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 第64节
自己觉得有意义,值得分享的东西。
苏冶垂拢下的眼睫动了动。
一个留存在心底的场景逐渐在脑海中构建出来。
他在国外的这五年表面上没有自暴自弃,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虽然他过得不至于浑浑噩噩,可游走在边缘的感觉始终拉扯着他。
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海面上扬不起帆的船只。
破了一个洞的气球,
每呼进一口气,立刻不知道从哪里消散掉。明明没有四处漂泊,却总感觉自己居无定所。
苏冶不太想得明白这种感觉的缘由是什么,也懒得去想太清楚。
有时候,迷糊会比清楚要自在得多。
这种边缘性的感觉如影随性,但并不强烈,像是变成了一种他独有的日常状态。
直到有一年圣诞节,傍晚他再一次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散步,等回过神时,人已经在以前不常来的湖边广场中。
那片湖有一个很知名的景点,是个大喷泉,水柱超过百米的高度。苏冶路过几次,偶尔会被喷涌散开的水雾沾湿头发,始终没明白它为什么会受欢迎。
为了庆祝圣诞节,广场上举行了圣诞集会,周围摊主都准备好了自己的摊位,但关键时刻那个喷泉却出了问题,水泵停止运作。
他站在广场上,身边是奔来走去想办法抢修的摊主和路人,面前是没有一点水花的湖面。
苏冶不是很懂,没了这个喷泉,圣诞市集也可以照常举行,为什么人们会这么执着于它。
旁边一个烤面包的老妇人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告诉他,没有它不行。
没什么确切的理由,就是那么简简单单一句话,“没有它不行。”
苏冶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很少对什么东西生起过浓重的好奇心。
但只有那个圣诞,在四溢的小麦香气里,他突然克制不住地好奇,为什么没有它不行。
他陪着那个老妇人一起把烤好的小圆面包摆在藤条筐里,站在寒夜冷风中,呵气暖着自己的双手,看着圣诞市集的摊主们为了等待喷泉,市集上空迟迟没有亮灯。
老妇人塞给他一个热腾腾的羊角包,他刚想张嘴咬一口,脸颊忽然感受到一片冰凉的浅淡水雾。
“噢!修好了!”
周围匆忙经过的摊主们高声喝彩,苏冶闻声回头,然后看见自己至今难以忘却的一幕。
湖上的喷泉又喷涌了起来,百米有余的水柱在深蓝夜幕下冲天而起,水里闪烁着一颗又一颗明亮细碎的光点。
是圣诞集会的摊主们点亮了串联在整个市集上空的串灯,一颗又一颗,从最接近喷泉的石板小路上最先亮起,像是泛起的涟漪,以喷泉为中心向外蔓延,点亮整个夜空,织成了比星空更加浩瀚的美景。
“看,是不是很美。”老妇人夹杂着浓浓的法国口音,指向远处那个喷涌不歇的喷泉,“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苏冶凝视着那些细碎明亮的光,“是的,一个人来的。”
“噢。”老妇人又递给他一杯热姜茶,“你明白了吧,我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但没有它不行。”
苏冶迟迟不能抽回目光,轻声回答,“我明白了。”
他在老妇人出声之前,近乎呢喃似地重复了一遍老妇人的后半句话。
却又没有完全重复。
没有他不行。
就像是漂泊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锚点。
那年的圣诞集会很戏剧,充满意外,但在足够热闹欢快的夜色下落幕,有一个波折但仍旧圆满的结局。
那是苏冶在那座城市生活的五年里,唯一印象深刻的一次。
那是他当时唯一觉得漂亮的东西,漂亮到让他第一次生出一种强烈的分享欲。
叮当碰撞的声音传过来,苏冶回神,看见一个微卷黑发的人坐在他面前,一只手捏着切开的羊角包,一只手用黄油刀慢条斯理地抹着花生酱。
几乎是触电反应一样,苏冶把自己面前盛着稠酸奶的银盅递了过去。
对面的人抬起头来。
阳光明亮晃眼,比那晚的圣诞串灯还要夺目。
苏冶眼睫颤动了一下,对面坐在光亮里的人抬头,眉骨投下的一小片阴影,黑鸦鸦的睫毛,垂在眼前的一些细碎刘海。
一张精致的脸朝他望了过来。
苏冶的指尖僵了一下,迅速在冬日暖阳中拉回自己不知道要飘向何方的情绪。
抹酸奶是席玙喜欢的吃法。
但坐在面前的不是席玙。
别这样。
“谢谢哥哥。”略带骨节感的手在他缩回之前就接过银盅,极其自然地用纸巾把黄油刀上的余渍擦掉,转而用银勺舀起浓稠的酸奶,凸起的勺背把酸奶均匀地抹在羊角包切面上。
苏冶眨了眨眼睛,“...不用谢。”
他端起面前的热花茶,吹拂着上面的热气,慢慢抿了一口。
...怎么连这种看起来会拉肚子的饮食习惯都一模一样。
席玙坐在对面,话有些少。
苏冶这种迷糊精,有秘密的时候倒是精明的很,一早上都没让他找到机会把那些针剂翻出来拍个照。
喀嚓。漂亮幼崽面无表情地一刀切开松塔酥,杏仁碎片小幅度微溅,刀尖在惯性下戳在白瓷甜点碟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旁边正准备递餐巾的侍应生忍不住抖了一下子。
苏冶总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意外的聪明。
比如毫无征兆突然消失的那天,没留下任何消息,连行李都没怎么整理,只是匆匆拿走了一些必要证件,让人想查都没有线索可查。
甚至连钥匙都托人转交给了房东,处理得完美且不拖沓。
喀嚓。
侍应生眼神瞄了又瞄,欲言又止,看着没被吃几口就变成一堆碎屑的松塔酥。
“早餐怎么样,合崽崽的胃口吗?”
