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 第217节
但此时那些额前碎发都垂搭了下来,被融化的雪水和雾气打湿,挡在席玙阴郁的双眼前,发梢泛着一丁点光。
“我给你发了短信,我说了,我在路上了,马上回来,你为什么多一秒都不肯等等我?”
“我开着车,一路上满脑子都是你,怕你身体不舒服,怕你不及时吃药感冒加重,怕你又开着窗户就睡觉。”
“可是苏冶,你人呢?”
席玙的手指慢慢从苏冶的手腕挪到苏冶的肩膀上,用力抓着,指缝里挤出几缕浅亚麻色的发丝。
席玙的声音猛然加重。
“卧室门开着,衣服被子都在,什么都没拿,就留下一把钥匙。”
苏冶浑身隐隐约约发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听着席玙躁乱不已的声音。
“苏冶,你哪怕跟我说一声,就跟我说一句也好,别这么对我,行吗?”
席玙的指尖微抖起来。
地上那些玻璃碎片在席玙余光里闪闪发亮,让席玙烦躁冲顶,他一脚扫开,把那些玻璃渣踢远。
“最可笑的是。”席玙脸上泛出一抹没什么情绪的笑容,“你走了,我还在担心你衣服带没带够,会不会冷,有没有记得去买药吃药。”
苏冶安安静静站在他面前,垂着头,一声不响,任由席玙抓着他的肩,拉扯摇晃。
席玙终于瞥到胡乱挤在自己手里的长发,指尖捻了捻,又笑了一声。
“你的头发怎么变得这么浅了,刚走就去新漂了个颜色?”
“肩膀怎么这么薄,瘦了这么多?”
“怎么不多穿一点?感冒已经好了吗?”
席玙觉得自己的意识处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天秤上,在混沌与狂躁的边缘来回交替。
“席玙,你喝醉了,和我进去吧。”
一直垂着头的苏冶忽然出声,抓住席玙的另一只手。
席玙确实喝醉了。
知道苏冶突然离开后,他直接开车到了机场,过收费口的时候才想起来他压根就不知道苏冶去了哪儿。
席玙内心焦躁混乱,没有注意太多,收费口的值班员小姑娘看到他,惊讶不已,自言自语道怎么都赶今天的航班。
席玙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但心里的无端预感迫使他开口多问了句。
然后值班员小姑娘告诉他,早一些的时候她看到了苏冶,交费时开车的经纪人很焦急地说着什么,甚至因为太急迫,连打掩护都忘了,直接让她不想听也听了一耳朵。
值班员告诉了席玙一个地名,日内瓦。
席玙直接定了最近的航班,飞了过去,翻出微博,找到苏冶的小号,按着苏冶小号上那唯一一张有街景入镜的照片,打车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的找。
但那张照片的信息量实在太少,这里的街道大同小异,席玙一个人在大街上问了很久,仍然没有结果。
之后,他面无表情地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吧,坐下一瓶接一瓶地灌。
他真的很讨厌这种与苏冶断去一切联系,也没有任何线索的感觉。
喝到最后,席玙已经醉得混淆了时间,以为自己是在五年前,抓到了一点点苏冶的消息,飞了过来四处寻找苏冶。
“先和我进屋,好吗?”
苏冶半蹲下来,抚摸着席玙的脸侧,轻声询问。
苏冶看出来了,席玙醉得分不清时间,以为站在这里的是五年前的他。
“我问了邻居,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中国男人。”
席玙忽然开口,伸手抓住苏冶抚摸自己的手,用力攥紧。
“他说是,不过后来有个欧洲男人也住在这里,有一次遇见时听见他在说什么‘boyfriend’之类的话。”
席玙紧紧抓着苏冶,“他是谁,啊?”
苏冶知道邻居看到的是艾德蒙,多半是误会了什么。
“席玙。”苏冶打断席玙无端发散的联想,“你先和我进来,然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什么都行。”
苏冶又去试图开门,被席玙挡住。
席玙死死盯着他,“你离开的时候一句话都没留,我们的恋爱关系还在存续期间,我们还没分手。”
苏冶语气越发轻柔。
他轻微俯身,温柔地对固执挡在门前不肯让开的席玙开口。
“对,我们没有分手,我在追求你,席玙。”
席玙咬紧后槽牙,看苏冶的眼神有种很强烈的独占欲,仿佛要就地将苏冶咬碎吃进肚子里。
“那你告诉我,邻居说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苏冶的钥匙已经插到了锁眼里,但席玙挡着,他开门未果。
席玙被邻居的那句话刺激得偏执到极点,就这么抓着苏冶,等待着苏冶的回答,大有一种苏冶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的架势。
苏冶试图抽了下被席玙捏住的手,没抽动。
他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苏冶连叹气的时候都是温柔又无奈的。
“席玙,你快把邻居送给我的礼物压坏了。”
挂在门上的槲寄生花环已经被席玙的动作压得不成样子,缎带扭扭歪歪,上面鲜红色的果子掉了一颗下来,被苏冶接在手心里。
席玙根本没心情管什么花环,眼神低沉到了极致,盯着苏冶雪白指尖中那颗果实,红得如同苏冶那颗眉尾痣。
苏冶松手,红色果实咕噜一下滚到了地上。
苏冶慢慢抬眼,松开的手指穿插进自己脸侧垂落下来的碎发,轻轻别在耳后,露出耳根与利落鬓角,显得他漂亮,又温柔无比。
“席玙,你是在国外长大的,应该知道圣诞节的习俗吧?”
