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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崽崽今天也想养霸总 第98节

沫沫结实的鱼尾并不像他的腿那样纤细, 斐越单手抱着他,再去弄浴巾就不太方便, 便也只能裹得歪歪扭扭的, 一副随时都会掉下来的模样, 他的手有一大半还是按在沫沫的鱼尾上的。

现在,浴巾还在他手上,沫沫在水里。

把沫沫丢出去的那一瞬间,斐越的心揪紧了一下,但他却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沫沫从水里钻出来,脸却控制不住地热得滚烫。

坚硬的鳞片和柔软的皮肉完全不同。

不管斐越手上用了几分力,那些鳞片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鳞片消失后陷入斐越手心的皮肉,柔软又带着比鳞片更滚烫的温度,将他每个指缝都填满,骤然陷落的感觉,让斐越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然后就变成现在这尴尬的局面。

斐越也不想这样,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却也不毫无办法。

他可以抱着小人鱼,可以帮他擦洗身上每一片鳞片,再拿毛巾给他搓澡,他也可以抱着变成了变出了人腿的小人鱼,也一样可以给他搓澡,甚至说不定还会想着他肉嘟嘟的样子坏心思地伸手去轻轻捏捏他的小胖腿,可他没法这样对待一个,如今已经长大了的沫沫。

当沫沫是人鱼的时候,斐越下意识地还以为仍停留在过去,默认一切亲密的接触都是作为“主人”的他,对自己的小金鱼的照顾,哪怕他已经比曾经大得多,尾巴一甩说不定就能把他打晕;可当沫沫是人的时候,这正本不该出现在他和沫沫之前的属于人的亲密接触,就会让他下意识地抗拒和远离。

他不是不想和沫沫亲近。

相反的,他很喜欢沫沫。

从前他巴不得沫沫来到他的身边,也想好了要怎么照顾他,为他改造这个家,为他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斐越默认这就是他该做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切。

但是,当沫沫变成人,变成一个大人的时候,斐越潜意识里便觉得他要遵守人类之间的规则,以对待另一个独立的人的方式去对待他,所以这样的亲近很显然是超出了这个限度的。

至少两个成年人之间,以他们的关系,是不该如此亲密,且该保留距离的。

聪明如斐越,一时之间却想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而聪明如沫沫,却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主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一惊一乍”的。

斐越想着要向沫沫道歉,为自己不小心把他丢出去这件事,但还没等他开口,沫沫便已经主动凑了过来。

沫沫眨眨眼:“主人,我们是不是该去睡觉了呀?”

在想到“主人把沫沫丢进了水里”的那一瞬间,沫沫的确是委屈了,因为那样的场景他光是想想就会很难过,换成他再年幼一些的时候,他怕是要当场哭出来的。

但是,沫沫转念一想,这肯定是他的错觉!

他主人对他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把他扔进水里呢?

看,因为他受伤进医院了不生气,还陪着他睡觉,抱着他进车里,还给他改造了家里的路,让他能自由行动,又给他准备好吃的晚餐陪着他吃饭,带他泡热水澡......

这样好的主人,他怎么能把他想得那么坏呢?

他的主人,一定是像他梦里那样,因为他困了所以温柔地把他抱起来,都不用他走路!

他之前肯定是做梦了!

一转眼功夫就把自己给哄好了,明明在别人面前那么聪明但在斐越面前就是傻乎乎的沫沫又扯了扯斐越的裤腿,想要他像“梦里”那样抱他回去睡觉。

斐越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瞒着沫沫会让他有些自责,但此时此刻,顺着沫沫的脑回路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是最好的选择了。

斐越:“沫沫困了?”

