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少爷穿成反派的白月光 第107节
早饭的时候秦时律跟姜伯言提了他们要去祭拜顾文礼的事,姜伯言看了他一眼:“他昨晚拿枪崩你了?”
秦时律说:“昨晚没有,今早自己上了保险栓,还卸了弹夹。”
姜伯言话音一窒。
对于一个从来没碰过枪的人来说,这两个动作都不应该出现,可唐煜却做了。
秦时律也不想迷信,但唐煜的种种举动让他不得不顾忌他那过世的老丈人,姜尧说顾文礼脾气好,可毕竟是道上混的,脾气又能好到哪去?
姜伯言听到这话也有点意外,不过他很快就释怀了,毕竟是顾文礼的儿子,逆了天都不奇怪,玩枪算什么?
秦时律说去祭拜,为了不引人注意,姜伯言给秦时律准备了辆车,让他们自己去墓园。
为了以防万一,墓园附近姜尧亲自安排了人,姜尧会跟他们一起去,但不坐同一辆车,他也不会上山,免得节外生枝。
看着他们大张旗鼓的安排,沈一池问他:“不就是去看你父亲吗,怎么弄的跟皇帝微服出巡似的?”
唐煜淡定的坐在那吃早餐,见怪不怪的说:“他们一直这样。”
沈一池奇怪:“一直?你不是昨天才认识姜尧的父亲?”
唐煜看了他一眼,眼底生出一丝茫然:“是啊。”
沈一池一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表情看他。
唐煜也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回视。
秦时律一转头他们两个为什么含情脉脉的看对方?当我死了吗?!
下午秦时律开车带唐煜去墓园,山脚下姜尧的车停了下来,唐煜脑袋探出窗外去看姜尧的车。
秦时律:“坐好。”
唐煜把头缩回来,车窗却没关:“他为什么不跟我们上去?”
秦时律说:“我第一次见你父亲,他站在旁边像什么话?”
唐煜觉得有道理:“我也是第一次见。”
秦时律听到这话不免有些心疼,林宜和秦钟对他虽然不好,但他们全都活着,最起码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而唐煜从小就没了父亲,没见过,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秦时律想,顾文礼要是还活着,看到唐煜这么乖,一定把他当成眼珠子疼的,哪里会让他受这么多委屈。
秦时律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唐煜的头:“你来看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山路蜿蜒且长,上山的路上唐煜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
秦时律问:“看什么呢?”
唐煜蓦的把头缩回来,关紧车窗:“没什么,刚才那条弯道看起来好危险。”
山路并不窄,两辆车并行还绰绰有余,秦时律说:“我慢点开。”
唐煜笔直的靠在椅背上,他抓着胸前的安全带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秦时律:“你的安全带系好了吗?”
秦时律笑了下,他拽了两下安全带给他看:“系好了。”
唐煜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莫名的紧张,大概是山路绕来绕去的缘故,绕的他头晕。
由于不是清明祭拜的日子,上山的车并不多,秦时律找了个位置停好了车,从车后座拿出一捧白菊话,他牵起唐煜的手:“进去吧。”
唐煜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里有些熟悉,而且他也不是很喜欢这里,从经过那个弯道开始他就止不住的心慌。
秦时律抬起他的手:“怎么手心都是汗?”
唐煜瞎扯了句:“热。”
秦时律看了他一眼,唐煜的手冰凉,手心却全都是汗,“紧张吗?”
唐煜摇摇头。
上山后唐煜的话少了很多,秦时律捏了捏他的手背:“该紧张的人不该是我吗?”
唐煜敷衍的安抚了他一下:“你别怕。”
秦时律看着他的脸色,心说怕的人好像是你。
可看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好怕的?
顾文礼的墓是墓园里最豪华的那一排,带个小院子,墓碑也比较大,秦时律把花递给唐煜,唐煜捧着花放在墓前,看着墓碑上顾文礼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轻,戴着眼镜,笑容温润,唐煜长得不见得多像他,反而姜尧身上倒是有几分他的影子。
顾文礼的墓旁是一座空墓,墓碑还没有立,唐煜看着那块空墓出神,突然被秦时律拍了一下肩膀。
唐煜吓了一跳,回头看秦时律。
秦时律说:“看什么呢,不打声招呼吗?”
唐煜心里有点乱,游神似的站起来,对着墓碑说:“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
秦时律正在心里为他撬墓的事道歉,听到唐煜的话,他蓦的看了过去:“你说什么?”
唐煜本来就不安,秦时律突然大声把他吓了一跳,他立马就委屈上了:“你干嘛凶我?”
