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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 第124节

风过如瑞雪,仍似是年少时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侯爷。

他说:“我在时间的缝隙里陪他。”

总要有人,陪着那个落寞而无声的沈鸢。

他曾想将世间的一切都捧给那个伶仃的沈折春。

春时花,秋时月,夏时蝉鸣,冬时雪。

他们错过了太多。

可最终他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一刻的自己。

哪怕是时间的缝隙也好,他想再见他一面。

哪怕只有一面。

刹那他竟相信了这路人的话。

仿佛在片片梨花中感受到了沈鸢的存在。

于是碎雪纷纷,路人席地而坐,敲响了木鱼,在那喃喃的往生咒间,他合上了眼。

周围的一切都归于寂静,他仿佛许许多多年没有听见过声响,仿佛沉眠在永恒的寂静之间,遗忘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只有梦醒时,四周已一片虚幻大雾,他不知身处何处。

在死寂的时间之中,只有那一树梨花,被他久久依靠着。

有一只雪白红眼的小兔子,跳进了他的怀里,任性地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了他暖和的胸口。

他抱着兔子,指尖拂过那柔顺的皮毛时,喃喃说:“我做了个美梦。”

“梦见父母还在……梦见你也未曾……”

那声音渐渐变得有些疑惑,他说:“折春,你曾如何了?”

他闭上眼睛,沉沉又睡了过去。

手里的小兔子便如雪散开,幻化成了迤逦美丽的少年。

衣袂如雪,抬手时,坠成了纷纷扬扬的梨花。

坐在他的怀里,轻轻点过他的额头。

若是他睁开眼,就会瞧见那属于沈鸢的面孔,不见病骨支离,却是丰润温柔、只见几分愁容,戳着他的额头叹息说:“不是留下了一点儿记忆么,怎的忘得越来越多。”

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是了,另一个你想起得越多,你便忘得越多。”

“你不会以后把我的事全忘了吧,像重新认识我一样……”

隔了一会儿,轻轻笑了一声:“这样也好。”

沈鸢垂首,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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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写清楚(摸头.jpg)

总的来说:

这一世的小侯爷,是十几岁的小侯爷处理器、加上了未来的内存条,所以才会显得比较有少年气,毕竟脑子比较新——

留下了一个拔了内存条的大侯爷处理器,陪着大春卷永远在一起。

这个设定上是没有平行世界的,当时间线变动,一切重新运算,那作为记忆提供源头的大侯爷和大春卷就会变成时间系统的备份,被挪到一个时间的缝隙里(备份数据文件夹),或许以后会机缘巧合,到别的世界里去,但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第99章

自康宁城往京城回去时,沈鸢身子也好了许多,一路慢悠悠走着,路过风景倒也值得瞧一瞧。

待到再回京城繁华时,已是桂子飘香。

康宁城战事大捷的消息,比他们的人回来得要更早,待沈鸢回到京城时,已是人尽皆知,一连串的封赏自不必说,沈鸢也在兵部领得了正经差事,只等他休养得差不多了,便要前去赴任。

卫瓒更是接连伴驾了十数日,忙得脚不沾地。

嘉佑帝无论同哪个大臣谈事,总要将卫瓒带在身侧炫耀一番。

沈鸢将心比心,若自己能得这样荣耀,只怕早已不知东南西北了,可卫瓒果真是天生富贵里养出来的人,好些东西都不放在心上,仍是那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每日仍是懒懒地回来,脱了那一身朝服,同他一道吃饭、下棋,听他说两句挤兑的酸话,眉眼便透出几分笑意来,慢悠悠说:“沈哥哥教训得是。”

这温顺的模样很是好看。

沈鸢不自觉便飘了眼神,指尖碾了碾衣袖,越发觉着面孔发热。

又过了几日,晋桉倒是上门儿来了一趟。

晋桉跟那位捉猫的小姐,婚期就定在这个秋,特意选了个良辰吉日预备成亲,这会儿特意来同他商议来的。

沈鸢见了他便笑,晋桉这些日子打扮得越发俊逸,檀色衣衫,发上簪桂,教人见了便眼前一亮。

沈鸢温声道:“果真是好事将近了,人也精神了。”

晋桉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低声说:“我来正是想同你说这件事,待迎亲那日,我想请你和昭明堂的人一同陪着,不知你可愿意?”

