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弱,我装的 第79节
桑怀厌恶道:“更不喜欢了!”
时丞:“……”
桑怀还以为时丞愿意开口,是对自己敞开心扉了,谁知道这么几句话下来,时丞的心情反而比之前更加难过了。
桑怀有点摸不着头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不是……”时丞神色黯然,轻描着白墙,“说错话的人是我,是我问了不该问的话。”
桑怀:“??”
美人虽作,到底是个美人,伤心起来,一举一动都透着别样的凄美感,是个人都忍不住心生怜惜,就连桑怀也在回想自己究竟是哪句话冒犯了时丞。
“算了。”时丞握紧画笔,转身道,“我还是走……啊。”
他低低地惊呼一声,脚踝撞上了颜料桶,被绊了一跤,身形一歪就扑向桑怀!
桑怀下意识伸手扶他,没扶稳,被他一手抓滑,拽下了左手上的黑色皮手套,他的另一只手握着画笔,裂开的锡管在下滑时划破了桑怀右手上的黑色皮手套,好在最后握住了桑怀的手腕,勉强稳住身形。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冲上来遮住桑怀的手,要把时丞拉开,“怎么回事,你……”
却见时丞直接蹲在了地上,看也没看桑怀一眼。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是不是单身太久了,越来越捉摸不透这年头的Omega了。
时丞葱白的手捂着脸,温婉的声音捎上了哽咽,“为什么……呜……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好,还不停的在添麻烦……呜呜……”
他哭这两句话的工夫,桑怀已经戴上了新的黑色皮手套,摆手示意围过来的人都散开。
他蹲在时丞的身边,安慰道:“周夫人不必在意,这不是你的错,是陈运没把颜料桶放对位置。你别难过,楼上还有很多,这一桶洒了,就当是给地面也画一道图案,挺好看的。”
时丞抽抽搭搭地道:“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的,我就是个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一无是处的笨蛋!”
“呃……这个……那个……”想要反驳的桑怀一时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时丞哭得更伤心了,“果然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桑怀:“……”
他跟时丞不熟,就算想说两句违心的话,也找不到可以说的内容。
还好门口传来脚步声,周廷深闻声赶了过来。
“小丞?”周廷深没想到时丞会蹲在满地的颜料里哭,弯腰一把将他抱起,“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他说这话时,冷冷扫过了在场所有的Alpha,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后背发凉。
“没、没有人欺负我。”时丞趴在周廷深的肩上,心虚地说:“是我闯祸了,哥哥。”
周廷深疑惑道:“闯祸?”
“周夫人言重了。”桑怀不由笑道,“明明是颜料桶不长眼,绊倒了周夫人。”
周廷深看了眼地面的狼藉,还有时丞脚踝上沾染的颜料,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内人给桑组长添麻烦了。”
“周队长见外了,属实是我们考虑不周。”桑怀道,“就是不知道尊夫人有没有受伤,还是先去检查一下吧。”
“好。”周廷深也很担心,就不再耽搁,大步离开了办公大楼。
宿奇心情复杂地摆了摆头,“单论周廷深这个人,我是敬佩的,就是他的择偶水平……实在是令人堪忧。”
桑怀脸上的笑意渐消,“空有美貌,没有脑子,能够蠢成这样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多么好的机会,如果时丞没有蹲下哭,而是看一眼他的手,就能解答周廷深的疑惑了。
“估计是在床上惹人爱吧。”陈运啧道,“废物美人也就那点用途了。”
桑怀想起时丞握住他手腕时的柔嫩触感,“确实挺能激发Alpha的侵占欲。”
——
周廷深抱着时丞,一刻没停地去找李大宝,李大宝还在为了砍筒子骨的事情叫路寅爸爸。
柳苗苗不满道:“我也是攻击型异能,为什么你不叫我爸爸?”
“就你那敌我不分的刀法,还想当爹?给我当孙子我都嫌丢人。”李大宝嫌弃完他,又去求路寅:“爸爸,你就帮我再砍一次,就一次,成不成?”
路寅叉腰道:“就是叫爷爷也不管用。”
李大宝能屈能伸:“祖宗!”
