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42节
陈前进他们吃了许久,久到桌上的菜都凉了,周梅端下去给他们热了一遍,劝他们悠着点,别把许空山灌醉了。
“大梅,你这话可冤枉我们了,你看看大山,像要醉的样子吗?”陈四叔打了个酒嗝,喝过烧刀子信心十足的张诚也失去了战斗力,而许空山眼神澄澈,跟没事人似的。
“周婶,我没醉。”许空山咧嘴一笑,吐字清晰,于是周梅信了他的话。
反正大年三十的,喝醉了也不妨碍。
到最后不知是许空山酒量太好把所有人干趴下了,还是陈前进心疼泡了整年的药酒,这顿饭终于到了尾声。
许空山是满桌唯一一个可以不用扶着凳子站起来的。
“六儿我去解个手。”许空山喝了不少,肚子涨得慌。
陈晚盯着许空山笔直的行走路线,试图发现他醉了的蛛丝马迹。
放水,提裤子,洗手,进屋。许空山的动作一气呵成,陈晚敛眉,难不成是他多想了,许空山真的没醉?
“嘿嘿。”陈晚关上房门,许空山坐在床沿,看着他傻笑出声,“六儿。”
感情他刚才的表现全是装的!
陈晚快步走到许空山身前:“山哥,你醉了,头疼不疼?”
“不疼。”许空山的目光追随着陈晚,眼底满是他的影子,“六儿疼不疼?”
许空山身上散发着一股酒气,但不难闻,陈晚拧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准备帮他把棉袄脱了,让他躺下睡一觉醒醒酒。
谁料他手刚碰到许空山的扣子,男人就唰地红了脸,跟个小媳妇似的,害羞得明明白白。
陈晚被他的表情萌到了,害羞的山哥看上去不要太好挼。陈晚忍不住伸手捧着许空山的脸揉了一通,把他的嘴挤得撅起来。
许空山一脸茫然地望着陈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欺负醉酒的许空山实在太有趣,他会害羞但不会反抗,任陈晚揉捏。
都说酒后吐真言,陈晚与许空山对视:“山哥,你最喜欢谁?”
“六儿。”许空山眨巴眨巴眼,“最喜欢六儿。”
“乖。”陈晚亲了男人一口,“山哥想跟六儿永远在一起吗?”
“想。”许空山醉得厉害,说话开始含糊,强撑着眼皮子不睡过去。
在许空山听话的配合下,陈晚很轻松地替他脱下了棉袄,掀开被子给顺着力道躺下的许空山盖上。
男人扭头朝着陈晚的方向,确认他在之后,放心地睡了过去。
陈晚等了一会,见许空山睡熟了,才轻轻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来。周梅他们在厨房里洗碗,陈晚拿了扫帚把地上的垃圾扫干净。
没喝醉的男客们围成圈扯长牌,陈晚第一次见这种玩法,站在旁边围观了一会。
“小叔我教你!”陈勇飞让出位置,陈晚摆摆手:“不用了,我随便看看。”
输了要给钱的,他辛辛苦苦做那么多衣服,至今攒了不到三十块,穷着呢。
按着赵裁缝的价格,一件外套两块钱,陈晚其实觉得不太合适,一方面于他而言性价比太低,二是这样很容易抢了赵裁缝的生意。
陈晚本来走的就是精品路线,在质不在量,若继续低价收费,赵裁缝那边的客源必定会大批量流失,届时他这订单排着队,赵裁缝那门可罗雀,岂不是平白招人记恨。
所以涨价势在必行,这样既能帮他筛选顾客群,同时也不影响赵裁缝的生计,简直一举两得。
钱包的单薄让陈晚认真思考了一番以后的计划,他没发现,陈勇飞已经连赢了两把。
惦记着在屋里睡觉的许空山,陈晚准备转身离开。
“小叔别走!”陈勇飞一手抓牌一手拉住陈晚的胳膊,“你就站我后面嘛,有你在我运气都变好了。”
陈勇飞的牌面的确很不错,但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哪能归咎在一个人身上的,陈晚想说封建迷信要不得,陈勇飞的下一句让他瞬间改了主意。
“小叔,我赢的钱分你一半!”陈勇飞好久没有赢得如此痛快过了,钱是其次,主要是爽啊。
“你打吧,我看着。”陈晚估计许空山一时半会应该醒不了,决定靠自己的本事赚点钱先。
运气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作一种本事,不然怎么别人站陈勇飞身后他没赢钱,换成自己就连胜了?
