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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118节

陈晚在灶台边发现了许空山用碗压住的纸条,满满当当写了一整页,黄建业老婆认识的字不多,遇到不会写的就用同音字代替,旁边的修改痕迹大概是黄建业的手笔,但还是有些夫妻俩都不会的,比如豆半之类,好在都是些常见的佐料,不影响辨认。

事实证明,许空山不是完全没有做饭的天赋,不过是以前单纯为了糊口不在乎味道罢了,现在多了陈晚,慢慢也有了几分水平。

咸鱼重油重盐,为了搭配,许空山切了小半个南瓜煮汤,另外炒了一盘鲜嫩的南瓜尖。秋季院子里的南瓜迎来丰收,南瓜藤逐渐枯萎,焦黄的叶片犹如被火灼烧般打着卷,露出下方老南瓜的身影。

许空山数了,去掉烂掉的还有三十六个,当地的老品种外形呈圆盘状,表皮光滑油亮,其中最小的都比陈晚脑袋大一圈。

南瓜耐储存,放在干燥的地方能吃到明年开春,许空山挑了几个小的留着,剩下的准备给陈二姐他们分了。

金黄的南瓜瓤甜软绵密,陈晚随口提到了周梅曾经做过的南瓜蒸糯米饭,许空山挑去鱼肉上的小刺:“后天给你做。”

陈晚笑着喝甜滋滋的南瓜汤,提起另一桩事:“你吃过南瓜花吗?”

“南瓜花也能吃?”许空山疑惑,他可从来没听说过南瓜花能吃。

“能。”许空山的表情让陈晚想当场给他做一道油炸南瓜花,奈何此刻别说南瓜花,连最后一份南瓜尖都进了他们的肚子,遂放弃,“等明年开花了你就知道了。”

许空山不馋陈晚所说的油炸南瓜花,但“等明年”三个字让他莫名高兴,任何有关未来的承诺,他都会抱以期许。

清晨,南财大的铃声惊飞了栖在树冠中的鸟,氤氲的雾气在叶片上凝结悬而不落,只待一阵轻风,便淅淅沥沥地洒下。

陈晚困顿的大脑转了两圈,反应过来今天是周末,咕哝着翻了个身,将闭未闭的眼睛瞬间睁开:“几点了?”

“还早。”被子下许空山赤着上身,被陈晚的动静弄醒,他收紧胳膊,使二人之间的距离重新归零,在一个被窝捂久了,陈晚也是暖乎乎的,舒服得想令人喟叹。

陈晚放心闭眼,试图睡个回笼觉,身后的人却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饿不饿”。摇摇头,再起床,已是天光大亮。

略微清理一番,许空山神清气爽地出门买早饭,陈晚则下楼支开架子,把待会要穿的衣服熨了一遍。

衣服是新制的,昨天晚上许空山刚试过,并不需要费多少工夫打理。不一会儿陈晚将滚烫的熨斗放到一旁,双手举起衣服对着窗外的光线仔细打量他已看过无数次的得意之作。

这件衣服早在一个月前陈晚便开始为许空山准备,在吃穿用度上,许空山远超一般人,但较之秦承祖仍然不是一个量级。彼时秦承祖对许空山的态度尚不明确,陈晚心里暗暗攒了一股劲,若是秦承祖要来见许空山,一定把他给比下去,好让秦承祖明白,许空山不是非他不可。

谁曾想秦承祖等不及先去了运输队,破坏了陈晚的计划,然而衣服已经做了,该穿还是得穿,总不能闲置着。

临近十一点,小吴开着车过来接陈晚与许空山。人靠衣裳马靠鞍,本来就十分出众的两人,认真收拾以后惊得小吴睁大了双眼。

活了这么多年,小吴突然觉得自己的书都白念了,搜肠刮肚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方言:“你们俩今天这身真中!”

