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 第192节
沈括也许是还端着多年君子习惯的架子。
春生虽然也不着急,但沈括之前那一段“没感觉”的发言还是给他留下点心理阴影。
于是在又一次窝在沈括怀里看电影时,他没有咽下沈括喂的葡萄,只是仰头一直看着沈括。
小巧的葡萄,小巧的喉结,爱情电影的配乐浪漫潮湿。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春生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羞赧地闭上眼,沈括低下头,吻了他。
葡萄被一点点旋转,碾压,溢出香甜的汁。
那天春生被迫吃了好多葡萄。
他以为这样钓小鱼一样循序渐进是很浪漫的一件事,但他错了,他钓的不是小鱼,是一只凶狠的大鲨鱼。
而大鲨鱼的止咬器是他亲手摘掉的。
男人之间有些事不做可以永远不做,做了就是要做全套的。
春生并不抗拒沈括,只是当睡衣扣子被解开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他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春生在发抖。
沈括愣了一秒,当下反应过来,把人用衣服裹严实抱在怀里,轻轻抚着背:“乖,不怕了。”
春生自己都不知道,过去那么久了,原来那些可怕的东西还在他心底。!
第77章 阮乔的秘密
“春生,以后你有不喜欢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沈括抱着春生坐在阳台的吊椅上,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春生手指还下意识按着领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件事过去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他也很喜欢沈括,可那些被粗暴对待的记忆还是突然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没有不喜欢。”他摇了摇头说。
“我知道,”沈括在春生头顶揉了揉,“我是说以后,其他事情,任何事情,如果我没有发现,你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春生被沈括抱在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点点头,又问:“那你现在会不开心吗?”
沈括摇摇头,垂首在春生眉心吻了下:“有很多心疼,但没有不开心。”
他牵上春生的手,小指勾上小指拉了一个钩,缓声说:“你也不要因为这个难受,只是一点创伤后的应激反应,慢慢就好了。”
“真的吗?”春生有点担心问,“可是已经过去快两年了。”
沈括包住他的手:“跟时间的绝对长度没有关系,因为这两年里并没有发生可以触发你这项回忆的事情,现在我们知道了,它就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春生知道并没有那么容易,沉默想了一会儿说:“要不我找时间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吧。”
沈括心里突然一沉,轻声说:“春生,不需要去看医生,我研究过很久的心理学,就交给我好不好。”
春生愣了下:“你为什么会研究心理学?”
沈括下巴动了动,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相信我好不好,我只是没有去考证,但智商绝对在百分之九十九的心理医生之上。”
春生不怀疑这一点,他知道沈先生特别厉害,他也并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再剖白一次当年的伤害,只是……
“术业有专攻嘛。”春生轻轻笑了一下,他不想给沈括额外的压力。
但沈括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没有医生会比我更了解你。”
春生心头颤了一下,没有再争执。沈括和他说其实不必把这当成一个什么心理问题,远不至于要找医生,就像一朝被蛇咬,或者恐高一样,都是很
正常的反应。
春生知道沈括是在安慰自己,这也许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谁也不知道会需要多久,他看着窗外枝头上依偎在一起的麻雀问:“沈医生,可我要是一直不好呢。”
沈括捏了捏笨蛋的脸:“那有什么关系。”
春生脸颊在沈括衣服上蹭了蹭。
之后他们还住在一起,相处没有任何变化。
春生相信沈括真的没有在意这件事,毕竟是个之前断言自己没有半点世俗欲望的狠人,可是沈括那天情动时的渴望春生也感受得很清楚,到底还是觉得有点委屈沈先生。
纠结几天后,春生终于做出一个羞涩又大胆的决定,晚上抱着自己的枕头到隔壁卧室问,不小心把水洒在床上了,沈先生要不要收留他。
灯光下的春生更显得温婉动人,沈括喉结动了下,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我帮你换床单吧。
他知道春生很喜欢拥抱,也知道春生这是在尽自己的努力对他好,但是春生并不知道,给狼闻闻肉汤还不如直接吃草。
沈先生过上了每天被心上人投怀送抱的“幸福”生活,按照脱敏治疗的思路,他每天还能摸到一点点。
从小臂开始,每天多一点,沈括不想让春生有任何不适,整个过程推进得异常缓慢,春生也不知道自己被探索的边界在哪里,每天都满含期待地说,沈先生你再摸摸我这里。
沈括深呼吸,每天都要赞美自己一万遍,他真不是个禽兽。
“沈先生,你是不是很辛苦。”
过了一段时间,春生也明白过来,沈括总是支棱着应该挺难受,但沈括不会去冲冷水澡,大概是怕带回来水汽凉着他,也不会自己动手解决,春生暗示过一点点自己可以帮他沈括也不要。
“要不我还是回自己房间吧。”春生又想抱着枕头走。
沈括哪儿能答应啊,抱住腰不让人动。
“其实现在这样真的挺好,太幸福我会觉得不真实。”他抵着春生后颈说。
春生诧异地张张嘴,忍不住想沈先生是不是有点受虐的爱好,怎么还会有人怕太幸福呢。
沈括确实怕,他心底最深处一直都觉得这是自己偷来的,说好听一点是修来的,可这些到底是不是他疯
了的幻想,他又能留在这里多久。
沈括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他是在栖霞山万念俱灰吐血后醒来一切改变的,那个住持总是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玄而又玄的感觉。
他想坚信现在就是他唯一真实的生活,所以一直在回避和栖霞山有关的一切消息。
而这种恐慌在春生说要去大悲寺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忘不了当年亲眼看见枉生花凋落的绝望心情,害怕这一切都是住持手中的一面镜子。
“春生,你不要去那里好不好,你想求什么都跟我说,我一定能做到。”
春生看着眼前莫名紧张的人很是不解,笑着戳戳沈括:“我去求安胎符,你还管这个呀。”
沈括:?
