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少爷穿成反派的白月光 第118节
他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梁茹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他们这段时间过的多委屈:“小洛,妈不想在这小县城里过后半辈子,你什么什么接妈回富阳?你不是跟萧炽衡订婚了吗,你让他给我们准备一套房子,我们搬回去好不好?”
唐洛当初劝他们走的时候确实是想着以后接他们回去,可他因为他爸的事被整个业界排挤,如今刚见到那么点起色,要是现在把他们接回去,不仅耽误他工作,说不定还会影响萧炽衡的心情。
唐洛安抚着梁茹:“妈,这件事以后再说,我这次回来是有点事想问问爸。”他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梁茹:“这里面有点钱,您先拿着花。”
唐伟宏听见动静,在房间里喊了唐洛一声,唐洛跟梁茹说:“妈,你先去买点菜,我很久没吃您做的菜了。”
梁茹抽哒了一下鼻子:“好吧,你要跟你爸说什么?他的腿废了,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这里的医疗条件又没有城里的好,在这么下去我怕他”
唐洛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了,我回去会跟炽衡商量的。”
梁茹富裕的生活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到了小县城里她也不愿意放下那抹“高贵”,即便在这不足一百平的房子里她也穿着过去那些高级定制的衣服,走在水泥墙涂抹的楼道里,看起来就像个怪人。
周围的邻居她都看不上,同样的,别人也看不上她。
梁茹刚一出门就跟对门人吵起来了,唐洛听见动静,赶忙出去看,就见梁茹像个泼妇似的指着对面的铁门一个劲的咒骂,怪人家把垃圾放在门口。
对面的女人也不是个好脾气,铁门一开就冲了出来。
唐洛伸手去拦,可伸出去的却是那只废掉的手,不但没使上力,还被梁茹一挥胳膊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两个女人当即就傻眼了。
梁茹大叫:“儿子!”
对面的女人连忙说:“这是你自己推的,不关我的事。”
梁茹大声嚷嚷着喊杀人了,还说要报警,唐伟宏在屋里听见外面闹的鸡飞狗跳,想出来看看,结果从床上跌了下来。
唐洛摔得不轻,他拦住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的梁茹:“我没事,别报警,还不够丢人吗?”
梁茹指着对门说她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唐洛头疼,这时候唐伟宏又从门里爬了出来
没错,就是爬的,因为他的腿废了,轮椅又在客厅里,他着急看看怎么回事就从屋里爬了出来。
唐洛骄傲了二十多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家会变成这样,看着泼妇一样的母亲,狗一样爬出来的父亲,他甚至后悔来这么一趟。
梁茹上楼把唐伟宏拖了起来,她骂骂咧咧的:“你出来干什么,没事添什么乱?”
唐洛站起来,手臂擦伤了一片,头也撞出了血,他回到屋里简单清洗了一下,家里连个医药箱都没有。
梁茹让他去楼下的诊所包扎一下,唐洛没去:“你去买点纱布和药水就行,不用去诊所。”
梁茹挽了挽头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匆匆的就下了楼。
唐伟宏坐在轮椅上叹气:“我和你妈给你丢人了。”
唐洛心里一哽,违心道:“没有,您别这么说。”
唐伟宏看见了,看见他爬出去的时候唐洛看他的眼神,那不是在看一个曾经尊敬崇拜过的父亲的眼神,而是嫌弃,甚至厌恶。
事到如今,唐伟宏一切都看淡了,“家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也不太适合留你住在这,吃完饭就回去吧,我跟你妈在这边挺好的,不用听你妈的那些话,她就那样,你自己在富阳那边好好的,好好跟炽衡过日子。”
唐洛听到这些不免有些动容,他一直都知道他爸这么多年明里暗里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他,可如今他们家一无所有了,他依旧在为他想。
“爸”
唐伟宏叹了口气:“现如今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以后你只能靠自己,我跟你妈尽量不给你添乱,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唐洛坏掉的那只手一直戴着手套,唐伟宏看见了,却没问。
唐洛在凌乱的沙发上坐下:“爸,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问你,关于唐煜父亲的。”
唐伟宏:“唐煜父亲?”