阔领风衣系着三颗扣子,下摆敞开,行走间荡着风,许空山的碎发被陈晚梳了上去,露出整片额头,不做表情时的气势让小吴不禁有种面对孟海的错觉。

小吴对剪裁一窍不通,自然看不出陈晚在这件风衣上下的功夫,风衣的料子垂顺而不显软塌,肩、腰、后背等处的线条硬挺,表面却看不出缝合的痕迹,光是这一点,前前后后就耗了陈晚大半个星期的功夫。

相比起许空山,陈晚的穿着则没那么“新潮”,与风衣同色系的灯芯绒开衫宽松地敞着,内搭一件毛衣,是长辈们见了会忍不住拉着手轻轻拍他手背夸乖的打扮。

街上人来人往,小吴把车停在饭店门口,好奇打量的目光由车转移到从车里出来的人身上,小吴赶紧快走了两步:“邓小姐。”

“麻烦了。”注意到自己的失态,邓晓歉意一笑,她谢过小吴,同陈晚他们打了声招呼。接着在前面领路,顺便告诉二人,孟海和秦承祖在楼上的包厢。

孟海的五感敏锐,听见楼梯口的脚步,他放下茶杯站起身,秦承祖愣了一下:“大山来了?”

伴随着秦承祖的声音,邓晓敲开了包厢门,包厢外侧是玻璃窗,室内光线明亮,足以让视力清晰的秦承祖看清许空山今日的变化。

这是一个人?秦承祖不可思议地转头望向孟海,眼神充分传达了他的内心想法。

昨天的许空山,刚开完夜车,胡子邋遢,浑身疲惫,穿着沾了机油的旧衣服,条件再好也逃不掉一个社会低层的形象。而现在,底层小兵变成了统领大将,他的惊讶实属正常,邓晓不也是小吴走到跟前了才回过神么。

“陈晚又给你做新衣服了?”孟海语气自然,虽说他跟许空山见面的次数同样不过寥寥,但在往来的通信中,许空山皆会带上陈晚,因此孟海才用了又字。

上次收到他寄的衣服,许空山专门回了封信,大意是陈晚给他做了很多衣服,他不缺穿,让孟海不要再寄了。倒不是许空山嫌弃孟海的衣服没陈晚做的好看,而是部队有部队的规矩,一年就那么几套新衣,寄给了许空山,孟海不得穿旧的?

“嗯。”许空山乐得咧嘴,他脱去风衣,棉质衬衣隐隐透出肌肉的轮廓,近了才发现看似普通的面料藏着金色的暗纹,为他增添了几分低调的贵气。

“这是绣上去的?”秦承祖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连问两个问题,“你绣的?”

“对。”陈晚简单作答,他不想把工作的事情牵扯到完全私人性质的场合里,况且今天他只是陪许空山来吃饭的。

秦承祖明白了陈晚的意思,他止住话题,示意邓晓安排上菜。

菜是秦承祖请教了孟海后点的,孟海哪摸得准许空山的喜好,他拢共和许空山吃了三顿饭,碍于面子使劲回忆了一番,以至于桌上的四菜一汤竟然有三道都是陈晚的口味。

但陈晚喜欢约等于许空山喜欢,也没错。

用餐的过程称得上愉快,接近尾声时陈晚离席去外面上厕所,许空山搁下筷子,说了声“我也要去”,跟在陈晚后面走了。

包厢内秦承祖与孟海对视:“他们感情真好。”

思及当初对陈晚提的要求,秦承祖顿时有些后悔,陈晚该不会对许空山说他的坏话吧?

“现在知道苛刻了?”闻言孟海止不住冷笑,他最看不惯秦承祖身上资本家的做派,“你想多了,陈晚不会是那种人。”

抛开许空山这层关系不谈,孟海对陈晚也是极为欣赏的,扒拉遍身边的同龄人,这么厉害且做事周全、待人接物挑不出半点毛病的能有几个?

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体太瘦弱了点,得多锻炼锻炼。

想着孟海往陈晚空了的碗里又盛了一碗汤,秦承祖舍得花钱,让饭店做的是不常见的丹参红花炖乌鸡,汤香味鲜很是滋补。

对此一无所知的陈晚带着尾巴到了厕所,南城大饭店当初是由外国人设计主持修建的,里面的设施偏西式,厕所点着檀香,入口处有大理石搭成的洗手池。

陈晚用清水冲干净手,许空山递过帕子,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模样。

第149章

“怎么了?”陈晚擦完手,把帕子放回台面,许空山上厕所不过是个借口,实际一直在外面守着。

“我想带秦先生他们上家里坐坐。”许空山眼神不躲不闪,似乎陈晚不同意,他便当没说过。

原来是为这,的确是许空山的作风,陈晚没有犹豫:“行啊,不过家里没什么待客东西了,要不你先回包厢,我去旁边百货大楼买点?”