开个玩笑,陈勇飞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让他开心开心吧。
“奇了怪了。”跟陈勇飞一起扯长牌的人眼睁睁看着他赢了一把又一把,望向陈晚的目光犹如在膜拜天神,“陈小叔你别站勇飞后面了,站我这吧,我赢一块给你七毛。”
“陈小叔来我这,我给你八毛!”
好家伙,还带竞标的。
陈晚忍俊不禁,笑着拒绝了他们:“你们玩,我进屋去了。”
陈勇飞赢够了,继续这样下去其他几个人怕是要对他群起而攻之,为了不吸引太多仇恨,他没再叫住陈晚。
许空山仍熟睡着,陈晚静静端详着他的睡颜,从男人眉眼间品出一丝疲惫。他看书做衣服耗费的是精力,许空山上山采药耗费的是体力。每天天不见亮出发,夜幕黑沉返回,铁打的身体也会生锈的。
陈晚没有叫醒他,拿了本书坐在床头轻轻翻动。窗户被报纸糊住,陈晚无需担心会被经过的人发现他与许空山之间的过分亲密。
许空山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他没有出声,嘴角无意识上翘,眼神柔和得如同盛了一汪泉水。
陈晚落在身侧的手被男人悄悄捂进被子里,他放下书,侧身将两只手都伸到许空山的被窝里取暖:“山哥你睡醒啦,要不要喝水?”
陈晚双手放的位置正好在许空山的腹肌处,许空山的秋衣上卷了几分,触碰到紧致的皮肤,陈晚缩了胳膊。时机不对,外面那么多人,得注意影响。
许空山确实有些口渴,他点点头撑着胳膊坐起来。陈晚提前倒了杯热水端进来,此刻正是能入口的温度。
“咕咚咕咚。”许空山一口气喝干,“我是不是喝醉了?”
许空山的记忆停留在下桌之前,后面发生的行为全凭本能,连自己是怎么睡下的都毫无印象。
“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药酒再好毕竟也是酒,喝多了伤身,陈晚吓唬许空山,“以后你要是再喝醉我就把你牵出去卖了。”
以许空山喝醉以后那迷糊样,陈晚担心若是自己不在,他怕是会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想了想陈晚给许空山定了个规矩:“以后我不在你不准喝酒。”
“好。”许空山不觉得陈晚的管束太宽,相反他心里非常享受,“都听六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山哥真好rua!
第45章
周梅收拾完厨房终于得了空,她找到在堂屋被人拉着讲当兵经历的赵辉:“怎么没见小张?”
“他喝多了,在勇阳屋里醒酒呢。”赵辉喝的不多,在院子里转了圈酒气就散了。
“哦,那我跟你说是一样的。”周梅把郑辉带到堂屋外面,“你跟小张的事嫂子有眉目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周梅打听了小半个月,可算给张诚和赵辉相看到了合适的姑娘。两个都是曾经说过亲的,一个叫何燕,二十五;一个叫苗凤英,二十六。
“姑娘是好姑娘,长得周正,性子和善,干活也利落,可惜没摊上好人。”周梅对赵辉讲了她们的经历,“何燕前脚定好了摆酒的日子,那男的后脚被电打死了,被按上个克夫的名头。苗凤英说亲对象是个药罐子,相当于是被娘家为了彩礼钱卖给婆家冲喜的,结果刚进门,药罐子一口气没喘上来,也死了。”
“这完全是男方的问题,非要怪到姑娘头上。嫂子是不信什么克夫不克夫的。日子过得好不好看的是人,不是运气。”
“你跟小张是部队里出来的,现在在派出所上班,按理是不会信这种歪门邪道的话。不过你们要是介意也没关系,嫂子另外帮你们再打听就是。”
赵辉当然不介意,更不用说张诚,用他的话说,他们两个家人均不在世,岂不是天煞孤星的命,哪能被克到。
有赵辉的这句话周梅便放心了:“嫂子看过人了,苗凤英性子比何燕活泛,跟你比较搭。小张人更跳脱,要配个能管得住他的,我给他相中的是何燕。你们初六那天能不能空出半天,能的话嫂子安排你们见一面?”
周梅翻了黄历,初六是个好日子。赵辉不确定那天他与张诚当不当值,但空半天是可以的,大不了跟人换个班。
“那成,嫂子过两天去跟她们说一声,到时候定了具体时间地点我让勇飞去派出所找你们。”即将促成两桩好事,周梅满脸喜气洋洋。
张诚一觉睡到吃晚饭,赵辉在回去的路上跟他转述了周梅的话,他顿时停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该给嫂子当面道个谢啊!”
