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我就会亿点点 第131节
那时已经八月,三伏天进入了末伏。
七夕节快到了。
而七夕节一过,便是中元节了。
第107章
中元节,又称鬼节。
鬼节和清明节一样,人们会在这一天祭祀过世的先祖亲朋。
不过对于这两个民俗节日,大众对鬼节普遍比较忌讳一些。在鬼节的夜晚,街上的行人都会比平常少很多,这是因为鬼节其实是一个以祭祀鬼物为中心的节日,祭奠的氛围没清明那么浓厚。
而祝微生他们这些玄师则知道更多。
在鬼节这天,地府将鬼门大开,供众鬼出入。像那些在地狱里服刑的恶鬼,也会拥有一天难得的假期,允许在阴差的监督下,出地府放风。
鬼节到的时候,祝微生正在山里过即将结束的暑假生活。
鬼节这天,祝微生除了给自己认识的众鬼烧钱供食,还找了几个地方布施了一些无主冥食,供附近游荡的鬼魂食用。
这件事往年也做,一些常年游荡在周围的野鬼,对路线已经十分熟悉了,一到点儿就跑了过来。
平常没人祭祀他们,过来的野鬼大多都很饿,但面对如小山一样的冥食,他们不敢抢。他们知道祝微生的规矩,凡是多吃多拿还乱抢的鬼,最后不止吃不到冥食,说不定还会被祝微生揍一顿。
所以尽管祝微生布施一个点就离开了,但留下的众野鬼也都老老实实地排着队。
有第一次过来的野鬼饿得两眼发昏,失去理智要插队抢食的时候,立马就会被其他野鬼联合压制。
运气好的话,等其他野鬼都领完了自己那份,若还有剩,则可以饱餐一顿。没有的话,就只能继续饿肚子。
因为众鬼出,鬼节之后的那一阵,阳间撞鬼的事儿比平常时候都要多些。
鬼节的第三天,就有人来山中小屋找祝微生。
这人是以前找祝微生师父办过事的人介绍的,是个六十来岁的大伯,姓姚。
这位姚大伯说他老伴牛大婶鬼节头天回了一趟乡下,在乡下住了一晚,鬼节当天上午回到家后,人就有些不对劲了。
姚大伯家里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即便姚大伯已经退休了,但平时家中的家务活儿还是牛大婶在打理。
往常姚大伯中午一回家,家里的饭菜基本就做好了。但是鬼节那天,姚大伯像寻常一样踩着点儿回到家里,桌上却还空空的,厨房里也还没半点开火的迹象。
而平时负责这些的牛大婶,正把脚放在茶几上看电视。
“我老伴儿这个人,平常是不允许谁把脚放茶几上的,她自己也从不那样。”
姚大伯说,当时他看到这一幕就觉得有点奇怪,还特意问了一句牛大婶怎么脚放茶几上了,但是牛大婶没搭理他。
之后姚大伯又问怎么还没做饭,牛大婶依旧不理。他正想问牛大婶是不是又犯什么牛脾气了,门铃响了。
几个外卖小哥前后脚到了他家门前,一堆一堆的外卖往家里送。
姚大伯提起那个场景,神色很是怪异,他说牛大婶点了很多炸鸡可乐,还有什么鸭脖麻辣烫之类的。
可乐和外卖这种东西,牛大婶一直觉得不健康,平时是绝不允许他们吃的。怎么忽然之间,她自己倒点了一大堆。
而且等那一堆外卖摆在茶几上后,姚大伯也终于注意到牛大婶居然在看几个小年轻演的偶像剧。
跟牛大婶做夫妻几十年,姚大伯很了解自己的老伴儿。牛大婶只喜欢看那些家长里短的婆媳剧,像这种偶像剧牛大婶是从来不看的,有时候家中孙女儿看几眼她还会嫌弃电视带坏孩子学早恋,会立即调台。
当时边吃炸鸡边喝可乐,乐呵呵看着电视里小情侣打情骂俏的牛大婶,让姚大伯仿佛看到了偶尔趁着奶奶不在家尽情放纵的孙女儿。
除了这些,还有就是鬼节当天的祭祀。
