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求婚那天我重生了 第56节
林酝听得一惊,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早上,哥哥说老供应商、新供应商的事。
面上还是不显,他有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吴叔叔,家里的生意都是哥哥在管,我没有参与。”
“唉,我也知道。”吴父叹气,“你看,吴氏一直是君逸金银件上最大的供应商,这次博览会的订单,大部分都是交给我们的,我们也没给君逸丢人,该供的货都漂漂亮亮的。”
吴建才喘了口气:“但是刚才我去找你哥哥续明年的合同,他却跟我说,新的供应商中标,明年新春的订单要交给他们。小酝啊——”
他拉过林酝的手:“叔叔现在不好做啊!金银件加工是老行业了,劳动密集,南方的好几个厂子里,多少人都等着订单吃饭呢。今年国内又出现了好几家新企业,特别是那家抢了我们新春订单的,叫……叫什么“思韵”,花里胡哨地只知道吸引小年轻们的注意,哪里有我们这些老企业的老方法稳定?你跟吴艾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两亲家的关系,你哥哥不能只顾着追求时尚,就把胳膊肘往外拐啊!”
林酝不习惯他的触碰,尴尬地静了一会儿就缩回了手。
心中却惊涛骇浪一般。
思韵是桑思逸的公司,他一直以为做的是宝石供应,没想到还涉及到金银加工。
吴家是传统老企业,以前因为一直和林家合作,打压和排挤新企业的事情,连他都有所耳闻。如今碰上了桑思逸的公司,不论在创新还是财力上,都不可能是思韵的对手。
思逸哥,会是故意针对吴家吗?
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点念头,但很快被随后而来的消息覆盖。生日宴和后续的几次,他那么明确地拒绝了吴艾,两人的婚约都已经解除了,吴叔叔一直都不知道吗?
吴建才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大都是两家的感情这么好,做企业要顾及人脉云云。
林酝定了定神,等他说到一定段落了,才抬起眼,很郑重地说:
“吴叔叔,我已经和吴艾解除婚约了。”
“对对对,结婚,要挑个好日子,要……”吴建才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林酝说了什么,猛然瞪起了双眼,“你刚才说什么?”
林酝吸了口气,好脾气地重复道:“我说,早三个月之前,我和吴艾就分手了,我们之间没有婚约,也不是亲家。”
“这,这怎么可能!”吴建材一下子站了起来,旁边的几桌客人全都看了过来。
他瞠目结舌了半晌,突然缓下了脸色,又坐了回去:“小酝啊,是不是和吴艾吵架了?他又不懂事,惹你生气了是不是?”
林酝无奈地抬头,这对父子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怎么都是一样的反应呢?
吴父又开始喋喋不休:“小酝啊,是吴艾不好,叔叔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也是惯着了,有时候说话做事不分场合,惹你生气了,你要原谅他啊!”
“叔叔我……”林酝张了张嘴,根本插不进去话。
“叔叔这就回去教训他,让他来跟你道歉。年轻人就是冲动,婚约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说解除就解除呢?小酝你不要激动,叔叔一定好好教育他,啊?”
看着兀自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吴建才,林酝实在是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鞠了一躬,快速说:“叔叔,解除婚约的事情是真的,您好好问问吴艾就知道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馆。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小酝会彻底和渣男断绝关系,转而投向老公的怀抱。渣男其实也算助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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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这一天, 吴艾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吴氏这段时间的业务很糟糕。
虽然不想承认,但吴氏每年百分之七十的订单都来自君逸,这是不争的事实。
早前吴氏在金银加工业也是说一不二的大龙头, 一呼百应。鼎盛时期,他们的定价就是整个行业的参考,小供应商们趋之若鹜,为了吴氏的订单, 连当年还只有几岁的小吴艾都贿赂。
但在老爸和叔叔联合投资失败后, 吴氏资金链断裂, 几次因生产停顿单方面毁约,经营越来越难,在行业中地位一落千丈。
也恰巧是那个时候, 吴艾救了林酝。
他没想到, 救的是吴家的救星。
那个时候,吴氏已经快要倒闭,君逸的董事会并不支持他们成为金银加工件的供应商。
但林家感恩,林父拿出了自己的个人资金,又以个人名义帮着吴氏疏通各方面关系,吴家的生意这才慢慢好转, 最终达到要求,取得了君逸的供应商资格。
然后便一直靠着这块业务生存。
表面上吴氏依然呼风唤雨,但实地里的千疮百孔,只有吴家自己人知道。
有了这层关系, 吴父吴母眼中, 林家就是衣食父母, 生怕两个孩子闹翻了影响生意, 一直都告诫吴艾要抓紧林酝。
身份不再单纯, 吴艾便觉得,自己被吴家推出来,成为吴、林两家的联系,限制了他的人生自由。
还好林酝单纯可爱,又一心爱着自己,相处起来并不讨厌,否则,他便成了家族的牺牲品。
但是最近,吴家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不过是刚刚注册不久的新公司,思韵竟以雷霆万钧之势,在国内的金银件加工行业掀起轩然大波。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所有的业内企业都知道了思韵的名字。
接下来,思韵开始联合势单力薄的小加工企业,或收购或协议,组成小企业联盟,开始对抗吴氏的价格体系。
吴氏在这个行业做老大已久,业务能力因循守旧,根本跟不上也不屑于跟上现今的市场潮流,反正他占大头,其他的企业胳膊拧不过大腿,有时甚至会出言恫吓,让那些零散的小企业听话。
如今思韵这一倡议众望所归,很短的时间里,金银件加工的小企业便组成了联盟。
由此也惊动了上游的原料供应,和下游的珠宝首饰业。
这两个月来,十分明显的,吴氏的采购遭到了大幅挤压,额外的价格优惠没了,连量的供应也没有了之前的优先权。
更糟糕的是,思韵显示出了极为优秀的设计和创新能力,最近好几个重要的订单投标都被思韵抢了过去。
吴艾一向是负责吴氏产品投标的,因为和君逸有着这么一层“亲家”关系,在同等条件下,看在君逸的面子上,中标的总是吴家。
但现在,都被思韵抢走了。
今天一个重要项目开标,思韵相对吴氏,以一分钱的价格优势中标。吴艾怒了,找到招标的企业老板要说法。
老板却一反往日的客气,十分生硬地对他说:“吴小少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招投标这种事情你自己清楚,一分钱优势也是优势。再说了,人家思韵可以保证每年推出至少十款新品设计,这个,你们吴氏能做到吗?”
