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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齐家 第110节

“哦。”小石头点头,裴沐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裴澈,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小脸多了一抹担忧。

江淼见状,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沐儿,别担心,你哥哥一会儿就好了。”

裴沐又看了一眼裴澈,见裴澈目光透过窗户遥遥望向远方,眼里装满了他看不懂的情绪,不由出声问道:“淼哥,哥哥为什么不开心?”

江淼也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裴沐,但两天之后的那场法事,裴沐哪里又能不去呢?与其让他担心,还不如直接告诉他,这孩子也大了

想到这里,江淼组织了一下语言,直接从之前的那件事说起,一直说到两天后要举行的法事。

江淼说完后,裴沐尚无什么反应,小石头却十分担忧地看向裴沐,怕他哭出来。小石头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惨了,没想到小木头也没比他好多少。

裴沐愣了一会,忽然伸手从脖子上掏出了从不离身的玉雕小鱼。在他意识混沌之时,这是他日夜不离手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只知道它很重要。后来有了陪伴,这玉雕小鱼虽不再每天捏在手里,但却也不曾离开,而是被挂在了脖子上。

没想到,这是爹娘临死之前留给他的。盯着小鱼,裴沐的眼眶红了,眼睛里似乎有泪珠滚动。

江淼刚想抱一抱这个孩子安慰一下他,没想到他把眼睛一抹,突然朝桌子走去,还开始推纸磨墨。

江淼有些懵,这是准备写两道题冷静一下吗?

小石头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接跟过去问道:“小木头,你干什么?”

“……写祭文。”裴沐道,说完他又转过去专心磨墨。

他们今年已经开始学习四书五经,各类文体也都有接触过。他们的夫子曾经说过,祭文就是祭祀先人时将自己心中所想以文稿的方式焚烧给他们,用来聊表思念与哀痛之情的东西。

“我和你一起写。”小石头和他是好兄弟,他拿过自己的书包掏出纸笔,也开始做准备。

看着两个孩子认真的样子,江淼十分欣慰。他朝裴澈走去,以手挡住他的视线,等裴澈疑惑看过来时,他道:“你也去写祭文吧,把你想说的话告诉他们,他们会听到的。”

裴澈怔愣片刻,目光移向桌边的两个孩子。良久之后,他用力捏了捏江淼的手,然后起身前去走去。

看着开始写祭文的三人,江淼不想强融进去。身为一个学渣,八百字作文已经是绞尽脑汁拼拼凑凑了,这文言文版的祭文,就是打死他,他也写不出来。

看了看天色,已经快中午了,江淼轻轻推开门往寺庙的灶房走去,准备去给那些师傅打打下手,顺便探讨一下素斋的不同做法。

两日后

一大清早,四人便按照无尘大师所说,起身沐浴焚香,不进水米,等待他们准备妥当便出门往那处过去。

马车行走在狭窄的无人山路上,裴澈一直看着窗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道:“当年我爹娘,看到的应也是这样的景象吧?只可惜,他们再也看不到了。”

江淼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安抚地拍了拍,他道:“佛家不都讲究轮回往生吗?你爹娘肯定已经投胎转世,变成了少年少女,正是天真烂漫的花样年华。说不定,他们还会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有更多的时间一起看遍这世间繁华。”

江淼一直都很喜欢这样的说法,虽然他知道是假的,但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支撑着,他才能独自熬过当初失去爷爷奶奶的痛苦。每一次难过时他都会想一想爷爷奶奶如今的年纪以及他们可能会做的事情,想着想着就没那么难过了。

裴澈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详尽的描述轮回之事,不由地顺着江淼的想法往下想,渐渐地便入了神,脸上的愁苦之色也淡了些许……

第185章 大海捞针

山崖下, 马车坠落的地方,草木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从周围的痕迹来看,这里应该每年都有人过来祭奠。

慈济寺的僧人们将做法事所用的道具一一摆放好,然后点燃蜡烛和香, 分发给在场的人。

无尘大师领着大家祭拜过后, 让场中之人围成莲花状坐好。对于佛家来说, 莲花的意义非凡,其中就有往生之人乘莲而去的传说。

静谧的山林中,响起了清脆的木鱼声和慈济寺大师们口中念的往生咒。一声声经文响彻整个山林,裹挟着祭文焚烧的烟尘, 带着无边信念冲向天际,将俗世之人的眷恋与悲痛之情带给另一个世界的人。

……

“大师, 你们以前是不是也来过这里做法事?”

