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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爷也是真魔尊 第20节

“情况怎么样?”

“老样子,就是都想出来。”

村长沉默了一下,“老样子就好,出来……哪家不想团聚呢。”

这句话落下,石屋内气氛瞬间低落了下来,过了不知多久,一个人问:“村长,你相信他们真的是来调查辛南他姐的事情的吗?”

村长:“我算了一卦,辛南确实父母双亡,而且近日有亲人离世,是女性。”

男人骂了句土话,“那个东西祸害了我们整个岛上的女人不够,竟然连早已经离开去外面的都要祸害吗!”

怒喝伴随着其他人叹息和哽咽,良久之后,有人问:

“村长,您说我们能等到……长老说的那个人吗?”

“不知道……但就是这段时间了,看造化吧。”

剩下的时潜没有听下去了,因为那边正在轮班,恰好他也找到了一处破绽,可以偷溜进去,他趁着走廊前段和中间的人轮换之际,掐了个隐匿诀,矮身钻进走廊之间的花草里,沿着走廊的阴影走。

小楼有两层,面积不大,却一南一北开了两扇门,一东一西又开了两扇窗,奇怪的是,只开了窗的两面墙外,依旧有直通这面墙的走廊。

隐匿诀是低等法诀,并不能真的让人隐身,只是能尽量弱化施法者的存在,在黑暗有遮掩的环境下最好用,几乎能有隐身的效果。但小楼不像是石屋,附近没有草木遮掩,只有低矮的草木,每条走廊都是层层把守,想要溜进去并不容易。

这个时候,无论是有更高级的符箓还是有更高的修为都能进出如无人之境,但可惜的是,练气三层的灵气太过浅薄,时潜几乎已经耗尽,而且隐匿诀时间有限,他不知道小楼里到底有什么,而且开着的窗也保证了外面的人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查探时也需要时刻警惕。

为了保证在里面探查时遇到意外能有灵力溜走,以及回去时还能有灵气重新掐诀,此时要进去,就只能使用凡人的办法。

时潜撸了撸袖子,状似不太愿意,实则眼底全是跃跃欲试:“本来都金盆洗手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得重拾以前的技术。”说完脚步一拐,绕过两扇门到了小楼的西侧,仔细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口水井。

仿佛忘了之前卜筮风水课低空飞过的成绩,时潜对自己给予高度肯定:“优秀!”

这座小楼用琉璃瓦和火灵石建成,南北两门看似一样,实则门顶上细节暗藏,金色的游鱼双目分黑白两色,呈太极两仪之式,两仪出阴阳,刚才他看到东方空地前方有燃烧的火把,就猜想对应的西方应该有水系。

时潜蹲在井边,正要再观察一下,并且伸出几根手指,以之前猜对的经验,重新巩固掐算之法,然而手指刚动两下,就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手一收,立即跳了进去。

井水冰凉,时潜一跃进入,立即就打了个哆嗦。

还没来得及吐槽这水零下多少度,就感觉无尽重压层叠挤向他,伴随着重重叠叠的尖利叫声自耳边传来,似乎有一双手摁着他往下沉。察觉到不对劲,时潜迅速睁开了眼睛,一张张血红的脸前赴后继狰狞着扑来,搅动得水中阴气与灵气混合紊乱,刺骨的寒冷自指尖爬上,尖戾之声就在耳旁,耳膜炸裂的痛楚蔓延到了头骨,万蚁噬心的痛楚和万里冰封的寒意同时扑面,好似清醒着被冻成冰棍然后再被凌迟,让人生不如死。

“醒,时知临。”

熟悉的清冽嗓音响在耳边,时潜用尽力气咬紧舌尖,一口血水喷出,耳边尖啸顿时消失,眼前幻象也跟着消失不见。

“罚。”

一声空灵的单字落地,那些声音又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还要来势凶猛。

时潜咬牙,闭上双眸,默念清心咒。

尖啸黏腻在耳边,冰寒如刮骨之痛,一寸一寸蔓延而上。

时潜渐渐不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五感也跟着慢慢消失,与此同时,撕裂的痛楚从丹田由内而外,血管跟着鼓胀,他似乎听到了骨骼血管丹田一同破裂的声音。

咔哒。

又死了?

