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聋子受决定摆烂任宠 第10节
不过有人帮忙端茶倒水,总好过自己动手吧,纪阮捧起纸杯笑出两个酒窝:“谢谢顾先生。”
顾修义看着纪阮的酒窝,不解风情:“笑什么,赶紧写。”
纪阮:“……”
填好声明书,组长那边表示资料没有问题,将两人带进了拍照室。
拍照前,小雅争着给纪阮涂了点口红,非说纪阮脸上血色不好,要涂点口红上镜才会好看,拍结婚照得漂漂亮亮的。
纪阮坐着微微张开嘴任由小雅摆弄,顾修义就站在一旁边喝水边看。
纪阮就连嘴唇也很好看,唇瓣薄厚适中,上唇坠着一颗小小的唇珠,纪阮每次擦嘴都会用纸巾在上面轻轻点一下。
口红涂上之后,看起来和纪阮最喜欢吃的樱桃很像。
不过在顾修义的略显直男的审美里,总觉这张嘴唇什么都不涂,就原本浅浅的粉色更漂亮些。
组长在一边等着,同事悄悄凑过来小声说:“你说这顾总,一大杯水都快喝完了,怎么就光看不说话呢?”
组长睨他一眼,将食指竖到嘴边:“嘘!”
拍照室里有一座放满鲜花、印着国徽的木质宣誓台,台后是大红色的背景布。
一直到站在宣誓台前,纪阮才终于有了要结婚的实感,突然有点紧张,又有点恍惚不敢相信。
身边这个人,是一个和他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男人,而他们因为一纸合约,站在了被所有人祝福的、庄重的宣誓台上。
纪阮手心微微冒汗。
照相师还在调相机,大多数新人领证时都会有些紧张,职员们习惯性地开玩笑缓和气氛,但顾修义向来没什么表情,只偶尔出于礼貌地回应,纪阮则是紧张得面部肌肉僵硬。
幸好两人颜值是真的高,再怎么僵硬也是赏心悦目。
照相师已经调好相机,招呼两人看镜头。
纪阮和顾修义肩并肩站着,胳膊紧紧贴在一起,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随着快门声想起,纪阮裂开嘴,笑得有点被迫营业。
就连照相师看了都有点忍俊不禁,宽慰道:“小纪放松一点,不要紧张笑起来会更漂亮哦。”
纪阮点点头,深呼吸一口重新开始拍,可又拍了好几次他始终进入不了状态,两个人在镜头里,不像拍结婚照,倒像是来办离婚的。
一旁的职员们都忍不住小声吐槽:“这顾总干嘛呢,怎么也不哄一下……”
“就是啊,小朋友看起来好紧张……”
一连照失败好几次,纪阮也有些气馁,用力地搓自己的脸,企图让面部肌肉放松些。
手腕被人拉住,顾修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害怕吗?”
但纪阮把头偏了过去,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慌张。
他皮肤很白,留着看起来很柔软的黑色短发,低头的时候睫毛长且密,微微向下垂着,在卧蚕上投下细密的阴影,是非常惊艳的长相。
顾修义伸手,十指抵在纪阮脸颊上,低声说:“抿一下嘴,把酒窝露出来。”
纪阮倏而抬头,脸颊微鼓地盯着顾修义。
他都这么紧张了,这人竟然还逼他露酒窝!
好过分!
顾修义看着纪阮,少年明亮的大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倒影,只是蕴了好多愤愤不平,他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
但他真的不会哄人。
顾修义僵持半晌,终于妥协似的轻叹一声:
“酒窝真的漂亮,笑一笑?”
纪阮瞧顾总那神情,也能感觉到这大概是他能表现出的最大的温柔了。
他深吸一口气,照顾修义说的,慢慢抿起嘴。
随着纪阮的动作,顾修义指尖缓缓陷进一个小窝里,触感相当奇妙,是他整个人生中都没感受过的。
顾修义唇角不受控制地弯出细微的弧度,然后轻轻碰着纪阮的下颌把少年的脸转到正面。
照相师心领神会,咔嚓一声,画面定格在此。
拍好照,颁证员将宣誓词递给他们,开始走宣誓流程。
那是一本实木质感很有分量的暗红色保护壳,结婚誓词就卡在里面。
颁证员:“我很高兴在这样一个神圣的日子为二位颁发结婚证,请二位郑重回答我的问题:请问你们是自愿结婚吗?”
