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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爷从无限游戏回来了 第136节

说着,他一只手拿出了手机,调出了一个音频,这时他说话的语气依旧平缓,像是一个想和自家叛逆的孩子谈心的老父亲:“你不听我的话,那妈妈的话你总会听吧。”

滴——

文钦的手指按下了播放键。

“阿星。”

汹涌的鬼气突然静止,整个屋里变得平静,一旁完全把自己沉入地面的周循偷偷冒了个头,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阿星,我是妈妈。”

手机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说不上好听,甚至还有些沙哑,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悲伤。

“阿星,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妈妈呀。”

文钦的声音缓缓传来:“你第一个失去的,就是妈妈。”

“她是被你害死的。”

汹涌的鬼气袭来的鬼气突然出现了混乱,站在卧室门口的季星沉虚影开始散发着阴暗的气息,他依旧没有什么动作,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但一些漆黑的夹杂着红色的鬼气从他身后爬了出来,如风吹过的野火一般,那鬼气迅速爬上了他的脸,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的双眼也变得赤红,此刻他身体里所散发出来的鬼气,和卧室里汹涌而出的鬼气如出一辙。

混乱的鬼气在房间里横冲乱撞,周循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完全沉入了地面,而周循一开始所用的定格整个房间的能力,将他与整个乱冲的鬼气隔离了开来,他夹在地板缝中,觉得自己十分机智,这果断的举动救了自己一命,如果不是他审时度势溜得够快,就这鬼气的强度,他就算不被误杀,也得掉层皮。

不过同时他也望着卧室的方向思考起来,他确实是刚刚才来的没错,池深的卧室他肯定没去过,毕竟去别人家做客,进卧室也是一个不礼貌的行为,池深不提,他肯定不会主动去看的。但此刻,他对卧室里的东西充满了无限好奇,他知道池深很强,当初就是抱着池深的大退才能安全的通关那个死亡游戏,池深不说救了他一百次,99次那肯定是有的。池深都这么强了,没想到他的卧室里还放着一个和池深不相上下的东西,之前还从未见过,他都不知道池深是哪儿弄来的。

哦……或许不能用东西来称呼,周循处于隔岸观火的位置,可以十分淡定的胡思乱想,他在心里给这位强大的鬼怪取了个名字:池深那金屋藏娇的鬼老婆。

至于为什么是鬼老婆,以他的看法,以及对池深的了解来看,都能允许同住一个卧室了,还是会对彼此构成威胁的鬼,那不是恋人关系,这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而且吧,这位也有些过于好看了,这种斯文的气质,看起来好像很好说话,但他知道,这种人才是难说话的,看起来很会阴人。虽然这样来看,池深是会被阴的那一个,应该在下面,但是吧,他想了想在死亡游戏里面那个冷酷无情无法沟通的池深,他家深哥,怎么会是下面那个呢?

那可是他深哥啊,一定是在上面的!

肯定没错!

周循的胡思乱想并没有让他做出除了感叹外的任何举动,但文钦却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原本他手中的符咒光芒迅速暗淡,几近破碎,在鬼气变得混乱之后,他迅速找到机会,瞅准了鬼气混乱的缝隙,径直用符咒破开了整个汹涌而来的鬼气!

金色符咒如金色利剑斩下,那黑红色的鬼气被劈开,如同被分开的潮水,为文钦展现出了一条道路。

文钦并没对着季星沉的虚影劈过去,而是刻意避开了季星沉的位置,此刻他再次摸出一枚符咒,将符咒祭在手中,整个符咒在他手中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将他整个包围了起来,保护他不被零散的鬼气所伤。

他走向了卧室,打开房间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季星沉的虚影,随后向他笑了一笑:“孩子,和你度过的时光很快乐,那也是我最为美好的回忆。”

“现在,我要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了。”

文钦手中的符咒光芒再次暗去,汹涌的鬼气将他的身体冲刷出淋漓血痕,这次他没有闪躲,迎着鬼气走到了季星沉2号的身前。

季星沉2号依旧沉默,只有他身周快要凝成实质的鬼气在宣告者他的愤怒。

文钦笑了起来,他脸上被割出了血痕,这让他的笑容格外诡异。

“当时我离开,是因为控制不了你,但是,我也给你做了一层保险,你应该知道在哪里。”

文钦伸出手,带血的手指握住了季星沉2号胸口的锁链。

“只要在你足够愤怒、足够痛苦的时候,拔出你的心脏,你就将彻底失控——”

文钦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动作也停住了,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锁链被拉开,一把奶糖从季星沉2号的胸口滑落,稀稀拉拉的掉在了地上。

第180章 大家妇女节快乐!