沫沫飞快地点点头。

斐越:“那我抱你回去吧。”

沫沫:“好。”

斐越二话不说,抄起手上的浴巾把水里的沫沫裹了个严严实实,连浴巾原本那吸水的本职工作都不顾了,三下五除二就把湿漉漉的沫沫从水里湿漉漉地捞了起来。

这下别说是摸到沫沫的腿了,怕是只能摸到一手水。

光是抱着,单凭沫沫身体的重量,斐越就能感觉到那浴巾中的水被挤压着顺着他的手背躺到手腕,然后沿着他的胳膊滴落在地上,他身上也全是水。

但是......隔着这一层湿漉漉的布料,斐越安心极了。

至少这一次,他不会像刚才那样把手里的沫沫给丢出去。

他的的确确还需要一个夜晚和一个白天去适应沫沫的变化,但至少这次的“艰难险阻”,他已经成功躲过了。

斐越:“......”有点高兴。

而被抱着走出浴室又被放进一个新的大水池里的沫沫,他重新变出自己的鱼尾,然后趴在池沿上看着斐越在那打扫一路过来留下来的水渍,在高兴和感动的同时,也深深地意识到自己自己给主人带来的不便。

沫沫暗暗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早点适应人类的双腿,这样子,主人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二章

斐越的房间里, 巨大的水池被单独圈出来,占据了落地窗前大半的空间, 原本附近的沙发等东西全都被移走了, 就像斐越的办公室一样,为沫沫的到来而腾出位置。

在晚上的时候向来会自动合拢的窗帘也没有合拢,窗外的月光倾泄进来, 将水池盖上一层银色的光——沫沫晚上是要晒月光浴的。

一切的一切都以沫沫为中心,斐越在着手改造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自己。

他控制不住自己去关心沫沫。

人总是会在一些地方做出让步的,有的人是家人,有的人是爱人, 有的人是陌生人,在斐越这儿, 他认定自己成了沫沫的主人, 所以就下意识地想要去为他考虑。

“让步”是一种非常强烈且不自知的潜意识行为,尤其是在这个词前还有一个“自愿”的时候,斐越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一晚上, 斐越睡得并不安分。

他把沫沫送进水池里, 看着他窝在恒温的水池中, 趴在那儿又困却又强撑着精神地看着他,五分钟没到就睡着了。

他还是维持着人腿的形态,却像之前斐越看到过很多次的那般,像人鱼一般地飘在了水面上。

说实话, 从斐越的视角来看, 看一条人鱼飘在水面晒月光浴,这并不会让他觉得奇怪, 那是相当唯美的画面不是吗?

可看一个人飘在水面上, 哪怕那个人是沫沫, 他拥有着漂亮的脸蛋和身体,这场景依然像是带上了诡异的色彩。

斐越给他裹的浴巾这会儿已经散开了,但还将将盖在他身上,斐越抿了抿唇只当没看到,兢兢业业地当了回“清洁工”把浴室到卧室的地面收拾干净,洗漱完后才目不斜视地轻声走过沫沫呆着的那个浴池,小心翼翼地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知道他很紧张,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像面对身为人鱼时的沫沫那样,去面对身为人的他。

斐越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他的大脑很清醒,全都是和沫沫有关的事情。

但庆幸的是,他这样想了没多久便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这对斐越来说绝对是最大的安慰了。

只是,睡梦中,他总是能听到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地出现,又很轻,像是什么东西在动,伴随着水滴落的声音,还有布料擦拭地板时那种摩擦的声音,以及濡湿的地面上有东西划过的声音。

斐越以为自己在做梦。

在听到声音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由水联想到沫沫,所以他并不觉得夜里听到水声是件奇怪的事情,他觉得有这样的声音是正常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这么理所当然地想着,并且放任这种声音在他的耳边持续着。

直到他想着想着猛然间睁开眼来。

斐越:“?”

沫沫?

前一秒脑海里闪过的“沫沫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边”这个念头让斐越下意识地抗拒起来,并且想在睁眼后找到沫沫来反驳自己脑海中的这个念头,然后,他在自己的床边看到了沫沫,几乎置身于水泊之中、着急忙慌地拿浴巾去吸水却发现浴巾也是湿的、发现水越擦越多都已经蔓延到主人的床底下而主人却在这个时候醒来了而紧张地瞪大了眼的沫沫。

他的小心思,即便是长大了,也依然像以前那样清楚地显露在自己的脸上,连心理路程斐越都全然知晓。

沫沫:“......”

斐越:“......”

