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77节
陈勇飞一个小时前到的车站,他伸长脖子焦急地张望着,在看到陈晚的刹那,使劲挥了挥手,喊了声小叔快步朝着他们跑过来。
“你们终于下来了,我差点以为记错了班次。”陈勇飞接过陈晚的行李,“我带你们去坐公交。”
陈二姐和陈五姐买菜去了,其余人上班的上班开学的开学,陈勇飞今日轮休,负责了接人的工作。蒋英俊考上了外地的大学,这会正在前往学校的火车上,不然他肯定会跟陈勇飞一起过来。
“先不急,勇飞你知道三医院怎么走吗?”朱文人生地不熟的,陈晚索性多帮了一把。
陈勇飞没去过三医院,但知道该坐哪路公交。
朱文身后背着泛黄的棉絮,右手提了两个大包,左手牵着母亲,随陈勇飞走到车站。
陈二姐家与三医院不在同一个方向,朱文他们要坐的那路公交先到,陈晚目送他们上去,在心里祝愿他们此行能够顺利。
省城的繁华相较县城堪称天壤之别,但在见惯了现代化大都市的陈晚眼里,仍然显得十分落后。
“勇飞,勇阳托我问你,你答应的电风扇什么时候能给他。”等车的间隙,陈晚提起了陈勇飞的电风扇。
陈晚说的是陈勇阳的原话,并非拿他当借口。
“大概要明年了。”陈勇飞挠了挠头,“我本来做好了一台电风扇的,但是被厂里征用了。”
电风扇的难点不在于外部零件,而是里面的电机,受生产条件所限,电机的制作难以量产。别看陈勇飞把做电风扇说得那么简单,实际学问大着呢,不然的话电风扇也不至于那么稀缺。
陈勇飞亲手制作的电风扇充极具研究意义,因此在刚通电测试能够正常运转之后,就被他师傅抢走了。
“你们厂里征用完了能拼起来还你吗?或者你帮我问问样机能不能卖也行。”九月仍有秋老虎的余威,按照往年的规律,至少要热到九月底,陈晚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恨不得变成后羿把天上的太阳射下来。
“我回去帮小叔你问问吧。”陈晚是陈勇飞见过的最不耐热的人,尤其城里比老家更热,他真怕陈晚被热出个好歹,“车来了。”
伴随着公交车的晃悠,陈晚来到了陈二姐他们住的筒子楼,长长的走廊里连着许多户人家。衣服裤子晾了一阳台,大概是因为开学,楼道里没有见到什么小孩的身影。
陌生面孔的出现引起了筒子楼里住户的注意,他们看着陈晚进了陈二姐家,有那爱看热闹的当即上门打听情况来了。
“淑慧,你们家来客了啊?”
“对,我六弟不是考上南财大了吗,六号报道。”陈淑慧也就是陈二姐站到门口大声说道,语气那叫一个骄傲。
陈晚把东西放到了蒋英俊的房间,他将和许空山在这睡四个晚上。
“前进,几点了?”送走陈晚以后周梅一直心不在焉的,明明陈晚在家也不闹腾,但她总有一种家里冷清了不少的感觉。
“四点半。”陈前进从堂屋走进卧房,他明白周梅在想什么,“如果火车不晚点的话,六儿应该已经到二妹家里了。”
周梅叹气抚平枕巾上的褶皱:“不知道六儿去了省城会不会不习惯。”
陈前进安慰地拍了拍周梅的肩膀:“省城有二妹和五妹,她们会照顾好六儿的,你别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陈晚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周梅的心始终放不下。
“我——”周梅的声音戛然而止,枕头下面有什么东西,她拿开枕头,“这不是我昨天晚上给六儿的钱票吗?”
陈晚早上趁周梅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把钱票塞到了枕头下面,没办法,当面还周梅不收,他只能“出此下策”。
周梅内心百味杂陈,陈晚可真是让她说什么好。
“六儿长大了。”陈前进沉默半晌,发出这样的感慨。
与此同时,在陈二姐家中,陈五姐说了和陈前进一模一样的话。
“五姐你们喜欢就好。”陈晚给两位姐姐一人买了瓶雪花膏,新买的,跟周梅母女三人那个不是一批货。
“喜欢,喜欢。”陈五姐与陈二姐相视一笑,“只要是六儿送的我们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新地图新朋友~
第90章
陈二姐估摸着时间去把饭煮上,要说城里最不方便的就是做饭了。没有柴灶,煮饭炒菜炖汤都指着烧煤球的炉子。
蒋英英和陈星一样考上了高中,走读没有晚自习,她是和彭必刚一起回来的。他俩最后到,陈二姐端出最后一个菜,招呼众人开饭。
十个人把四方桌挤了个满满当当,陈二姐与陈五姐做饭的手艺都是在家跟陈老太学的,但陈五姐得了周梅指导,做出的菜有周梅八成的水准,令陈晚吃出了一种亲切感。
吃过饭陈勇飞回了机械厂,陈二姐请了今明两天假,准备带陈晚去看房子。虽然南财大在另一个城区,陈二姐平时鲜少涉足,但她毕竟在南城待了快二十年,找房子的事拜托给她再合适不过。
与陈前进一样,陈二姐他们也非常支持陈晚的事业。
“大山哪天去运输队办入职?”许空山回了个七号,陈二姐顿时一喜,“那还早,明天你有事吗?”
