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 第148节
他自己被骗了这么多年,他还气着呢,林六生这才哄了他两下,就开始给他脸色看。
林六生看着这个拉着自己的手指头,又心疼又委屈的大男人,弯下身子,想去拉他的手。
可谁知道,楚广阔却是吓了一跳,猛然将手里的契书藏到了身后。
林六生:“……”
林六生将手攥住,看着憋屈又嘴硬的楚广阔,心软的不行,一个念头突然就上来了,压都压不住,“我给你解释,你听不听?”
楚广阔捏着他的手指头搓着,“听!”
林六生看着自己的手指头,“……你先躺着,拿褥子捂着汗。”
“我又没病,”楚广阔自己感受不到,那就是没有,执拗道,“我才不捂!”
“……那我给你捂?”
“管(行)!”楚广阔直接满口答应。
林六生看着他,皱眉都没有忍住笑。
他扯着被子,让楚广阔躺下,自己脱了鞋之后也钻进去,身子还没有放下就被楚广阔给搂到了怀里头。
楚广阔的大手绕到他后头,搂着他的屁股往自己的怀里带。
林六生也由着他。
他身上的每一处,楚广阔都可以碰。
只是楚广阔现在不知道,也没那个胆子。
“以前那份契书,”林六生叹了一口气,“为啥写假的吧,就是当时我觉得,真假其实也没啥区别,反正当时我都已经打算好了,怎么着后半辈子都在一块儿,我又对自己的人品挺有信心。”
“……”楚广阔虽然听的心里软乎,但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你都说没啥区别了,那为啥是假嘞!”
“留个后路嘛……”林六生知道这件事儿,是自己对不起他,“当时一门心思想着离开那儿,又要科考……虽然当时不觉得自己能够考上,但既然要考了,肯定是抱着一点的希望嘞。”
“出了咱老家那个地方,绝大多数人肯定听都没听说过‘契兄弟’这种事儿,多半是要归为男风,小倌儿之类的。”
“当时就是怕,哪一天这契书被人拿出来说事儿,成了一个把柄,影响我的仕途。”
“……”
楚广阔有点儿愣,“你,你就怕这个啊?”
林六生:“嗯……”
楚广阔简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他这才想起来,拓拔那个老东西一直都在拿他跟林六生在一块儿说事儿,阚九州,还有军营里的一些人,一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就笑的不太是个味儿。
只是一直以来,从来都没有敢怎么着楚广阔,所以这对楚广阔来说,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什么事儿。
还有到了京城,那皇帝也是一直在说这个,满朝文武也是讳莫如深。
但一直以来,楚广阔但凡出去,百姓都不敢正眼看他,所以他从不打算招人喜欢,自然是觉得跟平时一样。
这都是他熟若无睹的事儿,一点儿都不曾放在心上的事儿,又跟在老家根本没什么两样。
所以才不曾感同身受。
林六生不说,他就以为林六生跟自己是一样的,他只知道将欺负林六生的人给揍死,其他的,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那些冷言嘲讽,身份打压,不知道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儿,林六生到底有多举步维艰。
“是不是谁……”楚广阔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问。
“几乎是所有人,”林六生说着就笑了,“往大街上随便一站,一眼望去,全都是,比一万还要多。”
第195章 温柔
楚广阔看着他,眉头挤成了川字,“一百百?”
“嗤~”林六生一下子没有忍住,口水都喷到了他的脸上,一边给他擦,一边笑,“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林六生用脸挤着他的脸挤着,额头抵着额头,忍着笑,“咳!咳咳,嗯!一百百,现在知道一百百有多少吗?”
楚广阔皱眉,蹭他的的额头,“……我在军营里里头,站在前头,看不着尽头儿。”
林六生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环住他的脖子,蹭着他的鼻子,闭着眼点头,用气音说:“嗯,就是那么多。”
楚广阔的大手摩挲着林六生的腰,然后就将自己的大脑袋一埋,埋在林六生并不宽广,显得些承受不住的肩膀上,将他的肩膀都给压塌了一些。
像是一只战损的野兽,声音哼唧。
“一百百……”
林六生捂着他的大脑袋,用力用自己的肩膀托着他,“一百个一百百那么多。”
楚广阔:“……”
“咱也不用跟那么多人计较,”林六生安慰他,“放心吧,全世天下的人都喜欢你,你看,拓拔那个老东西啊,那些朝臣啊,皇帝啊,虽然他们都不是什么东西,但都喜欢你,你可以做任何事。”
楚广阔抓着林六生的腰,将自己的脸露了出来,“啥喜欢?”
