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夫 第110节
许林秀随军营的老师傅们到田地勘测,身后不远跟着羽焉和一群同龄的少年。
这帮少年不去学房念书时就会到军营中帮忙,时间固定下来了。今年长到十四五岁,已经能和普通士兵一样从营中每月领一份肉蛋,还有少许的钱。
羽焉刚领到钱很是兴奋,把钱都交给许林秀保管。
许林秀笑眯眯的,没收,让他留着傍身。
说道:“已经是个小大人了,没些钱在身上做事不方便。”
羽焉做了许林秀的义子,人沉稳许多,不会动不动就内敛地不说话。
彼时许林秀问他,羽焉答:“城内那么多人爱戴义父,羽焉不能丢了义父的面。”
不止如此,许林秀得空闲就亲自教羽焉和玉暇念书写字,营中许多孩子羡慕两兄妹能做许大人的义子,许大人神仙一样的人物,令众人仰目,是他们企及不到的距离。
这日巡田完毕,途径一处草坑,许林秀和几名师傅围着一窝幼狗,谁都抬不动腿。
老师傅们说这种刚生就遭遗弃的狗活不久,养了纯属浪费粮食。
许林秀招招手,叫羽焉把三只巴掌大的幼狗抱起,带回将军府。
是以,自入秋丰收后,常人慢慢闲下来等着过冬,许林秀倒挺忙的。
忙着教导羽焉和玉瑕,还有收进府内养的奶狗,由他亲自照养的,怕将它们养死,格外小心。
轮到重斐有意见了。
许林秀的私人时间被两孩子占去一些就算了,他不跟孩子计较,如今还要被狗崽子占去大半,他竟连狗崽都不如?
许林秀给幼狗喂完羊奶,拨了拨凑到面前的头颅,好笑道:“将军?”
重斐手指微微掀开青年的衣襟,严重不满:“你、你都几天没跟老子好好睡了,半夜都想着去看角落的这三只狗崽有没有断气。”
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呢?
许林秀把狗崽们的窝挪回角落放好,甫一转身,男人仿佛大狗儿般朝他脖颈拱吻。
他的手指穿进对方发间抚弄,微微仰颈,精巧的喉结叫对方一吮,气息有点乱。
“将军……”
重斐道:“别看这几只狗,看我。”
想他堂堂定北侯,镇国大将军,沦落到和狗崽争宠的地步,重斐那身蛮力撞得更重了。
许林秀“唔”几声,哭笑不得,却又甘之如饴的承受。
重斐狠声道:“若再像前一阵这般为了两小孩和狗崽不看老子,老子就把它们全部丢出将军府。”
许林秀捂着拱到榻前的发端:“将军,轻些。”
又应声:“我答应你。”
初为“人父”,的确是他没衡量好两方的时间分配,这点要改。
第120章 番外3◇
◎婚后日常之生辰琐事◎
许林秀今年的生辰不打算特殊准备,亲友们不在延城,不可能为了吃顿生辰宴把他们从各地不远千里的接到涑州。
大家信件往来几番,文字祝福,初入秋天,陆续有东西送进将军府,都是一圈富家子弟给许林秀送的贺礼。
重斐问他:“想如何过生辰?”
按最平常的礼俗规矩,在府中设宴已是最低规格的庆生方式。
许林秀道:“一切从简吧。”
重斐浓眉轻蹙,又听许林秀开口:“咱们关起门自己过就行,人少相对自在,有你、冬秋、有羽焉和玉暇,加上府内的众人足够了。”
往年生辰都办得热闹,有人在的场合,无论大伙儿怎么熟稔,寒暄礼节总归避免不了,多多少少都需要注意。
那种场合并非应付不来,甚至游刃有余,只是对比起静处,许林秀更偏好后者。
他道:“咱们在家做点吃的,我看后厨屯了不少肉,鱼缸也满了,菜田收成颇丰,不如挑个山脚周边、景色旷然的地方,自己做顿烧烤吃?”
又笑了笑:“羽焉和玉暇没吃过烧烤,带他们尝个新鲜还不错。”
重斐听前半段神色如常,后面那句出来,沉声暗哼,手臂如铁钳霸道且占有欲十足地圈住青年腰肢。
“怎么张口闭口都是羽焉玉暇。”
被圈起的青年顺势倚进重斐怀里,好笑开口:“堂堂镇国大将军,怎地连小孩儿的醋都要吃了。”
“老子吃醋并非一两日的事,你都知道了不是?”
重斐要吃醋向来光明正大,关于情感需求,他对许林秀没有隐瞒,直言不讳。
想要就行动,吃醋就说。
莫论小孩,连狗崽的醋至今还在吃,脸皮实在。
许林秀凑到男人薄唇前主动亲吻,重斐反客为主,恨不得把青年两片软唇内潮热的芬香甜美汲取干净。
等人透不过气,才移开濡湿的唇,情不自禁地再次啄吻一记。
“此等笼络手段我可遭不住。”
“那将军同意了?”许林秀匀着气息轻笑,“将军在我心里始终最重要,生辰宴自然会烤你爱吃的,亲自准备。”
重斐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许林秀要做的事,纵然他有点吃味儿,最后都会答应。
*
管家很快选好适合烧烤的地方,依山傍水,距离将军府路程不远,乘车二刻钟内就能抵达。
烧烤需要的器具炭火装了一车,食材又备了一车。
许林秀带冬秋坐在为首的马车内,其次跟着的那辆坐着羽焉和玉暇。
两孩子亲近许林秀,却不会时刻黏着人。
他们尊重长辈,给足长辈的私人空间,且两位义父感情深厚恩爱,亲昵之举虽不避他们,然府内的众人懂事的都会避嫌,羽焉和玉暇更是心思通透。
重斐今早去了军营,跟许林秀约好到时间在烧烤的地点碰面。
甫一掀帘,已提前到地的重斐把许林秀抱下车,先亲一嘴。
目光往后掠去,羽焉和玉暇都低着头呢,尤其玉暇,女孩子容易害羞,羽焉倒挺习以为常了,颇为镇定。
许林秀前些日子和重斐说过此事,彼时重斐道:“咱们成了亲,你恩我爱,往后还有那么多年要过,莫非得碍着旁人眼光私下里都要遮遮掩掩?”
