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90节
“I will be right there。”我马上到。说完这句,王婉容挂断了电话。
一旁,英语并不差,甚至可以做同声传译的薛深,一听到褚冷凝的名字,眼睛微眯,他问王婉容一句:“你女朋友认识褚冷凝?”
“是啊。”王婉容不怒反笑:“褚冷凝在国外访学的那两年,像对待亲闺女一样对沈语。”她当时还没和褚冷凝撕破脸,还是褚冷凝带的几个博士生之一。如果不是褚冷凝,她也不会认识沈语。
只不过。
沈语和褚冷凝一直关系很好。
用沈语的话说,她和褚冷凝明明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几次,可是只要一看到,就觉得说不出来的亲切。
对这一点,王婉容颇有微词。
一个是自己的女朋友。
一个是自己不共戴天的死对头。
这两个人,偏偏关系匪浅。
可是,王婉容不想旧事重提,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所以她也没阻拦沈语和褚冷凝交往。褚冷凝会害所有人,会设计所有人,却唯独对沈语好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
王婉容和薛深一起到的沂南山庄。
约莫上午十点半了。
沂南山庄依山傍水,有网球场,有跑马场,甚至有游泳池,集各种休闲娱乐活动于一体,住宿更是五星级酒店的配置。
风景很好,价格也不便宜。
薛深和王婉容到的时候,褚冷凝坐在场外,手里拿着两瓶水,脖子上搭着条毛巾,正笑呵呵地看着网球场里挥拍的女孩。
薛深顺着褚冷凝的视线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黑色休闲装,握着根黑色网球球拍的沈语。
薛深撩撩眼皮,看来王婉容推理得没错,沈语和褚冷凝真的有不同寻常的关系。这种关系,已经超出了一般人之间相处的界限。
“小姑娘,挥网球拍的姿势还挺标准的,会打网球吗?”一个穿着红秋裤的老大妈问道。薛深认出来,这人就是昨天在地铁站门口抽烟,还问他借火的那位大妈。
“会。”沈语很自信,答应得干脆利落,“大妈,您会吗?”
大妈摇头:“我不会打网球,但是能陪你玩玩。不过前几天我打太极拳的时候,有一只手腕伤了,只有一只手能动,能挥拍。”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
薛深亲眼见识了,什么叫做化腐朽为神奇。
喏。
沈语全程没碰着球。
大妈全程没动过,跟树根子似的站在原地。
大妈都打困了,在那里打着盹。
沈语跑去捡球的时候,大妈还用网球拍支着脸睡一会儿。
“你倒是接啊。”大妈问沈语。
沈语无奈:“你也不让我接啊。”
两人又打了好几个来回。
一个球朝沈语飞来。
她接住了,然而,球没过网。
沈语看了一眼老大妈,“你怎么不动啊?”
“你也不用我动啊。”老大妈说道。
沈语:“……”
等大妈和沈语打了一个小时的网球,好不容易才停下来暂时休战了。王婉容很会察言观色地拿着纸巾和矿泉水走过去,帮沈语擦汗,把矿泉水递给沈语后,随口和大妈闲聊着:
“大妈,您可太厉害了,就只有一只手腕是好的,都能用这唯一能用的手腕制服她。”王婉容指了指她边儿上的沈语,沈语这性格,跟驴似的。
“不好意思啊,我用的就是不好使的那只手腕。”
沈语:“……”
王婉容:“……”
沈语和王婉容在嘀嘀咕咕的。
似乎是在聊私事。
见此,薛深也没多加打扰。
薛深在这山庄里环视一周,突然迈开长腿,朝着不远处的褚冷凝,走了过去。
该谈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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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一天,先更一章,明天继续。
第360章 回绝
“你找我?”薛深原本没想来,是褚冷凝在电话里特意问了薛深来不来,别有深意地让薛深务必要亲自来一趟沂南山庄。
“我带你在山庄到处走走吧。”褚冷凝把手里的矿泉水和黑色球拍递到助理手里,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从网球场出去,就是一条长长的柏油路。
阳光洒落下来,路面上铺满了金灿灿的银杏叶。
皮鞋踩上去,吱呀吱呀的。
“褚教授喜欢打网球?”薛深找了个安全的话题。
“谈不上。”像他们这种家族,这些是基本功,上层圈子社交应酬,总不能一点都不懂,“沈语那孩子喜欢,就教她打了几个球。老骨头了,不中用了,打了几个球就浑身都是汗,连球拍都挥不动了。”
褚冷凝回酒店房间洗澡,换了个衣服,很快出来了。