一个月之前, 元旦前夕。

池深蹲在自己卧室里,伸手捏住了季星沉2号的脸,说话的声音冰冷:“告诉我, 怎么救他。”

在他身后, 是闭着双眼、满身鲜血的季星沉。

那时季星沉刚刚得知了自己的真实名字,身上突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伤口, 鲜血从他身体各处流出来, 怎么样都止不住。

——【我的心脏。】

墙壁上出现了一行行血字。

——【将它拿出来。】

——【如果是你的话, 一定可以做到。】

池深看向了季星沉2号的胸口, 被锁链刺穿的心脏处也在滴血。

他将手伸向了胸口的锁链, 就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看向了季星沉2号:“如果将心脏拿出来,你会如何?”

卧室里出现了片刻的沉默,随后一行字被缓慢拼了出来。

——【他会记起一些事情,而我会忘记一些事情。】

“你希望忘记那些吗?或者说, 你希望他回想起那些吗?”

——【不希望。】

——【但你想救他。】

“说得好像你和他不是同一个人一般。”池深说话的语气平淡下来, 他伸手抓住了季星沉2号胸口的锁链, 猛然一拽。

鲜血猛然从季星沉2号胸口涌了出来, 几乎就在同时, 池深的卧室突然就变了景色。

猩红的血河在池深脚下蔓延开来,池深站起来, 回过头,卧室消失了,血色圆月高悬于空, 这里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死亡游戏的景象。

在池深刚见到季星沉之时, 他也见过这幅景象, 这是季星沉鬼气里所蕴含的痛苦影响到了他,让他回看到了曾经布满厉鬼残骸的景象。

这并不是将他拖回到了死亡游戏里,而是将回忆具象化展现出来。

脚下的血河突然涌动起来,季星沉2号胸口处涌出的鲜血全都落进了河里,河水开始沸腾,如蛇般向着池深爬去,攀上他的双腿、腰间,似乎想要将他整个人包裹吞吃。

池深摸了一下脸上被溅到的鲜血,发现这里的的景象已经化为实质,突然笑了一下。

“束缚你的东西,该消失了。”

他伸出手,一把陌刀出现在他手中,他根本没有管缠住他的血河,而是一挥手,刺向了季星沉2号的心脏。

季星沉2号的心脏离开了身体却依旧在缓慢跳动,每一次都能从那颗心脏里挤出更多的鲜血来,这自然不是季星沉2号身体里的血,这只是季星沉2号痛苦的所化,由浓郁的鬼气所生成。

只是一击,这棵心脏就在陌刀之下化为肉泥,连带着锁链也碎成粉尘。

心脏碎裂之后,血河的景象如收起的画卷一般快速消失,池深又站在了卧室里,他看着床上的季星沉,季星沉的伤口停止流血了,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

他又看了看季星沉2号的胸口,那里空荡荡的,没有血再流出来,而是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空洞,有鬼气从那个地方快速逸散,连带着之前流出来的血液也在缓慢变成烟尘消失。

“好像有些太空了,不太好看,得放点东西进去。”池深看着胸口摸了摸下巴,他又左右看了看,正好窗台上放着他专门给季星沉留的奶糖,于是他十分自然的抓了把奶糖塞进季星沉2号胸口,然后又找出一张纸来,把季星沉的胸口糊上。

等他做完这些,再次看向床上的季星沉,季星沉依旧在沉睡,但身上的伤口却在慢慢愈合。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池深思考着,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是说给季星沉2号在听,“心口处放的是什么,你就会感受到什么,之前放的心脏里装满了痛苦与仇恨,现在我把它换成了糖,有好受一点吗?”

季星沉2号并没有回答他。

池深却没有急着让他回答,只是歪了歪头,笑着望着他:“你知道糖意味着什么吗?”

季星沉2号依旧沉默。

池深说完,就开始收拾染血的床铺,等他把床上用品换完,再次回到卧室,突然说了一句话:“如果你消失了,是否也带着他的痛苦一起消失了?”

