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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195节

拓跋宏却能如此轻佻的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沈鸿握紧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目光睨在他身上:“滚出去。”

穆玉见他真动?气?了,站起?身拉住拓跋宏:“先出去,待会?再?说。”

拓跋宏有些疑惑,看着沈鸿的脸色随即是冷笑一声:“不肯就不肯,沈大人的架子会?不会?有些太大了,你怎么不问问你嫂嫂的意思?。”

林飘从茶杯里抬起?头看向他:“滚出去滚出去,快点滚出去。”

拓跋宏看向他,警告道:“你忘了那天夜里……”

林飘火速打断他:“什么夜里?哪有夜里,我夜里都不出门?的。”

林飘在心里双手合十,佛祖天菩萨,能不能落块石头下来把拓跋宏这个逼人砸失忆,最好是三分钟之内,太久等不了。

穆玉一听这话头更加不对劲了,给唐白递了一个眼?神,两?人赶紧拉着拓跋宏先退出了房间,只留下林飘和沈鸿在屋子里,徒留一室寂静。

沈鸿端起?刚刚那杯茶,沉默的喝着,过了一会?才?问:“什么夜里。”

“什么都没?有,你别?信他满口胡言乱语。”

“你自己说,还是等我去查。”

林飘:“……”

沈鸿这种冷淡的强势让人有点招架不了。

林飘只能和他打商量:“那能不能回?了家在说。”

沈鸿颌首:“回?家吧。”

沈鸿说罢站起?身,向外走去。

林飘一时有些愣住,站起?身快步追了上去。

穆玉一路将他们送到了门?口,对他俩赔了不是,说拓跋宏不过是一个不通礼仪的蛮子,想到什么说什么,并非有意冒犯。

沈鸿点点头,没?有回?应什么,上了马车,沈鸿忽然问。

“你那天脸上的指痕是他留的吗。”

“嗯,他没?礼貌,他掐我脸来着。”林飘火速撇清关系。

沈鸿却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

“为什么。”

林飘叹了一口气?:“就……是一些误会?吧,待会?回?了家我和你说。”

到了书房,林飘坐下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我当时喝了一点酒,脑子晕晕乎乎的,就听见外面很吵,就打开门?看了一眼?,看见好像是穆玉和几?个客人争执起?来了,好像是在打架,然后他看着不省人事?的样子被拓跋宏弄房间里去了,我就想着过去探个病,给他送点银钱汤药费。”

林飘说到这里有些痛苦面具,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甚至莫名有种自己该提两?个果篮的感觉,然后用银子攥在手里替代了,完全是脑筋搭错了。

“拓跋宏不知道怎么搞的,也没?有把穆玉放在床上,我过去的时候他们都离开了,里面黑漆漆的,我一进去,就踩到了一个东西,我啪的一下就踩过去了,后来发现那个是穆玉……”

沈鸿看着林飘又不好意思?又尴尬的表情,这个故事?的确很荒谬,而且嫂嫂比普通哥儿高上不少,并不算娇小玲珑:“穆玉没?事?吧。”

“对吧,你第一反应也是这样想的吧?我也这样想,所?以我赶紧把穆玉衣服撩起?来看了看,是不是肋骨断了,还是踩凹了,青了。”

穆玉肚子没?青,沈鸿的脸色已经开始青了。

“然后拓跋宏一进来……”

就看见林飘在摸穆玉。

林飘觉得后面的东西不需要细说沈鸿大概也清楚会?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就是那天晚上的事?,现在穆玉也活蹦乱跳的,应该是没?出什么事?。”

沈鸿看着他:“我说过,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会?为你料理好,为何?不来找我。”

林飘:“……”

他的确没?有意识到,那时候他其实可以找沈鸿的,哪怕后来酒意清醒不少,他知道应该找别?人来看顾穆玉,也从没?想过那个时候可以找沈鸿。

“我不知道……”林飘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你怕我发现你和别?的男人有这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即使你和他清清白白,你也怕我会?生气?,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想占有你的庸俗男人。”

沈鸿伸出手,虎口抵住林飘的下巴,指节捏着他的下颌,稍微用力?,就将林飘逼得后退两?步,踉跄跌坐在软榻上。

“你觉得我也会?这样对待你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止是叔嫂,但也不止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哥儿,这么多?年,这么多?事?,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关系一个符号就能说尽的。

林飘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看着居高临下的沈鸿,这样面对拓跋宏的时候他是害怕的,可是这样面对沈鸿的时候,他却不会?害怕。

他知道沈鸿不会?伤害他。

他知道沈鸿会?听他的。

“别?闹。”

沈鸿缓缓收回?手:“我的确会?嫉妒,但我从没?因这些事?怪罪过你,为何?不能相信我,我可以帮你处理好。”

“就算你不会?因此把火撒到我身上,我也不想你总是为这些事?不高兴。”林飘看着他。

新科状元郎,翰林学士,前途一片光明坦荡,却要被困在这份不见天日的感情中。

“我们努力?走到现在,不是为了在痛苦和困难中相濡以沫,我们都值得更好的生活状态。”这是林飘对自己人生的期望,也是对沈鸿人生的祝福,他希望沈鸿能过得好,过得很好很好,他如此大才?,应该展翅高飞,受一世的称颂,成为一代传奇,而不是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