-

睡得早醒得早,不像斐越劳神费力又是打扫卫生又是紧张,白天就睡了许久的沫沫早早地在这天清晨就醒来了,彼时太阳才刚从东方照进来第一束光芒,天还是半黑的,床上的斐越也依然熟睡着。

沫沫眨眨眼,发现自己身上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甩在了岸边,腿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回了鱼尾,醒来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甩了甩自己的鱼尾巴掀起一片水声的沫沫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在看到不远处床上的斐越许久没动弹后才松了口气。

披着松垮垮的斐越的衬衫,沫沫像做贼似的慢慢挪动,从水中央游到了池边,趴在那儿找了个借力的地方然后好奇地四处看。

这是他主人的房间。

昨天他都没来得及仔细瞧。

吃完饭在餐厅那边活动了一会儿,他便被斐越抱进了于是去泡澡,泡完了再被抱回卧室的时候,他早是困得迷迷糊糊的状态,强撑着看着斐越打扫了会儿卫生以后,他便无知无觉地闭上了眼睛,再醒来便是现在了。

比起斐越的房间,沫沫更好奇的是斐越。

就算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真的来到他的身边以后,沫沫却还是想亲近他。

亲近自己的主人,再久都不会觉得腻!

所以,扭头四处看了一遍,沫沫的目光便不自觉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床上。

沫沫:主人在那儿睡觉呢。

想要靠近自己的主人,大概是出生岛上每只小崽崽的本能,哪怕沫沫如今长大了,有着比以前要强许多的自控能力,但他还是想靠过去,甚至因为这个想法,他再也不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水池里。

以前的他早上醒了还能在水里泡上五六分钟发呆,好一会儿才能真得清醒,今天的他靠在水池边上,不动就浑身不自在。

沫沫:每一寸骨头每一片鳞片都在骚动着想靠到主人身边去!

所以,在斐越还熟睡着的时候,某条早早醒了的大人鱼已经开始“偷渡”了。

也是这个时候,沫沫才意识到,在小岛上的他弄得再湿漉漉的都没关系,水缸里、小浴缸里还有他海底的住所里都是水,他自己也不排斥水,不会觉得湿哒哒地难受,而躺在草坪上的时候,水也会漏下去,最后一点痕迹都没有,可是在斐越的世界,水似乎就并没有那么好处理了。

昨天的斐越忙着打扫到处淌的水,沫沫看得一清二楚,今天就轮到他了。

沫沫的头发上是水,他的衣服上也是水,小心翼翼地爬出水池,身上都是水,还带出了许许多多的水,一下子,原本干净清爽的地面就被霍霍的一塌糊涂。

他本意是想去找斐越的,想趴在斐越的床边再陪着斐越睡一会儿,就像昨天一样,但是爬着爬着就到处都是水了。

坚硬的鳞片和地面摩擦会发出声音,他得很小心地挪动才能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来,可周身的水带来的那种濡湿的声音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消除的。

当他发现蔓延开去好大一片水的时候,他都已经快挪到斐越的床尾了,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靠近了斐越他这么湿哒哒地岂不是把被子床单都弄湿了,再回去又消灭不了他爬出来这一路的“罪证”。

于是,思索了一会儿,他便想着好歹些稍稍做出点努力,然后,湿漉漉的浴巾把这一片搞得更加离谱。

再然后,斐越就醒了。

一人一鱼就这么尴尬地对视着,在一地的水痕中。

沫沫眨了眨眼,有一点慌了。

他看看地上的水,再看看撑着胳膊坐起来看他的斐越,然后又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手里拎起来都能直接滴出水来的浴巾,悄悄屏住了呼吸。

其实沫沫知道自己该干的是什么,在发现自己弄得到处都是水的时候,他就该乖乖地回去水池里等着斐越醒来,说不定那会儿地都干了,又或者是直接叫醒斐越,找他帮忙,但是......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就算是聪明的沫沫也会犯傻。

“我......”还侧着坐在地上的沫沫有些徒劳地动了下自己手上的浴巾,正要和斐越解释下的时候,突然手上一滑,整个人往旁边倒去。

斐越愣了一瞬间就要扑过去接他,却没想到沫沫已经开始自救了——他抓住了斐越的床的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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