时潜极其平静,面上的痛苦之色也渐渐化为无波无澜。

唯一一点遗憾是答应辛南帮他找到凶手却没能履行诺言,但是想到这井里的古怪,辛南也是辛氏族人,他就又放心了。

辛氏一族既然有这种法宝,不管是什么东西作乱,应该都能保住族人,比起查案,辛南的姐姐应该更希望他好好活下去吧。

时潜勾起唇角,面色彻底平静下来。

“太极定二仪,清浊始以形。”

似乎有声音从天边响起,又像是近在耳旁。

时潜眼睫动了动,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水里,而是水井中的一条暗道里。

他咳嗽了两声坐起,吐出几口水,警惕地看向四周。

四周灯火通明,却空无一物,像是有光自空气中发出,照的人纤毫毕现。

时潜擦了擦嘴角:“在这装神弄鬼,不如站出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无序、主杀、极恶又极善,怎会有如此矛盾的平生之事?”声音再次凭空响起,似乎带着困惑,“我再算算……难辨善恶,救世之人。”

“好生奇怪。”无形的空气中有了灵力的波动。

时潜眯起眼眸,手中蓄力,蕴含着全部力量的一击还未酝成,就听到一声惊愕大喊:

“时知临?!怎么是你个狗东西?!!!”

第20章 (捉虫)

故人

空气渐渐显形, 化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纯黑色八卦盘,盘上坐着个白发童颜穿道袍的老者。

它本来盘腿坐在卦盘上,话音落时倏地跳起, 弯长的眉毛惊得向上炸开,“时知临没死?!”它咻的一下飞到时潜眼前, 手指飞速掐算着, 又绕着时潜转不知多少圈, 将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全部看了一遍,脱眶的眼珠子回去了,整个灵却有些恍惚:“算不出来,可是灵魂确实是这个——”

时潜面不改色地往前走, 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心底翻涌凶猛的惊涛骇浪却难以平息。

天衍怎么会在这里?按照姓殷的道士说的, 这里不是所谓的低灵界吗?器灵能在没有灵气的地方生存吗?还让他一碰一个准,直接就碰到了不对付的老熟灵?运气这么差?

器灵恍惚了一会儿,发现时潜已经走了一段距离,连忙追了上去, 跟在他后面道:“时知临你——看不见我?”

它挥了挥手, 见时潜目不斜视, 直接从它的身子穿了过去,愣了下, 然后就是一惊:“真看不见我?!不可能啊!时知临怎么可能看不见我!谁都可能看不见我, 时知临不可能啊……”它茫然地喃喃着,跟上时潜边走边思索:“难道这个不是时知临?”

“不可能不可能——虽然长得不一样了,但绝对是他, 这个狗东西的灵魂化成灰了我都闻得出来。”它揪着胡子纠结, “可是时知临不可能看不到我啊!到底哪里不对劲啊。”

时潜就这么听着它的碎碎念, 装作环顾四周的模样,语气茫然:“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刚才明明听到有东西说话啊。”

器灵跳脚:“什么东西!谁是东西!”它大喊:“我才不是东西!呸!你不是东西!”

时潜又走了几步:“看来真的是没人了,要不我还是走吧。”

说着,他脚步一转,目不斜视地再次穿过器灵离开。

器灵连忙跟上时潜:“时知临!时潜!喂喂喂!你看得见我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时潜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器灵连忙窜到他眼前:“是我啊!天衍!”

时潜自己回答自己:“可能是因为在水井里吧。”

器灵:“喂喂喂!”

时潜目不斜视,没几步就重新回到了水井通道口,望着这好似被一层薄膜阻挡的水波,之前抵抗幻觉时听到的熟悉嗓音仿若再次回到了耳边,他脚步顿了顿,才重新抬起。

器灵狐疑地看了前面人一眼,眼珠子一转,大叫一声:“白叙之你怎么也来了!”

时潜刚抬起的脚一滑,下意识看向水波。

器灵气得眉毛飞起:“果然是你!”

时潜也立即反应过来了,心底暗骂一声,继续演:“刚才怎么像是听到有人说话。”

“我知道是你!”器灵这次不上当了:“我就说你怎么可能看不见我!一听到小白龙的名字就心虚了吧负心汉!”

时潜面不改色:“果然是听错了。”

器灵呔了一声,直接怼到了他的鼻尖上:“你们渣男演技都这么好吗?!”

时潜演不下去了,啧了声:“你怎么在这儿。”

器灵叉腰冷哼:“我才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呢?不对,你怎么还活着?”它仔细打量时潜:“而且还变成了样子,要不是我有‘寻真’一定认不出你。”

时潜挑眉:“怎么?我活着你很失望?”