往常鬼节,姚大伯家里都是吃过晚饭后去河边祭祀,香蜡纸钱火桶什么的向来都是牛大婶准备,可这次鬼节牛大婶居然什么都没准备。
家里人问她香蜡纸钱呢,她说没有;问她什么时候祭祀去,她直接说不去。对他们一直爱搭不理,稍微多问两句,她就不耐烦地让他们闭嘴。
连她平时最疼的小孙孙向她撒娇,她都一脸厌烦地推开。小孙孙哭的时候,还说再哭就把他扔出去。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怪的。
当时姚大伯自己带着家里其他人去河边祭祀完回到家里,看牛大婶还穿着白天出门时穿的那套,一直带着一身汗味儿地坐在沙发上,就让她去洗洗。
结果喊了几声她都没动,姚大伯憋了好久的火气也憋不住了,过去拉着牛大婶的胳膊,准备把她拽起来。
然后他就被牛大婶打了一巴掌,牛大婶还指着他鼻子骂他老流氓。而且之后她不回自己的房间睡,跑去把都已经睡了的孙女儿赶下床推出屋,直接霸占了孙女儿的房间。
这一夜还没折腾过去,半夜姚大伯就被不停响起的手机提示音惊醒了。他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条银行扣款的信息,细细看下来,每一条都扣款648.
姚大伯这张卡绑在了牛大婶的手机上,也就说这一笔笔648都是牛大婶花出去的。
等姚大伯查清楚这些扣款的去向,得知竟然是什么手机游戏,氪金抽卡的消费。
平时家里的孩子看电视都管得严,更别说玩什么手机游戏,给游戏花钱更是不可能。再说,牛大婶她顶多刷刷短视频,然后刷二维码买买菜之类的,怎么可能玩游戏。
但当姚大伯砸开牛大婶的房间门时,牛大婶正翘着二郎腿靠在床头,打游戏打得正嗨。
看他闯进来,也只是抬起头轻飘飘地瞥他一眼。
姚大伯终于确认,自家老伴儿出问题了。
想到牛大婶开始不对劲的时候恰好是鬼节,姚大伯和家人交流一番,全都怀疑牛大婶不会是被什么孤魂野鬼给附身了吧。
眼看第二天牛大婶还是头天那个烂糟样子,姚大伯坐不住了,就通过熟人的介绍,找来了小屋。
“祝大师,我老伴儿这种情况,就是被什么野鬼附身了吧?”姚大伯说。
祝微生点头,大概率是鬼物附身没错。但是一般的野鬼因为饥饿的原因,通常鬼力微弱,不足以让他们抵抗活人阳气,所以野鬼附身一般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因此,一般喜欢附身活人的鬼,鬼力通常不弱。而这些鬼,附身时往往又喜欢挑自己喜欢的活人类型。
从姚大伯的话里来看,附身牛大婶的鬼,喜欢吃炸鸡,看偶像剧,还喜欢氪金玩游戏,明显是个年轻鬼。
年轻鬼,附身应当也比较喜欢找年轻人,怎么找上了已经年过六十的牛大婶?
祝微生跟着姚大伯去了姚家。
因为怀疑老伴儿被鬼附身,害怕家里其他人发生危险,所以姚家其他人都偷摸离开了,现在姚家屋子里只有牛大婶一个人在。
姚大伯打开门进去时,后面的祝微生立即听到了熟悉的游戏音。
这游戏沈健几乎天天玩儿,祝微生这个不玩的人都对它很了解。听这声音,他连是哪个英雄都猜出来了。
他们进门弄出了一些动静,但躺在沙发上玩游戏的牛大婶沉迷游戏,头都没抬一下。
祝微生走过去时,恰好听到团灭的声音。
然后就见牛大婶气得拍了一下沙发,冲着手机骂道:“一群菜逼,带不动老子。”
骂完,牛大婶坐起来喝了一口可乐,这次才终于拿正眼看向已经站在她身边的祝微生。
随后祝微生就见牛大婶眼睛唰一下亮了,豪迈地坐姿立即一收,还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看着他笑:“帅哥,你哪位啊?”
