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317节
『啊?为什么啊?』
『以免他假死,用水泥把墓地封死了的话,他诈尸复活了,容易爬不出来,假死变成真死。』
『对不起借楼问个问题啊:我领导刚刚接了个电话,他儿子物理考了6分,据说是交卷的时候睡醒了,不小心一笔划在空白答题卡上了,所以才得了6分。我领导很生气,现在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不敢说话,可我是领导的大秘书,我该安慰领导点什么呢?』
『这个简单,你就跟你领导说——想开点,万一不是亲生的呢?』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帅进了法院,往庭前会议室走的时候,一路上遇到的法院工作人员,有法警,有法官,还有来办案的当事人和律师,都拿眼睛斜着他,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的,嘴里还说着“伪装自杀”、“心机男婊”、“婊人不分男女”、“隐私权被侵犯是他活该”之类的话。
张帅咬牙切齿。
他想朝薛深发作,迎面却走过来一个法官,“薛律师,有个问题,能不能请教你一下。”
“请讲。”薛深脚步一顿。
“有个案子,我们不是很能拿得准。”法官穿着一身法袍,手里还拿着份案卷,神色匆匆,好像是马上就要去开庭了,面上还带着苦恼的神色,“我们合议庭有三个人,我,庭长还有副庭长。这是个刑事的案子,副庭长认为无罪,但是庭长认为有罪,是犯罪未遂,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能不能帮我判断一下,我该怎么说?”
法官审案子也不是独裁的。
三个法官组成的合议庭,最后要怎么判,三人都要发表意见,都要投票的。
如果三个人都觉得按照法律应该判有罪,那么全票通过,就是有罪。
如果有两个人觉得该判有罪,另一个人觉得无罪,那么按照多数人意见,并且将少数人的意见写到不对外公开的合议庭评议笔录里。一旦日后出现了冤假错案,被告应该无罪却被错判了有罪,那么认为无罪的那个法官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而认为有罪的两个法官,则需要对其失职审判行为承担责任。
“薛律师,”法官跟着薛深走到角落里,面露难色:“这案子,庭长和副庭长各自持有不同的意见,还都是我的领导,而且这个案子确实在司法实践中就存在争议,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判。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审判,我有点慌啊。”而且,无论他站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庭长和副庭长不睦多年了。
政法,政法。
政治和法律有时候是分不开家的。
可是偏偏,决定最终结果的投票权,却落到了他手里。法官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头顶锃亮锃亮的,比薛深的皮鞋还亮,地中海型的脑袋周围有一圈碎发,跟脑袋上戴了个黑色花环似的。
薛深想了想,“你别急,是什么案子,说说看。”
法官说:“上个月警方抓获了一个贩卖毒品的犯罪嫌疑人,这个嫌疑人卖出去了大量的毒品,数量特别巨大。但是经警方侦查和鉴定部门鉴定后发现,此犯罪嫌疑人卖出去的K粉都是白面,K粉纯度为0,就是货真价实可以蒸馒头吃的白面。而此犯罪嫌疑人卖出去的冰毒也不是冰毒,都是货真价实的冰糖。从头到尾,嫌疑人进货来源的贩毒上家,就是个诈骗犯,但是嫌疑人是第一次贩毒,以前没见过毒品,他不太懂毒品的成色,没看出来是假毒品。”
薛深:“……”这还真是出门被蚂蚁过肩摔,邪了门了。
“薛律师,你说这受人蒙蔽,卖了大半年面粉和冰糖的犯罪嫌疑人,要怎么判啊?”法官看着倚在墙上好整以暇的薛深,想了想,又说道:
“按照刑法理论中刑事不能犯的理论,这个嫌疑人客观上并没有贩毒的犯罪事实,应该判无罪,直接释放的。”这是理论。
“可是按照咱们国内最新出台的司法解释,哪怕误把不是毒品的物质当毒品贩卖,只要嫌疑人在贩卖时真的认为自己贩卖的是毒品,就构成犯罪,要按照贩卖毒品罪的未遂处理。”这是实践。
“薛律师你觉得,这是有罪还是无罪啊?”