“慌什么,少不了你道谢的时候。”赵辉拉了他一把,“走了。”
院子里的客人陆续离开,许空山他们把桌凳搬去还了,陈晚扫干净院子。趁时间还早,到厨房烧了一锅洗澡水。
陈晚棉袄毛衣都是干净的,他只换了贴身的秋衣秋裤,换下来以后顺手放到盆里泡着。陈勇飞昨天下午刚洗过,陈晚让许空山把剩下的热水用了。
擦完头发出来,陈晚估摸着许空山应该结束了冲澡,准备去把泡着的衣服洗了。
绕到洗澡间,陈晚听见唰唰的搓洗声,定睛一看,许空山拿在手里的物件他格外眼熟。
高大的男人蹲在地上,手里举着自己的裤衩确认有没有洗干净,陈晚的耳朵瞬间红了。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陈晚仍然忍不住害羞。
“六儿,我马上洗好了。”许空山漂洗了两遍,清澈的水中不见半点肥皂沫。
许空山将拧干水的衣服挂到了晾衣绳上,一阵风吹过,两条款式相同大小不同的裤衩飘荡在了一起。
没错,许空山的裤衩也是陈晚做的,他亲手量的尺寸。
“小叔,进来烤火。”陈勇飞在堂屋烧了盆木炭,架上几根柴火,底下埋上红薯,一家人围坐着守岁。陈勇阳三姐弟最先坚持不住,没等到红薯熟透便揉着眼睛进屋睡了。
“我就知道他要犯困,专门挑的大红薯。”陈勇飞笑话陈勇阳,小孩晚饭撑得肚子溜圆,再吃红薯晚上怕是会胀得睡不着。
红薯个头越大熟得越慢,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陈勇飞将其挑了出来。
陈晚想了一下他以前是怎么过大年三十的,因为人在国外,春节的气氛并不浓厚,大多是跟家里人通通视频电话,然后开着电视放春晚当背景音,在手机里与朋友聊天。
有时候灵感来了,他会丢下手机去书房,抱着设计本一画就是一晚上,从去年画到今年。
虽然陈晚无所谓,但说起来总让人觉得孤独。
现在他不孤独了。
木炭火星四溅,红薯肉冒着热气,泛着湿润甜蜜的色泽。陈晚不饿,掰了半个拿在手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
“勇飞,你工作两年了,你们厂里有没有举办过什么联谊啊?”陈勇飞在机械厂上班,周梅希望他能找一个同在机械厂的姑娘,这样一来两人离得近,又是双职工,那多圆满。实在不行,隔壁其他厂的女工也可以。
联谊这个词是周梅从陈建军那听的,他们部队有一年为了帮助单身军官解决婚姻大事,就和文工团来了一次联谊,还成了好几对。
陈勇飞一听周梅的调调便知道她在操心自己结婚的事了,他进厂两年,一心扑在生产线上,根本没参加过联谊。
“妈,我不着急处对象。”陈勇飞下意识逃避这个话题,“我想先把工作搞好。”
一个组长并不能满足陈勇飞的上进心,他的短期目标是成为一条生产线的负责人。
“你过完年二十一了,还不急。你爸二十一的时候,你都满月了。”村里是有结婚晚的,但那一般都是家里条件不太好,说不上媳妇,周梅自认以陈勇飞的条件,想娶个好姑娘不是问题。
陈晚偷瞄了眼面容还稍显稚嫩的陈勇飞,过完年二十一啊,可真年轻。
“小叔都要念完大学才考虑说亲的事,我咋不能晚两年了,大不了你也当我去读了个大学。”陈勇飞拿陈晚做挡箭牌,“妈,你再给我点时间行不行?”
周梅拧着眉,村里跟她同龄的女人都当奶奶了。
“好了,勇飞有上进心是好事,你别催他了。”陈前进替陈勇飞解围,得了周梅一个埋怨的眼神。
“妈。”陈勇飞抱住周梅的胳膊,“你儿子我一表人才,工作又拿得出手,还有个这么明事理的妈,等我想结婚了,肯定多的是姑娘争着要你做婆婆,你就放心吧。”
“你想得到挺美。”周梅嘴上不松口,脸上的笑意却将她出卖。陈勇飞知道短期内她不会再提让他结婚的事了,遂将话题转移到其他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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