百货大楼不远,陈晚目的明确,往返不过十多分钟,回来的时候碗里孟海盛的汤仍带着余温。

鸡汤用砂锅煲的,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保温性能良好,一顿饭吃完汤还是烫的,晾上一会儿刚刚好。

待陈晚喝了汤,秦承祖放了邓晓半天假,不是他把邓晓当外人,而是体谅其辛苦。邓晓处理完国外的事就马不停蹄地飞到京市,前后算起来有至少一个半月没休过假,难得有半日空闲,也好让她歇一歇。

女人大多是喜欢逛街的,虽然在邓晓眼里国内处处落后,但得了假期,仍然一头扎进了百货大楼。

少了邓晓,小吴开车,孟海坐副驾,许空山后排居中,秦承祖与孟海一左一右,半点不显拥挤。经历过两天的相处,秦承祖渐渐掌握了和许空山聊天的节奏,许空山话不多,却有问必答,再加上陈晚的圆场,孟海时不时插两句,气氛竟也称得上热络。

父子间的疏离感在无形中进一步削弱,秦承祖大方地打量许空山种的菜园,他不懂种菜,夸来夸去无外乎“长得真好,长得真大,结的果真多”,倒也挺接地气。

后院的石榴树剩了几个秋石榴,在最低的枝丫上,那是许空山特意留的,用网套套了,防止鸟儿偷吃,好让陈晚能多吃上一段时间的新鲜石榴。

许空山带着秦承祖参观的间隙,陈晚挑着摘了两个石榴洗净切半做成果盘,配上百货大楼买的毛尖,红的透亮,绿的清澈,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茶是好茶,一分价钱一分货,国营商店的优点之一,不会干以次充好的勾当,陈晚买的中上品质,跟孟海之前喝的差不多。

陈晚与许空山均是勤快人,搬进小洋房一年多,陆陆续续添置了许多东西,窗明几净,处处可见用心经营的痕迹。秦承祖颇为欣慰,难怪许空山那么斩钉截铁地拒绝出国,换做旁人怕是会做出同他一样的选择。

看过许空山生活的环境,秦承祖放心了大半,要说还有什么让他牵挂的,那便是许空山的工作。多少人挤破头想进运输队,在秦承祖看来全是缺点,风餐露宿、居无定所,没发展前景,又脏又累,工资还低。他秦承祖一个商人,可没孟海清高,手里头明明捏着大把资源,却非要许空山自己一步步爬。

许空山的经历秦承祖已经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包括他和胡立伟合伙倒卖药材的事。说来南城物产丰富,山高水长,工业区建得热火朝天,增设一个药材厂应该不会遭到反对。

秦承祖在心里琢磨开了,他在国内待不了多久,这件事需要尽快落实。不过在此之前秦承祖得先探探许空山的口风,若是他弄好了许空山却不接受,他岂不是白忙活。

打定主意的秦承祖慢慢转移了话题,理由也是现成的,院子里的艾草长了半人高,周遭的风带着艾草特有的香气,打霜后叶片由绿转黄,背面呈丝绒感的银白色,俨然到了收割之际。

“这艾草瞧着不像野生的。”秦承祖明知故问,世界上林林总总的草药成千上万,好在艾草够常见,否则他可能真认不出来。

“我从村里挖过来种的。”许空山指着艾草附近细数他种下的草药,叶片圆溜溜像铜钱的叫金钱草,墙上攀爬的藤蔓是金银花,还有种下时只有巴掌大一棵,现在已扩展了三四倍的芦荟。

有些蔓延开去侵占了菜地,索性院子大,许空山便随它去了。

提到草药,许空山的话明显多了起来,秦承祖当下有了结论,他不强求许空山接班,人活一辈子,若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那多没意思。

他这辈子前二十多年潇洒,中间二十年汲汲营营,有些事,早该看透了。况且他的班,不接比接了更好。

晚上许空山请秦承祖跟孟海在家吃了顿饭,比不得饭店的精致丰盛,却让秦承祖成功积了食。

“吃撑了?”听着秦承祖不停打嗝,孟海冷着脸说出关怀的话,“多大的人了,也不悠着点。”

秦承祖苦笑,他不是太高兴了没注意吗:“没事,多走两步就好了……海哥,我打算在南城建所药材厂。”

药材厂?孟海侧目:“是为了大山那孩子?”