陈二姐对南财大周边不熟,想让许空山帮忙镇镇场子。
许空山自然不会拒绝,陈二姐满意地出屋,叫他俩早点休息,顺手帮忙带上了门。家里还有蒋英英这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男女有别,得注意着点。
蒋英俊的房间大概只有许空山那屋一半大,让住惯了大房子的陈晚颇不习惯。床也小了一号,陈晚与许空山躺下后基本没多少富余的空间。
陈晚担心许空山半夜翻身掉下去,往里面挪了挪贴到墙壁,让许空山睡进来。
环境的变化使陈晚毫无困意,他压低了声音和许空山说话:“山哥,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都可以,我不挑。”许空山握住陈晚的手,他掌心很热,陈晚没挣开。
对于许空山而言,房子的重点不在于大小与新旧,只要能跟陈晚住一块,哪怕是茅草屋他也不会介意,当然他是不可能让陈晚住茅草屋的。
左邻右舍太多,共用一个水房和厕所,过道里堆满杂物……陈晚数出了筒子楼的一堆缺点:“我想租个平房,最好能带个小院子,筒子楼太不方便了。”
陈晚说着有些发愁,亲身体验之后他才知道城里的住房有多紧张,他真能租到合适的房子吗?
事实上陈晚的担心实数多余,筒子楼是单位分配,没有商品房,三代人挤一屋的情况比比皆是,根本不能往外租。能租的只有自建房,因为公有制的推行,这类房屋的数量在近十来年中没有新增,陈二姐问遍了身边在南城土生土长的同事,才打听到四家。陈二姐先去看了一遍,排除掉其中特别差劲的,陈晚仅剩下两个选择。
作为全省的经济中心,南城不止南财大一所全国知名的高校,并且基本都集中在一个地方。一下公交车,陈晚就看到了两所学校的正门,左边是他考上的南财大,右边是无数艺术生所向往的南艺。
两所大学皆处于未开学的状态,门口没什么人。
陈晚跟着陈二姐拐进公交站左边的小道,南财大不是他们今天的目标,小道里面的住宅区才是。
自行车叮铃着穿行而过,陈二姐一边走一边给陈晚说第一家的情况。
“老太太年纪大了,孩子们不放心她一个人住,要轮流供养她。房子旧是旧了些,但收拾得很干净,左邻右舍也挺和气的。”
陈二姐约的是上午九点,老太太在外面等着,旁边坐着个女人,是她大儿媳,看到陈二姐女人站了起来。
简单的寒暄过后女人领着三人进屋,条件如陈二姐说的一样,一间堂屋两间卧室,面积大概是六十多平,女人要价十块钱一个月。
“十块钱?”陈二姐和气的笑容瞬间消散,“之前不是说的五块吗?”
“我妈不懂行情,五块钱哪里够啊。”女人眼里满是算计,“我妈这房子可是两间卧室,离学校又近,十块钱已经是很实惠了。”
“不行,十块太贵了。”陈二姐一个月工资不过三十多,十块钱租这么个老房子,傻子才答应,“老太太,咱们做人得讲诚信对不对?”
老太太目光躲闪,摆明了跟女人一个意思。
陈二姐还想和她们讨价还价,陈晚拦住她:“二姐,我们去看下一家吧。”
十块钱陈晚做一辆衣服就能挣回来,但他凭啥便宜别人。而且照女人的态度,以后绝对还会给他制造麻烦。
陈二姐会先带陈晚来这家,意味着在她看来,这家的条件是最好的,不过女人的态度实在令人生厌,反而显得下一家没那么差了。
女人没想到他们还有另外的选择,见他们转身要走愣了一下,迅速叫住陈二姐,说愿意少一块钱。
陈晚脚步不停,陈二姐犹豫一秒,两步追上他,不管怎样,把下一家看完再说。
下一家稍远,从南财大步行过去要近二十分钟。其结构与第一家相似,内部完好程度比不上第一家,房租依然是五块钱一个月,难怪陈二姐会把第一家放在前面。
陈晚没当场做决定,对方笑呵呵地说没关系,反正他房子不愁租。
“哎,那房子说来挺好的,大小合适,离学校也近。”陈二姐神色懊恼,“要不我们回去问问她最低要多少?”