路寅:“……”
“都别闹了。”周廷深跨进食堂,抱着时丞坐在椅子上,“大宝快过来,看看小丞的脚踝。”
几人一见他这架势,都吓坏了,“怎么了?”“这一脚的颜料哪来的?”“你不是去找小时丞道歉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几人:“……”
曾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许知朗,“深哥就是跟你打起来,也不可能跟小时丞打起来啊。”
许知朗挠头道:“我就是顺口一说……”
时丞的身体柔弱,李大宝也怕出事,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弯腰道:“让我看看,是伤到哪……”
“我没事。”时丞轻声道,“这是装来骗他们的。”
几人动作一僵,碍于外面都是桑怀的人,于是不动声色地保持着关怀的姿势。
时丞像是怕痛一样,扭身靠在周廷深颈间,小声而又骄傲地道:“哥哥,我知道桑怀为什么要戴着黑色皮手套了。”
“哦?”周廷深眯了眯眼,轻抚时丞的头发,夸道:“宝贝真厉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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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68
他们以关心时丞的名义, 全部回到了办事窗口。
阿七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手里还拿着一个望远镜,“如你们所见, 这次是时丞跟我合伙作案。”
很好,醋坛子打翻的周廷深今晚又有吃豆腐的理由了。
阿七浑然不觉, 将他们的计划娓娓道来。
以时丞为诱饵, 利用他天真无害的外貌优势,伺机摘下任何一名桑怀手下的黑色皮手套。为免被人发现, 时丞不能多看,要在第一时间让对方放松警惕,把观察权交给藏在办事窗口里的阿七,再加上搜救队不知情的反应,桑怀绝对不会怀疑时丞有问题。
他们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出乎意料的惊喜是, 上钩的鱼儿居然是桑怀本人。
“这是我想出来的办法, 哥哥。”时丞期待地看着周廷深, “我是假摔, 没有色诱的。”
周廷深揉了揉他的头发,“真乖。”
时丞开心地靠在周廷深的肩头, 周廷深揽着他的腰,让他能够依偎得舒服一点, 问阿七:“你都发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现。”阿七被他们秀得都想谈恋爱了,“时丞摘下了他的左手手套, 事发时其他人的聚集方向也不在左边,问题应该出在右手上。”
可惜的是, 时丞没能把右手手套摘下来。
搞了半天还是空欢喜一场, 搜救队员舍不得让时丞难过, 头脑风暴到底要怎么接这句话才好。
“确实在右手上。”时丞却比他们想象的聪明,摊开了粉嫩掌心里的画笔,“摘掉两只手套的话,目的太明显了,我就用异能加强了锡管的锋利度,想把他的手套划破,结果感知到了异常,就没这么做了——他没有右手。”
画笔一端的锡管卷皮上,还残留有些许木屑。
“义肢?”阿七从末端拿起画笔,捻了捻上面的木屑,“他是残疾人?”
柳苗苗不理解,“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藏藏掖掖吗?”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右手,确实不至于。”周廷深看向窗外走动的守卫,各个都戴着黑色皮手套,“但很显然,他手下的所有人都没有右手。”
一个是正常,两个是巧合,三个、四个就会引人注目了,更遑论这是几十个。
阿七道:“周队长,你有没有考虑过邪教的可能性?”
这话从他一个前邪神成员的嘴里说出来,多少是有点违和感。
“考虑过。”周廷深说,“不过这两天你也看见了,基地就这三栋楼,机关单位没有地下室等隐蔽的场所。自从有我们去接物资后,桑怀的人也没有再外出过,比幸存者还要安分,守卫还非常的积极。”
曾程认可道:“堪称幸存者模范。”
大家都沉默了,这通常代表着进展的再次堵塞。
时丞忍不住攥紧了衣角,“我是不是……又做了没用的事情?”
“当然没有!”路寅马上否认。
许知朗也赞道:“能发现义肢已经很了不起了!”
“而且你的这个办法,让哥哥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周廷深看着时丞,“也是只有你才能完成的。”
时丞抬眸,“真的?”
“真的。”周廷深说,“哥哥今早发现北面的守卫有点异常,但那附近是桑怀的地盘,多看两眼都会引起警惕,我们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可以靠近……”
“我可以!”时丞忙道。
“对,你可以,也只有你可以。”周廷深笑着理了理他眼前的碎发,“不过你得答应哥哥,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主,必要时就算暴露异能也没关系,千万不要强撑,也不要低估了桑怀的人。”
时丞拍拍小胸脯,“哥哥放心吧。”
十分钟后,时丞独自走向了办公大楼。
周廷深看着时丞进入办公大楼,目光转向阿七手里的望远镜,“这是「九」的东西?”
阿七有一瞬的不自在,“嗯。”
周廷深想起邪神资料里那张明显是在事后被偷拍的照片,“他是你的Omega?”
“不是!”阿七倏然大吼,把搜救队的吓了一跳,别过头忍下恶心的情绪,咬牙又说了一遍:“不是。”
周廷深见过那么多的人,就算阿七不说,这样的反应也已经出卖了他。
明确区分的等级制度,Alpha和Omega的搭配,实力的悬殊,上过床,却憎恶对方,除了被强迫,没有第二个理由了。
至于望远镜,留着多半是为了警醒自己别再重蹈覆辙。
周廷深没有戳人伤口的癖好,也就转了话题,“你跟小丞独处了两个月,还教会了他收敛信息素,作为小丞的伴侣,我想知道他前两次雨露期是怎么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