秦承祖的心思很好猜,毕竟他们身边对药材感兴趣的除了许空山没别的人选。

“嗯。”秦承祖不否认,“我在国外没你们想象的那么自由,我知道领导们想让我拿钱支援建设,但国外那边也想让我替他们创造利益。这次回国的机会是我周旋了五年才换来的,下周六就得走,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邓晓我会让她留下来,希望海哥能帮我照应着点。”

孟海闻言沉默半晌,他的确没想到表面看着风光的秦承祖背地里如此受限,他动了动手指,良久深吸一口气:“国外那边你怎么打算的?你想回国还是在那边呆一辈子?周围没人,你实话实说。”

“以前找不到小雪也没有大山,在哪对我来说都一样,现在我肯定是想回国的。”秦承祖在国外的事业盘根错节牵扯众多,回国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完成的,得从长计较,顺利的话大概十年内,但如果不顺利,他或许真的要埋骨他乡了。

“我明白了。”孟海察觉到了其中的不简单,“你的事情我会跟上面汇报的,明天我陪你去市政府。”

“谢谢海哥。”招待所近在眼前,秦承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不打嗝了,神色顿时轻松起来。

邓晓的房间在秦承祖隔壁,她逛了一下午,此刻在灯下整理自己的战利品,秦承祖敲了敲门,告知其明日的安排。

“另外给陈晚的投资再追加十万,其余条例不变。”秦承祖追加投资不仅是因为许空山的缘故,而是他在陈晚身上看到了未来。

秦承祖带了一百万回国不假,虽说这些钱已经被分得七七八八,但对他而言,一百万与两百万没什么区别。

简单洗漱后秦承祖合衣靠坐在床上,他珍惜地从随身带的钱包中拿出一张照片,手指轻轻拂过上面年轻姑娘的笑脸——

“秦先生,我是大山。”

许空山的到访打断了秦承祖的情绪,他意外的开门,侧身把人迎进来。

“我煎了壶山楂水,健脾助消化的,你喝了能舒服点。”许空山将手上的水壶放到桌上,另外有个白色的布包,“新鲜艾草要晒干了才能做艾条,我给你拿了些去年做的,熏的时候别贴太近。”

许空山的心思不如陈晚细腻,若非陈晚说看见秦承祖用完饭悄悄揉了下肚子,他根本不会发现秦承祖的失态。

山楂是许空山上药房买的,加水煎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从灌进水壶到出现在秦承祖的房间间隔不到十分钟,揭开盖子,里面的山楂水还在冒烟,浓浓的酸气涌入鼻头,叫人口舌生津。

“你早点睡,我先走了。”许空山视线扫过秦承祖落在枕边的照片,脚底仿佛被钉子钉在了地上,“那张照片……”

秦承祖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眼底溢出柔和的笑:“这是我替你妈妈拍的,那时候我们刚谈恋爱。你妈妈长得漂亮,又聪明,我追了她快一年她才答应。”

提及此,秦承祖好奇地询问许空山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喜欢的姑娘没有,喜欢的男孩倒是有一个,许空山摇头,秦承祖起了兴致:“想找个什么样的?我——”

秦承祖本想说他在二十六岁时许空山已经三四岁了,开口时突然察觉不对,连忙噤声。他的失责,导致孟雪负气出走,至今杳无音讯,而许空山更是吃尽了苦头,他哪有资格提当初。

好在许空山没想那么多,怕秦承祖催婚,他寻了个由头拿起倒空的水壶转身离开。

去年的艾草条许空山之前给孟海寄了一袋,大晚上的,孟海估计歇下了,许空山于是没去打招呼,咚咚咚下楼走了。

搪瓷杯中红褐色的山楂碎缓缓沉底,水面恢复平静,秦承祖咽下两口,其味道一如他此刻心头的酸涩。

自食其果的秦承祖失眠了半夜,次日睡醒气色差得跟患了病一样,他习惯性地吞了两片药,打起精神前往市政府。

建药材厂是从无到有,复杂程度远超之前的投资,不过送钱的事南城政府当然没有往外推的道理。地皮是现成的,没经验可以学,缺人可以借,钱到位了,一切都能解决。

有孟海作陪,政府接待的官员们拍着胸脯打包票,保证在这个月内拿出章程,最迟明年底,南城药材厂一定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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