刨去价格,陈晚其实两套都没看上,不是独门独户也就罢了,主要是他不想跟人共用厕所。
“二姐,这种房子有人往外租么?”陈晚指着马路对面的带院二层小洋房,那才是他想要的房子。
陈二姐摇头,她的交友层面不涉及住得起小洋房的人,有没有人往外租她真不清楚,而且租这样一套怕是要不少钱。
怎么办?他们要无功而返吗?三人站在马路上面面相觑,陈晚思考良久,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选第一家。
没办法,挣钱要紧。
路过小洋房,陈晚朝里面看了一眼,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齐教授、沈教授。”
听到陈晚的声音,正在说话的两人转过头来,齐仲康惊讶打开铁门:“陈晚,你怎么在这里?”
四天前齐仲康和沈文珺穿着陈晚做的礼服圆满完成了迟来的婚礼,两人刚打算给陈晚寄感谢信,没料到竟然在家门口碰上了。
“不好意思齐教授,一直没告诉你们我是南财大今年的新生。”陈晚歉笑,“我想在校外租个房子继续做衣服,所以提前过来了。”
“原来如此,你录取的是哪个专业?”齐仲康与沈文珺没介意陈晚隐瞒身份的事,“租到房子了吗?”
“财经专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幸上两位教授的课。”陈晚语气谦逊,“还没租到房子。”
陈晚尚不知晓财经专业的分班与开设的课程,齐仲康与沈文珺也未拿到授课名单,但不出意外他们是能在课堂上碰到的。
“你想租个什么样的房子?”齐仲康的话让陈晚心头一跳,有戏!
陈晚没直接说他想租齐仲康他们住的这种小洋房,万一要求太高把齐仲康劝退了怎么办,因此他只提了两个要求,一是离学校近,二是户型独立,至于价格他表示无所谓。
齐仲康并非随口一问,既然价格无所谓的话,他真有一个好推荐。
房主是齐仲康的忘年交,南财大哲学系的一位老教授,在十年期间被下放,他的妻儿害怕受牵连,登报与他断绝关系,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一朝平反,政府归还了他被没收的房子,但妻儿的背叛令他宁愿去住学校分配的筒子楼,也不想踏足这处伤心地。
若非现在的政策不允许房屋私人买卖,他早就把它卖了。
老教授的房子同样是二层高的小洋房,带院子,在归还前政府对其进行了一番修葺,外观上看不出什么毛病。大门锁着,钥匙在老教授那。
齐仲康带陈晚去找了老教授,对方年过半百,头发花白,面容饱经风霜,听闻陈晚的来意后,他掏出了钥匙递给齐仲康。
“哎哟,这里面可真漂亮。”进入洋房里面,陈二姐看得眼花缭乱。
“以前更漂亮。”齐仲康暗道可惜,房子被没收后经历了两任住户,虽然大家具没少,但墙上的壁画和桌上的摆件都不见了踪迹。
陈晚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厨房、卧室、书房、浴室等等一应俱全,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欣喜。
回到筒子楼,陈晚当即向老教授提出了租房的意愿。
在他们看房的期间,老教授拟了一份协议,房租一个月二十,最少租一年,半年一付,陈晚若是没意见就签协议,有意见就不租。
二十块钱!陈二姐倒吸了一口凉气,肉痛地皱眉。但同时她不得不承认,二十块钱租一套带院小洋房,是陈晚赚了。
齐仲康失笑,他这个忘年交的性格真是够随心所欲的,幸好他一个月津贴不低,租二十块或者四十块对他的生活质量没有影响。
浏览完协议,陈晚二话不说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数了一百二十块钱交予老教授。
解决了租房大事陈晚心中一片轻松,筒子楼里飘出饭菜的香味,陈晚借许空山的手表瞟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到十二点。
为表感谢,陈晚打算请齐仲康他们吃饭,但一个都没请动。
“二姐,我们把饭吃了再回去吧。”陈晚饿着肚子容易晕车,陈二姐早上出门前安排了蒋英英父女俩中午吃单位食堂,于是她同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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