秦时律说了声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秦时律哄的敷衍,唐煜不高兴的说:“我说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你干嘛要凶我。”
唐煜最近脾气见长,秦时律把人搂过来又说了几声对不起才把人哄好。
唐煜搂着秦时律的腰,脸埋在他胸前不想抬头:“我害怕这里。”
秦时律摸了摸他的头:“不怕,我在这呢。”
秦时律看向墓碑。
墓碑上只写了顾文礼一个人的名字,他跟唐乐亚不是正常的夫妻合葬,而是被姜伯言偷偷葬在一起的,如果不是他叫人撬开墓,他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唐煜更不可能知道。
秦时律扶着唐煜的肩膀把他推开了些:“你怎么知道你妈妈在这里?”
唐煜张着胳膊使劲往前够,要他抱:“不是你说的吗?”
秦时律确定他没说过:“不是我。”
唐煜动作一顿:“那是姜叔叔?”
姜伯言不会跟他说这些。
唐煜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确实不是姜伯言,他更害怕了,语速都快了起来:“那是周爷爷?或者姜尧哥?”
从昨天到今天秦时律一直跟他在一块,不管是姜尧还是周伯,他们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秦时律看着他慌乱的神色,从昨天开始他就不太对劲:“宝宝,他们都没说过,没人跟你说过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唐煜急的直跺脚:“肯定是有人说过的呀,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秦时律也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再次看向墓碑不会这么邪门吧?难道真通灵了?
唐煜闹着要他抱,秦时律把人搂进怀里,对着墓碑清了清嗓子:“爸,妈,你们好,我叫秦时律,是唐煜的丈夫,之前的事很抱歉,希望你们看在我迫不得已的份上不要介意,以后我会带唐煜常来。”
唐煜惊恐的抬起头,小脸都白了:“你在干嘛呀?”
秦时律说:“打个招呼。”
唐煜看看墓碑又看看秦时律,突然退开一步:“你打招呼的方式好恐怖,你下句话该不会说要进去坐坐吧?”
秦时律:“”坐哪?骨灰盒上吗?
唐煜害怕的说:“你不要这样。”
秦时律手扶在他的侧颈,拇指顶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你在怕什么?这里面是你父母。”
唐煜摇头,眼角往旁边的空墓上撇,“我不是害怕他们,我是害怕这个地方。”
这里让他焦躁,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不安,他不喜欢这里。
秦时律就奇怪了,好几百年的墓他说下去就下去,这样坦天露地的墓他反而会害怕。
唐煜害怕,秦时律也没强迫他多待,从墓园出来,刚坐进车里,看守墓园的大爷就过来敲了敲车窗。
秦时律降下车窗。
大爷弓着腰看着他们说:“小伙子,刚才有个男的上了你们的车,那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八成是小偷,你们最好先检查一下丢没有东西。”
秦时律皱了下眉:“小偷?”
大爷只是无意间看见的,过来跟他们说一声就走了。
车里没什么东西可丢的,可秦时律却有些不放心,他看向唐煜,刚说了个“你”字,就被唐煜打断:“我跟你一起。”
秦时律愣了一下,他话都还没说。
秦时律说:“我给姜尧打个电话,你跟他的人走,到了山下我再跟你一起。”
唐煜也不看他,低着头摇了摇:“我跟你一起下山。”
唐煜绞着手指,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念叨着说:“我跟你一起走,你别扔下我。”
秦时律发现他有点不对劲,扣住他的后脑勺,让他转过头来看他:“宝宝,看着我。”
唐煜凌乱的目光一点一点的凝聚在他的脸上,人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抓住秦时律的手:“我们不开这辆车了,好不好?”
秦时律哪里敢说不好,他刚才的样子有点吓到他了,“好,我给姜尧打电话,让他的人来接我们。”
唐煜点点头,紧绷的肩膀缓缓的松了下去。
姜尧的人就在附近,唐煜看见有人从墓园里出来:“来了。”
秦时律看了一眼,那人穿着普通的白衬衫黑裤子,身上也没有昨天姜伯言派去接他们那些人身上“坏人”的气质,他好奇唐煜是怎么知道这人就是姜尧的人。
林喆走过来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唐煜:“唐少没事吧?”
唐煜摇摇头:“我没事。”
林喆把车钥匙递给秦时律:“秦先生开我的车吧,我开您的车下山。”
唐煜一把拉住他:“一起。”
秦时律看了唐煜一眼,跟林喆说:“还是你开车吧,唐煜不太舒服,我可能没办法专心开车。”
林喆点头:“也好。”
上了车,秦时律问唐煜:“你怎么知道他是姜尧的人?”
唐煜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又要去给秦时律系:“猜的。”
秦时律按住他的手,他要是也系了安全带他们两个就得各坐一边,秦时律挪到唐煜身边搂着他,“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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