“久等了。”褚冷凝手里拿着两个看着不大便宜的礼盒,“薛律师,你眼光好,帮我看看这两块表哪块好。等凤鸣从看守所里边出来了,我想送给他一块。”似乎察觉到了薛深眼底的诧异,褚冷凝笑笑:“我和他也是老夫老妻了,就算是离婚,也得体体面面地离。况且,他那个性格,两袖清风的,整天泡在实验室里。有我送他的离婚礼物,以后要是没钱了,好歹恶不死自己。”
何止是饿不死自己?薛深在心里啧了声,他住的房子和车加在一起,都没这两块表值钱。
穷玩车,富玩表。
这话果然没错。
“黑的这块更适合姚教授。”一块纯黑色的,一块银灰色的,黑的更符合姚凤鸣的气质。虽然薛深觉得,以姚凤鸣的性格,估计不会收自己前妻这么贵重的东西。
“银灰色的这块也是男款,我留着又没什么用,就送给薛律师吧。”褚冷凝把装着腕表的礼盒递给薛深。
薛深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没伸手去接。
无功不受禄。
非亲非故,七位数的表,褚冷凝总不可能白送给他。
“不过,”褚冷凝开口了,“我还想请薛律师帮个忙。”
“我帮不了。”
“我都还没说让薛律师帮什么忙呢。”褚冷凝愣了下,眸底浮现出一抹诧异。
“你找我帮忙的事,一定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在王婉容和褚冷凝之间,他已经表了态,站了队,站在了王婉容这边。如果是随便找个律师就能解决的小事,褚冷凝根本不会找到他。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褚冷凝指指不远处靠窗的小桌,点了两杯手磨咖啡,和薛深在桌子左右两边入座,“薛律师,我觉得你在君璟的老板,特别没有爱才之心。怎么能让你这么个大律师,穿着双一千块不到的皮鞋出门呢?冒昧地问问,你买过的最贵的鞋,是什么牌子的,有一万吗?”
薛深用调羹轻轻在咖啡里搅着,慢条斯理地挑挑眉:“最贵的鞋子?”
“对。”
“710块钱的秘法之靴。”王者荣耀里最贵的鞋了。
“什么?”褚冷凝没听懂。
“哦,还有1100的法穿鞋。”英雄联盟里最贵的鞋了。
够不够贵?
够不够上档次??
“薛律师可真会开玩笑。”褚冷凝反应过来了,脸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你接王婉容名誉权的案子,接姚凤鸣死刑再审的案子,王婉容能给你什么?姚凤鸣又能给你什么?你这样的人才,拿着那一点点微薄的薪水和提成,就为了当事人的利益出生入死,奔走前线,实在是太屈才了。”
“……”
褚冷凝不经意地从口袋里拿出兰博基尼的车钥匙,放在桌面上,“怎么样,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弃暗投明,放弃王婉容,帮我收拾她?只要你帮我,钱不是问题。我现在开的是兰博基尼,你开的车是什么?”
薛深没说话。
一时间,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褚冷凝也不急,缓缓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知道薛深在思考。
“褚教授,你放心吧。”薛深说。
褚冷凝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什么法律先锋,什么匡扶正义,到头来还不是一身铜臭的商人?只不过,商人卖的是商品,薛深卖的是他能提供给当事人的法律服务。
这时候,薛深面色淡淡地补了一句话,“你放心吧,我不会因为你开的车是兰博基尼,而嘲笑你的。”
“噗——”褚冷凝一口咖啡喷出来,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咳——咳咳咳——”
“我确实喜欢钱,但是,还没喜欢到不辨是非、不分黑白的程度。”薛深从钱夹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把咖啡的钱结了,转身走了。
他想着回网球场跟王婉容打个招呼,他就要先走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和褚冷凝,一句话都说不下去。
可是,刚走到网球场门口,刚刚和沈语打网球,把沈语杀得找不着北的红秋裤老大妈叫住了薛深,“小伙子,小伙子,你会打网球吗?”
“知道点规则。”他是校网球社的社长,但是他没炫耀。刚刚大妈和沈语打网球的时候,他全程在边儿上看着呢。红秋裤大妈拿球拍的姿势和挥拍扣杀的动作,明显就不是业余水平。
“我也知道规则,咱俩打一场?”老大妈扔给薛深一个球拍。
薛深接住球拍的时候,球网对面,大妈已经一个球打过来了,根本不容拒绝。
薛深抬手,挥拍,扣球。
他打球的姿势有明显的生疏,并不专业,但动作很有力量。
仗着大妈右手手腕有伤动弹不了,只能用左手打球,薛深勉强能跟对方打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