沈括:!!!
-
-
六年前。
后来秦濯时常会想起那个打高尔夫的下午,沈括就是从那个时候变得不对劲。
以前沈括高冷得像个自闭拽王,绝对不会干预他的事情,但是那天沈括却说了两遍让他去榕城查祁宋的案子,还说不去他一定会后悔。
祁宋是扎在秦濯心头的一根刺,沈括从来不会这么没有边界感,那种认真严肃的眼神让秦濯最终还是去了榕城。
要查当下的案子并不难,秦濯很快就查出祁宋在一家建筑公司动的手脚,目的竟然是陷害公司的老板。
说实话,这种体量的小公司秦氏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秦濯一时也不明白祁宋在干什么,但查都查了,不落井下石实在太便宜祁宋。
秦濯联合公司老板,也就是那位姓阮的先生,搜集够挪用公款和行贿的证据把祁宋送上法庭。
虽然秦濯这一年才24岁,但这在他眼里依然是小案一桩,之所以会亲自探查,一是涉及祁宋,一来他也想知道沈括在这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阮家似乎和沈家并没有交集,除了有一个很话痨烦人的小孩儿之外,并没有什么给秦濯留下特殊的印象。
倒是沈括成为榕城一中校董,还选择了山区一所学校帮扶这件事更能引起秦濯注意。
真正让秦濯意外的是,他想去一中找沈括打个招呼,竟在校门口看见了穿着玩偶服的人。
而沈括视线的尽头正是那个从山里出来的孩子。
“秦叔叔!”
秦濯冷着脸转身,能这样兴高采烈叫他的人只有一个。
“秦叔叔你是来学校找我的吗?”一个还没抽条的小东西噔噔噔跑过来,太高兴没刹住车,热奶宝被甩到秦濯西装上。
秦濯:“……”
“哎呀哎呀,你帮我拿下,我给你拿纸擦擦。”阮乔不等人拒绝,就把热奶宝塞秦濯手里,从书包里翻纸巾,还咧嘴笑,“擦完估计你袖子也甜了。”
秦濯真的第一次见这种小孩儿,他平时见到的小孩儿要么被骄纵地无法无天,要么就是知书识礼,像阮乔这种……说他没礼貌他又挺客气,说他机灵又很缺根筋的人确实没见过。
秦濯和阮家父母打过交道,大概能推测出这是一个在充满爱和自由的家庭里才能长出来的孩子,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知道害怕。
秦濯冷着脸接过纸,没让阮乔用爪子擦。
“秦叔叔你来找我干什么啊?”阮乔仰着脸,笑得特灿烂。
秦濯面无表情说:“不是来找你。”
“骗人,”阮乔左右瞅瞅,一副识破的样子,“那你一直在校门口不是等我的?”
也不等人回答,他就举高了手里的热奶宝:“秦叔叔,你尝尝,草莓的这个球好吃。”
秦濯看了眼已经被蹭歪的球:“……”
“呃,”阮乔尴尬地揉揉鼻子,又把手缩回来,自己舔了一口可怜的球球,“叔叔你不要总不说话嘛,跟转校生一样。”
秦濯眉尖跳了下,他隐约记得阮父说过,阮乔现在也刚读初一。
“你们班有转校生吗?”
“对啊对啊,”阮乔点头,“刚转来的。”
“叫什么?”
“付春生。”
“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不知道,特文气吧,不怎么爱说话,不过我肯定能成为他在这儿的第一个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