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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 第62节

车厢里坐满了,过道上只有零星几个站着, 和所谓的人挤人脚腾空不沾边。

陈雾一路顺畅地走到洗手间那儿,运气也好, 里面没有人在用,他上完出来,看到黄遇站在门口便腾出位置。

“我不上。”黄遇刚洗过脸, 水珠从他利落的额发往年轻帅气的脸庞上淌。

陈雾越过他去用水龙头:“那你是要和说什么吗。”

“去车厢交接处聊。”黄遇说。

陈雾洗好手跟他去了。

“我不跟你废话了, 直接说了,”黄遇从烟盒里拨出一根烟, “炽哥回去要继续上学。”

火车吭哧吭哧响着,陈雾轻晃着听下文,没有打断。

黄遇点烟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不闹腾不随便打断人说话这点倒是不错。

“就读嘉钥国际。”

首城最烂的贵族学校,没有继承权还难管束的富二代们的去处,玩就行了,玩得差不多了丢到国外去。

炽哥和那些人不同的是,他不能拿着家里的钱挥金如土,吃喝玩乐得靠自己。

回来了,又没完全回来。

说白了就是,换个地方继续兼职。

起码暂时是这么个走向。

黄遇吸了口烟,他应该会被绑去军事学院,不能跟炽哥一起了。

昭儿估计要去别的私立学校,比他更不可能乱跑。

“我可以安排你去那家国际学校,继续做你在西德做的工作。”黄遇扣着打火机玩,有陈雾陪着炽哥,他一个人也不会孤单。

见陈雾没有说话,黄遇笑得眉目嚣张:“手续方面我帮你搞定,还可以给你独一份的工资,是春桂的十倍以上。”

“可是……”陈雾拿下眼镜,揉了揉有点干的眼睛,“我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

“什么打算?”黄遇一直以为陈雾是完全跟着炽哥,依附着的,他到了首城能从事的行业很有限,干老本行是风险最低,适应最快的了。

陈雾语出惊人:“我在网上投了简历,下周面试。”

黄遇嘴边的烟掉了下去:“还在火车上,你就定了?这么速度?”

陈雾说:“我想先准备好。”

黄遇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他弯腰把地上还燃着的烟捡起来,掐灭:“找的什么工作?”

“去一个大院当园丁。”陈雾戴回眼镜,“虽然我低学历,但是我有十年的经验。” 他咕哝,“也不止,在小庙就有做。”

黄遇把烟丢进车壁的小盒子里:“你跟炽哥说过了?”

“没有。”陈雾望着外面一晃而过的田园风光,“我本来想的是到了首城和他说,现在你问了,”

黄遇挑眉:“所以?”

陈雾说:“所以我还是按照老样子来,麻烦你先别告诉他。”

黄遇噎住,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人这么沉得住气。

.

陈雾跟黄遇一起回到座位上,晏为炽眯眼看着他们。

黄遇避开视线。

那做作的“我和陈雾隐瞒了什么,但是我不能说”的浮夸心虚表情,故意引起他炽哥注意,好有个热闹打发打发时间。

但他没算准,他炽哥更关注的是,陈雾衣服怎么湿了一块。

还能是为什么,水龙头龇得呗。

破车厢,啥都不好使。

黄遇坐回老硬的椅子上面,看炽哥给陈雾擦衣服上的湿印子。

反正没人管他死活,他就这么看着。

晏为炽把擦烂的纸巾丢到小隔板上:“洗个手都能把衣服洗湿成这样。”里面的皮肉都清晰可见。

“一会就干了。”陈雾说,“你擦了都皱了。”

晏为炽:“怪我。”

“没有怪你的意思。”陈雾在隔板的零食袋子里找出一包话梅,拆开倒出一颗在手上,“吃吗?”

“不吃。”晏为炽歪着脑袋朝向过道。

“那黄同学你……”

陈雾才把话梅往黄遇那儿递了一点距离,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话梅。

“不能问两次?”晏为炽吃着话梅,“敷衍。”

陈雾小声:“我下次多问问你。”

晏为炽低哼。

很不爽的样子,脑袋却偏了回去,靠着陈雾。

对面的黄遇默默拿起报纸挡脸。我也是贱,非要看。

.

四人于晚上十点半左右登上飞机。

黄遇落座后,脑子一抽多嘴了句:“炽哥,陈雾第一次坐飞机,时间还不短,他可能会有不适。”

晏为炽睨了眼:“要你操心?”

黄遇:“……”

坐过来的姜凉昭叹息:“你也是。”

黄遇:“……”

我也是什么了我,我还不是想表达一下善心。

黄遇这趟返程憋屈死了,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又塞回去:“昭儿,说会话。”

“等会。”姜凉昭把笔电递到前面,“炽哥,这上面有电影。”

晏为炽拿了过去。

黄遇呆若木鸡:“怎么炽哥不呛你?”

姜凉昭说:“我是提供机会让炽哥放松,你是找抽。”

黄遇扒着椅背探头。

他炽哥让陈雾挑个电影看。

从他的视角望去,列表不是爱情片就是鬼片。

黄遇坐回去,瞅了瞅飞机上统一播放的节目《猿人进化史》。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还有未婚妻呢,我骄傲了吗。

.

前后排两个画风,后排的黄遇姜凉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前排在看爱情片。

剧情进入高|潮部分,一切误会说开,虐了十多年的两位主角终于相拥而泣。

晏为炽观察陈雾的表情。

陈雾还是刚开始的那副认真模样,眼里水盈盈的。

晏为炽一句“感动了”冲到喉间,就被陈雾拨掉耳机,对他说:“有点无聊,换恐怖片吧。”

“阿炽?”陈雾转头。

哪有什么水光,不过是光线加上他眼型的原因。

“现在嫌无聊了,不是自己选的?”晏为炽关掉播放页面。

“以为是灾难片。”陈雾吃了块饼干,他在晏为炽往下刷列表时,指了其中一部有血腥元素的经典鬼片。

晏为炽其实对这种阴间东西是有抵触的,凉昭不知道,身边人应该是清楚的。

小时候在寺庙里,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哭。

陈雾没提,估计是觉得他现在长大了,不在意了。

晏为炽抓着盒饼干,神经末梢随着剧情的发展逐渐拉到极致。

突然一张放大的鬼脸冲到屏幕上,脱落的脸皮眼珠,咧开的嘴里是密密麻麻的蛆虫粘着头发丝。

他一抖收紧饼干盒,两片饼干被挤得跳了出来。

陈雾没发觉,正看得投入。

晏为炽把裤子上的饼干丢垃圾袋里,臭着个脸去摸自己戴的那串佛珠,耳朵里全是阴森森的声音。

妈得。

配乐而已,搞这么一惊一乍干什么,垃圾水平,这剧最多三分。

晏为炽把佛珠转得更快。

鬼片放完陈雾没有再看,晏为炽浑身绷得跟石块似的肌肉松弛了下来,他把笔电一关:“赶紧睡一觉。”

“睡不着。”陈雾对着前面椅背上的屏幕,“阿炽,我给师兄发过信息,明天去找他。”

晏为炽往背后塞靠枕的动作微顿。都忘了净阳在“禅茗寺”了。

那位年轻有为,在首城迷信的富商们心里地位颇高的住持去春桂有事,把多年未见的师弟带到了他面前。

才有了后面的事,有的现在,有的以后。

.

18号凌晨近两点,四人下了飞机,黄家跟姜家都有司机在等。

晏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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