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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和替身跑路啦 第10节

“特别厉害!”

白洋脑海里只剩下一点零星细碎的记忆,他慌乱地喊道:“干什么干什么,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酒吧里有几个极品帅哥,啧啧啧.......”

“你哭着喊着,抱着人家大帅哥,说要和他去开房。”

“开房还不够,必须得是五星级的酒店。”

“五星级酒店还不够,你还要人家一起去开情趣房。”

“情趣房还不够,还必须是大床房!”

......

好像有天雷在白洋脑子里轰隆地炸开,厚重地滚动着炸开,响彻脑间。

他从记忆深处扒拉出那些微妙的记忆,那些哭着喊着要和人去开房的豪言壮语,他怎么也想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只能捂着脑袋哀叫:“你们怎么不拦着我啊!”

陈清霖摇了摇头,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他:“我们三个人都捂不住你的嘴啊。”

“拦不住啊。”

“哎。”

装模作样哎了几声后,几人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

白洋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以前也不这样啊。”

“为什么这次喝醉会这样啊?!”

陈清霖笑够了才缓下来:“羊咩咩,你搬外面去的话,要不要重新装网线?”

白洋眼前一亮,把昨天晚上那点事情埋起来,连忙应道:“要要要!还要装投影仪和一个小电影室。”他看向尹玉春:“小春哥,我可以改装一个电影室吗?里面还能作为游戏室。”

尹玉春笑了笑:“重新装修一下的话,那得过几天才能入住了。”

白洋摇摇头:“没关系,我就等几天,现在先住学校。”

......

纪谦有个出差项目,一个科技园的发布会和技术交流会,他一大早就收拾东西过去了。

醉醺醺的仇法东站在一楼看美术组的人重新建模,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手机里突然响起微信的声音。

有人悄悄问他:“仇哥,我想问一下,纪谦学长的朋友圈都删了,头像换了,是什么意思啊?”

仇法东刚想回他没事管那么多做什么,突然想起点什么,又删删减减变成:“你问这个做什么?”

对面的人回到:“纪谦学长是不是分手了啊?”

“仇哥,你就告诉我一下吧,我这不是还有点想法吗?”

仇法东摸着下巴思考片刻,这人名字有点熟悉啊?他点开头像仔细瞅了两眼,是一个长相清秀,打扮像韩国爱豆那样的小男生,有点印象,像是哪个小学弟。

他咳了两声,看着左右没人,轻描淡写地回道:“是啊,他分手了。”老三的头像和朋友圈背景万年不变都是齐溯,现在全换了,朋友圈也都删得干干净净,说出老三现在分手这个事没多大问题。

那人语气似乎惊讶了起来:“怎么分的?不会复合了吧?”

仇法东寻思着,老三现在回归单身贵族,还是以这样的状态,这人对老三还有点想法,都说治愈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是立刻开展下一段感情,便耐心回道:“性格不合,和平分手呗,还能是什么。”

他也没把话说死,就是随便挑了几句回复,随即把手机揣回兜里。不过凭他怎么多年对老三的了解,估计这个小学弟不得行。老三虽然不会沉浸在过去,但也不会太快地开始一段新感情,不过随便吧,万一呢?任这个小学弟去自由发挥。

这一趟科技园之行倒是不亏,原本只是想散心,但纪谦慢慢沉迷进去,学到不少新东西。

真是不可思议,科技的魅力总是无穷尽的,尤其是源于游戏技术上的改革,让纪谦这种游戏构架师难免心醉,扑在这次数字展览会上,流连忘返。

回到申城时,纪谦翻出手机看了眼,七天时间已经过去,他有些诧异,自己居然全然没想起齐溯这个人,而齐溯也没再过多纠缠,没给自己打电话。

纪谦像是舒了一口气,心情略微好起来一些,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有些冷情,却也只是无意义地浅笑了一番。

等他回到十楼时,发现对面那户人家门前摆了不少箱子,许是有人要入住进去。

这栋公寓是两梯两户,一个单元一层只有两户人家,纪谦当初便是觉得清静,而且那时正在大学里创业,这里离他学校近,也离工作室比较近。

不过对面好像一直没有人,如今倒是搬进人了吗?纪谦没多想,径直开门进了屋子里。

一进屋子,纪谦便眉头紧皱,房子里什么东西都没少,他打开鞋柜一瞧,齐溯的鞋都还摆在里面,他垂着眉,神色不太好走进去看了眼餐桌,这几日也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冰箱里的菜居然放了七天,一打开便是一股奇怪的味道。那种混着各种过夜菜的气息,纪谦关上冰箱,找了一位家政上门清理一番,特意问了能否收拾厨房餐具,自己可以加钱。

