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奶狼 第128节
苏隽鸣没让爷爷所谓的‘安排’再出口,他已经清楚了,怎么可能去改变一个将近九十岁老人家的思想观念,这场斗争是无谓且无果的。
而且继续在进行这样的思想斗争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倒不如他退一步,他改变不了老人家那就放弃一些东西,或许这一步能找到其中的平衡点。
他也不是不曾尝试爱这个家,他尝试过了。
可是无论他做什么在爷爷眼里都是危险的,没必要的,不想要这么努力的,甚至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保护区资金短缺他都得不到爷爷的帮助反而被小小的威胁了一番。
或许出生在这样殷实的家庭是他的幸运,人人都会羡慕衣食无忧,可是从另一个层面,又何尝不是一种约束。
“爷爷,呆在这个家,什么都需要条件,我觉得有点累了。”
苏老爷子杵着拐杖的手一抖,瞳眸微缩,眉头颤抖,原本挺直的腰背有那么一瞬的塌下,仿佛又听到了五十年前他大儿子苏重军跟自己说的话。
——爸,你放过我行吗,我什么都不要了,求你别再安排我的人生,太累了。
苏隽鸣目光平静看着爷爷,温声道:“爷爷,是孙儿不孝,您放我走吧,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苏教授:乖乖,你说我们的宝宝会像你一样这么乖吗?
冬灼:会的。
作者:不会哟。
苏教授和冬灼:……
果不其然,宴礼小朋友在肚子里闹腾,出生后也闹腾,爸爸们要做点什么也要闹腾拍门。
小宴礼拍门,奶凶奶凶:“你们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在玩什么,太小气了,宝宝也要玩嘛!”
正准备享受夫夫生活的苏教授和冬灼:“……”
快找个人把这小家伙拎走吧。
第112章 奶狼112
通亮的库房里, 四面都是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面无表情的站着岗。
而空旷的库房中间放着一把金属银边的椅子,椅子前放着个巨型, 笼子里有肉有水, 里边正坐着一只半人半狼的黑色雪狼,人面狼身, 模样可怖, 体型巨大,如果认真仔细看,能看见黑狼后背上白色的水滴印记。
这是属于应淮狼圈的印记。
“陆少。”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传入仓库,步伐沉稳。
大门的位置随着门打开,太阳光线倾洒而入, 与此同时那道高大的身影落在日光影子中, 被无限拉长。
只见身影走到笼子前停下, 鞋底微扬起细小粉尘。
来人弯下腰,后背处, 黑衬衫将结实紧致背肌的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 体格健硕且强势。
高大影子随之落在半人半狼身上, 宽大的手覆上铁笼表面,‘嘭’的一声,掌心用力在碰上铁笼的瞬间发出与金属相碰的声响, 传递出危险的讯号,指节勾着镂空的位置。
笼中的半人半狼像是被惊动那般, 是来至血脉的压制, 迫使它下意识的夹着尾巴, 耳朵抖了抖, 随后抬起头。
笼子位于背阴处,几乎是仰视的姿态,半人半狼颤颤抬头,看着来人,径直撞入近在咫尺的那双透着寒意的晶蓝色双眸,像是一种冷嘲,以俯视尘埃的姿态在看着他。
无不在告诉他是‘垃圾’的事实。
“今天想清楚了吗?”
