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奶狼 第76节
苏隽鸣看着冬灼小跑跑向自己, 这么高大的少年停在自己跟前,笑容帅气灿烂,身体散发着刚才运动过后的汗意与弥留的荷尔蒙气息, 尤其是汗把身上的体恤都勾勒出肌肉线条, 或许是这样惹眼的青春洋溢,让他恍惚了几秒。
这家伙现在都已经能招惹人了。
也怪不得有女生跟他要联系方式。
“哥哥, 你终于下课了。”冬灼停在苏隽鸣跟前, 没等他问,主动的说:“我刚才路过篮球场,有个哥哥好像是摔倒了不能打球,就问我能不能帮帮他们,这是我第一次打球,还挺简单的。”
“有个哥哥?”苏隽鸣听到冬灼这个称呼,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开始在意这样的细节, 虽然哥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称呼, 但听到冬灼叫其他人心里好像有些……
奇怪。
冬灼扯过衣领擦了擦汗,他笑着对上苏隽鸣的反问:“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 就这么喊了, 你不喜欢我这么喊他们吗?那我以后不喊了, 我就只喊你哥哥。”
苏隽鸣:“……”他是这个意思吗,忽略掉这个问题,见冬灼拿衣服擦汗, 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他:“自己擦擦汗,满身都是汗, 一会去车上拿衣服换了”
冬灼把双手背在身后, 微微弯下腰, 朝着他凑近:“哥哥, 你帮我擦嘛。”
或许是突然的凑近,少年身上的温度与汗意融入了近在咫尺的暧昧距离,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胶着。苏隽鸣撞入冬灼含笑的双眸中,看出这家伙眸底的戏谑之意,就知道这家伙又在逗自己。
“这里都是学生,还撒娇,自己擦。”他直接手帕盖在冬灼脸上:“自己不擦去找刚才那个女生帮你。”
说着拿着书往前走去。
不过还没走两步就被冬灼揽住肩膀,宽大胸膛汗意浸过单薄的衬衫,这家伙的体温真的是异于常人,烫的人心发慌,他又怔了几秒。
“哥哥,我真的没有给那个女生联系方式,你别吃醋。”
“谁吃醋了。”
“那你干嘛那么凶,这还不是吃醋是什么?”
“我这是刚下课累的,声音有点大而已。”
“我都说过我只爱你的呀,那我肯定不会再看其他人,而已我刚才跟他们都说了。”
“说什么?”
“我说有老婆了。”
苏隽鸣脚步一顿,脑袋瞬间空白,他深呼吸一口气,随后面无表情的,侧眸看向满脸无辜的冬灼:“你……你跟他们说我了?”
冬灼摇头:“我没有说你是我老婆,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现在跑回去说。”
苏隽鸣转回头立刻走,生怕自己留多一秒都会被这家伙毁了清白,这家伙年龄小脸皮厚,但他年龄不小了,脸皮很薄的。
冬灼见苏隽鸣好像生气了连忙跟上,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我真的没跟他们说是你,就是不想让人误会我单身跟我要联系方式,我可是要为你守身如玉的。”
“你现在倒是出口成章,成语也学了不少。好好走路别拉拉扯扯,让人看到像什么话。”苏隽鸣瞥了眼冬灼抓着自己的手,见这家伙乖乖把手收回去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老婆什么的,守身如玉什么的,这话能乱说的吗。
现在名义上冬灼是交换生,也是他接下来要带出去的学生,但再熟悉也不能做出超过这个名义的举动,总会落人口实。
他得要坚持自己的。
这家伙对他而言就真的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绝对不可能会因为所谓的血液标记改变什么。
毛皮实验室——
这节课是实践课,正好海关缴获了一批非法雪狼皮制品。
“如果是人造毛皮,我们一眼看去,色泽光亮,光泽度会有些失真。模仿动物花纹的人造毛皮,其花纹跟其它纺织品一样,通常规则而有序地重复出现,看起来很是完美,但真正的动物毛皮花纹不可能这样完美。”
“真正的雪狼毛皮光滑柔软,凑近会有些许味道,以及花纹分布也是没有丝毫规律的,就跟人的指纹一样。”
实验室里,十几个研究生分散着三两成组观察着自己面前的雪狼毛皮,有的拿着放大镜,有的弯下腰根据苏隽鸣说的关键知识点认真辨别着真伪,有说有论。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边的这一整块被切割完整的雪狼毛皮,手掌放在毛皮上头,感受到雪白毛发柔软的瞬间,仿佛是被揪住自己的心脏,无声的悲鸣。
指尖轻颤,眸底顷刻间红了。
这肯定是真的雪狼毛。
或许是他被保护得太好,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直面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痛,铺在桌面上的这一块雪狼毛皮,裁剪精致,宛若精美艺术品,如果没有被缴获,又会被披在哪一个人的肩上。
这会是谁的皮毛,又是被怎么样残忍剥下来的。
——快跑,去找你大爸!!