器灵眼珠子瞪大,看了他许久,抱胸扭过头不看他:“我是特别失望,但是有人如果知道应该很高兴吧。”

时潜眼底闪了闪:“你说谁?”

器灵:“当然是——”它突然皱眉,再次凑近时潜,狐疑道:“你不会以为我说的白叙之吧?”

时潜视线飘了一瞬,指尖蹭了蹭鼻尖:“怎么可能?”

器灵:“狗男人!”

时潜:“所以还有谁会高兴?”他转头看了看四周:“对了,你主人呢?也在这儿住着?”

器灵沉默了下来,过了会儿才开口:“天和死了。”

时潜一怔,想说些什么,最终抿了下唇:“什么时候?”

器灵重新坐回了卦盘上:“你死了没多久之后。”

时潜眸光微颤:“因为我?”

器灵点了点头,又摇头,宽袖一挥:“你看看吧。”

一片水幕凭空出现,水波荡漾,模糊之间,形销骨立的青年影像出现在深重湿气的通道里。

绿草茵茵,生机勃勃,然而躺在这片的花草上的青年身上却染着浓重的死气,唯有倒映着蓝天绿草的双眸依旧干净温柔。

留影幕是器灵的能力之一,留下的影像也是他的视角,通道里,青年看着器灵,就像是透过水幕看向时潜,语气和煦的交代后事:

“天衍,记得你曾说想去北地看看,我虽不能陪你了,但也想你替我一起去看看,还有百越的风情,我记得小师叔曾说起那边的海国风光,若是可以,你也替我去看看好吗?”

“你别说话,前面就有人家,我定能找到医馆治你!”

青年目光安抚,语气轻缓平静,“你知前面是凡人城池,就算有医馆也治不了我。”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修者来救你!”天衍语气急促道:“再往前两百里就到广陵了,那边一定有灵医!”

青年一愣,似乎是恍惚了一瞬,垂下眼眸:“广陵啊……离金陵倒是不远了。”他笑了笑:“金陵的百姓不欢迎天山的人,广陵想必也是如此。”

“你和时知临的死又没有关系!他们怎能将你们混为一谈!”

青年苦笑一声:“见死不救,为何不能混为一谈?”

“可是——”

青年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它,当咳嗽平复时,他青白的脸上多了丝血色,他抬起手止住了天衍要说的话,微喘着开口:“我虽得天衍灵盘,却是因小师兄领悟‘天衍’,也是因为小师兄才有了你的存在,更遑论小师兄对我的数次救命之恩,救他本该是我义无反顾。”

“犹记得领悟‘天衍’那日,你曾让我对天发誓,日后定要匡扶正义,坚守公正,守一线生机,可现在的我却已不知何为正义何为公正,更遑论一线生机……小师兄助我领悟本命法器,我却无法保住他的一线生机,若当初……”青年脸色一白,捂住胸口咳嗽起来。

“这就算你当时豁出命去也没法保住他的命啊!”天衍生怕青年没了求生的意志,急声辩解道:“世家大派联合讨伐时知临的时候,你被关在山中闭关思过,后来就算知道了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抗衡三族四派啊!而且众人皆知时知临杀师证道,甚至就此堕魔,邪魔人人得而诛之是修道者共识,你能怎么办?他堕魔之后六亲不认,连白叙之都能打伤,更何况是你——”

青年摇头,断续道:“小师兄并没有六亲不认,魔修虽随心而为,但小师兄从未伤害过无辜之人,他与我只是道不同而已,还有他与白师兄之事……是他们的事,你解释如此之多为我开罪,不过是希望我不要被内疚折磨多几分生机,可小师兄却已经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天衍……”

青年捂住灵气散溢更快的伤口,缓缓转头看向西方:“我无时无刻不在悔恨当日没有与小师兄一同离开天山。天衍,你劝解我替我辩解这些,便是这世间所有受他恩惠曾与他至交之人的自辩与自我开解,人人都如此想,于是一切就都理所当然了,最初不站出来帮他是世俗所迫,最后不站出来讨伐他都不配称为正道,那些人……将小师兄逼迫至此的那些人便是算准了这些人的人性,才会将小师兄逼迫至当初那番境地……可我们这些最初就没有站出来的人,难道不是帮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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