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47节
“你看岔了吧?大山不是跟着汉德学炮制药材么,他觉得六儿身体虚了点,想让汉德开点中药给他补补。”
说曹操曹操到,陈前进话音刚落,许空山回来了,身后跟着苦大仇深的陈晚。
“六儿咋了?”许空山手里提着德叔给陈晚开的中药,周梅见陈晚面色不佳,关切地问道。
许空山不做多想,一句“德叔说六儿肾气不足”脱口而出,陈晚想拦没来得及,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肾气不足不就是肾亏吗,他不要面子的?
在周梅担忧的眼神中,陈晚郁闷地回屋了。
这没结婚就肾亏了,以后结了婚咋办?周梅忧心忡忡,忙问许空山德叔说没说要吃多久的药,能不能调理好。
吃多久许空山也不知道,德叔只说慢慢来,是药三分毒,长期吃药陈晚身体更受不住,最好还是食补。
然而如今物产不丰购买受限,临溪地处内陆,德叔提到的什么干贝海参周梅见都没见过,不知道在城里能不能买到。
好在有几样还在周梅够得着的范围内,她决定明天早点去集上给陈晚买两个猪腰回来。
在水里泡了半个小时的草药在炉子里熬煮着,空气里充满了苦涩的药味,陈晚还没喝就觉得舌尖开始发苦了。
“六儿,药给你熬好了,赶紧趁热喝啊。”周梅将盛着漆黑药汁的药碗放到陈晚的书桌上,袅袅热气升腾,药味更浓。
“知道了嫂子,我等会不烫了喝。”陈晚眉头紧皱,如临大敌地看着药碗。
周梅出屋背着背篓下地去了,陈晚鼓足勇气端起药碗,凑到嘴边,还没喝就被难闻的药味劝退。
他造了什么孽要受中药的折磨,陈晚此刻无比怀念西药的好。
不是说中药就不好了,华农尝百草,中医的历史悠久,其优点不用赘述。但问题的关键在于,陈晚他怕苦啊!
刚过来时吃的感冒药里面有甘草片,把陈晚难受得差点吐出来,更何况中药汁。
眼看着碗里的热气逐渐减少,陈晚再次做好心里建设,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碗,闭着眼睛猛喝一口。
“咳咳咳……”陈晚一张脸被苦到变形,他剧烈地呛咳着,许空山扔了锄头冲进来,拍着他的后背。
“六儿你咋了?”陈晚嘴角残留着深色的药汁,许空山抬手帮他擦了,“好点没?”
陈晚咳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对中药的心理阴影面积扩大:“山哥,我不想喝中药了。”
他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德叔辛苦开的药,里面有一部分还是许空山采的,不喝岂不是浪费他们的一片心血。
若换成别的事许空山肯定会顺陈晚的意,但良药苦口利于病,他再心疼也只能劝陈晚把药喝了。
“六儿乖,喝完这副药咱们就不喝了。”许空山端起药碗,语气跟哄小孩似的。
一副药是七天的量,每天早中晚三次,陈晚眼前发黑,感觉时间从未如此漫长过。
陈晚把心一横,憋着气就着许空山的手把药喝完,留下碗底的一点残渣。
“好苦。”陈晚感觉自己由内到外都是苦的,许空山搁了药碗让陈晚喝点温开水漱漱口。
“还苦吗?”
陈晚嘴里的苦味被冲散,属于能忍受的程度,但他仍皱巴着脸:“苦。”
“那怎么办?”许空山手足无措,“我给你兑点红糖水?”
陈晚摇头,他喝了一肚子水了,再喝怕是走路都能晃出水声。
“你亲我一下。”陈晚可怜兮兮地望着许空山,“山哥你亲我一下就不苦了。”
他喝了那么大一碗药,得让许空山给他甜甜嘴。
许空山信了陈晚的话,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好了吗?”
不好,这哪够。
陈晚抬手勾住许空山的脖子,仰头探入许空山的唇缝,他唇齿间还残存着淡淡的苦味,沾染了许空山的舌尖。
许空山后背抵着门,低头与陈晚交缠,过了许久,他微微松开陈晚:“还苦不苦?”
