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哨兵总想rua我精神体 第142节
金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晃动,上校眯起眼睛,感叹了一句:“果然是好酒。”
他没有将夏野的怀疑放在心上,反倒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格斗场这种地方,会出昏招的人太多了,选手和选手,选手和顾客,顾客和顾客,任何一方都有可能暗中动手,夏野的谨慎不无道理。
“以前真的在格斗场混过?”上校突兀的开口,“你对这地方很熟悉。”
“不算混过,”夏野回答,“有时候会去。”
他没有明说自己是去做什么,观众或是选手,两者之间区别很大,但光是看夏野的表现,上校已经知道他是去做什么。
“怎么回事,十二区有你这样的格斗手,我都不知道,”上校嘀咕道,“失职啊失职。”
落地玻璃窗外,热身赛仍旧在继续,缠斗了这么久,两台机甲渐渐开始有了颓势,红方退至了场地边缘,摆出防御姿势,似乎是黑金机油燃烧过速,已经快要没有燃料了,蓝方比它稍好一些,见它主动退让,提着武器再次冲了上去,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不知何时,上校走到了夏野身旁,跟他一起看着场内的状况。
“说正事吧,”上校的语气温和了些许,“这次的格斗赛和一般的比赛不一样,各区来的选手都水准很高,大大超出了以往格斗赛的水准。”
夏野“嗯”了一声,他看得出来,场内正在纠缠不休的这两台机甲,放在任何一个格斗场,都是王牌水准。
“往年都是分猪肉,骗骗观众的钱而已,今年倒是认真起来了,”上校冷笑一声,“报上来的选手,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联盟之中有无数个地下格斗场,大部分都接受了上校的投资,条件是每年报上最为优秀的选手,以供上校挑选。
他从这些名单里挑选出有潜力的哨兵,将他们送入联盟总署,培养成联盟的秘密军/队。
在此之前,上校从来不知道,他手底下的小朋友们,竟然玩出了这么多花招。
“这台机甲叫做‘绿甲虫',名字不怎么好听,但动力很强,几招就能将对方逼退,”上校顿了顿,笑意更为冷冽,“不是我这里的东西,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自带机甲?”夏野多看了一眼绿甲虫,古罗马风格的斗兽场上,绿甲虫的外壳如同上了一层胶质的油漆,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嗯,这个格斗手是从第三区来的,他们那边对机甲制作颇有研究,好几个格斗场都有自行改造的机甲,”上校说,“绿甲虫是他们的得意之作,一切资料都对外保密,据说有隐藏的招数,你可以多研究研究。”
“看来他们是很看重这次比赛了,”夏野低声说,“有多少人自带了机甲?”
在地下格斗场,只要能赢就行,没人会管你用什么方法。在十二区的时候,夏野为了妹妹的药费,打过不少次地下比赛,对其中门道颇有了解,并不需要上校的解说。
“所有人,”上校说,“我们对此不作限制。如果你有兴趣,开着普罗米修斯过来也是可以的。”
夏野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那样会上新闻的。”
上校;“……”
“你还真能开普罗米修斯来啊?池昼这也愿意?”上校嘟囔了一句,“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他随手将玻璃酒杯放在桌上,翘起了二郎腿,往玻璃窗外一指:“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打个热身赛都这么拼命,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上校说得语焉不详,夏野却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慢慢的问。
“嗯,”上校点头,抓过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也不管这样喝会不会醉,就猛灌了一大口,“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么拼命,不一定会得到什么,你懂吗?”
酒意之下,他的眼眶红了些许,上校却不以为意,继续大口灌着酒,说:“夏野,这场比赛吸引了太多平时不会来的格斗手,比你想象得危险很多。”
“我没有办法,”夏野声音很淡,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需要赤霄红莲。”
“赤霄红莲,哈!”上校又重复了一遍,“你们就是拼了命,也不一定会得到什么。”
“我知道,”夏野说,“就是赢了他们,也不一定会得到赤霄红莲,对吧?我有心理准备。”
上校瞪大了眼睛,问:“你知道?”
“我知道。”夏野回答,他招手叫来兔女郎,从她那里拿了一块温热的毛巾,覆在上校额头上:“上校,你喝醉了。”
上校没理他的话,只是问:“池昼说的?”
夏野点头。
半饷,上校才打破了沉默,闷声说:“他怎么这都告诉你。”
他摇摇晃晃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苦笑道:“真是两个疯子。”
上校将玻璃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推开门往外走,没有听见夏野的话。
在他的身后,少年低声说了一句:“有人一起疯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少更一点~不好意思啦小天使们~
*
第98章 098
“怎么喝成这样?”