林六生脸上十分的得意,“喜欢你啊。”
楚广阔皱眉,并没有觉得高兴,他又一想,眼里突然亮了一下,问:“那你喜不喜欢?”
“我哪有那么厉害啊,我能免俗?”林六生眼里笑吟吟的。
“啥叫不能免俗!”楚广阔听了也高兴,就是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味儿。
“就是……”林六生还是笑,“喜欢。”
楚广阔皱眉,“你跟他们又不一样!”
林六生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那你嘞,你喜欢谁?”
“你!”楚广阔不假思索。
林六生眼里微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确定什么,不去看他,又问:“嗯,那你还喜欢谁?”
楚广阔:“我谁都不喜欢了。”
“陈小红,喜不喜欢?”林六生问。
“不喜欢!不喜欢!”楚广阔觉得有些反胃,“我干啥要喜欢他!”
“那刘元呢,拓拔老头儿,那些朝臣,皇帝……”林六生覆他的耳,“他们对你好,你喜不喜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昂!”楚广阔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么恶心的问题,“不喜欢!”
林六生捏他的脸,十分怀疑的看着他:“你是傻子不,你知道我问的是啥不?”
楚广阔:“知道。”
林六生叹了一口气,又问:“那你娘,你喜不喜欢?”
“……”楚广阔看着他,眼里带着迷茫与空洞,“我娘……”
“嗯,”林六生跟他说着废话,又重复了一句,“你娘。”
楚广阔想着印象里那个一辈子都在中规中矩的过着日子的女人,还有那看着他时的慈爱与恨意,纠结与化不开的愁绪。
她都已经死了,楚广阔一想到她,心里就不舒服,不想再想她的事儿。
林六生掰着他的脑袋,楚广阔起初还不愿意起来,但见林六生态度有点强硬,这才不情不愿地抬起来头。
林六生朝着他摊开手掌,在他的手心里,是一对银坠子。
林六生问他:“还记得不?”
楚广阔看着他手心的那对银坠子,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安静。
他脑子有些空,渐渐地,才开始想到以前的事儿,对着林六生,说出声儿来。
“她躺床上,病嘞不能动了,有点儿力气都开始念叨我嘞事儿,什么成家娶媳妇儿,以后生娃,过日子。”
“她找媒婆说亲,扯着人家不让走,说女娃不愿意,男娃也行,找个能管我一点儿的就行。”
“让人找到恁家,把你接到俺家……”
林六生把手里的银坠子给他,“她一直都想教养你,可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楚广阔:“她不喜欢我。”
林六生:“我不是说了吗,这全天下的人,都喜欢你,可是她对你的喜欢不一样。”
楚广阔迷茫,“不一样?”
林六生:“嗯,我喜欢你,跟别人喜欢你,也不一样。”
楚广阔握着他的腰的手又紧了一些。
林六生不想跟他说太多。
人这一辈子,不需要懂太多的道理,楚广阔这样一个被那么多人喜欢的人,一个他会爱上的男人,当然很好很好。
其实温朝生说的一直都没错。
他是觉得楚广阔拖累了他,是想补偿他,补偿到觉得自己心安了,就离开他。
一直以来,他是在权衡利弊。
“不一样啥?”楚广阔揉着他腰,要捏碎了似得。
林六生不回答他,而是眼里带上了几分的心机,目光在他的双眼间流转,一开口,声音就带着一股子的蛊惑味道,“发烧了啊……”
楚广阔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烧!不烧!我身体好着嘞!”
林六生用手背碰他的脸,“今儿个也算是新婚,要不要等天黑?”
楚广阔连呼吸都不往日沉重湿热,他一掀开被子,将两人蒙住。
“天!天黑了!”
楚广阔浑身滚烫,哪哪都烫。
热了一身的汗,晚间吹了风,才总算是清爽了一些。
林六生赤果着,跟他小腿儿纠缠,用自己的手背去贴他的额头,又似是温存地用手背摸他的脸。
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