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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54节

许空山脱了衣服在陈晚身边躺下,屋里的灯明亮亮的,陈晚翻了身趴在他的怀里发出一声快慰的叹息。

“山哥,我说的那个东西你找到了吗?”陈晚手指在许空山的胸口处画圈,勾得男人呼吸发沉。

好几次陈晚都能从隔壁闻到淡淡的药味,许空山像老巫婆炼药似的在捣鼓着什么。

“还没有。”许空山喉头发紧,他浑身的肌肉僵硬,整个人仿佛要被陈晚点着了。

“还没啊。”陈晚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他埋头在打圈的位置轻轻咬了一口,“那你要快一点。”

许空山被他咬得头皮一麻,差点失神,他胡乱地应了声好,接着低头捧住陈晚的脸。

陈晚着迷地看着许空山眼里的急切,挡不住的声音从唇缝中挤出来,似哭似泣,听得许空山双目发红。

许空山望着陈晚毛茸茸的发顶,感觉他的魂都要被陈晚吸走了。

陈晚抓着许空山的胳膊深呼吸,他不适的咳嗽几声,许空山爱怜地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

待他缓过劲,许空山用喝水的杯子把暖水瓶的里热水来回倒腾到不烫手的温度,让陈晚含着漱口。

招待所的床不会像家里那样发出稻草的窸窣声,陈晚睡了一晚,感觉腰有点疼,不知是床还是人的原因。

钱国胜约的是早上九点,许空山下楼买了两个包子三个馒头并一碗豆浆,包子和豆浆是给陈晚的,他自己就着白水啃馒头。

包子快有陈晚脸那么大,里面包的是白菜猪肉馅,肥得流油,香是真的香,腻也是真的腻。陈晚吃了半个,要跟许空山换他的馒头。

“包子不好吃吗?”许空山捏着仅剩的大半个馒头皱眉,他问过招待所的前台,对方说这家的包子最香他才买的。

“好吃,但是太腻了。”陈晚受不了包子里的肥油,“我想吃山哥你的馒头。”

怎么还有不喜欢包子喜欢吃馒头的,许空山把馒头换给陈晚,咬了口包子,是香的啊,哪里腻了?

解决完早饭,两人离开了招待所,天有点阴,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钱国胜果然在门口等着,为了不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他找了运输部那边的人帮他把陈晚要的布料带出去。他按照正常价格买,也不占厂里的便宜,其间可操作范围还是很大的。

“布料有点多,你们背篓装得下吗?”钱国胜在离纺织厂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房子,用来做仓库。

陈晚从钱国胜身上看到了能力与野心,这房子显然是他提前租的,说明他并非只是夸夸其谈。

“应该能行。”许空山背的是家里最大的一个背篓,装下十丈多的布料不成问题,连绑绳都用不上。

许空山将成卷的布料放进背篓中,上面盖一层报纸,让人看不清里面是啥。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许空山帮陈晚关上车窗,以免斜雨沾湿他的衣裳。

车至临溪,雨还在下,且雨势比刚才更大,两人快步躲到屋檐下,准备等雨停了再走。

春日的雨缠缠绵绵,陈晚腿都站麻了也不见停,仿佛有下一整天的趋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许空山取下背篓放到陈晚脚边:“我去买斗笠,六儿你在这等我。”

许空山抬脚冲进雨幕中,他微微低着头,身体向前倾着,手臂横在额前挡雨,姿态没有半点狼狈,脚下的雨水被踩踏溅起,陈晚扶着背篓,觉得周遭的潮气都被许空山冲散了。

风里带着一丝丝凉意,陈晚的脸色白了几分,嘴唇上的血色变淡。感受到自己精神不振,陈晚咬了咬下唇,心里祈祷着可千万不要感冒。

许空山很快买到了斗笠,他头上顶了一个,手上叠了两个,一个盖到陈晚头上,另一个用绳子在背篓上绑好。

斗笠有点大,陈晚调整抽绳在下巴处系紧,许空山走在前面为他挡去大部分风雨。

碎石与泥土夹杂的路面被雨一泡变得泥泞不堪,陈晚走得够小心了,仍不可避免地溅了一裤腿的泥。许空山放慢了脚步迁就陈晚的速度,下雨天基本无人出行,陈晚在他身后躲了一会,悄悄加速站到许空山身侧,将手放进他干燥温热的掌心。

许空山先是一愣,然后将他的手整个握住。

走到德叔那时雨势减弱,许空山在外面喊了一声。

“你们怎么不等雨停了再回来?”德叔看着他们不停往下滴水的斗笠,把人迎进来,给陈晚倒了杯热水。

陈晚的唇上已丝毫不见血色,德叔暗道不好,让陈晚伸手给他把脉。

“等会到家把衣服换了,吃了药以后捂着被子发发汗,知道吗?”德叔给陈晚开了副中药,他手上的西药不全,陈晚怕苦也没办法。

许空山把卖药材的一百五十块钱拿了出来,德叔满脸惊讶:“你哪来那么多钱?”

