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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暗恋学长协议结婚了 第40节

“阿姨跟我说,家里小陆的东西都搬空了,如果不是离了婚,为什么你那里只剩你一个人的洗漱用品?”

沈临川坐到了沙发上,他说:“我们是办完了离婚手续,但我不会放弃他,我会将人追回来的。”

沈母问:“因为什么离婚?小陆对你不满意还是对我们家不满意?”

“是我许多地方没做好,陆致才会离开我,跟你们没有关系,”沈临川对母亲诚实道,“陆致是我高中的学弟,所以我跟覃铭当年的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前一阵我听说覃铭回国到一家私企工作了,于是将覃铭挖来公司,陆致知道后生我的气,再加上我以前对陆致不够上心,惹人难过了也不知道,所以陆致才会跟我离婚。”

沈母语气担忧:“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临川说:“我在努力挽回,陆致对我很失望,所以可能会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沈母听完担心道:“小陆真的会原谅你吗?如果是妈妈,可能都没办法对你好声好气地说话。”

沈临川忍不住一笑:“妈,您到底是来打击我的,还是给我加油打气的?”

“妈当然希望你们俩能和好,但也是就事论事,”沈母温声道,“别看小陆平时好像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比谁都细,他们家也只有小陆一个儿子,从小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肯定一点委屈都不愿意让他受,你跟人家结了婚,让小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说小陆,未来小陆的父、母亲能轻易地重新接受你吗?”

原本他在陆致爸妈心里的地位极高,有时候两位长辈还会让陆致好好向他学习,多多体谅他的工作,不要随意耍小脾气,因为走错了路,他过去刷的好感度一落千丈,未来确实是个挑战。

而这个挑战还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

沈临川说:“等陆致从心里完全接受了我,我会亲自到两位长辈面前请罪,一回不行就两回,两回不行就三回,总有一天会得到他们的原谅。”

“是啊,”沈母感慨道,“好在亲家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这次确实是我们有错,等你登门致歉的时候,爸妈跟你一起去。”

沈临川立马说:“不用,我自己做错的事情自己来承担。”

“你承担什么?如果我们沈家家庭氛围特别好,让小陆觉得像在自己家一样,我们能像他亲生父母一样关心他、照顾他,小陆冲我们也不会跟你离婚的,”沈母道,“你们这次离婚,谁都没有通知我和你爸,说明我们俩在小陆心里没那么重要,他跟我们不亲,最大的原因就是我和你爸没有尽到长辈的职责。过了年这几个月,我们谁都没有跟小陆联系过,还觉得这样的情况很正常。可惜我想通得太晚了,要不然你跟小陆也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沈临川没想到母亲一下子就将问题想得如此通透,这也是他以前容易忽视的细节,那就是陆致每次去他家的感受。他从小在这个家长大,所以再压抑、再明争暗斗也觉得正常,可对于从幸福甜水中成长起来的陆致来说,沈家更像是一个可怕的牢笼。

“妈,您不用担心,我会努力争取陆致的原谅,”沈临川向来自负,但此时却庆幸这次旅游让他看到了希望,才能对母亲保证,“等到了那一天,我们两家再好好安排一次见面,希望爸能放下他的架子,别再让人觉得我们高高在上、看不起人。”

“我找个机会好好跟你爸聊聊,”沈母道,“你们俩的事情我跟你爸暂时不掺和,免得让小陆觉得我们以长辈的身份在施压。”

“谢谢妈。”

“不客气,”沈母挂电话之前说,“临川,你好好加油,妈妈相信你。”

沈临川还是第一次听到母亲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他从小到大一路优秀,不论是成绩还是工作,他甚至不需要来自别人的肯定,因为他永远是第一,成就说明一切,自然也没有收到过鼓励,没想到第一次收到的鼓励竟然是这样的契机。

这种感觉还是挺奇妙的。

他立马就跟陆致分享。

[燃燃,我妈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情了,也知道我现在在重新追求你,她让我加油。]

陆致不走心地回道:[那你加油呗!]

