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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85节

玩过笑过,陈晚平复心情,拍开许空山风衣的褶皱。许空山没穿过这么长的衣服,他不大适应地扯了扯腰带,感觉这样不方便干活。

风衣是双排扣的款式,袖口有调节松紧的袖带,整体线条干净利落,长至小腿的设计与腰带削弱了许空山身上的冷硬感,为他增添了几分风度。

陈晚无比享受为许空山换装的过程,那满足感可比玩什么游戏、手办高多了,尤其是许空山的条件还如此优秀,堪称赏心悦目。

“六儿你有这件吗?”许空山解开腰带,把风衣脱下来拿衣架挂上。

“没有,不过可以有。”陈晚揽住许空山的脖子,“山哥等会你来帮我做吧。”

“好。”想象着陈晚穿上他做的衣服,许空山心跳加速,虽然他对做衣服一窍不通,可为了陈晚,他愿意尽最大的努力试一试。

趁着许空山热饭的功夫,陈晚动作利落地抽出布料打版。在陈晚的观念中,工作固然重要,但偶尔也要花点时间调节生活。

清空了中午的剩菜,许空山全神贯注地在缝纫机前面坐下,陈晚拿了几块碎布给他练走线,自己则在旁边裁布。他裁布的动作比许空山快了数倍,剪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如游龙般穿过布料,将其裁成陈晚需要的形状。

裁好布料,陈晚正式开始教许空山做衣服,两人手把着手,头挨着头,姿态亲密极了。

陈晚夹带私货,表面上他和许空山的衣服是两个风格,但暗地里却藏着只有他和许空山知道的小心思,比如陈晚的衣服内侧必然有许空山拼音的缩写,而相应的许空山衣服上也少不了陈晚的名字。

有时候陈晚会把字母缝在领口,有时候又在衣摆,抑或是荷包里,全凭他的心情。

此时陈晚把决定权交给了许空山,他的名字在风衣的腰带上,许空山有样学样,在同样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缝上了XKS三个字母。缝字母用的线和腰带一个颜色,除非是把眼睛贴上去,否则根本不会发现。

风衣完工的瞬间,许空山脸上出现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他迫不及待地让陈晚穿上看看效果。

陈晚对着许空山张开双臂,那意思是要许空山替他穿。

许空山拿起风衣就要往陈晚胳膊上套,陈晚失笑:“外套还没脱呢。”

“哦。”许空山一怔,赶紧把风衣搭在胳膊上,腾出手去解陈晚的扣子。

陈晚外套里面穿的是圆领T恤,锁骨附近的皮肤印着三处红痕,许空山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湿热的呼吸拂过陈晚的耳畔,玉白的耳珠肉眼可见地染上了一抹绯色。

脱外套时许空山不小心带到了T恤的袖子,陈晚的左肩暴露在空气中,许空山连忙帮他拉上去。粗糙的指腹触碰到细腻的皮肤,陈晚耸了耸肩:“山哥,痒。”

许空山被他喊得乱了心神,手忙脚乱地帮他穿上风衣,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渐渐变了味道。

陈晚表示跟他没关系,是许空山自己定力太差。

同样款式的风衣穿在陈晚身上与穿在许空山身上,呈现出了两种完全不一样的风格。陈晚让许空山重新把风衣穿上,镜子里他们并肩而立,陈晚对着镜子左右手食指比了个方框,若是有一台相机就好了。

“山哥你站着别动!”陈晚灵光一闪,虽然他没有相机,但是他可以画啊!

陈晚匆匆上楼拿了纸笔,对着镜子认真地勾勒出两人的轮廓。

许空山静静地看着陈晚,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随着铅笔的涂抹,两人的五官渐渐清晰。许空山一手搂住陈晚的腰,画面定格,第一张手绘的合照出炉,不知为何,陈晚突然觉得眼眶发酸。

陈晚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许空山紧挨着他旁边落笔。

——1977年9月30日,陈晚许空山。

国庆当日,天空彻底放晴,到处都是一片欢乐的气氛。陈晚没参加班上组织的活动,他有别的安排。

“山哥,买到月饼了吗?”今年的中秋节和国庆撞到了一块,副食店门口排起了长队,陈晚赖床,将买月饼的重要任务交给了许空山。

“买到了。”许空山手上提了几封细麻绳扎着的油纸包,陈晚好奇问了句价格,许空山的回答让他忍不住咋舌,可真不便宜。

月饼是最传统的五仁馅的,一个个油乎乎的,泛着甜腻的香气,陈晚掰了一块,里面果然有他不能接受的青红丝。

挑出青红丝,陈晚试探地咬了一口,中秋节嘛,总得应个景。月饼香是真的香,但腻也是真的腻,油和糖跟不要钱一样放,难怪卖这么贵。

陈晚吃了小半块,成功被齁住,许空山不嫌弃他咬过,将剩下的吃进了肚子里。

院子里的石榴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绚烂的光泽,陈晚站在石榴树下,许空山穿着短袖,身手敏捷地攀爬上树:“山哥,左边,你左手边有个大的。”