唐洛额头上还渗着血,但他这次来就是来弄清楚这件事的:“您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唐伟宏摇头:“你姑姑活着的时候从来不提这个人,我也从来没见过。”
唐洛犹豫了一下:“那您见过姜伯言吗?”
唐伟宏愣了一下:“哪个姜伯言?”
唐洛说:“擎海集团的姜伯言。”
唐伟宏皱了皱眉头。
唐洛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唐伟宏的回答,他问:“爸,您见过他?”
唐伟宏看了他一眼,“你怀疑什么?”
唐伟宏的反应让唐洛心里一沉,“我听炽衡和彦秋哥说,唐煜的父亲是姜伯言,爸,这是真的吗?”
唐伟宏听到这话也惊了一下,他从来没这么想过。
当年他见到姜伯言的时候还不知道姜伯言是谁,那时唐乐亚刚去世,是姜伯言去车站接他把他送到了殡仪馆。
他只见过姜伯言那么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他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那时候姜伯言很郑重的介绍过自己,他说他叫姜伯言。
唐洛当天晚上就回了富阳,第二天联系了海城公司。
萧炽衡一直嫌他找的合作商规模不大,可唐洛查过这家名叫“海诚”的公司,公司虽然刚成立不久,但这家公司的背后是临江的“纪帆集团”。
唐洛约了海诚的老板和另外几个合作方,生意场上除了吃饭还需要一些娱乐场所打配合,于是他就把地点定在了一家会所。
会所门前停着一辆红色跑车,车里的男人染着一头蓝色的头发,一只手搭在车门上,一只手在接电话:“你知道他约我来什么地方吗?会所!就是那种被爷爷知道能让我写字写到死的地方!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出卖色相吧,我可是宁死不从的!”
纪白在电话里说:“这话你去跟姜尧说去。”
纪丞抓了抓脑袋上的蓝毛:“尧哥这是什么意思啊,他这算是变相拒绝我的追求吗?”
纪白笑了:“你胆子还挺大,敢追求他?”
纪丞:“我怎么就不敢了,我就是为了他才来富阳的。”
纪白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儿,“我劝你省省,要不是这次你能派上点用场他根本不会搭理你!你赶紧把他交代的事搞定,今天你随便玩,出了事我给你兜着”
纪丞不太信他:“不是吧?从小到大不管咱俩谁犯错你都会送我一程,可从没给我兜过,哥,我能信你?”
纪白笑骂:“滚蛋,爱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姜尧打电话说你干不了这活。”
“诶,别别别!”纪丞赶忙叫住他,“我去还不行吗,话说这人到底是怎么得罪尧哥了,不惜赔钱也要给他挖这么大个坑。”
纪白:“他没得罪你尧哥,他得罪你尧哥的亲弟弟了。”
“卧槽!”纪丞震惊:“尧哥的亲弟弟那不就是我亲弟弟?这我能袖手旁观?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纪白根本不拦他,“你去吧。”
纪丞也就打打嘴炮,他从小被纪风年管着,打一次架抄一次书房,他活到这么大最害怕的就是拿毛笔,第二害怕的就是惹事。
纪丞口嗨后又问纪白:“你这次怎么也这么热心啊,你以前可是从来不管闲事的,最近这三天一个电话问进度,这不是你的风格,这个叫唐洛的也得罪你了?”
纪白:“没得罪我,只不过他得罪的人正好是我看上的。”
纪丞捋了半天才捋明白他说了什么:“卧槽,卧槽!你是要跟我从堂兄弟变连襟吗?”
纪白也想啊,哪怕当不成连襟,姜尧给他当个大舅哥也行,可惜啊,他没这个命,纪丞估计也没有。
纪丞出手,即便不搞唐洛也没让他清醒着离开。
萧炽衡来接他的时候就看见唐洛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搂着吃豆腐,唐洛喝的烂醉,这会儿就是把他带去开房他都不会反抗。
萧炽衡一把推开搂着唐洛的男人,粗鲁的扯着唐洛的手臂:“唐洛!”
