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 第98节
拓拔梫律呵呵笑道:“那也好。”
孙凡斗的脚不知所措的踩了几下,攥着腰上的佩剑,一双睛愣愣的,不明白现在是个啥情况了。
咋就……吃上饭了?
拓拔梫律没去过几次这种乡间小地方。
土坯落成的小屋,茅草盖成屋顶,桌椅都是原木,连一层油漆都没有刷上。
质朴,简单。
拓拔梫律在堂屋里头转悠了一圈,连着屋梁都瞅了一遍,直到林六生将饭菜摆上桌才走过去,问:“小哥儿,老夫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家里难道没有一个女人吗?”
林六生:“家里穷,娶不上。”
拓拔梫律心想,这也确实挺穷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穷,可这家不是哥俩吗,这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院子里头就一个睡觉的屋子啊?
哼!
拓拔梫律扯着嘴角,暗自嘲讽,但还是好心劝导说:“这做人啊,若是踏实肯干,就算不能大富大贵,那也绝对不会过的太差。”
林六生听出来了他的内涵,但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坏心,自然不会跟他计较,只是道:“那您是没穷过。”
“……”拓拔梫律怎么着也没有想到他一个乡野村夫,竟然会有那么个胆子反驳自己。
林六生:“您尝尝吧。”
拓拔梫律看着跟前儿的饭,坐了下来。
孙凡斗杵在一旁。
就算林六生一看就不像是一个多有杀伤力的,也不能掉以轻心。
拓拔梫律还没有动筷子,楚广阔就从外头回来了。
楚广阔一见自家院子里的阵仗,脑子一紧,赶紧喊人。
“林六生——”
林六生筷子都没有放下,后仰着身子,朝着门外看了去:“回来了?”
楚广阔直接一头往堂屋扎。
门本来就不宽,楚广阔扎进来的时候,身子几乎把整张门都给挡住了,堂屋里头忽而一暗。
不光是孙凡斗,就连拓拔梫律都将手摁在了佩剑上。
在看清楚广阔的身材样貌之后,饶上拓拔梫律,也着实惊了一把。
楚广阔刚才被吓了一跳,这会儿正恼着,见一个不认识的居然拿着他家的筷子,吃着他家的饭,一张脸瞬间就凶了起来。
“你谁啊你——”
孙凡斗上次被他踹了一脚,这次一瞅见他,就止不住的害怕。
本该是他护着拓拔梫律,可在楚广阔朝着他们过去的时候,孙凡斗将剑拔出鞘几寸,腿就打着弯儿,往后退了一步。
“别,别过来!”
拓拔梫律一双眼沉定如海,按兵不动。
楚广阔的一只手直接朝着他过去,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筷子,又把他跟前儿的碗给端了。
手里突然空了的拓拔梫律:“……”
这是啥意思?
林六生冲着楚广阔低吼:“你抢人家筷子干啥!”
“那,那咱又不认识他,凭啥让他吃咱家的饭!”楚广阔说的理所当然。
拓拔梫律:“……”
他一个昶北军的校尉,带着这么多人过来,这恶霸,竟然在计较自己吃了他们家的一顿饭?
还是因为不认识他!
这可真是可笑!
林六生将筷子,将碗,从楚广阔的手里夺了回来,又给摆到了拓拔梫律的跟前儿,赔了一个笑脸儿,道:“您别跟他一块儿计较。”
拓拔梫律露不出一个笑脸儿,这筷子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第129章 戏弄
楚广阔觉得林六生对他太客气了,但又觉得自己一说话,林六生肯定生气,就只能乖乖把嘴给闭上。
嘴是闭上了,可他一坐下就将馒头都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儿,又将肉菜扒拉了一半儿到林六生的碗里头。
扒完,又在菜里头挑几块好肉给林六生碗里添上去。
林六生偷偷扯了一下楚广阔。
楚广阔没察觉。
他将剩下的都倒在了自己的碗里,然后就将盘子随便一丢,拿着筷子嘬了一口。
好吃。
楚广阔吃饭吃的摇头晃脑的。
一点儿都不带搭理拓拔梫律的。
林六生尴尬到了极点。
拓拔梫律也不拿筷子,就这样一直瞅着楚广阔,眼里压抑着欣赏,一笑就带起皱纹的嘴角掩不住笑意。
林六生看着,知道拓拔梫律并不介意。
他自己碗里的饭菜没有动,但也不再管了楚广阔了。
没办法。
连他都觉得,楚广阔的个性在是太过鲜明了。
再讨厌的事儿,让他这个高壮魁梧,武力强大到不行的男人做了,一般人对他都是畏惧高于厌恶。
楚广阔一碗一碗地干着饭,留意到拓拔梫律似乎在一直瞅着他,他握着自己的碗,面部肌肉抖动,像一只野兽似得,猛的抬头朝着他怒视“嘶吼”。
拓拔梫律吓得一愣,连身子都后仰了几分。
林六生在桌子下头用脚踢了他一下。
楚广阔一张凶猛的面孔瞬间就憋屈了下来,头一扭,看向了林六生,问他:“你踢我干啥!”