沈临川:[她还说我们会离婚,她和我爸也有责任。]

看到这条消息,陆致顿了顿。

他想起过年去过沈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两位长辈发过任何消息问候,今年是特例,但往年也是一样,感情都是相互的,陆致感觉不到自己被他们喜欢,自然不会主动凑上去装什么亲儿子,会讨嫌不说,还会让人觉得他别有所图。

但是这一点他不愿意亲口承认。

他回道:[最大的问题是你,跟叔叔阿姨没关系。]

对于这其中的真实情况,沈临川心中有数,陆致从他这里获得的苍凉感不仅仅来自于他,还有他曾经冷漠无比的家人。

沈临川站在窗边往外望,他们沈家人天生好斗,陆致来了他们家就像一只兔子进了狼窝,他过去想得太少,以为结婚是很简单的事情,随随便便就领了证,却没想过婚姻背后是两个家庭的磨合。

沈临川低下头,认真回复:[是我以前对我的宝贝太不好了。]

陆致看到消息,坐在沙发里将自己团成一团。

周晋敏感地看过来,奇怪地问他:“陆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陆致说:“热的。”

与此同时,他在手机上敲字:[别乱喊,谁是你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午有点事,更新要到下午了

第51章 51

紧接着, 手机上收到回复:[我想给你打个电话,可以吗?]

陆致回:[不打。]

[沈临川: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得罪你了?]

陆致重申:[我不是你宝贝。]

[沈临川:那谁是?]

[陆致:爱谁是谁是。]

[沈临川:你真善变。几个小时之前你还对我笑脸相迎, 刚送你到家不到三个小时, 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唉,可能这就是我的命运吧,你身边花花草草那么多,会对我这样也可以理解。]

陆致顿时陷入沉思。怎么同样的话,周晋说出来他就觉得挺幽默,而沈临川讲出来,陆致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茶香?

[陆致:沈老板,你好茶。]

[沈临川:什么茶?]

[陆致:自己查。]

过了会儿, 沈临川估计是查完回来了, 他回道:[你觉得我是那我就是吧,反正我现在在你面前也没什么地位的。]

[陆致:变本加厉是吧?]

沈临川没有回复,而是干脆打来了电话。陆致扫了屋内二人一眼, 起身边接电话边走去楼下。

“干什么?”陆致语气很不客气。

沈临川显得游刃有余:“几个小时不见有点想你, 想听听你的声音。”

陆致冷哼一声:“那我录一段儿,你以后拿去听吧。”

沈临川闷笑出声:“你怎么这么可爱?”

其实陆致不太适应如今的沈临川,以前沈临川跟他可没这么黏糊,五年来面对他时绽放的开心笑容都没有最近几天多,陆致这时走到窗边,往小沙发里舒服一坐,故意懒洋洋道:“我就是可爱啊, 你刚知道?”

“刚知道, ”沈临川问, “夜宵味道还行吗?”

陆致说:“凑合吧。”

沈临川迟疑地问:“不好吃?”

陆致故意不谈自己:“他们俩说还成。”

“那你呢?”

“我干嘛告诉你?”

沈临川顿了顿, 道:“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陆致问:“什么?”

沈临川说:“我手上有大约二十幅你的画作,我想给它们办个画展,你同意吗?”

“钱你也给了,那些画随便你处置啊,不用征求我的意见。”陆致都没仔细算过自己到底卖给沈临川多少幅画,他将画画赚来的钱存在了同一张卡里,但他手上也从来不缺钱,因此对数字没概念。

沈临川继续道:“我想邀请你参加,毕竟原作者在,举办画展才更有意义,你觉得呢?”

谈到这里,陆致陷入沉默,毕业过去那么久才重新捡起画画这项特长,他并不是特别有信心,尽管每次有挑画的顾客到店里来,都会夸他的画好,说他有天赋有灵气。

沈临川耐心地等着他回应。

半晌,陆致出声问道:“你觉得我的画可以办画展吗?”

沈临川听出他话里的不自信,循循善诱道:“你认为自己画得不够好,还是怕收到外界的批评,还是担心看画展的人给不了你想要的赞誉?”