许空山立在粗壮的枝干中间,伸手去够枝头火红的石榴,他的体重不允许他往边缘的地方走。石榴树疏于管理,结的果虽多,但个头普遍不大。

尽管如此,许空山还是摘了两大桶,那些实在够不着的陈晚喊他算了,红彤彤地挂在树上也挺好看的。

董教授那边上次让齐仲康帮忙带了,摘下的石榴陈晚分成了三份,最多的那份中午拎去陈二姐那边,其次是许空山要拿到运输队的,最后他们自个儿要吃几个。

地里的蒜苗和萝卜白菜尚未长成,小葱也快被掐秃了,陈晚只得暂缓送菜的想法。

公交车上插了一面小国旗,随着车辆的行驶飘动。座位是满的,陈晚寻了个没那么挤的地方拉好扶手,许空山护在他外面,任车怎么摇晃,他愣是纹丝不动。

筒子楼的喇叭里放着中央的讲话,大伙把电视机、收音机齐齐把音量开到了最大,以此共襄盛举。

“二姐。”因为摘石榴耽搁了一会时间,陈晚到的时候陈二姐屋里已坐满了人。

“六儿来了。”陈二姐系着围裙,陈勇飞起来给陈晚让座。

陈晚和屋里的众人挨个打了招呼,许空山将提的石榴放到地上,口袋松开,一个圆溜溜的石榴从里面滚了出来。

“哟,哪来的石榴?”彭安佳姐弟俩还在疑惑这个红彤彤的东西是什么,陈五姐叫出了它的名字。

“租的房子里有棵石榴树,我早上让山哥把能摘的都摘了。”陈晚道明石榴的来历,捡了几个放到桌面上,在小辈们期待的目光中剥开,露出里面红玛瑙般的石榴籽。

“少吃点,马上吃饭了。”陈二姐尝了一把,酸甜的滋味溢满口腔,她咂摸几下,继续进厨房做饭。

饭桌上的话题围绕着陈晚半月来的大学生活展开,蒋英英听得心生向往,原来上大学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英俊有写信回来吗?”一屋子人唯独缺了蒋英俊,又值中秋佳节,陈晚没有漏掉陈二姐笑容里的愁绪。

“写了的,昨天晚上我还在跟你姐夫说呢,要是他能争气一点留在南城多好。”儿行千里母担忧,自从蒋英俊上了火车,陈二姐就开始牵肠挂肚,收到信还哭了一场。

陈晚前前后后也往平安村去了三封信,报到一封、开学一封,第三封如果顺利的话恰好能在今天送到周梅手上。

即便是双节同庆的日子,平安村也是忙碌的。陈晚走后,陈星负责给两个弟弟妹妹辅导功课,陈勇阳一脸愁闷地写着数学作业,他差点就能拿第三个双百分了,结果数学写错了一个数字,与满分失之交臂,难过得他少吃了一碗饭。

陈前进和周梅在翻了一上午的地,闲聊时村民难免问起陈晚的近况,勾起了周梅的愁绪。

“六儿今天应该在二妹那吃饭吧?”周梅蹲在田边洗手,她心里当然盼陈晚归家,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应该是。”陈前进磕掉锄头上的泥,他话不多,但对陈晚的在意一点不比周梅少。

夫妻俩一路说着话,陈勇阳飞奔至眼前:“妈,小叔叔来信了!”

闻言周梅加快了脚步:“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信是刚刚送到的,除了信另有一个包裹,陈勇阳好奇得不行,陈星不让他拆,他等不及,于是跑出来找周梅他们。

陈晚在信中大概说了他开学以来的经历,大意是他在学校过得很好,让周梅和陈前进放宽心。接着询问家里的近况,陈勇阳三姐弟学习如何,字里行间满是真情实意。

包裹里是陈晚给一家人做的秋装,陈勇阳得了一件戴帽子的套头衫,立马穿到了身上,热得额头冒汗也舍不得脱。

陈晚寄回的信与包裹勉强缓和了周梅的思念,得知陈晚一切都好,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第102章

“阿嚏!”陈晚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手里的汤勺落回盆里,幸好他没在吃东西,不然恐怕会被呛到。

“肯定是大嫂他们在念叨你。”陈二姐笑着帮陈晚舀好汤,排骨炖莲藕,那香味,馋到了半个筒子楼。

又是炖又是炒,有那嫉妒的在背后说闲话,说蒋庆功是个耙耳朵,放任陈二姐拿夫家的东西招待娘家人。

待到三点多,陈晚向陈二姐辞行,陈二姐留他吃了晚饭再走,陈晚没答应,说赶着回去做衣服。

“那你等等,我给你装点菜,免得你们回去还得另做,家里有饭吗?”陈晚回了个没有,陈二姐索性多拿了个碗,盛了满当当的一碗饭。

汤汤水水不方便带,要不是陈晚在旁边看着,她能把锅里剩下的排骨捞空。

陈晚的赶着做衣服不是借口,陈勇飞在纺织厂帮他接了三十多笔单子,够他忙上一个星期的了。

肉味不停地从袋子里往外飘,陈晚和许空山一上车就收到了不少人的注视,尽管见惯了大场面,陈晚依然感到了不自在,主要是以前被盯着看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神没有这么直勾勾的。说实话,有点慎得慌。

车尚未到站,陈晚已站到了门口,只为在第一时间离开。

“陈晚!”朱文在站台旁焦急地等待,看到陈晚的刹那,他激动地跺了下脚,“不好了,出事了!”