结束之后, 江淼看着寺里的僧人们收拾时娴熟的动作不禁有此一问。这里离慈济寺算不得太近, 平时也鲜少有人会踏足这处崖底, 如果不是来过, 怎么会对这里的地形这么熟悉呢?

无尘大师道:“当初听闻此事发生时,老衲便领着寺中僧侣, 来此处做了一场法事, 为几位施主超度。后来,又有人给寺中添了香油钱, 让我们每年祭日时都来做一场法事,多烧着元宝纸钱告慰亡灵。”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怪不得有祭奠的痕迹他们也不奇怪,因为这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怎么了?”裴澈走过来, 刚刚法事结束后, 他不知去了哪里, 这会儿刚回来,就听见江淼说的话。

“我说小师傅们对这里很熟悉,原来是他们每年都要过来给你父母做一场法事,应该是你祖母吩咐的吧?”江淼随口猜道。

裴澈听后眉头一皱,觉得有些不对劲,祖母连这个地点都不肯透露,又怎么会吩咐慈济寺的僧人每年来做一场法事呢?要知道,他祖母一直都把从这座寺里求来的沐儿当成是山精鬼怪的化身,自然也不会对这座寺庙有好感了。如果可以,她大概希望这座寺庙永远没有出现过。

可是,不是祖母,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外祖父他们?

“你怎么了?”江淼叹了口气,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最近裴澈经常发呆。

“我祖母不可能吩咐寺里做这件事。”裴澈说完,看着无尘大师,“无尘大师,您还记得是谁出钱让寺里做法事的吗?”

无尘大师想了想,道:“此事距今已有好多年,老衲着实记不太清最开始是谁托付寺里这样做的了。不过,寺里有记载,待回去之后,老衲让圆心去找一找,找到之后一看便知。”

“多谢大师。”

江淼听着二人对话,觉出些不对劲来。看裴澈的模样,似乎对这个出钱让寺里做法事的人有些顾虑。为什么呢?按理说,不是亲近之人,也不会出钱让僧人做法事吧?

回到寺里没一会,圆心就拿着一本册子敲响了厢房的门。江淼打开门,就听圆心说道:“阿弥陀佛,江施主,这是住持让我给你们送过来的。”

“多谢小师傅了。”江淼接过那本看上去陈旧还泛着腐味的册子,笑着道谢。

圆心也笑着说:“江施主不必客气,您教我们做的素斋很好吃,我们还没谢谢您呢。”

江淼道:“这有什么,晚间我再教一道给你们。”

圆心眼睛一亮,看上去很是期待。他年纪不算大,比寺里其他的和尚倒多了一些活泼之感。

江淼目送他离去,然后拿着册子进了屋,递给站在桌边写字的裴澈,道:“阿澈,这是无尘大师让圆心小师傅送过来的,你现在要看吗?”