不温不热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冬灼弯下腰,只手抓着笼子门,半蹲在跟前,看着坐在里头的许澜卿,兴许是笼子高度就只能允许他坐着,不足以支撑站起身。
这个垃圾那日已经被他吓得变回原型半人半狼杂种黑色雪狼,那他就干脆把这垃圾丢在笼子里。
只可惜,被关在笼子里还是不老实的。
“我说过,我只是想见老师,我还有话没有跟他说完。”
冬灼听到这垃圾还敢提苏隽鸣,铁青沉着脸,用力将手拍在笼子上,‘啪’的一声剧烈声响,里边装着水跟肉的小盆全部被掀翻,冰冷的金属声与这力度回荡在空旷的库房里。
由于腿太长,他半蹲的姿势让双腿微微岔开,西裤勾勒出衣物下透出的肌肉,黑衬衫下的宽肩随着情绪轻微的变换了姿势,臂膀线条紧绷,无形中来自力量的张力顷刻间溢出。
狼对声音极其敏感,这样的声响让许澜卿感觉到危机的逼近,尾巴夹紧。
甚至是被血脉压制得死死的,压根没有抬头的勇气。
这是在人类社会很难有的明显阶级威压,狼是一种高度社会性的动物,等级规则及其森严,如果想赢就必须战胜狼王,否则那就俯首称臣,如果不甘心那就滚蛋。
“你加入人类社会选择向那些人类臣服,不就是为了活命吗,现在又是什么勇气让你不想活了?”冬灼看着笼子里头已经怕得夹尾巴的许澜卿,眸色阴沉:“怎么,你这点畸形的爱给了你那么大的勇气吗?”
“我那不是畸形的爱,我那就是爱。”许澜卿硬着头皮反驳,他扬起脑袋,头铁的对上即将发怒的冬灼:“什么都有先来后到,是我先跟苏隽鸣认识的,是他手把手教我知识的,如果不是你他会从我身上转移视线吗!是你龌蹉的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进行了血液标记,那他迟早会爱上你!!”
冬灼别开脸,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笑出声,这简直比隔壁哈士奇被割了蛋蛋还要好笑。
但他眸底并没有一丝笑意,只手抬起铁笼,手背青筋宛若攀上藤的荆,强迫许澜卿以狼形姿态抬头看着自己:“许澜卿,就算你再早十年认识他,他也不会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的。”
许澜卿没有说话,浑身毛发竖起,已经是被挑衅成功的戒备的状态。
冬灼面无表情将抬起的笼子掷回地面,手懒懒撑在大腿上:“因为你自私,你在不断破坏他致力追求的事情。你心里有问题,你看到他愤怒受伤有快感,你才是最龌蹉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他动手动脚,要不是怕被发现,我可以咬断你的手。”
“现在我还能心平气和跟你对话你应该要抓住这个机会,如果还想活下去,我父亲的心脏拿出来。”
许澜卿在笼子被丢回地面时已经被震得脑袋发晕,只能说这只狼不愧是双狼王,力量实在是骇人,他是半人半狼的状态时已经很可怖,而笼子抬起的高度还不算很高。
却还是被震昏了头脑。
他趴在笼子里,喘息片刻,发出暗哑的嘶吼,像是在释放着自己的不满与被关押的不甘:“我说了,我要见苏隽鸣。”
“行。”
冬灼见这只狼没有一点屈服的意思,他垂下眸,抬手解开袖口,随即解开衬衫扣子,将黑色衬衫脱了下来,然后将衣服递给一旁的保镖。
与此同时沉声道:“把仓库门还有窗户都给我关了。”
许澜卿察觉到了危机,浑身的毛发竖得更厉害了,他以狼形的姿态四肢站立,立刻进入完全戒备的状态。
冬灼冷笑勾唇:“要见可以,我让他来见你临死前最后一面。”
说着便恢复狼形。
纯种雪狼特有的标志,纯黑色的耳朵与尾巴,其他都是纯白毛发,柔软光亮。恢复狼形的冬灼狼姿高大强壮,四肢矫健,额前的狼王标记清晰可见,晶蓝色的双眸透出的狠戾带着令狼无法直视的血脉压制。
与笼中半人半狼的黑色杂种雪狼简直是无法比较,因为杂种无法出现狼的原型,只能是出现可怖的人面狼身,这就是拿狼来跟人做实验的残忍,这根本就不算是狼。
要说从体型上能不能打得过这样宛若巨人怪的半人半狼,其他雪狼不一定,但是狼王一定可以。
而且还是双狼王血统的狼王。
仓库门缓缓关上,隔音巨佳的门与玻璃将那道属于狼王的嘶吼隔绝在内。
既然人话听不懂,那就用狼圈的规则来。
然而不到半小时——
仓库里,恢复人形的冬灼接过保镖递过来的黑衬衫穿上,漫不经心的扣上衬衫扣子,神情淡漠的看着躺在一旁被咬断腿致使变成人形的许澜卿。