“不苦了,山哥很甜。”陈晚凑到许空山耳边小声说道,眉眼间满是笑意。
许空山红了耳朵:“六儿也很甜。”
他不会说情话没有关系,陈晚会,而许空山是个好学生。
许空山把药碗洗干净,继续去院子里挖土,德叔给了他几个百合种球,他打算种在院子里,百合也是一味能润肺安神的中药。
“陈晚。”在看许空山种百合的陈晚闻声抬起头,发现来人是张毅,“张毅哥。”
张毅手里拿着书,陈晚把他领到堂屋坐下:“陈晚,我过几天要走了,这些书你拿去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他考上大学的消息传到了家里,张毅收到回信后找大队开了证明,定下离开的日子。东西带多了路上不方便,张毅收拾行李时把一部分读过的书写过的笔记拿出来分成了三份,两个女知青和陈晚各一份。
陈晚接过书道了声谢谢,张毅搓了搓手:“陈晚,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张毅哥你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陈晚隐约猜到张毅想让他帮什么忙,毕竟他目前而言能对张毅能派上用场的能力就那么一个。
陈晚猜得没错,张毅果然是来找他做衣服的。
张毅家里情况比较复杂,他生母早逝,如今是后母当家,对张毅虽不算苛刻,但明显更偏心自己的亲生儿女。张毅当年之所以下乡,一是出于青年热血响应号召,二则是与家里赌气。如今他凭自己的能力考上大学回城,想要一套新衣来装点门面。
陈晚没问那么多,他干脆利落地答应了张毅的请求。
张毅没买布,他把布票和钱一块给了陈晚,让陈晚看着做便是。他十一那天走,时间来得及。
为了买布,陈晚特意赶了个早集,抢在人群前面扯了十尺长的布,装进许空山肩上的背篓里。
周梅去肉铺买了新鲜的猪腰,另外递了一包枸杞给陈晚,让他泡水喝。
被迫进入中年养生补肾生活的陈晚在内心叹气,都怪许空山嘴快,这么丢脸的事咱低调点不行吗。
陈晚化悲愤为食欲,把周梅特意给他做的爆炒腰花吃了小半盘。
喝完中药,陈晚照例耍赖,成功被许空山亲得喘不过气。
就这么每天中药喝着,枸杞泡着,猪腰吃着,陈晚肾气足不足不知道,火气倒是旺了不少。
大年初七,是陈勇飞假期的最后一晚,初八他就得回厂里了。周梅烧了一桌好菜,离别的情绪充斥着众人的心头,陈前进抱出药酒坛子:“来,勇飞,大山,陪我喝两盅。”
周梅知道他是不舍,取了三个空碗过来,“少喝点。”
陈晚上次喝酒的经历不太美妙,但看许空山他们喝得有滋有味的,又有点蠢蠢欲动。
“山哥你给我尝尝。”他拿了许空山的酒碗,陈前进泡的药酒跟他吃的中药不冲突,许空山见他实在眼馋,于是便纵容了陈晚的举动。
陈晚抿了一小口,不知是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怎样,竟然没觉得呛,咽下去之后反而有点回甘。
“再给六儿拿个碗吧。”满桌人都盯着陈晚,他得趣的模样落到陈前进眼里,引得陈前进笑了出来。
“不用了大哥。”陈晚喝了一小半,把碗还给许空山,“我还是更喜欢大嫂煮的汤。”
酒液入喉,热气从胃里往上涌,陈晚脸上浮起一抹红,像是醉了。
陈前进没料到他酒量这么差,他喝的那点有半两吗?