裴澈立刻停下笔,道了句要,便接过册子翻看起来。这册子看上去像是寺里的账本一类的东西,有香客添了香油或是做了法事都记录在内。这一本上面写着七月,应该就是裴澈父母遇难之后,有人添了大笔的香油钱要求做法事的那本。

裴澈翻开书页,一行行仔细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他的视线便停留在某处,久久没有移开。

江淼凑过去,发现这册子因为时间太长又没保管好,导致受潮字迹模糊不清。他努力辨认了一会,依稀看出上头写的好像是“赵维”两个字。在这个名字的后头,还有几行字,字迹有些斑驳,江淼看了好久,才认出上头写着七月十六这天,赵维给寺里添了五百两香油钱,然后要求住持每年需去裴澈父母坠亡之地做一场超度法事。

“这个赵维,是你家的亲戚吗?”江淼虽然和裴澈成了亲,但也只认识裴冯两家的人,对于姓赵的,他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

裴澈道:“我们家的亲戚里,没有赵姓。”

“不是亲戚,难道是朋友?”江淼猜测道。

“出手如此大方的朋友,想必一定是挚友,可我以前也从未听父母提及过此人的名字,更不曾在他们的丧礼上见到此人。”

“那我就纳了闷了!这不是亲人又不是朋友的,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江淼懵逼了。

“还有一种人,也会这样做。”裴澈眼神冷厉,“那就是,害死他们的人。”

江淼吓了一跳:“害死他们?那件事不是个意外吗?”

裴澈道:“从祖母对二叔他们态度骤变之时,我就怀疑过,是否是因我爹娘之事另有隐情之故。今日做完法事后,我去山崖之上看过。根据那些侍卫的说法,当年他们途经此地之时,天降大雨,我爹娘坐的那辆马车被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大树撞下了山崖。可是,我却在附近的树上发现了刀痕。”

那是一棵大树,蓬勃的枝叶,苍劲的树干,看上去很有生命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的主干上有一道寸深的刀痕。这样的痕迹让裴澈产生了联想,他忍不住觉得,当年之事恐怕不简单,那棵滚落的大树后面,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你是说,有人砍断了大树将它推倒,好让它滚落下来,撞到你爹娘的马车上,将他们推落悬崖?这也太巧了吧?”江淼有些不可思议,这概率要想做到,除非那人能掐会算。

“我也觉得,可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分明就是想要告诉我,我爹娘的死另有隐情。”裴澈说话时表情平静,可拳头上的青筋却暴露出他的真实情绪。

“你刚刚说,你祖母对你二叔他们态度骤变,这是不是说,你爹娘的死其实和他们有关系?”江淼开始大胆猜测。

裴澈摇头:“你不了解祖母,若他们真与我爹娘的死有关系,必然早就被关进牢房里等候。”裴澈觉得,他祖母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但又没办法去证明,所以看到二叔这些得尽好处,占尽便宜的人,才会没有好脸色。

“那么,目前来说,突破点全在这个赵维身上了?”

可是,在这古代,仅凭一个名字就想要找到人,简直就像在大海里捞针一样,与异想天开也不过一步之遥。

第186章 风波乍起

为了弄清楚赵维的身份, 江淼和裴澈再次找到无尘大师,询问当年的事,特别是让他记忆深刻的事。

无尘大师努力回忆了一下,终于在记忆的角落中搜寻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赵维乃梁京人士。无尘大师记得, 这位施主的口音和裴冯二人一致, 当时他听见这种相似的口音,便觉得此人与那两位施主应是有瓜葛的。

这个消息对裴澈来说倒不错,他正要回京。既然那人是梁京的,出手又那样大方, 必定家境不错,他只要从梁京赵姓的富户里去找, 想必总能打听出他的下落。

既然有了线索, 该做的事也做好了, 当天中午吃过饭后, 一行人就离开了慈济寺, 继续朝着梁京的方向前进。

小石头的晕车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因为他们走了一天后就重新上了官道, 路面平坦不颠簸, 自然就比之前好受多了。

他们正在赶路,殊不知梁京此时也因他们起了一场风波。

……

“听说了吗?忠国公府世子没了。”某间衙门里, 一个官员神秘兮兮地和同处一室办公的官员说道。

“你说的可是那裴澈?”乍一听闻此消息,那官员惊掉了手中的毛笔,差点将桌上的公文污了。

“忠国公世子还有别人吗?遥想昔日那裴世子的风采,梁京无人可出其右, 却不想一旨赐婚让他得了个男妻。三年前他外派为官, 竟然选了沧州那样的穷地方, 可谁知他手段非凡,短短三年,便让沧州换了一片天。眼看着就要回梁京升官袭爵,却不想竟去的这样突然。”说话的人唏嘘不已,用着悼念的口吻,仿佛与那裴澈关系十分密切一般。