陆致说:“都有。”

陆致紧接着听到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有当人的身体陷入柔软的物件中时发出的小声喟叹,他猜测沈临川应该躺在了床上,两条腿交叠着。

沈临川放轻了声音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

“我一开始出来自己创业的时候,也不顺利,那时候刚从大学里走出来,满腹理论、眼高于顶,以为自己到社会上能得十分,其实根本不可能,”沈临川说,“就像去你店里挑画的那些老板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我带着员工通宵达旦地做方案,方案改了又改,送去投标才知道,有些公开在网站的招标公告只是走个过场。而有些看似公平的竞争其实是关系网之间的博弈,我做成第一笔订单的时候认为自己总算摸到了路子在哪儿,签合同那天,客户跟我握手,笑呵呵地问我‘是不是沈家的公子’,原来他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那时候我才知道我距离独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这世上人很多、人心复杂,嘴上夸奖你的或许只是跟你客气,大部分人并不会认可你的学历,或是认为你能力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们表面上的关心很可能只是为了判断你在他认识的人中处于哪个阶层,他应当以何种态度对待你,而真正关心你的、欣赏你的,是你最亲的家人、爱人和朋友,”沈临川道,“我说这些话是想告诉你,没必要太把别人的评价放在心上,哪怕是我的评价,你也可以左耳进、右耳出,你的耳朵不是用来听没用的废话的,而是用来筛选你想要的、有价值的那几句话。”

陆致不反感沈临川跟他说这些,相反,他能感觉到沈临川话里的真诚,他轻轻“嗯”一声。

沈临川继续道:“当然,也不是让你活得太自我,你敬重的人、那些业内的大能,他们给予你的建议你要适当地听,对你有用你就默默记下,你觉得他说得没道理,那就当没听过。”

陆致这时轻声问:“你教我这些,那你做到了吗?”

沈临川谦虚地说:“基本做到了。”

“我觉得也是,”陆致再对沈临川有偏见,也不得不承认他工作时的魄力,“希望我以后也能像你一样,不轻易受别人的评价影响。”

沈临川虽然还年轻,但是学习能力强到可怕,他在生意场上能被称一句“老狐狸”也不为过,陆致知道沈临川也上过当、吃过亏,有过腹背受敌的时刻,那时候陆致自己羽翼未丰,也给不了沈临川建议,只能安静陪着他,看他一晚上打十几二十个电话跟人沟通,还不一定有结果。

当你看到一个男人的言行从稚嫩到成熟理性,看到他背后付出的辛苦、无数通宵的夜晚,怎么都会觉得心疼的,更何况陆致当时那么喜欢沈临川。所以后来沈临川频繁出差、加班,他心里虽然不愿,但也知道他的事业来之不易,所以他对沈临川戒掉烟酒的建议也不是强制性的,是让他自己掂量着来。

“燃燃,你现在很棒,”沈临川认真道,“哪怕我不是站在如今的立场来看,你也已经到了很多人都无法到达的高度。我相信不久以后,你就会成为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然后一步步走到外公的高度,走到外公师父的位置。”

陆致心里动容,嘴上还是挑了个错,说:“是我外公。”

沈临川笑了笑:“好,我现在先不叫。如果你没有意见,那我就着实安排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陆致也不好意思再拒绝。

他最后答应下来。

沈临川估计给下属画过不少饼,但对陆致,恰好因为他以前学不来甜言蜜语,所以没有许下什么一时半刻实现不了的诺言,而他也是个结结实实的行动派,陆致这边一答应,他就立马安排人起草方案。

到了月底,画展的宣传视频跟海报就对外公布了。

宣传视频中包含了AR浏览几幅画作的场景,只有短短几秒,余下的画做了模糊等待探索,若隐若现,吊足了胃口。

画展第一天,陆致在楼上翻箱倒柜地挑衣服,沈临川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动静,抬手想敲门,又怕令陆致更紧张,于是安静在外头等。

陆致还是拉开了门,他两只手各拿一套衣服,问沈临川:“哪一套好看?”

沈临川指了指左边的一套,是陆致平时的穿衣风格。

陆致却摇摇头:“这么正式的场面,我不能穿着这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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