对面传来声音,一直没睡醒似地梦游着的苏冶终于逐渐想起自己在拍综艺,说完后看见一点杏仁碎屑落在崽崽的手指上,俯身过来想要伸手拂掉。
席玙一抬眼,就看到苏冶含情带笑的脸在面前,垂下的发辫末梢危险地晃过桌上的银盅。
他嘴角抿紧了一秒,伸手去捞苏冶的辫子。
“啊...!”苏冶在漂亮幼崽的眼神下发现端倪,急忙用手腕把发辫挡在后面,慌张之间打倒了小银盅。
“小心!”
这句话已经说晚了,苏冶一只手撑在翻倒的银盅旁,细长五指没入浓稠的酸奶中,脸侧也溅到几滴,顺着白皙的皮肤往下缓慢流淌。
“啊...”苏冶嗓子里冒出点尾音发黏的郁闷声,眉毛尾尖微搭,懊恼又抱歉地看向席玙,“...对不起啊崽崽。”
“没关系,没撞到吧?”席玙看向身旁侍应生,侍应生已经递来了浸湿的方巾。
他拿着方巾回头,眼神一下子晃了晃。
苏冶用胳膊肘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发辫拨到脑后,又想要拂去脸颊溅上的酸奶,却忘了自己五指同样也裹在酸奶中,屈起的指节直接在脸上多划出一道白色的痕迹。
苏冶自己似乎也为自己的笨拙而无奈,拂过脸侧后愣了一下,垂眼看着自己五指上淅淅沥沥的稠酸奶。
“.....哈。”
他慢慢地叹了口气,五指不再乱动,垂下的眼神微斜,细密长睫垂搭下来,让他脸上无奈又懊恼的神情忽然多添了一分随性,秾丽动人。
苏冶唇角冒出一抹红,伸出的舌尖快速勾过唇侧,舔掉一点点稠酸奶,即刻缩了回去。
“好酸。”苏冶皱了皱脸,“是没有加糖吗?”
他细长伶仃但不再整洁的五指凑近嘴边,唇缝内那抹红色又探出来,舌尖浅浅舔过指节。
纯白立刻褪去一片,凑出润泽白皙的一小块皮肤,闪着一点光泽。
“...真的好酸。”苏冶似乎被酸愣了一下,沾满酸奶的五指还悬在脸侧,抬眼看向漂亮幼崽,“崽崽能吃下吗?”
席玙一把抓住苏冶细白的手腕,用湿润的方巾包住那只手,隔着方巾把苏冶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他盯着苏冶,半晌后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原本垂下的眼神从黑鸦鸦的睫毛下抬起,虚实不明。
“当然吃得下,哥哥。”
每一个字眼都划过齿舌间,他箍住苏冶的手指,把干净的方巾挤压进指缝,擦走所有不该沾上这抹白皙的东西。
“哦...哦。”苏冶有点发懵,没明白崽崽是怎么了,乖乖地伸直手,任由他面无表情地揉搓着。
两个人的角度挡住了摄像机,从观众的角度,只能看见刚才还好好叠着腿坐着的苏冶忽然站了起来,勉强不稳当地俯身撑着桌面,另一只手被拽到对面。
而对面的漂亮幼崽牢牢抓住了那只手的手腕。
漂亮幼崽的黑发垂下一片阴影,拢住大半张脸,掩于日光之下,看不清楚表情。
直播观众看不见发生了什么,急得嗷嗷叫。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小苏哥哥打翻了什么东西,然后发生啥就不知道了]
[靠,这个笨比]
[我的妈我的妈我的妈,这什么姿势,这不合适吧,让我来仔细检查一下呢]
[楼上这算盘打的...带我一个ok?]
[摄像师扣鸡腿!!]
[卧槽这...这...谁懂??嗑拉了]
[草,我感觉你们好邪门啊]
[嘿..嘿嘿...我也想狠狠地拽美哥哥的手]
[?????]
[btw最近怎么没看到苏冶那群黑粉了?]
[不在上面呢么,骂笨比呢]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