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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68节

“好好科考吧。”许怀谦给了他一个方向,“等你考上进士了,你就可以向陛下请求赐药。”

戏文里都这么写,一般皇帝也会被进士的孝顺所打动,愿意赐药。

“我考!”裴望舒想也不想地同意了,他娘为他辛苦一生了,他考个进士求个药怎么了!

“我们一起帮你。”许怀谦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鼓励。

“也别把自己逼.太紧了。”杜月蓉深知自家儿子的性格,这就是一个拿书就犯困的,“你能考上秀才,娘已经很知足了。”

在他们这个云梦县,有个秀才功名已经可以横着走了,就算现在要她闭眼,她都满足了。

“我不,娘!”裴望舒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读书,“我想要科举,想要考上进士,一个秀才的娘而已,还不够风光,娘,你得活着,好好的活着,活到我考上进士,你就有诰命了,有了诰命,你现在的那些朋友见你都要给你行礼,到时候名门闺秀,你想挑什么样的就能挑什么样的姑娘给你当儿媳!”

似乎被儿子的描述美好场景给迷住了,原本活到儿子考上秀才就满足的杜月蓉瞬间不满足了,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你别耽误了,快去学习吧,你娘我想当大官娘了。”

裴望舒:“……”娘哎,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当真啊。

从裴望舒家里回来,许怀谦也兑现了他的承诺,请他们吃了全姜宴。

各式各样用生姜做的美食摆上桌,吃得他们大呼过瘾,就是许怀谦不那么恶作剧就好了。

“为什么一个鸡腿咬下去也是姜啊?”章秉文好不容易从他们这群牲口里抢到一个鸡腿,咬下去一口的姜味,辣得他眼泪直流。

抢到鸡翅的裴望舒也没好在哪里去:“我这个鸡翅也是生姜。”

“鸡肉块也是。”段祐言吐出他嘴里的“鸡肉”。

“你们还算是正常,”孟方荀看着面前像炖萝卜的生姜,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这萝卜也是生姜。”

“因为生姜它除了不像生姜以外它什么都像。”许怀谦解释了一句,知道他们会抢,一锅炒鸡里他就放了一点点鸡肉,其他全是生姜。

说着他夹起一块真正的“鸡肉”品尝一口,辣得他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连他自己也被刺客了?!

许怀谦在家大摆生姜宴的时候,左邻右舍当然也有看不惯的,比如闻到味儿馋得不行的陈贵家。

“吃吃吃,就知道吃,地里那么多生姜吃不完看你们怎么办!”

现在陈家是村里人都巴结的对象,她不敢高声骂,只能在心里嘀咕两句。

她不知道,陈金虎这会儿正带着一众北方医馆的采购人往杏花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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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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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把酒话桑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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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春, 陈金虎就提着王婉婉给他收拾的行李,回镖局走镖去了。

他们的镖局叫永兴镖局,坐落在永兴府一个很不起眼的街道巷子里, 镖头叫邴兴达, 是个三十多岁爽朗的汉子, 这家镖局是他接替他老爹的。

原本的镖局就不是很大,加上这个时代的人又没有太多出远门的人, 能够用到镖局的地方很少很少。

因此镖局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这么多年过去,还维持在只有二三十的规模, 接的单子也大多天南地北哪儿的都有, 不说发大财, 但总比在地里辛苦刨食挣口粮的强。

一开始, 邴兴达看到双脚向他走来的陈金虎,还以为是陈烈酒,刚想开口问他怎么来了, 结果等陈金虎一走近他才发现不是陈烈酒。

陈烈酒没有这么高的身高,也没有那满脸灿烂的笑容。

邴兴达惊讶:“小虎,你的腿好了?!”

陈金虎就知道他这样回镖局, 镖局的人肯定会惊讶,遇到谁都笑:“是我二哥给我治好的!”

“你二哥?”邴兴达皱眉, 陈金虎家不是只有一个大哥陈烈酒么,这什么时候又冒出个二哥来了。

陈金虎解释了一句:“我二哥就是我大哥娶的夫君,他不让我们哥夫, 都叫二哥。”

“哦哦, 是有这么回事,瞧我这记性。”邴兴达摸了摸脑袋, 想起来了,去年陈烈酒来府城是给他们说过,他招了个赘婿入门,还是个读书人。

当时大家伙就有些不太相信,就他那么凶悍的,还能招得到赘婿?还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

恐怕就一个识得两个字的农家汉,还得是那种没爹没妈自己都养活不起自己的穷苦农家汉。

不是邴兴达瞧不起陈烈酒,实在是他们一起走了七年镖,他是眼睁睁地看着陈烈酒这个哥儿,从一个小孩子越长越好看,越长越彪悍,对他能找到什么好男人一点信心都没有。

砍土匪、跟官兵叫板、和大老爷吵架,上刀山下火海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比男儿胆魄还要大。

还会说浑话,寻常哥儿听到他们这些男人讨论自家婆姨,都羞得躲起来,他不一样,他还加入他们,和他们一块说,根本没把自己当哥儿看。

还放了话,等他以后有钱了也要找个好看的相公来解馋。

长得漂亮是漂亮,可这世间有几个男儿受得了他这样的夫郎?

他招赘他们不意外,他招读书人,他们是一百个不相信。

读书人都喜欢风月楼里那样羞羞怯怯的俏哥儿,要他们纳妾还差不多,要他们入赘?