薛深沉吟片刻,当即开口:“就法律知识而言,你很专业。这个案子在司法理论上说是无罪的,司法实践中是有罪的,二者存在法律上的争议,这个争议一直就存在,并且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听到薛深这番话。
边儿上的张帅声音并不小地嗤笑了一声,“和稀泥,谁不会啊?”这薛深听了半天,又说了一堆没营养的废话,只不过把人家法官说过的话又给总结了一遍,也没说出来什么能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不过如此。
法官也有些失望,“知道了,谢谢薛律师。”
“所以,我的方法是——”薛深笑瞥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谁都不站,哪一方都不支持,哪一方都不反对。”
“什么?”法官愣住了,“可是这个案子要么有罪,要么无罪,我不可能不表态啊。”他又不能弃权,弃权的话相当于直接把庭长和副庭长都得罪了。而且,今天他要是投了弃权票,无论案件是判有罪还是判无罪,一旦日后东窗事发,他都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弃权票,是不能免责的。
“副庭长认为无罪,庭长认为构成贩卖毒品罪的未遂犯,那么你可以提出,这个案子构成持有毒品罪。这样,不就出现第三种意见了吗?”三个法官,给出三种意见,无法达成一致。在这种情况下,案件就要上报给审判委员会,由审判委员会决定案件最终的审判结果。
这样的话。
无论最后的审判结果,是无罪还是有罪,是贩卖毒品罪还是持有毒品罪,合议庭的法官就都不用承担责任了。
法官眼前一亮,朝薛深竖起了大拇指,喃喃开口:“薛律师,高,你这招可真是高啊!!!”
听着法官的话,薛深并不沾沾自喜,心里没有任何波澜,他只是拧开手里的一瓶矿泉水,战术性地喝了一口:“我还有案子,先走一步。”
“好好好,您忙,您忙,等改天有时间了,我再单独请您吃饭。”法官如获至宝,连忙后退两步,给薛深让开了一条走过去的路。
薛深想到什么,随口问了他一句:“对了,你刚刚说,你是第一次参加审判?”他看眼前穿着法袍的这法官已经四五十岁了,看起来快要退休的年纪了。
第一次参加审判?
闹呢?
法官叹了口气,回:“我时运不济啊,高考的时候我没考好,落榜了,在招生办门口遇到个人,跟我说可以先上车后补票。”
“先上车,后补票?”季然朝那个法官投去疑惑的目光。季然从小就是家里的天才,还真的不能理解这个法官遇到的情况。
法官无奈地笑笑,点头:“是啊,就是砸下重金买一个大学入学的名额。后来,我到了一个学校读书,有学生证,有饭卡,有班级,有学生宿舍,还有线上教务系统,甚至是期末考试都蛮正式的。因为我入学考试的成绩好,我直接拿下来了本硕博连读的名额。九年,就能拿到本科、硕士和博士的学位。”
“九年之后我毕业了,学校也给我发了毕业证和学位证。但是……”法官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后来我的司法考试通过了,却发现,我的毕业证和学位证是假的,那个学校从头到尾就是假的,是一个子虚乌有的骗局。于是,我的法考也作废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站在法院里,成为一名法官的……”薛深诧异。
那名法官笑笑,抬头看向薛深,“我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先通过自考把本科学历给考下来,然后重新去参加研究生考试,最后攻读了硕士学位,才考公务员进的法院。”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法袍的中年男人,薛深心里由衷地敬佩。
换做是普通人,可能早就自暴自弃地躺平了。
但是,这人没有。
薛深问:“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他想交下这个朋友。
那个法官却朝薛深神秘地一笑,“薛律师,你不记得我了吗?”
薛深怔在了原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真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他是在哪里见过对方的。
这时——
薛深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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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天下所有的父亲节日快乐。
父亲节,原本想给我爸做个蛋糕过节的。
结果我爸一看到我做的蛋糕,问了一句:“这是屎吗?”
第400章 证人来了
【候毅然好感度-50,总好感度-50/100】
薛深:“……”这人谁啊?
怎么上来就减好感度?
候毅然,候毅然。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可是短时间内,薛深也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他也不好冲上去追上去多问,一来大庭广众之下,他一个律师和法官拉拉扯扯的不合适;二来,张帅起诉他侵犯隐私权的这案子,庭前会议马上也要开始了。
庭前会议,就是在开庭前,法官找来双方当事人和律师,对于与审判相关的一些问题,了解情况并听取意见的一种会议。
薛深走进庭前会议室时,张帅的律师已经到了。
“法官,薛深泄露我当事人的隐私,包括身份证号,火车车次、航班号甚至是具体到座位的私人行程,还有我当事人一家三口的隐私和个人信息。”张帅的律师戴了副黑框眼镜,他说话时眼镜链一晃一晃的,薛深觉得像他家邻居养的哈士奇脖子上挂的铃铛一样响。
法官问薛深:“原告律师出示的证据,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有。”
法官扬了扬下巴,示意薛深说话。
薛深插在裤兜里的手捏着烟盒,但没拿出来,侧头看向原告律师,“你刚刚说,我泄露了张帅的个人信息?”