祝微生低头看着她,“小姑娘,你呢,又是哪位?”
牛大婶表情一变,“什么小姑娘,没大没小,我大你几十岁呢,你至少得叫我一声婶儿。来,叫声听听。”
祝微生打量她一眼,“看你年纪,出事的时候才十五六岁。闻你身上鬼气,你死了至少有五年。但是,你鬼力很弱,本不能侵占这位牛大婶的身体。她的魂呢,你是怎么把她挤出去的?”
牛大婶眼睛一转,双手捧着手机重新躺回沙发,嘴里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走开,别妨碍我打游戏。”
祝微生道:“听说你附身的第一件事就是点了许多外卖,虽然你附身在人身上,但吃这些东西,口感依旧会受影响。不好吃吧,这可乐喝起来,是不是寡淡如水?”
牛大婶按手机的动作一顿,哼了声,没说话。
祝微生蹲下身,拿出一枚符纸。
牛大婶看到这枚符纸,如临大敌一般,迅速骨碌起来滚到沙发另一头。身体之灵活,完全看不出已经是六十来岁的年纪。
牛大婶警惕地看着祝微生,“你想干什么!”
祝微生将符纸在手指间转动着,“我可以直接将你从这位大婶身体里赶出去,但那样对你和大婶都不好,不如我们有商有量的来?”
牛大婶攥紧手机,“你想怎么有商有量?”
祝微生问:“你是怎么进入这个大婶身体里的,她去了哪里?”
牛大婶本不情愿说,但祝微生冲她比划了一下手里的符纸,感受到符纸上散发出来的符力,牛大婶不爽地哼了一声,提要求:“说可以,但是我要吃炸鸡,喝可乐,要味儿很正的那种。”
既然有商有量,祝微生就让身边的姚大伯去买一些回来,牛大婶又趁机点了些其他的。
等姚大伯出门后,祝微生在另一边沙发坐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牛大婶没答,“你呢?”
祝微生说了。
牛大婶见他这么痛快,反倒觉得没趣了一样,瘪了瘪嘴,很随意地回道:“我叫乔杏。”
祝微生道:“冒昧问一句,你怎么死的?”
牛大婶,不,是乔杏。
乔杏翻了个白眼,“被个自杀的煞笔司机拉去当垫背的了。”
祝微生猜得很准,乔杏已经死了快六年了。她就住在这个市区下面的某个乡村里,多年前出事的那天,是一个周一的清晨。
那时候乔杏刚上高中,为了不迟到,她连早饭都没吃,赶的清晨第一趟乡村公交。
那天附近村镇恰好逢大集,搭车的人很多。乔杏上车没多久,车里就全部坐满了。
因为起来得太早,乔杏很困,她搂着书包在车身晃动中慢慢补觉。
她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只知道等她被身边猛然响起来的惊叫声惊醒时,车身已经一个剧烈的转向,冲向了前方的山崖。
从乔杏家所在的地方去她学校,有段路的一侧是高高的山崖。曾有人开车从这个山崖摔下去过,尸骨无存。后来为了减少安全事故,那侧山崖边是有立着围栏的。
但当时他们坐的那辆公车体型不小,而且司机加速很猛,车子撞上去后,那围栏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在一车人绝望的哭喊声中,整辆车子直接从围栏边侧翻下去,摔下了山崖。
一车的人,无一生还。
死后的他们全部变成了鬼,并且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全部被困在车里无法离开,一直重复当初撞车坠崖的场景。
乔杏就在这种好似看不到尽头的循环里做了五年多的鬼。这期间,他们也都知道了当时车子是怎么坠崖的。他们一直以为是意外,没想到是那司机故意的。
那司机赌博输光了家底,老婆孩子都不要他了,他又还不起钱,觉得人生无望,就想一死百了。
但死的话,他又很不甘心。凭什么是他死呢,凭什么是他遇上了这些糟心事而不是别人呢。
心里一个不平衡,司机就恶向胆边生,觉得这世上不应该只有他这么惨。于是他很极端地拉了一车的人陪葬。
但他们却没能向司机复仇,因为他们无法离开当前的座位,只能无奈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死前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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