鲜血从房间的角落缓慢爬上了墙壁:“是。”

池深之后再也没有说话,他收拾完床,又喂了季星沉一些鬼怪喜欢的东西,最后去了一趟白家老宅,拿了一段锁链回来,重新刺穿了季星沉2号的胸口,将那段锁链放了进去,给糊上胸口的白纸涂上颜色,让季星沉2号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

涌动的鬼气在这一刻似乎也停了下来,文钦看着手里的奶糖也愣住了。

“没有了心脏,你为什么还能维持住这个状态?”文钦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癫狂,“那个小朋友,那个池深对你做了什么?这把奶糖又是什么?为什么可以替换掉你的心脏?!”

没有人回答他。

“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文钦将手里的奶糖扔在了地上,他脸上的伤口仍在淌血,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符咒,以及一把纸钱。

那些符咒和之前贴在季星沉2号锁链上的如出一辙,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一些地方倒了过来,这和之前封住季星沉的那个符咒,所能起到的作用是相对的。

文钦站在一片黏腻的血液之中,那些由季星沉2号所控制的血液束缚住了他的双腿,但他也没有走动,他蹲了下来,看着季星沉2号那张和他相似的脸,点燃了手中的纸钱。

“我穷极一生,只想去另外个世界看看,所以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文钦看着纸钱在自己手里一点点燃起来,眼神发狠,“你就不好奇吗,世界之外还有什么?”

他讲手中纸钱的灰烬向天空洒去,随后将手里的符咒依次贴上了季星沉2号的身体,先是四肢,再是躯干,最后贴在了额头。

与此同时,狂暴的鬼气从季星沉2号的身体里涌出,季星沉2号如活人一般的身体迅速萎缩枯槁。

在这样浓烈狂暴的鬼气洗礼之下,文钦的身体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他的头发眉毛迅速结成白霜,伤口的血液也不再滴落,整个人凝成了一尊白色的雕像。

即使有周循的能力作为隔离,房间里的东西也在这样狂暴的鬼气下发起抖来,柜子被冲刷得咯吱作响,柜子鬼在柜子里害怕的敲了敲柜子门,发现根本打不开,他只能抱着头瑟瑟发抖。

而客厅里,周循也不太好受,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能力,将自己隔绝在外,如果他被波及了,他觉得自己今天估计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就知道喊我准没好事,”他小声嘀咕着,“我不来这楼都得塌,我作用这么大,回头得好好找深哥说说给我点好处。”

——

轰——

在港城的另一边,楼,真的塌了。

在楼房碎片的掉落之中,一张惨白的人脸在里面左一闪,右一闪,看着满地的碎石,他十分得意的感叹:“就这些,还想打中我?我可是——啊!!!”

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当场击中鬼脸,他发出一声惨叫,只是这声惨叫的声音有点小,被楼房倒塌的轰隆隆声给掩盖过去了。

此时的池深在几块跌落的碎石之间快速移动,那本来下落的石头成了他的踏脚之处,他十分迅速的又是几剑,将想要逃跑的方满斩于空中。

碎石落定,池深立于废墟之上,他仍然是半人半鬼的模样,鬼的那半白骨执刀,人的那半并指为剑,而他的脚下断壁里,是匍匐在地的方满,以及遍地的娃娃残骸。

方满给自己接上的肢体全被斩断,露出了她本来的模样,她也只是一个有着双手双脚的普通人,她的魂魄正在消散,碎裂过程中,她用没有眼珠的眼眶望向池深,依旧在喃喃:“我用我仅剩的魂魄诅咒你,你不能离开这个大楼,你会永远成为我楼中的玩偶……永远陪着……”

池深看着满地残垣,用十分探究的语气说着:“果然是,只要拆了楼,诅咒就不会生效了吗?那之前那个房间的诅咒应该也消失了,嗯……溺死鬼呢?”

池深望了几圈,并没有找到鬼脸,但是找到了另外一个人,他的生父,白锡明。

白锡明满头是灰,他掀开了一把椅子,从椅子下面爬了出来,痛苦的叫了几声,又摸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手机完好,立刻颤抖着要打电话。

池深距离白锡明还是有一段距离,他甚至在白锡明拍了拍灰之后才发现了这么个人。

没办法,白锡明现在就和遍地建筑垃圾一个颜色,如果不是在动,实在是很难让人发现。

池深这时才想起自己来这儿是干嘛的,他向着白锡明走了过去。

白锡明拨号的手都在颤抖,他声音焦虑喃喃自语:“接啊!快接啊!为什么不接,文钦你这安排的什么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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