一般的家政打扫都是不包括清洗碗筷的,不过听到纪谦说加钱服务,还是不少人选择接单。

家政阿姨过来后十分爽快麻利,没多说什么直接上手清理。几天时间,家里的灰算不上太多,阿姨先处理屋顶上的灰,再清理桌面上,书架上等中层物件的灰,顺手把冰箱里的东西清洗一番,然后好好消毒处理干净,最后扫地拖地打包垃圾。

家政阿姨走后,纪谦又出门买了不少储物箱子回来,一点点收拾齐溯的物件,抽丝剥茧,分门别类。

熟悉的物件拿到手上时,不可避免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或是想起这件物品的主人。纪谦面无表情地将它放入储物箱里,最后合上盖子,似乎也将记忆和感情抽离出来,一起尘封,埋葬在最底下。

纪谦拿着最后一个迪士尼的米老鼠娃娃,眸色微闪,突然想起,这个娃娃是自己在迪士尼门口买的,自己在人来人往的迪士尼门口站了许久,过往的都是嬉笑的家人或是甜腻的情侣,不过无论是谁,都沉浸在迪士尼的童话梦中。

而齐溯当时失约了,是为什么失约来着?他垂眸思索了一番,居然已经记不清了,许是齐溯失约次数太多,用过的理由也太多,自己已经分不清记不住了。

或许是自己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会细想,听见了就哦一声,话语从耳朵旁飘过就算了,任他去吧。

虚幻连同过往一起飘散,记忆中的事情也模糊起来,这到底是心灰意冷,还是不再上心?

纪谦笑着摇了摇头,将最后一个娃娃塞入箱子里,封盖,搬到外面去。

接着他翻出齐溯的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出乎意料地很快就被接通:“齐溯。”

齐溯正在公司实习上班,拿着手机进入楼梯间,语气中带着欢喜与得意:“谦哥。”

纪谦淡淡地说道:“齐溯,你的东西我已经全部收拾好了,你是自己过来拿,还是我帮你叫个同城快递送过去?”

齐溯僵在原地,他到今日仍然不相信自己和纪谦分手这件事:“谦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吗?你在说什么呢?”

纪谦叹了口气:“齐溯,我不想再重复,东西我会叫快递送到你寝室。”

齐溯摘下工作牌,一边跑一边说道:“谦哥,你在家里是吗?我马上回去,我们再谈一谈!”

纪谦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齐溯这些年许是被人宠坏了,全然听不了他不愿意听的话语,沉浸在自欺欺人中。

也罢,纪谦放下手机,就让他过来正式谈一谈吧。

作者有话说:

划重点,隔壁

第12章 目睹隔壁分手

齐溯的东西很多,堆积在客厅里面,一个个储物箱摞在中间,纪谦思索片刻,开门将这些东西都放在了门外。

对面的房门是打开的,能看见好几个箱子散乱在一旁,径直敞开来,应该是些动漫人物的模型物件,纪谦只是抬眼瞥见了,并未多看。

放好东西后,纪谦取出一本诗集,坐在沙发上慢慢看书,齐溯实习的公司离这边有些距离,在不遇见堵车、突发事件等情况,也需要四十分钟才来过来,还需要考虑走路和收拾东西需要的时间,所以齐溯自从去实习后便不常住在这边,反而是他学校离得比较近。

当初齐溯不愿意来纪谦的公司实习,说是专业不对口,不过纪谦如今倒是有些觉得,若是齐溯在工作室实习,还需要处理很多麻烦。

或许自己就是如此的凉薄吧,纪谦漠然地翻开诗集,“The poetry of earth is ceasing never(大地的诗歌啊,从不曾停歇)”。

纪谦的手指修长白皙,按在黑色的词语上,恍惚间听见了夏日的蛐蛐儿声,盛夏的喜悦,热情高涨,也是冬日壁火的温热气息,像是一个暖冬在靠近。

他清俊眉目不由得舒展开来,窗外的天气明媚,阳光倾斜,他的眼睫像是浮跃的金色光,他能感觉到自己渴望的新生活和暖烘之意。

在前方有一扇敞开的门,他站在门前,耐心等待一个既定的结局。

齐溯从公司里匆忙跑出去,甚至来不及请假,路上偶然遇见了一起实习的人,他们惊讶地看着齐溯慌乱地跑出去:“唉齐溯,你去哪呢?”

