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游戏里美貌值爆表 第47节
“你…你不要杀我……”
尤醉咬着唇,掌心紧紧蜷缩在一起,双.腿收拢,整个人的身子都像是一只被逼迫进入角落里面的小羊羔一样瑟瑟地抖着。
那些马赛克边缘的一部分黑暗,甚至已经蔓延到了尤醉的身上。
就在此时,在尤醉的感受中,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
甚至是比时朗身上的温度还要更低,就像是一整块冰块,不过是刚刚接触片刻,就已经完全被冻麻了,无法觉察出冰冷。
只有一股淡淡的麻木和异样的暖热感从他的脚踝上传来。
他就像是一只无力反抗的羔羊一样,被从那个角落里面扯着白软绵软的小白腿拖了出来。
婚纱在地上被拖曳,留下一道血迹。
就像是恐怖片里面杀人犯处理已经死去的尸体一样恐怖。
“呜呜……”
他哭了一会,就在他因为过度冰冷而失去知觉的一瞬间,他甚至是觉得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被那只鬼吃掉了。
“你不要吃我了好不好啊,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洗澡了,现在身上脏得很,我的脚也很脏……”
他哭泣着恳求道。
鬼怪并没有对着他做出任何回应,但是尤醉很快却听到了从他的脚踝上传出来的十分清脆的“咔哒——”一声。
那只原本被时朗锁在他脚上的,已经被丢掉了钥匙的脚链悄然被人打开了。
两半月牙一样的银白色脚链掉在了地上。
尤醉随即感受到自己脚腕上面的冰冷随之散去。
他惊异地睁大了眼睛,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脚,那上面只残留着些许被束缚而出的红痕。
“吱呀——”
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但是却并不是从尤醉身后的房门位置所传来的,而是从他的身前传来。
原本被隐藏在这个房间角落里面的一只横放的柜子,悄然间打开的一道缝隙。
那黑影最后看了尤醉一眼,缓缓向着那个衣柜的方向走去,最后消失在了墙角。
那个柜子……
尤醉恍然之间响起,之前他们在玩那场捉迷藏游戏的时候,就曾经钻入过衣柜后面的暗道里面……
那里有一道离开的门。
他抬脚走到了那个柜子前面,伸出头往里面看去。
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又找到了一个。”
清冷低沉的男声从黑暗里面传来。
手机摄像头里面,红色的光点闪动了一下,柏寒蹲在了地上,一手举着手机,直接地将那个被伪装在塑料盆栽后面的针孔摄像机扯了出来,几根电线在他的手上被硬生生扯断,射出几点火花。
“这是第几个了?”
他低声问身后的人。
“第十七个。”
摄影男生跟在他的身后,缩了缩肩膀说道。
此时那些被扯断了电线的摄像头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就像是一地散落的残缺尸体。
在发现了这幢别墅里面可能有着一部分被隐藏起来的区域之后,柏寒很快也就想到了,在这幢别墅里面可能除了他们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或者说是…人。
他回想起了那个在小安的手机上,当初告知她这幢别墅地址和它背后的传闻的【守墓人】。
之前他们也争论过这个人究竟是人还是鬼,他又是不是真正的存在。
但是自从尤醉那天晚上在他的身边守夜然后失踪之后,柏寒的心中就有了某种无法说明的感觉。
那就是这幢别墅里面,还有着一个人。
他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是自己做出了这种事情,想要将别墅里面发生的一切都尽数收入自己的眼底,并且能够最快得掌控局面。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这幢看似被废弃的别墅里面安装摄像头。
果然,他找到了,并且还找到了不止一个。
只要一想到在过去的这几天时间里面,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个隐藏在这些摄像头后面的人尽数收入眼底,就让人忍不住心底生寒。
而且更有可能的是,他还带走了尤醉……
那个隐藏在黑暗里面的臭虫一样只敢悄悄窥伺着他们的小偷,趁着主人不在的时候,窃取了他最心爱的宝藏。
柏寒重重地咬住了自己的牙,似乎又从自己的口中尝出了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血腥味。
等着吧,他一定会找到他,然后——杀了他。
他会将尤醉救出来的。
在地下室的监控室中……
“哎呀,被发现了。”
长发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用手下巴,看向自己眼前的屏幕一块一块地暗淡下去,脸被隐藏在黑暗中。
最后竟然有一大半的屏幕都黑掉了,只有一些藏得位置比较隐蔽,或者是在一些不常用的房间里面的监控器画面还亮着。
他的脸上并没有显出什么愤怒的表情来,只是抿起了唇,半晌居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就算这些监控摄像头被破坏掉了,又能如何呢?