——冬灼,你要好好的训练,学会保护好自己。
为什么,他们雪狼已经这样了,却没有任何想要反击的意思,是不敢跟人类反抗吗?
“现在大家就来分辨看看,这一批雪狼毛皮的真假。”
冬灼听着苏隽鸣说的话,心里很是难受,过去他爸比把他藏了起来,完全的把他保护了起来,根本没有机会让他得知这一些,是他爸比把一切的危险杜绝之外。
现在他长大了,那他能做的有什么。
他不可能就由着那些贪婪的人类去伤害自己的雪狼,就算现在七匹狼哥哥们被大爸保护得很好,但是过去的事情呢,那些账都还没有算,他现在能做什么,一定要做一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覆盖在他手背上,指尖点了点他的手,耳畔传来坚定而温和的声音。
“如果这是真皮,那么这些人就会因涉及非法猎捕、杀害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保护动物受到严重的刑罚,国家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人逃过一劫。”
冬灼知道是苏隽鸣在碰自己,心情稍微被安抚了一下,就当他想要握住苏隽鸣的手时,这男人就把手抽走了,他心头一阵落空,眼神落在擦肩而过的苏隽鸣身上。
这男人换上了干净的白大褂,只见他走到对面那一组的学生中间,单手插在兜里,微微弯腰,另一只手指着桌面上那一组毛皮,耐心且细致的跟着学生讲解着。
说话的语气不算很温柔,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得他入迷。
就是这男人在过去一直保护着雪狼,明明自己的身体那么差却还要坚持去做这件事。
而他,现在除了一身力气,能保护苏隽鸣,还能做些什么?
“苏教授,这是真的雪狼皮吧?”有一个学生说道。
苏隽鸣看着海关缴获过后送过来的雪狼毛皮,他原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嗯,是雪狼皮。”说着还看了眼对面的冬灼,却发现这家伙一直盯着自己,就是眼眶有些红。
他大概也知道有点伤到这家伙了。
“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的雪狼,我听说雪狼不是已经全部被放到了新的保护区吗?难道还有其他没被发现的雪狼?”
苏隽鸣抚着这副雪狼毛皮,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眸色荡开涟漪,神情比刚才严肃了几分:“或许是,又或许这是从前的雪狼。”
现在还能在严防死守下猎捕雪狼不大可能,只有一种可能,这些被缴获的毛皮是从前被猎杀的雪狼毛皮。
这次是雪狼毛皮,下次又会是什么?
他实在不太信有那么多的巧合。
“苏教授,那我们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去西尔克寻找雪狼啊?我们之前都只有在您直播的时候看到过,都太想过去看看了,可现在都没有机会呢。”
苏隽鸣看着这些学生,他莞尔道:“很快的,等哪天春暖花开了,西尔克一定会欢迎大家前往。”
实践课过后,学生们都是意犹未尽的离开实验室,毕竟好不容易摸到雪狼毛皮了,自然是又勾起他们的好奇。
这都是一群期待着去户外实践的研究生,尤其是跟着苏隽鸣进行雪狼研究的,受大环境影响,最近获得的户外实践机会确实是少之又少。
此时实验室里只剩下苏隽鸣跟冬灼。
里边隐约传来洗手的声音。
苏隽鸣就靠在洗手台旁,看着冬灼弯着腰,一言不发的不断洗着手,整个人闷闷不乐的,他大概猜得出这家伙为什么那么滴落,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心疼道:
“乖乖,那些贩卖这些毛皮的人他们不会有好下场,我保证。”
冬灼关掉水龙头,他的手还没擦,双手撑在洗手台两侧。
那撑着台子边缘的双臂因用力而隐约绷出肌肉线条,隔着单薄的衣服都能感受到的力量酝酿。
他侧过脸,看向苏隽鸣,晶蓝色的双眸通红,眸底隐忍克制的愤怒染红了眼眶:“我还是不明白,我爸比宁愿让我受苦也不愿意让我出现在人们面前,我大爸宁愿我好好地练习,学会保护自己,也不告诉我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他们杀了那么多雪狼,为什么不教我怎么报仇。”
“为什么,我们不能杀了这些人吗?”