能做到吗?吴艾怒火中烧。
早在上个月,吴氏最好的五名设计师就集体提出了离职,临近新年连年底分红都不要,直接裸辞。但私下有人告诉他,思韵出了高价请这些人,承诺的年薪,比吴氏股份的分红还要高。
这天晚上陈思祺请客,叫了吴艾一起。一群纨绔在酒店喝完酒,又去酒吧放松。
不久后,白彦来了。
小明星最近也有些憔悴。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谈的几个代言,最近都悄无声息地换了人选。网剧爆红时谈得好好的几个剧本也没有收到试镜通知,白彦的经纪人莫名其妙,一直在问他是不是最近得罪了哪个大佬。
白彦想不出来,也懒得想,反正,他有吴艾就够了。
少年时期的吴艾花钱就大手大脚,带着白彦去约会的时候,吃的是最贵的西餐厅,玩的是最好的会所,就连平平常常的日用品,送给白彦的都是大牌。
两人复合后,吴艾依旧出手阔绰,白彦一直都坚定地认为,只要抓住了他,便抓住了进入豪门的美好未来。
包厢里群魔乱舞,陈思祺叫了一群少男少女作陪,不一会儿,场面就淫靡到不能看。
吴艾已经喝得半醉,模模糊糊中,好像是林酝坐在了他身边,温柔地挽着他的手,凑上嘴唇。
他渴望能狠狠地去吻眼前的青年,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宣告自己的占有。
意识深处却十分狼狈地清醒着,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他推开了白彦,意兴阑珊地离开包厢。
回到吴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
出乎他意料的,客厅里亮着灯,吴家二老都坐在沙发上。
他心中一惊,慢慢走了过去。
“爸……”
刚叫了一声,迎接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还知道叫我爸?”吴父气得满脸通红,“我们天天是怎么跟你说的,嗯?让你和小酝好好相处,你倒好,居然和林酝闹分手!你知不知道,吴氏现在就靠着君逸过活,你和林酝闹翻了,人家立马掐了我们的订单。我说这段时间,林檎那小子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吴艾的酒一下子醒了,他嗫嚅着:“爸,您别听别人瞎说。”
“什么瞎说!你……”吴父霍地站了起来,“我瞎说?今天我都见到小酝了,他亲口说的,你们分手已经三个月。好啊,敢瞒着我们了,啊?今天你就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气得直哆嗦,吴建才操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扔了过去。
烟灰缸擦过额角,留下一道血痕。
吴母尖叫一声扑向了儿子,回头跟吴父吵:“好好说话不行吗,干什么打儿子,打死了谁给你养老!”
吴父暴怒:“饭都吃不上了还养什么老?我告诉你吴艾,拿不到春季花枝系列的订单,咱们一家人都要被赶出去喝西北风,你快点给我想办法哄好小酝!”
再不想说话,吴父狠狠地踢了一脚茶几,怒气冲冲地回了房。
吴母哭了起来:“小艾啊,你爸爸说的是真的,咱家如果拿不到订单,就要破产了啊——”
吴艾心烦意乱地看着母亲,强忍着劝道:“妈,别一惊一乍的,没那么糟。”
“唉,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吴母擦着眼泪,“但是,你跟小酝分手的事情是真的吗?那孩子挺好的,耳根子又软,你再多劝劝,买点礼物送他,早点跟他和好,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多好?”
吴艾烦躁地闭了闭眼睛:“妈,没那么简单……”
“不简单也得解决啊,”吴母叹气,“你是没过过穷日子,真到了那一步,什么都没有了,可怎么活啊。”
仿佛瞬间衰老了二十岁,吴母恍恍惚惚地回了房。
吴艾抱着头在沙发上枯坐一夜,第二天早上,拨通了林酝的电话。
林酝这晚也没怎么睡,见了吴父之后回到家,他拿出了当年吴艾的那串古董项链。
十字攒花造型,九颗小钻石拱卫着中间的那颗深紫色蓝宝石。
那抹深紫,曾是他火海挣扎中唯一的希望,也是他夜夜梦魇里仅有的抚慰。
当年为了取下中间那颗蓝宝石,林檎拆散了整条项链。
林酝从抽屉里拿出工具,在寂夜的台灯下,一点一点地,将项链拼了回去。
早上九点,一夜未眠的林酝接到了吴艾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