许澜卿狼狈不堪的被丢回笼子里,浑身是血,衣服已经被血浸透,左腿的位置显然已经是断了,呈现出有些畸形的形态,整个人脸朝地的躺着,喘息都很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能断气。
“心脏在,西科冷库。”
冬灼听着这杂种终于说了,面无表情的拿湿巾擦拭着手上的血,心想,这些畜生为了一己私利将雪狼开膛破肚,剥下狼皮,还拿人类跟雪狼做实验,那更加残忍。
兴许是最后的挣扎,他看见许澜卿颤颤的伸出沾满血的手,挪动着身体,抓住铁笼,那张布这不少抓痕的脸流着血,眼神里有不甘,是为了最后这口气的苟活姿态,还有病态疯魔的执着。
“我已经说了,让我见他。”
冬灼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离开。
他心想心脏还不一定真的在这个西科冷库,找到了再说。就算是找到了,也休想再看苏隽鸣一面。
现在苏隽鸣可不是谁都能见。
西科冷库位于当地最大的冷库基地,位于海港,是专门做冷鲜冷链的大型冷冻市场。
冬灼看着不远处冷库那么大型的面积,心想这个许澜卿还真的是敢说,他爸比的心脏真的可能会在这里吗?就算在这里这么找?
“陆少,你看,那边是我们应淮狼圈的狼。”
冬灼闻声抬眸,果不其然,在最靠近码头其中一间冷库门他们看见已经被红色警戒线围起来,有警方还有应淮狼圈的狼,他们正在从冷库里搬搬抬抬出什么。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响起。
拿出来一看,是他大爸打过来的电话,于是他接通放在耳边:“喂大爸?”
“儿子,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西科仓库。”
电话那头的陆应淮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西科仓库?他们告诉你了吗?”
“告诉我什么?”
“就是我正好是想让你去西科仓库一趟,最近狼圈捣毁了人狼杂交实验室基地总部,找到不少他们的资料,其中有个位置就是在西科冷冻仓库,过去十年被杀的雪狼器官,以及近段时间有实验价值的人狼杂交雪狼的尸体很多都被冷冻在这个位置,想让你看看他们的搜集情况。”
冬灼听着蹙眉:“大爸,我刚才还从许澜卿口中得知,爸比的心脏很有可能在这里,我一起看吧。”
电话那头的陆应淮沉默须臾:“儿子,心脏的事情你也——”
“大爸。”冬灼径直打断了陆应淮要说的话,他说:“我一定会找回爸比的心脏,你放心吧,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并能看着我跟苏隽鸣好好的,等我找到爸比心脏了,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说着挂断电话往那边快步走去。
他要快点处理完回去找苏隽鸣。
。
“……隽鸣,你一定要这么伤爷爷的心吗?”
苏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在发抖,连说话都开始发颤,布满沧桑的面容一瞬间像是憔悴了那般,再加上满头的银丝,看起来很是悲伤。
苏隽鸣看着爷爷,心里也不想看到老人家这样,可是已经把他逼到这一步了。
“爷爷,您知道的,这一步不是我想走的,是您逼着我的。”他稍微往后靠在沙发上,这么坐肚子好像比较舒服。
苏老爷子满眼的不理解:“隽鸣,你为了个男人当真就要那么糊涂吗!!他值得你放弃所有吗?!!”也不想再提到小孙,便放缓语调,用着劝解的语气:
“爷爷都是用过来人的经历在告诉你这路要怎么走,如果你真的放弃所有,这个男孩看起来那么年轻,他能照顾得好你吗?你这个身体又是最需要钱的时候,他能够给得了你富足的生活吗?你们这只是短暂的热度,持续时间不长的,爷爷希望你再冷静想想。”
“爷爷,您这一拐杖已经让我很清醒。”
这句话毫无疑问的,戳到了老人家自责又最不愿拉下脸来道歉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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