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陈烈酒当时跟他说的是,他家相公对他可好了,一点都不嫌弃他是个恶霸,还要考功名给他挣脸面。

当时说好了,过两天就把他家夫君带给他看,结果两天又两天过去,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过他家相公。

他就知道,陈烈酒这小子在说大话。

男人嘛,说两句大话有什么,他还吹过他老婆天下第一美呢。

要没有他说的这么好,他们也不会介意,就是这藏着掖着就挺没意思的。

这会儿听到陈金虎说陈烈酒的夫君给他把腿治好了,邴兴达不免好起来:“你家二哥待你们好不好?”

“好,当然好了!”别的不说,许怀谦对他们家人是真的没得挑。

不嫌弃大哥,不干涉大哥,尊重大哥。

教小妹孵小鸡。

教婉婉打络子。

费尽心思地给他治腿。

陈金虎指着自己如常人一般行走的腿说道:“要是对我们不好,他能给我治腿?”

“而且我二哥还是个读书人,是个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夫夫一体,陈金虎知道他在外面宣扬许怀谦的好,就是给他大哥长脸面,也乐得说许怀谦的好。

“——啥?!”

这次不光邴兴达惊诧了,就连在一旁清点货物,懒洋洋晒太阳的其他人也被他的话吸引过来。

陈金虎的腿能正常走路了,他们是挺替他高兴的,但还远达不到让他们惊讶的地步。

可陈烈酒招赘招了个读书人不说,还招了个有秀才夫君,这可太令他们惊讶了。

就陈烈酒那样的?

能招个秀才夫君入赘?!

他们没有幻听吧?!

一众走镖人掏了掏耳朵,怕自己听错了,根本没有这么回事。

“就是秀才!”陈金虎不给他们回神的时间,直接向他们肯定道,“去年入秋考上的!”

“我二哥可厉害了,”陈金虎说到这里嘴上的笑容灿烂了些,“刚十八岁就考上了秀才,官府给他分的地,直接不用上税了,连带着家里的徭役也免了。”

靡山县太偏了,偏到都不用官府发徭役铺桥修路,不要以为这是好事,事实上不服徭役,一样的交徭役税。

以前陈家就陈金虎这一个男子,还没有成年,自然是不用交徭役税的。

但要是许怀谦没有中秀才的话,一旦他满十八岁,家里的赋税、丁税、役税,全都要随之而来。

这也是他家为何明明不是特别缺钱,为什么每个人都卯足了劲想要挣钱的原因。

现在许怀谦有了秀才功名,能免两个人的税,正好把他自己和陈金虎的一块免了,家里又能轻松一些了。

“好家伙!”邴兴达和镖局的其他人就像是天书一样,一个个听得一愣一愣的,“陈烈酒这么厉害,招了个这么有本事的夫君,他和他夫君来府城科考的时候,为何不带出来让我们看看。”

“当时出了一些事。”这事陈金虎知道,陈烈酒给他说过,“我二哥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身体不太好。”

“考完院试一出考院大门,就累垮了身体,”陈金虎说着笑容也收敛了些,“还瞎了眼睛,直到我归家的时候眼睛才堪堪见好。”

陈烈酒当时是想把许怀谦介绍给他们,可那会儿许怀谦身体病成那样,他一个人照顾许怀谦都快分身乏术了,哪还想得起这事来。

“考个试就病这么严重啊?!”这身体得弱成什么样?!

镖局的人常年在外面走镖,身体比常人健壮多了,他们很不能理解,就在考院那种只是地方狭小些的地方蹲三天出来,怎么还能瞎了眼。

只能归功于陈烈酒夫君的身体太差了。

这点陈金虎也没有反驳,许怀谦的身体的确是太差了:“都怪那狗日的知府,太能贪了。”

一说起永安府的知府谁不骂,平时给府城里的铺子收的税收就高,像他们这种不起眼的镖局还好,要是他们敢扩充地盘或者打的出名声去,等待他们的必定是层层剥削。

不见以前府城里最大的酒楼望江楼,现在都换了个主人了。

只是没想到他都这么贪了,居然连每年考院卖给学子的物资也贪。

“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邴兴达听陈金虎骂知府,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是这个府城里的一把手,听说昌南承宣布政使司里还有保他的大后台,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总归你家二哥的眼睛现在也好了,就当吃个哑巴亏吧。”邴兴达把陈金虎带进镖局,“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你腿好了,开了年,我们又接了几个镖,你挑几个近的跑跑?”

一说到这个,陈金虎想起在家许怀谦给他交代的话,忙跟邴兴达说道:“镖头,我有个能让镖局走镖时还能发财的方法,干不干?”

邴兴达意外地看着他:“什么方法?”

“我二哥教我的。”陈金虎把许怀谦给他画的地图取出来摊开在桌上,“我在家这些时日经常和我二哥说走镖的事,他听说完,就给我画了一副这样的地图。”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昌南承宣布政使司的南面,而我们经常跑的镖有昌南的北面,还有其他远一些的承宣布政使司。”

陈金虎说着指着地图上的线与邴兴达说道:“镖头,我们昌南没什么盛产的,可是其他布政使司有呀,比如江南布政使司盛产丝绸,还有霁西的茶叶,盛北的瓷器。”

“我们镖局接过最多的镖就是去盛北了,从永安府出发去盛北必定经过霁西的三春府,三春府的三春茶特别有名,我们何不如北上的时候,捎上三春茶沿途售卖,等回城的时候,再捎上盛北的瓷器,如法制炮?”

同样都是走镖,他们帮别人运送货物,就不能也帮自己运送运送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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