林六生扶额。
拓拔梫律一下没忍住,也不装了,直接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楚广阔觉得这人笑的实在是烦人,骂人的架势都准备好了,嘴都张开了一半,林六生却一把扯走了他的碗。
眼睁睁的看着林六生把饭碗里的饭都倒到了自己碗里,又朝着自己推了过来,楚广阔有点儿不明所以。
林六生很是无语,说:“你吃饭!吃饭!”
别说话就成。
拓拔梫律笑的更放肆了,甚至还看向了孙凡斗,想让他跟着自己一块儿笑。
楚广阔也不知道他笑个什么劲儿,想揍人,但林六生明显不让,只能好脾气地朝着拓拔梫律吼说:“滚外边儿笑去!”
“楚广阔——”林六生压住他的声音。
楚广阔以前还真没遇见过敢这样嘲笑他的,偏偏林六生还压着他的声音。
他这下是真不服气了,问林六生:“你咋向着这个狗日的呢!”
第一次听到这种糙话,而且还带着乡下口音,拓拔梫律没听明白。
啥意思?
孙凡斗见拓拔梫律看向自己,明显就是在询问,一下子也是愣住了。
这民间糙话吧,张口就来,其实也没啥意思,但真要从字面上来说的话……
“就,就是狗……生……”
“大人——”林六生赶紧把孙凡斗的解释给压了下去,“您这次过来,这有什么事儿啊?”
拓拔梫律将那句话抛在了脑后,拿腔作势,问:“上次征粮,你家没有出吧?”
林六生笑了:“要征的粮食啊,不是抵门了吗?怎么……”
林六生看向了孙凡斗,“这位军爷是手头紧,还没有补上是吗?”
孙凡斗一下子懵了。
这,这怎么就扯到他的身上了呢?
拓拔梫律直接看向了孙凡斗。
孙凡斗一下子就结巴了,支支吾吾地说:“那,那门……我们也没有把门给踹塌啊!我们就踹了几下而已,那门是他们自个儿踹塌的!”
“也对!”林六生坐在那里,看向孙凡斗,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这位军爷也就只是平白无故地踹了几下我们这平时安分守己,种地缴粮的老百姓家的门而已,就只是把门轴给踹松动了,两石粮食也确实抵不了。”
孙凡斗被他说的头皮发麻,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我平白踹!你,你家安分守己?!你,你家……”
“那这位军爷自己说说吧,”林六生十分“尊重”,一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问,“除去门轴钱,我们还需要再缴纳多少粮食啊?”
孙凡斗:“你,你!”
拓拔梫律目如兵刃,看着孙凡斗。
孙凡斗憋屈死了,直接在拓拔梫律跟前儿跪下,大喊冤枉:“大人,属下绝对没有欺压百姓啊!”
楚广阔舔着自己的齿列,看着林六生,笑得稀罕又邪乎。
动刀动棍习惯了,看着林六生动嘴皮子,他觉得这可真是有意思。
“他们村里人告发的!”孙凡斗着急解释,“这恶霸平时在村子里横行霸道,到处欺压,我们也是看村里人可怜,这才过来管上一管!”
拓拔梫律其实也早就把这件事儿给看透了,就只是摆着一脸的公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