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阴郁受重生后 第141节
其实他没什么谋算,就是一时兴起。
扶容让他离自己远点,又不让自己动太子,他实在是憋闷,正好路过王家门口,就随手丢了点东西。
王家人害得扶容差点坠马,赔礼道歉也不情不愿的,他看着不舒坦,砸两块泥巴,又没有灭王家满门,已经算是很仁慈了吧?
反正秦骛就是这样想的。
秦骛把手洗干净,擦干净,走回案前。
虽然朝王家发泄了怒气,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心里憋着一股火,发泄不出来。
扶容,还是因为扶容。
他越来越被扶容牵着走了。
他又惹扶容不高兴了,想是他哪里做的不好。
秦骛把自己写满规矩的经书拿出来,一条一条对照着看看。
他没有凶扶容。
也没有吓唬扶容。
更没有跟踪扶容,他知道扶容家在梧桐巷,他顶多是在梧桐巷蹲了一会儿,那能叫跟踪吗?不能!
可是扶容说他越改越差,到底是哪里改差了?
还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身?他这个人本身就不讨扶容喜欢?
秦骛想起自己离开梧桐巷的时候,太子正好也过来了。
扶容看见他,和看见太子,完全是不一样的模样。
看来是他这个人的缘故。
秦骛脑中闪过昨天晚上,扶容和太子同游青羊观的场景,今天早上,扶容和太子一路说说笑笑的模样。
想到这些场景,秦骛就喘不过气来。
若是重生之初,秦骛是绝对想不到,扶容会和别人在一块儿的。
现在扶容真的跟那个废物太子在一块儿了,怎么办?
扶容一点也不在乎谁强谁弱,也不在乎他有没有改好。
他只是不喜欢秦骛这个人而已,他现在喜欢秦昭。
扶容和太子在一块儿了!
一想到这件事情,秦骛就忍不住气血上冲。
扶容喜欢别人了,扶容喜欢别人了。
在知道,秦昭被下了药,可能和扶容之间有了什么的时候,他只觉得暴怒。
他那时掀翻了桌案,踢翻了香炉,满满的戾气。
如今,他知道扶容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人,扶容喜欢上了另一个人,秦骛忽然觉得,一股巨大的悲怆席卷了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秦骛再也没有暴怒的戾气,也没有掀翻桌案的力气。
那天晚上,扶容不是说说的,他真的在往前走,他真的要把前世和秦骛都丢掉了。
扶容要喜欢别人了,他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秦骛紧紧地握着拳头,竭力忍耐,忍耐到嚇哧嚇哧地喘着粗气。
他提起拳头,朝着肩膀上的伤口使劲捶了两下,嘭嘭两声。
冷静,秦骛,冷静,再想办法,还有机会。
可是这回,秦骛折腾扶容留给他的伤口,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感受不到疼痛了。
秦骛原本想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更加焦躁。
怎么回事?扶容留给他的伤口,这就好了?
怎么能这么快就好了?
忽然,秦骛想到了什么,他摸了摸腰带,从腰带上拿出一把小匕首。
秦骛攥着匕首,朝着原先伤口的位置,狠狠地扎了下去。
秦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好像仍旧没什么感觉。
于是他握着匕首,按在伤口里,转了一圈。
这下秦骛皱了皱眉,似乎是有痛感了。
扶容给他的痛感。
秦骛皱着眉,一手抓着匕首,狠狠地转动,鲜血涌出,浸湿他的手掌。
他却毫不在乎,另一只手快速翻阅经文,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做的诀窍要领。
过量的疼痛已经让他冷静下来了,秦骛在脑子里嘶吼,趁着脑子清醒,想办法,快想办法。
扶容和太子已成事实。
他现在只能把扶容和太子拆散!
若是放任扶容和太子在一块儿,他们在一块儿的时间越长,相处越久,感情越深,到时候就越不好办。
扶容整天想着太子,他会发疯的!
所以他得趁扶容对太子还没有那么喜欢,赶紧采取措施。
最好能够一击制敌,让太子这个怂包废物,直接在扶容面前现出原形。
不能再拖拖拉拉的,要让太子自己显出原形,让扶容直接放弃太子。
天底下除了他秦骛,所有人都是怂包,所有人都配不上扶容!
他还有机会的。
秦骛第无数次这样安慰自己。
没多久,秦骛眉头一松,计上心头,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守在门外的两个属下推门进来,他们对眼前的景象早已经见怪不怪,主子经常一个人关在房里发疯,大家都知道。
两个属下低头抱拳,不敢多看“主子,有何吩咐?”
秦骛语气平淡,完全听不出受伤的样子“跟兴庆殿的张天师说一声,这阵子找个机会,提醒一下皇帝,太子的婚事。”
“是。”
属下退下去了,秦骛松开攥着匕首的手,沾满鲜血的手按在桌案上。
老皇帝下旨赐婚,秦昭没有那个胆子敢抗旨,只能顺从。
他了解扶容,扶容看起来软乎乎的,其实是个有脾气的人,他们一样,都有洁癖,扶容绝对不肯跟旁人分享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委身秦昭做男宠。
到时候,不用他再做什么,扶容和太子自然就分开了。
他秦骛就不一样了,他秦骛上辈子、这辈子,都只有扶容一个人。
他再改,继续改,改得好好的,扶容总会选他的。
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秦骛松了口气。
他平复心情,提起笔,蘸了蘸墨,在经文空隙之间写下——
不能随便碰扶容。
这是刚才扶容新教他的,扶容就在面前,也不能跟野兽似的伸手去抓,要先问扶容,能不能碰,扶容点了头,他才能碰。
他虽然不会,但是只要扶容教他,他就改,一定改。
秦骛下定决心,等他和扶容和好了,这期间,扶容和太子做了什么,日后,他也要和扶容做一百遍!
熊熊妒火,快要将秦骛整个人吞没。
第59章 做官
翌日, 天还没亮。
秦昭要进宫面圣,早早地就起来了。
扶容侍奉他穿戴整齐,两人一同入宫。
马车里, 秦昭神色微倦, 揉了揉眉心。
扶容知道他在为什么事情烦恼,昨天傍晚,有人往王家门口丢泥巴,王老太傅看了一眼, 就直挺挺地撅过去了。
太子殿下让人去宫里请太医, 结果老皇帝硬说自己头疼, 一个太医都没请来,只派了一个传话太监过来。
传话太监说:“陛下口谕, 太子殿下实在是太不长记性。”
很简单的一句话,太子殿下却变了脸色。
扶容不太明白, 秦昭确实清楚其中深意。
老皇帝原本就要打压王家, 太子扭头又帮王老太傅找太医,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吗?
王家看见王玄的事情完全没有影响到王家, 老皇帝精心设计的敲打,岂不是功亏一篑?
一边是父亲和皇帝, 另一边是老师。
秦昭难以抉择。
最后还是扶容看出他的为难, 提出自己帮他走一趟。
昨日夜里, 扶容悄悄地从太子府的偏门溜出去,去了王家一趟,看看王老太傅。
扶容回来,将王老太傅的情况如实告知秦昭。
“王家也是世家大族, 请不到太医, 不会请不到其他大夫。大夫说, 老太傅不过是一时气急攻心,喝一剂汤药下去,疏散心结,很快就会好的。”
秦昭这才放心一些。
随后他便在书房里看了一夜的文书,扶容也陪着他。
马车辚辚,扶容担心地看着秦昭。
秦昭留意到他的目光,看向他,温和地朝他笑了笑:“扶容,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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