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也是真魔尊 第40节
时潜:“你见过喜欢干燥的邪修啊?”不过话落,他自己又驳回了自己:“倒也说不定。”
江如练皱眉:“邪修喜潮湿不是喜好而是修炼必须,而且越是干燥的环境他们就越不舒服修为也难以增进,且不管是邪修还是正常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这片岩浆很奇怪。”
时潜也想不通,何之洲看了眼脚下的岩浆,道:“谁知道呢,说不定这邪修真有什么情怀呢,比如他做邪修之前喜欢火呢?又不是邪修就天生是邪修是吧?行了行了,咱快去救人吧,我那金鼎还在下面呢。”
江如练极擅长辨路,在一片大同小异的裂土之上,很快就认出了之前跳下去的那块裂土,带着时潜和何之洲一跳,果然重新出现在了堆满尸体内脏的山洞之中。
“哕!”何之洲捂住口鼻:“来几次我都想吐。”
时潜扫过这片尸山血海,神色没什么波动,但是也捏住了鼻子:“人呢?”
“都在那洞里。”何之洲指路 :“从这儿过去就行,你小心点脚下,之前有一胳膊抓着我,我吓得毛都立起来了。”
时潜:“哪儿的毛。”
何之洲:“全身上下……卧槽时小潜你好他.妈骚啊。”
时潜无辜指责:“我这么纯洁的问题,你想哪儿去了?淫者见淫。”
何之洲捂着嘴的手都放开了,“我淫者见淫那你就是思想龌.蹉!”
时潜飞快在他鼻尖扇了扇:“多闻几口。”
何之洲:“!!!杀了你!”
两人一追一跑飞快进了洞,江如练跟在后面,呼吸屏得死死的。
到了洞里,冒着灵光的金鼎已经黯淡了不少,但好在那些邪修没回来过,打开之后那些人也都还好好的。
何之洲将时潜交给他的清心诀交给他们,见还清醒的人都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前压下的好奇又涌了出来:“你这清心诀是哪家的不传秘诀吧?我之前从没听过,竟然连这么邪门的邪血都能解,太厉害了,你这一下子告诉这么多人,不会被追究吧?”
时潜脑海里浮起一抹白色身影:“追不上,放心吧。”
何之洲:“怎么追不上了,那些世家可扣得很,别说口诀的,修炼都藏藏捏捏的深怕别人学了去,要知道你就这么大嘴一张让这么多人知道了,肯定有事。”
时潜:“你再想想,是我大嘴一张吗?”
何之洲心虚:“……我征求你意见了啊,要不有人找来,你就推我身上,说我逼你的。”
时潜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何之洲看着时潜先一步出去的背影,问江如练:“他啥意思!他刚才是不是阴阳怪气我!”
江如练收了金鼎,对洞里的人道:“恢复力气的背上还没恢复神智的,那些邪修随时可能来,加快速度。”最后四个字,是看着何之洲说的。
何之洲挠挠头,“好吧。”
这次他们行动十分顺利,很快就出现在了酒店的后花园里,但他们各个身上有伤,一身血,还被背着几个不能动的,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王修士道:“我芥子里有几件衣服,大家如果不嫌弃,就换一换吧。”
此刻情况紧急,哪还有什么嫌不嫌弃的,不管男女,都将衣服换了下来,再掐个清洗诀也就没什么异样了。
江如练芥子里恰好有两套换洗的衣服,给了时潜和何之洲。
时潜穿着一身黑,打趣:“这夜行服还挺隐蔽。”
何之洲哈哈大笑:“我就说江如练的衣服都是夜行服吧,黑不溜秋和泥鳅似的。”
江如练:“要不你们脱了。”
时潜和何之洲同时止住笑,“谢谢江哥。”
修士们也很快修整好,谢字一路上已经说了太多,他们一一报上姓名后,纷纷道日后必会报答,何之洲又给了他们些丹药,时潜则和一直在哭的小姑娘说了她父亲罗仁还活着,才将一群人送走。
重新走进酒店,何之洲感受着温度适宜的空调风,舒服地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大堂的时钟,突然扭头:“拍卖已经开始了?我听说今天有黄阶灵丹和尚武阁出的五行枪,好像还是火行!走走走我们快上去看看还能不能赶上。”
第33章
拍卖会(一)
何之洲话落, 突然意识到什么,扫向周围:“我怎么记得之前酒店大堂没这么安静啊。”
时潜和江如练落后两步,刚踏入酒店便同时停下脚步, 戒备起来。
赵家包下了酒店, 除了大堂里还有些酒店本来的工作人员外,其他的几乎全都换成了修士, 之前他们来时, 楼下人虽不多, 但一直有人站岗巡逻,现在大堂和前台却空无一人。
何之洲想到什么,扶额:“不是吧。”
江如练:“别说话。”
时潜:“上去看看。”
三人背靠着背, 以坚固的三角形队形, 警戒地从安全通道上了楼, 一路上灯光明亮, 阵法未动,没有任何异样。
上到三楼的自助餐厅依旧空无一人, 但内里整齐干净, 可以看出是自愿有序的撤离。时潜他们正要再去二号宴会厅, 就见分别穿银灰色西装和白西装的两个男人走来, 大约也是察觉到了这边有人,停下了脚步。
前者愤怒:“时潜!”