这声充满着隐忍难过的哽咽,痛击质问的正是人类与动物的关系。
苏隽鸣见过冬灼哭过很多次,但基本上都是在对自己撒娇,像这样因为感受到人类对雪狼的威胁产生的无助愤怒流下的眼泪,是他第一次见。
可以这么说,身体的成长,与心智的成长是完全不一样的成长,是这一些雪狼毛皮制品觉醒了冬灼对自己族狼的拥护和心疼情绪。
而这番话,也点醒着他。
他用手背抹掉冬灼脸上的眼泪:“你的父亲们都很伟大,不论是留在西尔克保护狼群的雪瑞,还是为了不与人类起冲突选择隐匿人类社会的应淮,他们都选择了退让。”
“所以我不理解为什么,都已经受伤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受委屈?”冬灼伸手握住苏隽鸣给自己擦眼泪的手,低下头直接把脸埋在他掌心里,情绪很是低落:“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我会把他们都吃掉。”
苏隽鸣看着这么高大的家伙把脸埋在自己手掌心里,顿时间又是心疼又是心软。
这条路人类自己都没有走明白,一边做着保护动物的举措,另一边又有人无孔不入的伤害者动物,最终牺牲的是只为了生存而已的动物们。
但这真的是不能阻止的吗?
那绝对不是的。
他稍稍上前,将冬灼抱入怀里,轻手在他后背拍了拍:“冬灼,你不相信我吗?”
冬灼感受到拥抱着自己的单薄身躯,是那么的温柔,他没有伸手,任由苏隽鸣抱着,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我相信,我最相信你的,因为你最喜欢我。”
苏隽鸣听着这家伙在这时候还能贫嘴,无奈勾唇,手拍了拍窝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所以我告诉你一个现在不伤心的办法。”
“生个宝宝哄我?”冬灼抬头看他。
苏隽鸣顿时哑然,他屈指弹了一下冬灼的额头:“想什么呢你。”
冬灼猝不及防被弹了一下,痛呼出声:“那不可能,除了这个肯定没有办法可以哄到我的,除非……”他拉长尾音,眼神蹭的亮了:“你要做我爱人?这也可以!”
“不是。”
“……”
冬灼郁闷的靠回洗手台边,他瞄了苏隽鸣一眼,又快速把视线收回,开始生闷气:“那我还是很生气,我感觉雪狼跟人类就是对立的,除了你。”
“冬灼,我们人类始终是会与动物和谐相处的,你要相信,人有恶人,也有好人,雪狼有像你父亲们一样伟大的狼,也有恶狼,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方是可以独立生存的,都是相互依存的。”
“太长了听不懂。”
“就是,只要我爱你,你爱我,我们的关系就能一直好下去。”
“你说的爱是哪种爱?”
“我说的爱是全部的爱。”苏隽鸣放缓语气,温柔说道,他看着冬灼:“我跟你可以是亲人的爱,可以是朋友的爱,可以是很多很多的种爱,这种爱就是我坚信这条路我走下去一定就能成功的源头,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们,我就一定会做到。”
话音落下,他忽然就被冬灼一把拽进腿间,差点没站稳,手撑在他的大腿上。
“哥哥,那你说了那么多的爱,我都懂,我能尝试着去理解人类的情感,也能遵守人类社会的秩序与规则,但是你对我就没有爱人的爱吗?”
苏隽鸣正想问他做什么,脸就被冬灼捧住微微抬起,感受到夹着自己双腿力度,他径直撞入冬灼深邃迷人的双眸里,这晶蓝色的眼睛正倒映着他的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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