“王兄,此事事关重大,无凭无据还是莫要早下定论。你可知,那裴澈不仅是国公府世子,还是那位的嫡亲外甥。”说话的官员努了努嘴,示意他去看那间最大的屋子。

他们所说的人自然是冯家大舅,他于今年升任吏部尚书,正式成为一部之首,还是掌握实权的吏部。冯老爷子今年向皇上请辞,三辞三拒后,皇上终于应允让他回家修养。就在大家以为冯家就要没落之际,皇上的一道圣旨却让众人明白,冯老爷子简在帝心,只要他在,冯家一时半会倒不了。

姓王的官员不以为意:“这件事都传开了,事实如此,又不是我造谣,何须畏惧他?”话虽如此,可他的声音却不自觉地放低了许多,想来心中还是忌惮那位顶头上司的。

“那裴世子到底是怎么没的?”另一官员到底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好奇。他还记得很多年前,也差不多是这种时候,国公府的先世子和世子夫人的死讯传入梁京,叫大家都不敢置信。没想到,他的后人竟也会遭此劫难。

王姓官员道:“你还记得之前楚州知府上奏的事吗?他的辖地发生了水灾,淹没了良田屋舍,百姓死伤无数。”

“如何不记得,可这又与那裴世子有何关系?”

王姓官员道:“关系大着了,有人曾在回程的路上碰到了裴世子一行人。当时他们还寒暄了几句。只不过那人急着赶路,便纵马狂奔而去,两天之后,他过了楚州的地界,洪水就来了。那裴世子当时,应该就在楚州了。”

“这样说来,那人倒是不曾亲眼目睹这件事。既如此,他又怎能确定裴世子一定死了呢?说不定他们绕路另行,耽误了时间也说不定。”另一官员属于比较理性的。

“那处距离梁京根本不算远,就算绕路另行,多个一两天也该到梁京了。可现在距离那人到京城已过去了九天,这么长的时间,别说乘马车,便是用脚走,也该到了才是。”王姓官员还是很笃定自己听到的消息是真的,外头传得风风雨雨,要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关于这一点,另一官员也不知该说些什才好,不过他还是认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两人讨论的内容,其他衙门的人也都在讨论,甚至说的比王姓官员知道的还详细具体些,活灵活现得好像人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件事一样。

消息越传越广,人们越听越觉得是真的,以至于他们见到裴世元时,还要特意停下道一句“节哀顺变”。

裴世元听了好几句,最初只觉得晦气与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让他节哀干什么?可接连听了几遍后,他开始有些慌了,难不成是家里出事了?

他拦住一个让他节哀的官员询问原因。那官员见他真不知道,便把听来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裴世元。

这一听可不得了,直接让裴世元整个人都懵了。

裴澈,死了?

裴世元有一种不真实感,那个与他争夺国公府世子之位的裴澈竟然就这么死了?走到无人之处时,他突然笑出了声音。他笑裴世杰和裴澈两人都没有当国公爷的命,就算当上了世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死于非命?

笑过之后他又觉得不对劲,那人虽然说的像是真的,可府里却一点儿动静也无,既无人来报丧,也无人出京去寻人。难不成,府里那位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事实上,裴老夫人确实还没听到这个传言。她最近都在佛堂礼佛,鲜少出门,也没传人进来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她。她院子里的人都是心腹,这种外头的消息她们听了虽然震撼,但却不敢私底下议论,更不敢将它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倘若这是假的,老太太绝不会放过传流言的人。倘若这是真的,她们也不知道老太太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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