后者惊愕:“时潜哥?”
时潜扫了眼赵泽和贺年牵在一起的手, 眉梢讶异地挑起。
贺年发现他的视线, 脸色白了一瞬,立即就想将手从赵泽手心里的抽出来,然而赵泽的力气哪里是他能抵抗的, 不但没有抽出来, 反而因为用力不小心倒进了赵泽怀里。
赵泽搂住贺年, 目光阴冷地扫过时潜,落在何之洲和江如练身上,眼底多了一丝忌惮:“何执、江执,听说你们洲城特执队又添了个队员,难道是……?”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时潜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何之洲上前半步,勾住时潜的肩膀,笑眯眯道:“是呀,新来的时执,凛夏道君亲自入的编制,你认识?”
赵泽神色微变,转头看向贺年:“他认识凛夏道君?怎么可能?”
贺年轻轻摇头,白着脸没说话。
何之洲看不懂他们的眉眼官司,但不妨碍他知道赵泽和他身边这人对时潜不怀好意,笑容微嘲道:“凛夏道君亲自推荐的人,你说认不认识?”
赵泽表情难看起来,若是之前他修为还在,哪里需要对何之洲他们这么客气,若不是……他看向时潜,见他一副稀疏平常,似乎根本不把遇见他当一回事的模样,咬紧了后牙根,本来他已经想好了报复方式,没想到时潜竟然摇身一变,从藉藉无名的散修一下成了凛夏道君的人,他哥和赵家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让他对时潜动手。
难道他修为被废,三年之内都难以修回来,日后还可能被那群二代嘲笑这件事,就要这么算了吗?
赵泽不甘心。
贺年被赵泽紧紧揽在怀中,又被他情绪变化而加重的力道勒得喘不过气,但也不敢挣扎,只能用缝隙里的余光观察,将赵泽的脸色变换看在眼里,他心下一沉,从在宴会厅里看到时潜那一刻就升起又被压下的嫉恨翻江倒海般在胸口席卷肆虐。
当初选中赵泽,使尽了千方百计去结识他勾引他,除了为进入高灵界的名额,更是想找一个可以让他放手扫清道路,平步青云的靠山。却没想到,第一个障碍就在眼前,他的靠山却似乎根本没法帮他越过,甚至自身都难保。
时潜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修为,为什么连四大家族之一赵家的嫡系都忌惮他,还有那个凛夏道君又是什么人……贺年脑子里混乱一片,唯一的清明只剩下——绝对不能让父母和哥哥他们知道时潜的修为和能力。
何之洲眼看着赵泽脸色变了又变,传音时潜:“你之前得罪过赵泽?”
时潜目光扫过被赵泽箍在怀里并没有挣扎的贺年,有些惊愕,没想到贺年喜欢的竟然是男人。不过听到何之洲的问话,立即就抛开了这个问题,唇角一勾,传音道:“你发现他修为没了没?”
何之洲当然发现了,甚至第一时间就在心里幸灾乐祸了,但没想到竟然是——他差一点就笑出了声,憋住笑,眉梢耸动:“你做的?”
时潜没回答,但眉梢下那双笑意流转的双眸已经足够证明了。
何之洲瞥了眼赵泽难看的脸色,想到他之前高高在上吆五喝六的模样,心情极好,肘了时潜一下,无声道:“哥们牛啊”。
江如练不去看他俩眉来眼去,也不想在这儿耽误时间,直接对赵泽道:“赵二公子,拍卖会已经开始了,你怎么在这里?”