沈鸢便一笑,说:“那是自然。”

大祁的婚俗本就须有同辈人陪伴迎亲,亲近的兄弟友人皆在其列,待婚后酒宴共饮,替新郎官招待宾客,方能使新郎官脱出身来。

沈鸢说:“小侯爷这会儿不在府中,他这些日子忙些,我回头代你问一问他。”

晋桉笑说:“我问过他了,他说自己那日碰巧要随圣驾左右,来不得。”

“左右他不来也是好事。”

“你一个状元郎已够我风光了,引得卫二随我去让人看,可不知是谁娶亲了。”

沈鸢怔了一怔,笑说:“这倒是这么一回事。”

卫小侯爷这会儿刚立了功,正在风口浪尖上,真要去迎亲,恐怕新郎是谁都分不清。

沈鸢嘴上这般一说,却是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来。

不知为何,见了晋桉这样春风得意、眉目柔情,他却想起许久之前,众人贺晋桉定亲时,卫瓒吃得有些醉,在车中喃喃呓语,唱着做不得数的婚词。

沈鸢最终只垂眸笑了一笑。

又听晋桉道:“对了,除去迎亲,我倒还有一事求你,或许太麻烦你了些。”

沈鸢道:“什么?”

晋桉微红着面孔道:“我要娶的那许姑娘是个南方姑娘,我便想着添置一些院中的陈设,动一动布局,挖个荷塘、种些芭蕉,叫她不要思乡才好。”

“只是我到底不通这些,你亦是江南来的,品味又雅致,可愿到我府上去小住两日,帮我盯着些。”

沈鸢道:“这有什么,我过几日便去就是了。”

晋桉便大喜,连声道谢,振了振衣袖,便匆匆去了。

留得沈鸢在堂中,那写了婚期的帖子看了半晌,大约只有不到十日的功夫了。

却是指尖摩挲着帖子,觉出一丝不对味儿来。

抿了几口茶水,忽得喊了一声:“怜儿。”

小丫头冒出个脑袋来:“怎的了?”

沈鸢垂眸说:“姨母前两天出门去,说是同几个交好的命妇出城去寺庙吃斋还愿,可说了住多久吗?”

怜儿说:“这次住得久些,怎么也要十几日。”

沈鸢说:“十几日,那这婚期不是赶不上了么。”

晋桉家和侯府虽算不上顶好,但总是同为武将,同朝为官。

晋桉这位大公子的婚期,姨母临行前提都没提一句么?

若换了旁的公子,或许还真不将这些内宅往来之事放在身上,只是沈鸢心思极细,又替侯夫人管过账,总觉着事情不对。

只低头抿了一口热茶,却没将话继续问下去。

……

卫瓒已在嘉佑帝门口缠磨了半个多月了。

嘉佑帝带着他四处炫耀,他就老老实实装乖侄子,待人都走了,他又立在边儿上嘘寒问暖,热了打扇了凉了添衣的,一副罕见的乖巧相。

嘉佑帝哪里不晓得他要求什么,只是不愿意应他,每每提及,都当没听见似的。

可奈何康宁城一带的事务、总还得同他多加商议,嘉佑帝也忍不住总想向人炫耀炫耀自己这个侄儿,是以互相折磨了许多天,这几天康宁城事一平稳,立马就将卫瓒挡在门外了。

张口求赐婚,闭口沈状元的。

——嘉佑帝耳朵都要起老茧了。

好容易世界安静了,批了一阵折子。

便见管事公公提了一笼鹦鹉进来,笑说:“小侯爷专程送给圣上的,圣上可要瞧瞧么。”

大祁文人大多好花鸟,嘉佑帝虽算不上文人,却尤其喜欢鸟儿。

那鹦鹉白身蓝腹,眼珠乌黑,美得喜人。

一张口就道:“圣上万安!圣上万安!”

饶是嘉佑帝头疼于卫瓒之事,也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笑道:“拿过来,朕瞧瞧。”

“哪儿弄得这样漂亮一只鸟。”

管事公公笑着提过去,倒也替卫瓒说话:“还是小侯爷有本事,不止骁勇善战,还很是有孝心,在这些玩的上头也精通。”

嘉佑帝没好气道:“他岂止精通,花样还多,满京城的公子哥儿,都没有他这样乱来的。”

公公笑说:“这天资聪颖的人,跟旁人就是要不一样些,否则圣上怎么爱重他呢。”

“老奴眼见着,靖安侯常年在外,小侯爷倒跟圣上更亲一些,什么事都倚着圣上求着圣上。”

嘉佑帝没说什么,眉宇间的郁气倒稍展,半晌看他一眼:“你倒是向着他。”

那管事公公笑说:“圣上与娘娘待小侯爷跟待亲子一般,是圣上和皇后娘娘向着他,老奴才向着他。”

嘉佑帝摇头笑着叹了一声:“这几天,卫皇后也让他烦得紧,这个卫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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