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阴郁受重生后 第152节
秦骛一听见“诩兰台”三字,迅速抬起头,提高音量问道:“扶容怎么了?”
“扶公子今日告假,没去诩兰台,说是病了……”
属下话音未落,面前的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秦骛站在里面,面色铁青:“这样的大事为什么放到现在才说?扶容的事情要随时禀报,你不知道规矩?”
属下连忙下跪:“臣该死,诩兰台说并不打紧,扶公子只是偶感风寒,所以臣自作主张,五殿下恕罪,五殿下恕罪。”
秦骛烦躁:“备马!”
秦骛刚准备出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单衣,又退了回去,关上了门。
他就知道,扶容肯定得生病,前几天属下说他好好的,他分明就是在强撑。
秦骛走回里间,翻出衣裳,准备披上。
扶容病了,他当然得去看看。
只是他是为了太子病了,秦骛一想到就烦躁。
他披上一件衣裳,忽然动作顿了一下,想起前几日分开时,扶容的模样。
扶容不要他,扶容不喜欢他。
秦骛抓着衣裳的手紧了紧,转过身,喊了一声:“找一件素色的衣裳来。”
“是。”
*
房间里,扶容迷迷糊糊地睡着。
忽然,他隐约听见外面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
“诩兰台的同僚们听说扶容病了,托我过来看看扶容。”
兰娘子应道:“多谢了,大人要进来看看扶容吗?我瞧着他是还没醒。”
那人应了一声“好”,脚步声响起,朝扶容的房间走来。
扶容躺在榻上,睁不开眼睛。
他想提醒娘亲,秦骛怎么会是诩兰台的同僚嘛?秦骛明显是混进来的。
可是他睁不开眼睛,又睡着了。
房门被推开,秦骛走了进来。
扶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脸,脸颊烧红了。
秦骛在榻前坐下,净了手,把扶容额头上的帕子取下来,重新洗一遍,盖在他的额头上。
兰娘子在旁边看着,觉着有些不妥,朝老门房使了个眼色,老门房便将秦骛请走了。
扶容就这样睡了一天。
兰娘子守了他一整天,喂他喝了鸡丝粥,又喂他喝了药,一直睡到晚上,扶容才渐渐退了热。
吃完晚饭,扶容有了点精神。
“娘亲,你快回去睡吧,我已经不烧了,再睡一觉就好了。”
兰娘子忙前忙后一整天,也有些疲倦,帮他掖了掖被子,再叮嘱他几句,便吹灭蜡烛离开。
扶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待所有人都睡着了,院子里传来一声轻轻的落地声。
扶容睡得沉,竟也没有发现,有人潜进了他的房间,就坐在榻边,时不时给他换一条帕子垫着额头。
扶容只觉得额头上总是冰凉凉的,舒服得很,睡得更香了。
秦骛架着脚坐在榻边,瞧着扶容的脸,万般无奈。
扶容也就这时候乖顺一些,肯乖乖地让他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扶容咳嗽了两声,把额头上的帕子都碰掉了。
秦骛转过头看他,轻声问:“扶容?”
扶容咳嗽着,从床榻上爬起来,摸索着放在床头的桌案。
秦骛问:“要什么?”
扶容小声道:“水,我要喝水……”
秦骛把他按回床上,端起茶壶和杯子。
扶容还想起来,被秦骛一只手按住了:“别乱动,给你倒水。”
扶容道:“我自己能倒……”
“躺着,等会儿又吹风。”
秦骛顿了一下,他原本想说,太子给扶容找的什么破房子,四面透风的,扶容躺在被窝里也发抖,连冷宫都不如。
后来想想,扶容最不喜欢他说太子的坏话,听见就要生气,还是算了。
秦骛倒了水,把扶容连带着被子,整个儿从床上抱起来,把水杯递到他唇边:“喝水。”
扶容抿了两口温水,稍稍清醒一些,蹙了蹙眉,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家?”
秦骛顿了一下,没想到他还不认人了。
秦骛想了想,低声应道:“我是太子,你高兴了?”
扶容摇摇头:“你不是太子。”
秦骛只当他认不出来,随口道:“看我穿的这身衣裳,太子最爱穿一身素,我是太子。”
扶容笑了笑,躺回床上:“秦骛。”
秦骛也跟着笑了一声,转过头,把空了的茶杯放回案上。
他到底在干什么?
半夜潜进扶容房间,就为了喂水给他喝。
害怕扶容不喜欢秦骛,还要假装自己是太子。
他到底在干什么?
扶容钻回暖和的被窝里,小声道:“秦骛,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这好像不是很好的话。
秦骛却不介意,坐在榻边,摸摸他的脸:“扶容,现在不烧了?”
“嗯。”扶容拽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五殿下快回去吧,若是被我家里人发现了,只怕说不清楚。”
秦骛笃定道:“他们发现不了。”
扶容一激灵:“你……”
秦骛该不会对他们做了什么吧?
“他们忙了一整天,都睡着了。”
扶容松了口气,躺回榻上:“我要睡觉了,五殿下快回去吧。”
秦骛反问:“要是你等会儿还想喝水,谁给你倒?”
“我自己……”
“我知道,你自己能护住你自己了。”秦骛低声道,“我只在床头占一点位置,我很安静,刚才你都没有发现。”
秦骛声音低沉,像是在蛊惑他:“扶容,让我留下,好不好?”
扶容还在生病,困极了,没有力气跟他争论,翻了个身:“我要睡觉。”
秦骛墨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了一下,他坐在榻边,看着扶容,低声道:“扶容,我假装太子,好不好?我会装得很像的。”
扶容闭着眼睛,摇摇头:“不要。”
秦骛知道,这时候的扶容最好说话,他可以争取一下。
“你喜欢太子,我假装太子,好不好?我再也不发疯了,我会认真假装的,我今天假装得很像。”
“不像,一点都不像。秦骛,你改不了的。”
“我改得了。”
扶容小声道:“你要是再说话,我就不要你了,我要睡觉。”
“好。”
秦骛低低地应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这时,扶容已经睡着了。
他因为生病,鼻子塞着,还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
秦骛帮扶容掖了掖被子,手搭在他的枕头上,将他整个儿圈起来。
秦骛低下头,看着扶容的脸,想要碰他的手停在了半空,始终没能落下去。
他刚才在想什么?
他竟然在想,他可以假装是太子,长久地陪着扶容。
他好掉价,他在扶容面前变得毫无底线,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秦骛哽了一下,收回手,闭上眼睛,偷偷地和扶容挨在一起,靠在一个枕头上。
夤夜无声,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
秦骛挨着扶容,躺着扶容的枕头,鼻尖萦绕着扶容身上独有的温暖香气,让人迷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秦骛警觉地睁开眼睛。
门外有人靠近。
老门房拖着步子,在外面叩了叩门,轻声唤道:“小公子?小公子?”
秦骛捂住扶容的耳朵,想叫外面的人闭嘴,扶容才睡着没多久。
可是,扶容也被他弄醒了。
他拍开秦骛的手,朝门外应了一声:“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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