上校刚一出门, 没走几步,就被一双手扶住了胳膊,他抬头一看, 正好迎上池昼漫不经心的眼神。
“在格斗场喝成这样可不多见,”池昼问, “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诧异,眼神从上校身上扫过, 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走廊里光线昏暗,上校在设计VIP观赏席时,为了保证私密性和奢华感,整条走廊上没有设置窗户,只有几盏煤油灯散发出幽幽的光。池昼曾经吐槽过这个设计, 说它纯属是没事找事,都已经星际时代了, 谁还用煤油灯,当时,上校只是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说你不懂。
现在, 池昼倒是懂了。
煤油灯若有似无的光线下, 他看不清上校的脸,更不要说他的眼神。如果不是上校那身标志性的条纹西装,他甚至认不出这个喝得跌跌撞撞的人就是他的老朋友。
至于上校的兔女郎们, 更是不会发现这个走廊里的醉鬼,就是格斗场的主人。
所谓的私密性,大概就是在这种时候起作用的。
上校眯着眼睛, 费劲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连灌几杯的高浓度威士忌起了作用, 让他的眼前一片浑浊,连人影都是模糊的。
“哈,是你,”他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一把揪住了池昼的领子,不知是在感慨,还是在埋怨,“你和你的小朋友,真是有够疯的……两个疯子,疯到一块去了,还乐在其中,真是有够疯的。”
池昼任由他扯着自己的领子,敷衍的点头,问:“跟夏野也能喝成这样?”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不可思议。夏野的酒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们之前在中央街区的小酒馆,夏野只喝了两杯,醉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连雪豹都放出来给简飞仰随便玩,这件事,池昼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上校却完全不一样。
上校是个实打实的酒鬼,看他办公室里那一溜的酒柜就知道,他不仅要喝,还要喝出品位,喝出风采,从陈年威士忌到波尔多佳酿,没有上校不喜欢的,他对此如数家珍,颇为自得,绝不是几杯酒可以放倒的人。
唯一的可能,他自愿喝醉。
“你们说什么了?”池昼等着他站直,才理了理自己的领子,慢条斯理的问,“需要我送你回办公室吗?”
“不需要!我还没死呢,”上校没好气的说,他打了个酒嗝,呵呵笑了两声,忽然凑近池昼,压低了声音,“赤霄红莲失踪这种事,你也告诉他?”
池昼笑道:“原来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兴师问罪?”上校嗤了一声,显然对他的说辞十分不满,“我这叫兴师问罪吗?池昼,你是不是被爱情冲昏头了?”
上校火气上涌,声音高了一点,却又因为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下一秒又低了下去,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低得不可思议,问他:“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赤霄红莲?它是这场格斗赛的战利品,这是联盟这么多年以来得到的唯一线索,军部和总署,他们求你过来,是为了得到‘它根本不在格斗场’这样的消息吗?”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池昼后退一步,跟他拉开距离,“夏野跟军部没有关系。”
“你拿什么保证?如果军部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会说什么?他们会认为是你隐瞒,还是我隐瞒?”上校问。
“既然你这么担心,为什么还要继续办格斗赛?”池昼说,“如果冠军诞生的那一刻,你的那位神秘人没有送来赤霄红莲,这件事要怎么收场?”
上校一时语塞,他定定的看着池昼,眼神里闪着某种狂热的光。
那眼神极其狂热,令池昼都感到诧异,他从来没在上校的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眉毛、眼睛、嘴唇乃至每一块肌肉都被调动了起来,组成微妙的弧度,显示出一种压抑的狂热,甚至有些疯狂的意味。
上校说:“它一定会出现,我们都知道。”
“我们都知道?”池昼笑了,他慢慢的说,“我可不知道。”
“你知道的,我在赌,”上校盯着他,那束光熄灭了下去,“我们除了赌,还有什么办法?”
池昼沉默了一瞬,说:“我知道……你是最想撕碎它们的人,但希望不该全寄托在赤霄红莲上。”
十二区污染事件中,上校失去了他的向导,自此退出军部,不再沾手与外星污染相关的事件,所有人都以为他放弃了,但池昼知道,他从来没有一天放弃过。
“不要寄托在赤霄红莲上?”上校几乎是在冷笑了,“那我该寄托在什么上面?影武者还是绿甲虫?难道你真的觉得,”他顿了一下,手往走廊上一指,“这些家伙能把它们的老巢端了?”
走廊的墙壁上,几张机甲的挂画正对着池昼,散发出油画特有的光泽。
“我们有了新进展,”池昼说,“会有那一天的。”
“新进展?特别行动部还是总署?我不觉得还能指望军部那群酒囊饭袋……”上校嘟囔着,眼神狐疑。
“我和夏野,”池昼叹了一口气,“事情很复杂,还没有上报联盟,但比你想象得要好。”
“好吧,我相信你,”上校终于说道,“去找你的小朋友吧,他就在里面。”
上校抬起手,往包间的方向一指,池昼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的照顾。”
上校嗤了一声,喃喃道:“我可没有照顾。”
—
池昼推开门的时候,夏野正在看比赛。
他从牌桌那边抽了一张扶手椅过来,摆在落地玻璃窗前,专注的看着格斗场里的情况,察觉到有人开门,夏野只是回过头,问:“你来了?”
扶手椅的椅背很高,金丝楠木的框架内是绣着繁复花纹的织金面料,遮住了夏野大半张脸,池昼站在门口,只能看见他的眼睛。
漆黑的碎发落在他的脸颊旁,衬得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包间里没开灯,只有格斗场的光线从落地玻璃窗洒入,落在夏野的身上,浅淡的金色,显得他整个人柔和几分,不似平时冷淡。
池昼走到他身边,问:“不准备提刀了?”
夏野听见他的问题,不由得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他,问:“谁提刀了?”
他看见池昼的眼睛,里面明显含着笑意,似乎是在看见他第一秒起,池昼就开始笑了。
“你啊,”池昼说,“上校说,他还没进来,你的手就按在匕首上了。”
“我感觉到是你来了,为什么还要防备?”夏野不解的问,他的手指向另一边的牌桌,示意他那边有椅子。
池昼点头,他弯下腰,呼吸落在夏野的耳畔,带着点微妙的烫。
“你选的这个位置不错,视野开阔。”他说。
他拉来了第二张扶手椅,跟夏野并排坐在一起,问:“等很久了吗?”
“刚看完一场,绿甲虫赢了,他们在庆祝,”夏野指向场内,“你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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