“六儿帮忙卖的,那人给了一百五。”许空山把陈晚卖药的事讲了,德叔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他赶了那么多回药集,没哪次能卖上这个价格的。

他数了五张大团结,将剩下的一百还给许空山:“还是陈晚有本事,我以为最多就卖个八十。这五十块我收了,剩下的你俩分吧。”

陈晚打了个喷嚏,许空山不敢耽搁下去,只得收了钱带着他赶紧回家。

“六儿回来了。”周梅在屋檐下摘菜,见两人冒着雨回来,摸了一把陈晚的袖子,说了句跟德叔一样的话,“哎哟,怎么不等雨停了再回,快去把衣服换了。”

许空山把布料背到陈晚屋里,守着陈晚换了衣服叫他到床上躺着:“我去给你熬药。”

“六儿是不是感冒了?”周梅发现陈晚的脸色不太对,“请你们德叔看过了吗?”

“看过了,德叔给六儿开了服药。”许空山和周梅退出去,以便陈晚休息。

周梅拿着摘好的的菜到厨房,舀水洗锅开始做饭。

许空山熟练地找出瓦罐把陈晚的药泡上,坐下给周梅烧火:“我们从县城走那会没下雨,到镇上等了半天不见停。对不起周婶,是我没照顾好六儿。”

“嗐,这哪能怪你呢。”周梅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天要下雨谁也管不住,六儿底子薄,往年这个时候都要闹一回感冒。以前他不想让我们担心,经常是扛不住了才让我们知道,这次幸亏发现得早,不然他又得自个儿憋着。”

陈晚每逢换季必感冒,今年迟了一个多月,周梅就给忘了,她该在陈晚走的时候多提醒两句的。

掺好水,周梅打了两筒米,留许空山中午在家吃饭:“六儿事情办得顺利吗?”

“顺利。”许空山将点燃的木炭夹到炉子下面,“那个背篓里装的全是布。”

陈晚向周梅他们提出要去县纺织厂还有一个契机,来源于第一个找他做衣服的丁春艳,如同陈晚所料她成了回头客。

丁春艳跟相看对象定了办结婚酒的日子,想让陈晚帮他多做两套衣裳。穿过陈晚做的衣服之后,其他衣服丁春艳再也看不上眼了。出于对陈晚的信任,她没有买布料,而是直接把钱票给了陈晚。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陈晚已将周梅他们当成了真正的亲人,借此机会,他在当天晚上与周梅和陈前进来了场促膝长谈。

陈晚将自己对服装设计的喜爱以及今后的计划和盘托出,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虽然周梅夫妻二人对服装设计一窍不通,但他们能感觉到陈晚在说起这件事时那种澎湃的热情,就像陈前进面对庄稼时一般。

“六儿想做就放手去做吧。”陈前进拍拍陈晚单薄却坚韧的肩膀,“我跟你大嫂会一直支持你的。”

“谢谢大哥大嫂,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陈晚向他们保证,同时也向自己保证,他必将在这个时代留下属于陈晚的印记。

“六儿长大了。”周梅和陈前进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要是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说,嫂子做不成衣服,裁布还是能行的。”

陈晚心中无比感动,他何其有幸能成为这个世界的“陈晚”,何其有幸能拥有陈家这一群至亲。

次日陈晚与许空山分享了自己的喜悦,因此才有了两人一起去县纺织厂这出。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我超幸运的!

第59章

熬药比做饭快,空腹喝药对胃不好,周梅给陈晚蒸了个蛋羹让他先垫垫肚子,以陈晚现在的状态定然是没什么胃口吃饭的。

嫩黄的鸡蛋羹入口即化,加了一丁点盐提味,上面点了两滴香油,陈晚用勺子挖着吃了,寡淡的嘴里多了些滋味。

许空山等陈晚把蛋羹吃完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把药端进去,为了不让药味影响到陈晚的食欲,他特地把生好的炉子搬到了厨房后面熬的药。

陈晚一看到黑黢黢的中药汁便觉得胃里的鸡蛋羹在翻滚,他整个人恹恹的,把头躲进被子里小声抱怨:“为什么一定要用水熬啊,做成中药片中药丸不行吗?”