那几根细长的手指伸向席玙,抚过席玙的眉骨,指腹轻轻触碰了下席玙的睫毛,又轻柔地顺着席玙的脸侧抚摸下来,留恋不已。
苏冶的眼波粼粼,像盛了一池月光,照亮了深处对席玙的那些眷恋与爱意。
他的手指最后滑落至席玙的颈侧,轻轻搭着。
苏冶垂下眼,微微侧头,长发别在耳后的那边侧脸缓慢贴近席玙,炙热气息相遇在深冬的冷霜中。
“他们说,在槲寄生下路过的人,必须要互相亲吻彼此。”
苏冶的双唇贴近了,温柔轻吮。
“这就是我的回答。”
两个人交叠压在公寓门前,苏冶细致又轻柔地亲吻着席玙,被席玙箍着腰,千百倍地回敬回来。
苏冶的手指摸索向插在锁孔里的钥匙,在急促呼吸声中断断续续开口。
“席玙,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席玙不说话,黑漆漆的桃花眼抬起,盯了苏冶一眼,手上力气大的仿佛要把苏冶揉碎进自己的骨血中。
苏冶喘着气,继续笑着开口。
“我、我已经被邻居误会有新男友了,我不想..继续被误会成,和旧爱,在门口就能纠缠起来的...放荡男人。”
席玙在听见“放荡”这两个字时,眼神摇晃,反手拧开门,拔出钥匙,和苏冶纠缠着,跌跌撞撞进了公寓。
席玙的酒已经醒了一些,但情绪仍旧很狂躁。
他扯着苏冶的衣襟,把苏冶推向起居室窗边的一把扶手椅,重重关上了公寓的门。
“苏冶,我对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席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内依旧有些混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
他对苏冶说过太多太多的话。
公寓门咣当一声,苏冶整个人跌进那把扶手椅里,大衣内搭的衬衫已经被扯开了领口的扣子,露出细腻洁白的锁骨。
苏冶仰倒在沙发中,月光映下来,他犹如一个彻底张合开的蚌贝,呈现出一种完全敞开的姿态。
像深夜侵扰他人梦境的魅魔。
而席玙正是那个无数次在梦境中与魅魔纠缠的狂妄人类。
“记得。”
苏冶微仰着头,说话的同时,一只手抬起,轻轻扯下束着长发的发圈。
淡银浅金的长发悉数滑落,美如艺术品。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离开你。”
苏冶的声音轻飘飘的,宛若梦呓。
他们在那个深夜里拉了勾,而另一个人很平静地告诉苏冶,“变了就弄死你。”
那句话当时让苏冶惊愕不已。
苏冶抬眼,眼神秾丽,面色迷离,雪白皮肤下浮动着的血色,从深处漫起,诱人到惊心动魄。
“席玙。”苏冶双眼微弯,带着迷散笑意,轻声无比,一个字一个字从嘴中吐出,“你弄死我吧。”
蚌贝被迫张开,洁白贝珠一览无遗,在月光下迷散皎洁珠色,颠倒翻转,散落一地。
苏冶的背在夜色中也白的发光,肩胛骨如呼吸般张合,承受剧烈难耐的爱意,被抛上顶峰,又即刻落下,在大起大伏中甚至难过地用手背堵住双唇,悬在空中小声啜泣着。
席玙去摸苏冶的眼尾,只摸点一点潮湿感,却没有什么眼泪。
他不太满意,越发不留情面,拽着苏冶的手臂,低低出声。
“水水,可不可以哭出来?”
苏冶摇着头,不肯出声,咬着自己的手指,眉尖纠葛蹙在一起,面色绯红,那颗眉尾痣显眼夺目。
苏冶真的对席玙说到做到,无论再难耐,也不会试图逃走躲开,只是捂着嘴巴用力压抑着声音,然后被席玙拂开手,羞愧又难以自持地扬起细白脖颈,迎合着席玙的吻。
苏冶恍惚间感觉他真的应和上了那句他自己主动说出口的提议。
他变成了那些月光,柔软无力地流淌一地。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昏过去,但这种周而复始的感觉让苏冶觉得自己在试图滑入梦境,然后在即将睡过去的时候又被席玙抓回来,带进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