“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不清楚啊。”

齐溯手忙脚乱地跑到马路边上,打车直奔公寓里。一路疾跑急行,待他乘电梯上楼才发现,门前摆了好几个收拾干净的储物箱,方方正正地叠在一起,齐整有序,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他来不及心慌,直接打开门指着外面的箱子大喊道:“纪谦!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外面的箱子是什么意思?你把我的东西全部都要扔出去吗?”

“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我只是去部门聚会,为什么一次普通的部门聚会你要这样?”

齐溯随意打开箱子瞧了瞧,最上面那层应该是生活用具,小到牙刷牙杯都被收拾了出来,整齐地躺在里面,他甚至有些恼怒纪谦的认真。

纪谦放下书,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不疾不徐地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齐溯检查自己的东西,轻声问道:“东西还有少吗?”

齐溯猛地抬头看去,纪谦长相白皙俊逸,带着一副金丝边复古圆框眼睛,浅色衬衫,半掖入长裤中,更显得整个人慵懒又带着些矜贵。

明明是眼带笑意,可是为什么说出的话这么刺耳?齐溯睁大眼睛,胡乱揉着自己的发丝,不解地大喊道:“纪谦,到底是为什么啊?”

齐溯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些哭腔:“谦哥,我们认识二十年了啊,我从小就跟着你一起。”

是啊,二十年的竹马之意,数不清的千百帧从前,在廊上匆匆闪过,可是纪谦站在门前,勾唇浅笑:“齐溯,我总是被你放弃的那个人。”

纪谦的眼睛较浅,不是那种混杂的褐色,而是带着一丝琥珀色,看人的人十分温和又专注通透,他便温柔地看着呆愣在一旁的齐溯,轻声说道:“齐溯,我总是可以随叫随到的竹马哥哥,也是一直可以等一等,下一次,没关系的那个人。”

因为学生会有迎新,约会是可以下一次的;因为学弟有事,齐溯要连夜去帮他;因为学长有事,齐溯会连续好几日都扑在他身上;纪谦要一直当一个很好的邻居哥哥;因为怕学校里的流言蜚语,他从来不愿意纪谦去学校找他。

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数不清的事情,总之,纪谦是一直都可以被齐溯称为,谦哥,你这么好,一定不会怪我的吧。

纪谦忍不住笑出声来:“齐溯,你是不是觉得,这一次我也不会怪你。”

为什么会这样呢?齐溯在对方的开口之时便愣在原地,维持一个可笑的模样。他每个词每个字都无法接受。

他想动一动,开口反驳,可是下颚好像僵硬住了,硬邦邦的,无法动弹,像是困在狭小的空间里,透不过气来,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滞涩又急促:“谦哥,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是可以改的啊。”

“为什么你会因为过去的事情,和我说分手呢?”齐溯不明白,在他心里,纪谦一直都是温和谦让的模样,好像从来不会发火不会生气。

“是啊,为什么呢?”纪谦笑了笑,“也许是我累了吧。”

齐溯愤懑地拍打着面前的储物箱:“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纪谦,明明是你说没关系的。”

齐溯的眼神像是执着地看着些什么,他再一次重申:“纪谦,明明是你说的,你说没关系,你可以等。”

长廊上的感应灯兀地亮起来,照在齐溯的脸上,一向清秀的模样似乎也带着偏激,纪谦沉思片刻:“好像的确如此。”

“原来一直是我给了你放纵的机会。”纪谦带着一抹凉薄的笑,语气淡漠,“这次不想说没关系了,不可以吗?”

“为什么?”齐溯紧握着拳头,指甲深陷掌心中。

纪谦似乎歪了下头,似是不解对方真的不明白,轻启薄唇,缓声道:“齐溯,是你喜欢上了别人。”

眼看着齐溯像是要反驳自己,纪谦举着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先别急着反驳,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仿佛所有的小心思都暴露在对方面前,齐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睁大眼睛俶尔摇晃一下,僵硬地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想......”

“纪谦,我没想和你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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