许空山耐心地把陈晚从被子里哄出来,碗里的药已经被他凉到了不烫口的温度。

陈晚名为抱怨实则撒娇,他不是一个任性的人,他是吃了鸡蛋羹了,许空山他们还没吃饭呢。陈晚扭过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憋着劲把药喝干,苦得直吐舌头。

许空山被他调、教出了经验,他一喝完就低头亲了下去,陈晚说过,他是甜的。

舌尖沾染到陈晚口腔中的苦涩,许空山不曾皱眉,他亲完抵着陈晚的额头,感受到他微烫的体温,把人放下去用被子密不透风地裹住。

见许空山端着空药碗从陈晚房里出来,陈前进拿起筷子招呼他坐下吃饭,他刚进去看过陈晚,对方的状态比他想象中要好,不禁心下稍安。

“大山你也淋了雨,先喝碗酸汤吧。”周梅特意做了酸汤,用的是泡成了褐色的陈年老酸萝卜,里面加了生姜,喝着辣乎乎的,暖胃又驱寒。

许空山淋过的雨多了去了,鲜少感冒过,但周梅的一片好心仍令他很是受用。

带着烫意的酸汤入喉,许空山鼻头微微冒汗,顿觉通体舒畅。

吃了饭许空山去看了陈晚一眼,给他掖了掖被子。周梅当他仍在为没照顾好陈晚而心怀愧疚,因此没觉得他的举动有什么不对。

陈晚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精神好了许多,就是发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想洗澡周梅不让,说要等他感冒彻底好了才行。

陈勇阳下午回来时也有些咳嗽,他吸着鼻涕,少了三成活力。周梅摸了摸他的体温,发现没有发烧,便从药瓶里倒了两颗甘草片给他吃。甘草片的味道杀伤力极强,陈晚闻着味立马后退,陈勇阳吃完更蔫了。

“勇阳你们班上最近感冒的同学多吗?”陈晚经历过后世的信息冲击,知道春季是流感高发季节,陈勇阳年纪小,不能掉以轻心。

“多。”陈勇阳点点头,掰着手指一连数了十几个人名,陈晚严肃了脸色:“大嫂,要不带勇阳去德叔那看看吧,班上那么多人感冒,得防着点。”

周梅本以为陈勇阳感冒的原因是晚上睡觉踢了被子,或者在学校玩的太疯湿了背心给凉着了,听陈勇阳数完人名也紧张起来。

那么多人感冒,怕不是什么流感。

周梅记得57年贵省那边就闹过一次流感,她那时刚嫁进陈家没多久,陈建军特地发了电报回来问家里的情况。临溪所属的山市离贵省不远,虽没受波及,但大家伙也被吓得不轻。

“前进。”周梅赶紧招呼陈前进把陈勇阳背上,又让陈星姐妹俩在家听小叔的话,自己看着时间吃饭,不用等他们。

夫妻二人慌慌张张地带着陈勇阳走了,陈晚仔细询问陈星她们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真是流感,她们每天和陈勇阳一起上下学,也有被传染的风险。

陈星和陈露均表示她们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两个小姑娘的身体素质不错,轻微的病毒传染不到他们。

陈前进他们去了大概一个小时,周梅手里提着陈勇阳的药,陈勇阳本人被打了一针屁股针,可怜兮兮地对着陈晚做哭脸,没有哪个小孩是喜欢打屁股针的。

“是流感。”周梅一脸庆幸,得亏陈晚的提醒得早,“不过不是很严重,吃几天药好了就能去上学了。”

“要不六儿你这两天去大山那睡吧,我担心勇阳把感冒传染给你。”周梅看了看还在擤鼻涕的小儿子,把他从陈晚身边拉开。

周梅他们抵抗力强,跟陈勇阳同吃同喝没有问题,德叔特意强调了陈晚,他本身便有些受寒,若是再加上陈勇阳的流感,感冒极有可能反复,这两天最好是跟陈勇阳少一些接触。

“好。”陈晚对自己这幅身体的情况非常有自知之明,真跟陈勇阳呆一块,不出一天他绝对中招。

反正许空山就在隔壁,陈晚没啥好收拾的,揣着两本书兴冲冲地过去了。

许空山在院子里喂鸡,他搭了个简单的窝棚,周梅帮他从别人家买了几只巴掌大的小鸡,许空山拌了点糠壳倒在缺了一角的粗瓷盆里,里面和了新鲜菜叶,小鸡们吃得可欢。

陈晚的出现令许空山十分惊喜,他站起身来,受惊吓的小鸡们扑腾着散开,待他离开了又哒哒哒跑回来继续吃食。

“六儿你怎么过来了?”许空山缩着沾了糠壳的双手,“你感冒好了吗?”

“好了。”陈晚陪他去厨房洗手,“勇阳有点流感,大嫂让我过来避一避。山哥我想洗澡。”

陈晚还是不能忍受身上的汗迹,他来许空山这洗周梅总不能拦着了。

“不行。”许空山打碎陈晚的幻想,“你感冒刚好,要洗也要等明天。”

他干脆果断的拒绝出乎了陈晚的意料,陈晚转过身把后背对着许空山:“我流了好多汗,你摸摸粘不粘,不洗我会睡不着觉的。”

许空山粗糙的手掌抚上陈晚后背的皮肤,的确有流过汗的痕迹。许空山知道陈晚的习性,若是不洗他真有可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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