不过是一笔可有可无的暗棋罢了。
实际上,当他们这些人进入到这幢别墅里面的第一步,就已经落入到了他的罗网之中。
或者说,当那个名为小安的女生在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并且开始听他讲述那个曾经发生在这幢别墅里面的“恐怖故事”开始,他就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好了。
他悄悄地吐出了一根蛛丝,在上面悬挂了食物当成诱饵,最后将这些天真的猎物们勾到他漆黑密匝的布满滑腻蛛丝的老窝。
让他们只能乖乖的引颈受戮。
八条蛛腿的毒蜘蛛则是安心地呆在网中,修长的黑色长腿搭在网上,近乎享受地感受着猎物的入网。
而后他们的所有负隅顽抗,在时朗看来却也只不过是被蛛网纠缠住的猎物的临死挣扎。
他并不介意陪这些天真的猎物多玩上一些时间。
并且他也能从这种玩耍里面获得某种快意。
而且……
回想起现在正被他锁在自己卧室里面的那乖巧温驯的漂亮爱人,他的心情就不由得更好了。
甚至当一想到自己在忙碌完了这一切回到卧室之后,就能将人温柔细暖的身子抱在怀里,嗅闻着从他的身上传出来的甜腻香味。
听着他甜软动人的悦耳声音。
时朗就不由得从心底泛起一股淡淡的甜意。
并不是完全冰冷的,毫无温度的一张床铺,也不是数十年的沉默和黑暗里面的冷漠孤寂。
似乎,这样也不错?
只要少年还被乖乖地锁在他的身边,那么外面的那些觊觎他宝物的家伙,他会一点点地慢慢玩弄死他们。
他一点都不着急。
而在他完成这些事情之后,他就能重新地将这幢别墅封闭起来,安心的继续编织他的毒网。
并且他也能花上更多的时间陪伴他的爱人,和他培养感情了。
“砰——”
别墅大厅里面的最后一个监控器暗了下去。
他彻底失去了对于这块区域的掌控。
时朗有点兴趣缺缺地垂下了头,手指下意识地抚弄过自己的指尖,感受到那里的空缺之后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戒指已经被当成礼物送了出去。
带在了少年细白柔软的手指上,是被自己强制地带上去的。
有些隐秘的恶意在他的内心升起,就算是不喜欢这份礼物,但是尤醉却没有办法将那只戒指摘下来。
就像是他就算再不喜欢他这个人,但是却还是要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
他心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却正好看见了一张苍白漂亮的小脸,颤抖着从一只摄像头的前面滑过去。
蜡烛的光线将暗道里面照得光亮,摄像头的质量也很好,分辨率很高,足以让时朗能够将少年的每一根头发都看得清楚。
包括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颤动着的可怜眉梢,他的侧脸上那被他抹开的那道血痕。
尤醉微微咬着唇,卷翘的睫毛在镜头下忽闪着,如同某种蝴蝶的磷粉翅膀,虽然害怕但是却还在不断地往前爬行着。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镜头的最后,少年转头,湿红可怜的眼睛冲着他投来惊惶不定的一瞥。
最后白色的蓬松纱裙就像是鸟类划过的柔软羽翼一样,在摄像头的前面一闪就消失了。
时朗原本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镇定消失了,他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面,监视器苍白的灯光将他那张俊美的脸照射得有几分鬼气森森。
他就这样静坐了一会,半晌才突兀笑了一声。
“怎么敢的呢?”
唇角上扬得近乎愉悦。
“你还是真的给了我很多惊喜啊……”
就像是一只看见自己家里面的不听话宠物跟着别人跑走的主人。
“明明胆子怎么小,却怎么敢一次又一次地逃跑?”
是谁给他的能够从自己身边逃离开的勇气?
他的那个废物的精神病男朋友吗?还是那个总是在他身边不安好心地转来转去的程子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