啥?刚从车上跳下来的陈晚还没站稳,被朱文的一嗓子嚎得差点摔跤:“怎么了?”

“有人写了你的大字报贴学校公告墙上了!”朱文语速从来没这么快过,“我刚准备去学校打饭,路过公告墙发现围了许多人,本来没当回事,结果听见了你的名字,挤进去一看……”

朱文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大字报递给陈晚,他撕得有些慌张,所以边缘的地方破破烂烂的,但不影响整体的阅读。

大字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朱文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因为不清楚陈晚的住所,朱文只能来公交站碰碰运气,那天在火车上跟陈晚闲聊时,陈晚提起过自己在省城有亲戚,所以他猜测陈晚今天极有可能会去亲戚家吃饭。

话音刚落,陈晚便合上了大字报,朱文愣了一下,以为陈晚被气昏了头,看不进去上面的内容,于是打算讲给他听。

“这上面的内容我曾经看过。”陈晚的确很气,这张大字报上写的东西和匿名举报信一模一样,“谢谢你告诉我。”

“不客气,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别的朱文不敢打包票,但涉及到文字方面,他还是很自信的。

许空山一头雾水,他就听到一句陈晚被人写了大字报,大字报意味着什么许空山是清楚的,正因为清楚,他才愈发担心。

陈晚满脸平静,看来对方是不满意举报信石沉大海,因而采用了更极端的方式。

和朱文分开后,陈晚给许空山讲了具体的经过,包括举报信:“山哥没事的,学校是站在我这边的。”

“是谁写的?”陈晚的安抚并没有丝毫作用,许空山气得咬牙,他攥紧了拳头,太阳穴和脖子上都鼓起了青筋。

“可能是董嘉年。”陈晚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忘了跟许空山说董嘉年的事,“对不起山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陈晚当时是真的没把董嘉年放在心上,他哪能想到这人会做出如此恶心人的行径。

“我去找董教授。”许空山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董嘉年是董教授的儿子,那么董教授一定知晓他的行踪。

“别。”陈晚拦住许空山,“举报信我给齐教授了,他说会帮我解决,我们看看他怎么说吧。”

所有涉及到陈晚的不好的事,许空山永远是反应最大的那个。

大字报已经被朱文揭了,陈晚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和许空山回家放了饭菜再去找的齐仲康。若不是许空山的心思明显不在吃饭上,陈晚甚至想先把饭吃了。

通过跟陈晚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齐仲康深知他是一个讲礼的人,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绝不会在吃饭的时间上门。联想到董嘉年的举报信,在见到陈晚的瞬间,齐仲康的心立马咯噔一跳。

陈晚为他的打扰表示了歉意,齐仲康放下筷子让沈文珺他们继续吃,站起来把陈晚二人领到了书房。

“齐教授,那封举报信确认是董嘉年写的了吗?”陈晚开门见山,齐仲康心道果然,果然和董嘉年有关。

“确认了,我下午去找过你,你不在。”齐仲康打开抽屉,拿出举报信。“董教授那里我明天会告诉他的。”

当初看到举报信时齐仲康便觉得上面的字迹有些眼熟,跟董教授的有七分相似。齐仲康不想董教授为董嘉年伤神,所以他自行用董教授写给他的信做对比,研究了两者的笔迹,通过其中的一些小细节,确认举报信是出自董嘉年之手无疑。

“董嘉年在学校的公告墙贴了我的大字报。”既然是董嘉年写的,陈晚就可以直呼其名了。

不论董教授与董嘉年的父子关系是否名存实亡,在这件事上,他都无法独善其身。齐仲康神色凝重的扫过举报信的前半段,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去找董教授。”齐仲康走了两步,扭头看向陈晚,“你们也一起吧。”

“愚昧!”董教授将大字报摔得啪啪作响,他年纪不轻,再加上下放时遭了不少罪,身体底子大不如常人,齐仲康怕他气出个好歹,不断出言宽慰。

董教授做了几次深呼吸,齐仲康说得没错,他一个孤家寡人,气病了折腾的还是自己,不值当。

“实在对不住。”董教授向陈晚致歉,“没想到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会给你添那么多麻烦,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我这套房子,你放心,我会让他亲自给你个交代的。”

齐仲康跟董教授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越过董教授去管教董嘉年,尤其是他和董嘉年素未谋面。他之前跟陈晚承诺的给他个交代,实际上指的是做董教授的传声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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