一句话将走廊其他四人的注意都拉了回来。
赵泽依旧还在猜测时潜与凛夏君的关系,对上时潜和何之洲明显带笑的视线,心下憋屈又忌惮,不敢再对着时潜三人发火,于是捏着贺年的下巴朝三人那边晃了晃:“下来找点乐子。”
何之洲眉梢动了动,看向时潜,他记得之前叫住时潜那家人里就有这个少年,而且这个少年之前对时潜的称呼也很亲昵。
时潜目光扫向贺年,见他对他笑了下,表情似乎不太自然,但对于赵泽却似乎是情愿的状态,便收回了眼神,神色松散:“上不上去?”
江如练早就不想待这了:“走。”
三人与赵泽贺年擦肩而过,何之洲笑眯眯地回了个头,冲赵泽道:“赵二公子好好享受啊。”
赵泽眼神阴鸷地扫过他们渐渐远去的声音,一把将怀里的贺年撕开往墙上一推,“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任何背景?”
贺年没想到赵泽会突然向他发难,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他突然被用力一掼,背部肌肉连着五脏六腑都生疼,心生怨怼,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我不知道……”
赵泽眯眼看着他:“你以为你知道的话还能活着吗?”目光落在他因为疼而发红的眼眶鼻尖,以及溢出的眼泪,眼底又划过一丝欲.念:“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就算是进了特执队又怎样,不过是个下界洲城的办事处罢了,不过——那好歹也是你贺家的人,我这几十年的修为说丢就丢了,年年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呢,嗯?”
贺年神色骤变,他虽然是故意对勾引赵泽,但他从没想要和赵泽发生什么,见他如此表情,不由眉心一跳想要离开,但又不敢撕破脸,只能挤出个柔弱的笑来:“二少,楼上拍卖会不是已经开始了吗?我还从来没见过,您说要带我看看的,我们……”
赵泽手指摁在他的唇间,又挤.进牙关,狎.昵地暗示:“以后有的机会看,再说这下界的拍卖会没什么好东西,不如做些我们都想做的事情。”
……
修士五官敏锐,楼下走廊突然响起的呻.吟声很快传入了几人耳里,何之洲小心觑了时潜的脸色,见他毫无变化,不由松了口气,但也不太敢八卦,只嘟囔道:“那赵泽也真是,修为没了,连个隔音符也舍不得吗?”
江如练眼底划过厌恶,脸色冰冷,“不知廉耻。”
时潜抬手,一道隔音符落在三楼和四楼的楼道之间,黏腻的声音瞬间消失。
何之洲竖起大拇指:“您真大方。”
时潜尽管第一次见到贺年就知道了他的不择手段,但也没想到他会为了进入高灵界做这种事情,嗓音虽懒但也透出一丝不虞:“你爹灵力多。”
何之洲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看,到嘴边的话一转,“诶,你们发现没有,不只是一楼大堂安静,这三楼自助餐厅和这楼梯间也很安静啊。”
他这样一说,时潜和江如练也觉得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上楼。”
与时潜他们以为的危险不同,宴会厅里拍卖正在正常进行。
主持人站在刻意调暗的灯光下,缓缓打开了一个紫檀木盒,盒子里装着颗青光玉润的丹药,甫一打开,就有令人神清气爽的清香溢出,不等在场的人深吸一口,主持人便迅速关上木盒,微笑道:
“此乃高灵界的何家老祖,玉泉真人亲自炼制的太清丹。或许有些客人不太清楚太清丹的作用,请容许我讲解。太清丹又称长寿丹,中品及以上的太清丹不但可以延年益寿,对修士经脉也有一定蕴养作用,治疗普通人的暗疾就不止如此了,可以称得上药到病除——”
主持人说到这里,底下坐着的人已经按捺不住,双眼紧紧盯着那檀木盒子,直接出价:“三百下品灵石!”
“嚯——这么高?”
“三百下品灵石抵多少钱?”
“钱哪里抵得了灵石?一定要算的话,一百块下品灵石就是千万。”
宴会厅里议论纷纷,主持人接上之前没说完的话:“太清丹起拍价两百下品灵石。”又笑容满面地看向刚才报价的方向:“6桌的先生出三百下品灵石,还有吗?”
“三百五!”
“四百!”
“四百五!”
价格一步步攀升,贺家夫妇又着急又心动,想要举牌子又担心自己付不起价钱。他们都是第一次来这种拍卖会,唯一能够给他们讲解的小儿子说去见个朋友后就一直不见踪影,旁边一桌隔得也有些距离,想找人问问都找不到。
正焦灼时,曾姞看到了站在宴会厅门口的三人,灯光晦暗,时潜也换了衣服,可她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拉了拉贺远照,“小潜在那。”
贺远照一愣,想起之前时潜对他们的态度以及说的话,眉头皱了下,却还是转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