陈晚醉得并不厉害,他只是微醺,意识还是清醒的,手脚也还听使唤,就是话变得有点多。
“勇阳把青菜吃了,不准挑食。星星下次绑头发别绑这么紧,容易掉头发。勇飞我知道我做的衣服好看,但是你穿之前也看看天气,别要风度不要温度,不然冻感冒了有你好受的……”
在座的小辈挨个被他说了一遍,轮到周梅和陈前进,陈晚给周梅舀了一碗汤:“开了春我再给大嫂做一件风衣,保管你穿上就是咱们村最漂亮嫂子。”
“那我呢六儿?”陈前进酒也不喝了,就想听陈晚会对他说个啥。
“大哥你特别棒。”陈晚对陈前进竖了个大拇指,“回头我有钱了一定给你买辆二八大杠。”
陈前进闲聊时提起过张诚他们派出所办案用的自行车,言语之间很是向往。
许空山眼巴巴地望着陈晚,以为该他了,结果陈晚只看了他一眼:“我吃饱了。”
肉眼可见的失落挂到许空山的脸上,陈晚安静地等其他人吃完,去厨房舀了热水洗漱,然后躺到床上把眼睛一闭,睡着了。
许空山替陈晚脱了外衣外裤,给他掖好被子。堂屋里陈前进夫妻二人在跟陈勇飞说体己话,他不好出去打扰,遂拿了本小学语文课本在床沿坐着,时不时查看陈晚的情况。
夜已深,堂屋里没了说话的动静,许空山合上书,脱了衣服关灯睡下,中途陈晚一直没醒,许空山估计他可能会一觉睡到天亮。
然而他估计失误了,大概十一点左右,陈晚醒了:“山哥我难受。”
陈晚小声哼哼,不停地蹭着许空山。
“怎么了?”许空山惊醒,刚要伸手开灯,被陈晚抓住。
“我难受,山哥你帮帮我。”陈晚咬着嘴唇把头埋到被子里,藏住即将溢出的声音。
若有似无的泣音飘进许空山的耳朵里,他浑身也跟着燥了起来。
秉持着礼尚往来的友好精神,陈晚咬了下许空山的耳垂:“山哥我帮你呀。”
一回生二回熟,陈晚腮帮子酸得发疼,但还好没嘴角没破。
陈晚记得自己喝完酒在桌上说的那些话,缩进被窝与许空山十指相扣,把他的那句补上:“山哥,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的。”
许空山把陈晚的手放到了心脏的位置,强劲有力的震动敲击着陈晚的手背,此时无声胜有声。
送走陈勇飞,年味似乎一下淡了,陈晚把张毅的衣服交给他,衬衣外套裤子,简单中不失细节,张毅穿上后两位女知青夸他至少年轻了八岁。
张毅老家在沿海城市,年平均气温比临溪高近十度,穿不上棉袄,陈晚给他做的是双层夹克,防风防寒,久穿不皱。
“陈晚,你能跟我做一件吗?”
刘强过几日要去纺织厂入职,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原本不打算做新衣,纺织厂有员工福利,奈何张毅这件太好看,他一眼就喜欢上了。
“行,你什么时候要?”刘强的身材跟张毅差不多,有现成的样板,复刻起来费不了多少功夫。
“随便,我元宵节后走。”刘强找他妈拿了钱和票,陈晚收的都是友情价,按他年后的行情,做这么一件衣服得三块钱。
比赵裁缝贵一半的价格确实劝退了不少人,有人跟陈晚攀关系,让他便宜点,陈晚寸步不让。三块钱算低价了,要不是怕一次性涨太多把人全给吓跑,他还想涨到五块来着。
即便经过通货膨胀,现在的五块钱在未来的价值也远远无法购买一次陈晚亲手定制的机会。
从老宅回来,陈前进正在堂屋拆陈二姐他们寄来的信和包裹。
“六儿,这是你二姐给你买的补品。”陈前进将装满中药的袋子递给陈晚,里面是党参、当归等补气健脾的药材,里面还附了陈二姐抄的药膳方子。
陈晚听到补品两个字瞬间头皮发麻,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另外的信封里装了些布票和两位姐姐贴补的钱,一家四口的衣服,之前给那二十块买完布基本剩不了多少,甚至可能倒贴。即便陈晚愿意,陈二姐他们也不会让陈晚白做工。
镇上供销社的布料愈发不能满足陈晚的需求,因此他决定抽时间去趟县城。
“六儿要去县城?”周梅担心陈晚一个人买东西不方便,说着转头问陈前进,“你明天没什么事吧?要不你陪六儿走一趟。”
“明天?”陈前进脸色有些为难,“过两天行吗,我明天起要跟着大队长下队。”
陈前进年前参加了县里组织的农业培训,年后春耕在即,大队长让他下队巡田,顺便给各组传授一下经验,村上给他算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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