大肚子男人才是这次项目的首要合作方,唐洛早在之前就听说了这个项目,他联系过几次,对方却因为他是萧氏的人不愿意合作,就在唐洛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听说了海诚公司,海诚的老板有人脉,能签下这笔大单,但海诚公司刚成立,一个人吃不下,唐洛听说他找人拼单,就登门自荐。
这次合作纪丞只有一个要求,他出人脉,再出两成的资金,但收益他要拿三成,也就是白拿一成的钱,唐洛算过这笔账,这个合作案肯定会赚一笔,即便给了他三成收益也是划算的。
合作方虽然是纪丞搞定的,唐洛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酒局。
纪丞在旁边看热闹,萧炽衡跟人快要打起来了才走过来当和事佬:“大家都喝多了,没有别的意思,你是唐先生的家里人吧,他喝多了,快点把他带回去吧。”
唐洛是喝多了,醉醺醺的一个劲念叨说自己比唐煜强。
萧炽衡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
强?哪里强?
以前他觉得唐洛像一朵高岭之花,处处都比唐煜强,现在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两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
唐煜自从接手了修补出土古画的工作,在文物局一待就是一天,像个勤勤恳恳的小机器,每天睁开眼就出门,回来都不知道几点了。
秦时律倒是佩服他,说禁欲就禁欲,一点念想都不带有的。
秦时律有时候想弄弄他,唐煜就给他两个亲亲把人哄住,然后窝在他怀里睡的老香。
黑色大g在文物局门口已经混了个脸熟,秦时律从车里下来,看门大爷瞅了他一眼:“又来给小唐送饭啊?”
秦时律拎着饭盒,里面是张婶特意给唐煜炖的排骨汤:“嗯,听说画快修复好了,这几天他要加班,给他送点吃的。”
大爷“诶呦”了一声:“得了吧,这都将近俩月了,你天天都来送饭,听说你是个大老板,现在的大老板都这么闲?”
秦时律笑了下:“不闲,但也不能让他饿着。”
大爷一开始知道他们两个是同性情侣还不怎么看好,这两个月下来,他发现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好,每天来送饭不说,好几次他还看见小唐是被背出来的,那个腻歪劲哟。
大爷酸道:“我们这的食堂吃的好着呢,也就小唐被你养的金贵。”
秦时律说:“不是我养的金贵,是他本来就金贵。”
大爷啧啧两声,摆了摆手:“得了,别跟我这显摆了,赶紧进去吧,别饿着你家的小金贵。”
秦时律一路不仅畅通无阻,凡是见到他的人还都能跟他打上一声招呼,两个月下来谁都知道他是家属,认识的人比唐煜还多,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名声能在这文物局里打响。
说起来他也算是借着唐煜的光不俗了一把。
修复室里,唐煜穿着白大褂拿着毛笔的勾勒着面前的画,两个月来下头发有些长了,低着头的时候有些挡脸,但并不影响他的专注,那认真样子看起来比那副古画更吸引人。
秦时律没有打扰他,他站在窗前看着里面的人。
修复室里的一个女同事看见他站在外面,笑着跟唐煜说了句什么,唐煜这才抬起头,沉肃的小脸在看见秦时律的那一刻瞬间蒙上一层笑意。
他放下笔跑出去,一开门就往人身上扑:“秦时律我手酸。”
秦时律接住人,轻轻揉着他右手手腕:“累不累?”
唐煜一只手搂着秦时律的腰摇头:“不累。”
秦时律问:“我今天还不能看?”
唐煜还记得上次秦时安说秦时律说他画丑,这副画他画了这么长时间都快收尾了,硬是没给秦时律看过一眼:“不行。”
这段时间秦时律天天来送饭,倒是把他的脸养圆了不少,原本的尖下颏都吃出小奶膘了,仰着头说不行的时候两个腮帮子鼓起来,猫崽不知怎么就养成仓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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