“你在明知故问吗?”
薛深挑了挑眉,“张帅是国家海洋工程研究所的科研人员,曾经的三级研究员,总工程师,他所有的信息全部都属于是涉密信息,连他的枕边人晏清云小姐和他认识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结婚了,更何况是身份证号和个人行程这么私密的信息。你说我泄露他个人信息,那么我是怎么知道这些涉密信息的呢?”
“这就要问薛律师,为什么会侵犯国家秘密了。”原告律师双手抱臂,看薛深的眼神里得意满满,“那是另外的罪名了,或许这就不是民事案件,而是刑事案件了。”这场官司接的可太值了,要是能在这场官司里打败薛深,重挫薛深的锐气,他就能凭借着拉踩薛深,名声大噪。
“就民事案件而言,是你这个原告律师需要想办法证明我侵权了,而不该是我自证清白。”薛深捧着个保温杯,慢悠悠地说着,“如果这是个侵犯国家秘密的刑事案件,那也该由检察院指控我侵权,达到排除合理怀疑的标准,就能给我定罪量刑,我没有义务为了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去收集证据澄清,不是吗?”
薛深最近打官司打得很舒心,听对方说了一大串后,再慢悠悠地反驳几句,喝上一杯热茶,就搞定了。
原告律师听到薛深的话。
镜片下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甚明显的心虚。
显然,他手里指证薛深的证据,也并不充足,“今天只是庭前会议,等到正式开庭,我自然有办法证明你侵犯我当事人的隐私权。”
原告律师把这个问题一笔带过,拿出法条,又说:“根据民法典1032条和1034条,自然人的隐私和个人信息都受到法律保护。擅自公开处理他人隐私和个人信息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民法典的规定,构成一般侵权行为,是要承担民事责任的。”
边儿上的法官点点头,“侵犯隐私权和个人信息,确实是很恶劣的违法行为。”可问题是,得想办法证明对方真的侵犯了隐私权和个人信息啊。
法官也只是说说场面话而已,薛深的名气他早有耳闻,每次开庭打官司,薛深对家的律师都有争强好胜想要靠踩薛深上位的,可是年轻阅历浅的律师想要镇住薛深——
难。
薛深一直没吭声。
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腿在地上一支,椅子两条前腿翘了起来,一晃一晃的跟摇椅一样,把薛深晃得都快要睡着了,原告律师终于念完了手里长长的一串法律依据,把庭前会议的稿子放下了。
“啊,你念完了,辛苦了。”薛深按了下太阳穴,从椅子上坐起来,跟吩咐下属似的。
原告律师气得一抬手,火气蹭地就窜上来了,“嗤——薛律师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薛深瞥他一眼:“要补充的可太多了。”然后,他看向法官,眼底的轻慢收敛了,严肃但不卑不亢的姿态让法官觉得很舒服,薛深看了一眼腕表,对法官说:“我的证人应该已经到了。”
听到这一句,站在原告律师旁边的张帅眸色动了动,不知怎的,他眼皮跳得厉害,心底突然滋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谁?”
“你的助理,周伟。”薛深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这个时候就把证人叫过来。
……???!
“周伟?!”张帅挠挠头,强压下眼底的惊骇。在看到周伟走进庭前会议室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意,“周伟,你怎么来了?是谁买通了你还是……”
“原告,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言辞。”法官皱了皱眉头,眼睛不太友善地眯着,“当着法官、双方当事人和双方律师的面儿,你就敢对证人作证进行不正当引导??”
薛深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他边儿上,挂名做他代理律师的季然都不用开口,薛深就足以一挑二了,他慢条斯理的,倒显得着个会议室的逼格和他有些不符。
薛深就转打火机,也不说话。
周伟不着痕迹地看了薛深一眼,开口了:“法官,曝光张帅先生及其家人隐私的,不是薛深,而是张帅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