两人看着誓词异口同声,声线交织在一起:“是。”
“我国实行婚姻自由,伴侣双方应当互相忠实,互相尊重;家庭成员间应当敬老爱幼,互相帮助,共同维护平等、和睦、文明的婚姻家庭关系。请问你们能做到吗?”
“能。”
“请二位面对庄严的国徽,一起宣读《结婚誓言》。”
顾修义翻开厚重的实木壳子,递到两人中间,纪阮看了他一眼,停顿两秒,然后跟着他的节奏一起读了出来:
“我们自愿结为伴侣,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纪阮的声线温软清浅,而顾修义低沉稳重,在庄严的誓词下,除了他们本人,任何人眼中他们都像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
室内响起祝福的掌声。
颁证员将结婚证递给他们。
“祝福二位,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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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从两张结婚证正式拉开豪门阔太和哑巴霸总的爱情篇章
——ps:哑巴霸总(曾经有嘴·以后或许会重新有嘴·版
第7章
领证是个体力活,彻底办完之后饭点已经过了一些。
纪阮一饿就精神涣散,没什么力气地缩在车后座,旁边的顾修义倒看不出什么变化,坐姿依旧挺拔端正。
司机已经被顾修义放了回去,现在是宋岭亲自开车,他扣上安全带,瞟一眼后视镜,问道:“我们现在怎么走啊老板?”
顾修义看了眼腕表,问纪阮:“想吃什么?”
吃什么?
纪阮一下子没答上来,他饿得什么都想吃。
顾修义等了两秒,果不其然没得到回应。
他几乎快要对纪阮这种全凭心情的听话方式习以为常,头也不抬地伸手去撩纪阮耳边的头发。
但这次没碰到。
纪阮半道截胡了。
顾修义抬头,他的手腕被纪阮用两只手抓着,每根手指很漂亮,顾修义的肤色在大部分男性中已经属于偏白了,但纪阮依旧比他白出很多,像从来没晒过太阳。
纪阮抿着嘴看上去有点无奈:“我这次听见了,我是还没想好。”
“……”
顾修义收回手,下意识摸了摸手腕:“那你再想想。”
他手腕被纪阮碰过的地方现在还是凉的,顾修义有些心惊,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体温这么低的人。
……不过,他原本也没和多少人有过肢体接触。
可能只是因为他自己体温高吧。
纪阮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看了眼手机,说:“我想吃炸鸡。”
顾修义也在看手机,闻言不咸不淡道:“别闹。”
“这……怎么是闹呢?”纪阮侧过身面向顾修义,两手撑在椅座上:“不可以吃炸鸡吗?”
顾修义这才把眼神分给纪阮,意识到这孩子好像来真的。
“不觉得腻吗?”顾修义问。
“不会呀,”纪阮微仰着头,大眼睛直勾勾看着顾修义:“嗯……可能吃多了会吧,但我上一次吃还是初中的时候,现在都快要记不得是什么味道了。”
他像是要认真和顾修义商量一样,轻轻动了下,柔软的发丝蹭着椅背:“我不可以放肆一下吗?”
这些话一半真一半假,书里的纪阮上一次吃炸鸡是什么时候不得而知,但他本人确是因为一直生病不能吃油炸食品,于是现在有了个勉强还算健康的身体,纪阮就头脑发热想尝试一下。
顾修义一言不发地看着纪阮。
别说初中了,他一辈子没吃过炸鸡也活到这个岁数了,完全不理解为什么现在的小孩儿都如此钟爱那些味重还不好吃的油炸食品。
但纪阮把吃炸鸡称作“放肆一下”,那么几块便宜的鸡肉就叫放肆吗?
顾修义想到这个,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
纪阮是个平时没什么追求,但一旦想要就必须得到的人,而且心里想七分永远只说三分,飘飘忽忽拿捏人。
他放松地坐着,像是随口道:“今天星期四诶。”
星期四怎么了,顾修义热爱上班全年无休,哪怕法定节假日对他也没有任何特殊含义。
“所以?”
“所以是KFC的疯狂星期四呀。”
“……”
“那又是什么?”顾修义是真觉得有代沟了。
星期四为什么要疯狂?闲得慌不如去加班。
纪阮想了想:“一种促销?”
顾修义扭头:“我不吃促销的东西。”
“噗嗤——”纪阮被这种霸总浑然天成的造作挑剔逗笑,“哎呀,就是一种活动嘛,活动。”
什么活动,商人谋取利益的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