重斐又问:“或者……你愿为旁人使我受委屈。”
重斐断然不会有委屈,世间没人敢让他受委屈。
他进退有度,在许林秀面前不一定非要搞出一副大男子主义的霸道做派,该服软,怎么服软示弱以求许林秀对他让步,重斐可有一套的。
许林秀听劝,有道理的话他会听。是以私下和重斐相处就没有太避开谁。
足下踩着松实干燥的土壤,草甸微黄。背后靠山,一岸环水,波纹浅澈。因以至秋,草木渐渐萧疏枯黄,呈几分落败旷远的美,风清天高,万里无云。
管家找了处好地方,许林秀和重斐很满意。
下人们把烧烤的用具从马车上搬下,烤炉架了一排,烧炭取出点燃。肉和菜已经处理干净,直接能上架炭烤。
调料一罐接一罐的揭开,旁边陈设瓷白碟盘,用来盛烤好的串串。
许林秀已经摸透重斐食肉的口味,挑了当季最鲜实的羊肉牛肉,今日所穿秋季常服袖口紧窄,收在腕处,轻便利落,适合烧烤。
他叫羽焉和玉暇别拘谨,想吃什么放开了烤,两小孩起初还不太自在,端着身,瞅见冬秋笑不合嘴地坐在小凳上铆足劲烤肉,遂逐渐放开。
他们挑出想吃的口味,又拿另一个光盘选菜,肉挑大的,菜选嫩的,打算先给两位义父烤一盘。
场上几位习武的人什么苦都吃过,烤肉对他们而言自然手到擒来。可过了一会儿,重斐和羽焉的眼神慢慢飘向那道湖蓝色的身影上。
若说重斐和羽焉烤肉的动作熟练,却比不上那抹清瘦纤挺的身姿来得赏心悦目。
许林秀的姿势并不大开大合,无论选菜、串签,或者给烤架上的肉翻面,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不在烧烤,而是另做高雅之事,叫人倍感舒服,犹如微风迎面。
重斐不能吃太辣的口味,许林秀简单涮些调味酱,侧首而视,望着没怎么动的男人和义子,问:“不想吃烤肉了?怎么光看我。”
羽焉伸手抓挠后脑,内敛傻笑,跑去跟玉暇一块认真烤东西去了。
重斐大步行至青年身旁,占去空出的凳子,将自己手上拎的几串肉拿到此处烤。
这会儿重斐的动作就放轻许多,怕力气重了把油滋到许林秀身上。他自己没那么多讲究,可方才被许林秀洁白不染的样子迷得心荡神摇,断然不愿把许林秀弄脏。
许林秀不禁好笑,柔声道:“将军,不如你把肉交给我烤就行,水果摆在其他长桌,器具都带来了,你用水果和鲜奶做几杯果汁,气候转变,冰冻时少放点冰块,加少量冰就足够了,一会儿吃烧烤时喝着解腻。”
重斐目不转睛注视着眼前这张秀美绝伦的面容,心口甚痒,像只驯服的头狼,点了下头:“听你的。”
和许林秀相处的日子渐长,他所带的现代技能多少把身边的人教会一点,让重斐去做几杯鲜奶果汁,自然不在话下。
抛开平素在府内有人专门伺候不谈,像此时私下单独过生辰,自己动手才能体会到小聚的快乐。
许林秀烤了许多肉串和鲜蔬,最后两个孩子,还有冬秋都围着他烤的串串垂涎欲滴。
他把烧烤分给几人。
许林秀一手绝佳的烧烤技术让场上所有人的胃口折服,反观另外几人烤的,怎么做都没有许林秀烤的滋味好。
许林秀食几串素,肉吃的少。
重斐喂到他嘴边,嫩香流油的鱼肉,嗓音沉厚地哄:“不腻,多尝几口。”
冬秋习以为然,眼睛笑出眯眯的两条缝,羽焉抖了抖耳朵,玉暇则不敢抬头。
许林秀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底,暗自失笑。
想起幼年时偶而看影视,若母亲在身边,画面播到主角亲昵的画面,他也是这副束手束脚的样子,佯装低头或望天花板。
后来长大一点,才了解到母亲病情的严重性,她丧失普通人的心智,多数时候不懂电视在放些什么,他的局促羞涩,自然徒劳。
重斐心思敏锐,问:“想起何事?”
什么事让许林秀开怀的兴致减少几分。
许林秀道:“无碍,一点前尘旧梦。”
重斐握紧他一只手:“吃饱了陪你沿四处走走。”
许林秀莞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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