沈鸿看着林飘,他明白林飘的意思?,他一直以为他是足够冷静的那一个,而林飘却一直活在情绪的波澜中,可现在林飘很冷静,很冷静的对他说出了这些话。

林飘重视他。

甚至怜惜他。

唯独不爱他。

但不算差。

林飘也并不爱任何?男人。

沈鸿点了点头:“自然,我们都会?活得更好。”

但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到底打算如何?处置,依然没?说。

林飘陪他待了一会?,见他有事?又要出门?,他便送了沈鸿一段,然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开始和娟儿小月盘算绣坊的事?情。

开绣坊要比开小酒楼门?槛高一些,尤其是上京这样的地方,敢出来卖绣品的,都是有数一数二的绣娘坐镇的。

他们讨论了许久,到了下午沈鸿都没?回?来吃饭,夜里沈鸿就回?来了,先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也没?林飘这边来问候,林飘感觉可能白天的那些话有些打击到他了,可能得自己消化两?天。

夜里,书房中点了几?盏灯,柔和的光芒将整个书房都笼罩着,沈鸿坐在书桌前写字帖静心,笔锋却始终比原贴锋芒外露一分。

沈鸿第一次明白,原来世上真的有这样难得到的东西,他目前既越不过世俗的束缚,也得不到林飘的心。

他想飞蛾扑火,他一步步做着准备,他想着再?过两?年就够了,他想那火是迎着他的。

可是并不是。

林飘并不喜欢他。

他错误的判断了局面,以为林飘只是受身份的束缚,可他始终是关心自己的,体贴自己的,待自己是独特的。

在县府的那段时间,他始终没?敢细想过一个事?情,后来在州府时却忍不住反复回?味。

林飘没?有生辰,没?有人记得他的生辰,他的生辰权由他自己决定的,七月二十七日。

沈鸿的生日也是二十七日。

而七月,是他们遇见的那个月,那个彼此互相成为一个家人的夏天。

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可在州府考完之后,林飘进他的屋子来为他沐浴,轻轻抚着他的发丝,撩着水浇他的肩头,他心中便有一丝明了。

林飘对他,大约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心里的,之前生辰的日子,也可以算作是他刻意留下的记号。

他时时在想,林飘决定用这个日子做自己的生辰,是不是代表着,无论是怀着什么样的感情,他都决定这辈子要跟着他了。

沈鸿细细抿着这份微妙的许诺,认为是他们之间无声的约定,林飘害怕,那就由他来主动?,林飘逃避,那就由他来哄,让他放下忧虑和担心,惊恐和不安,路由他来一步步铺好,只要林飘愿意继续跟着他走就好。

这都是他该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步调乱了,林飘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不是托辞,不是假意回?避,好像的确没?有这个意思?。

沈鸿握着笔的指节收紧,力?道几?乎直透纸背,但他还是压住了心中的烦躁,没?有将笔丢在字帖上,伸手将笔搁置在了笔架上。

他抬起?眼?,看向桌上的烛火,拢在纱罩里的光亮。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花就能不落吗。

起?了念就是注定的飞蛾扑火,宿命是无法被更改的。

……

林飘这边绣坊的事?情没?能提上议程,打算再?收集收集客户资料,等到真的做起?来了再?慢慢根据客户需求扩大经营规模。

上京版同喜楼盛大开业,虽然只是小小一间店,但林飘发出去不少请柬,开业第一天韩修温朔穆玉等人都抽空前来捧场坐了一会?,尝了尝这里的菜,温解青也定了两?大桌同喜楼的菜,叫丫鬟坐着马车来用食盒提了回?去。

上京人一看这个架势,就这样一间看着不是多?豪华的酒楼,开业第一天就有这么多?风流人物来捧场,便忍不住打听起?来。

“这酒楼是谁开的啊?是哪家的大少爷?”

“哪能啊,大少爷就开这么一个酒楼,说出去可要羞死他老子了。”

“我瞧着也不像,就是一普通酒楼,装点得还算讲究,还有些屏风之类的东西,算是入流的,但要说不是那些公子王孙办的,怎么这么多?人来捧场,来的可都是咱们上京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啊。”

“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这酒楼是当今新科状元的嫂嫂投的钱办的,听说做的都是他们家里常吃的家常菜,他们看在沈翰林的面子上,也得过来看看,毕竟这都是和沈翰林的情分。”

“原来如此,那倒没?什么意思?了,沈翰林中了新科状元,他家里人也想在上京做点生意凭着沈翰林的名声来挣钱,是想着一人得道鸡犬飞升了,但沈翰林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出生不好,他家里的家常菜能有什么好吃的,他嫂嫂别?是想赚钱想疯了,咱们的嘴可没?这么好糊弄,不是什么都能往咱们的肚子里送的。”

“不过咱们去尝尝呗,也尝尝是什么样的饭菜养出的沈翰林,若是吃糠咽菜人家也成了如今的人物,那才?真是了得。”

他们说笑着,结伴走进同喜楼,打算先点两?个菜尝尝味,若是不好吃他们便走,到时候他们也算是吃过沈翰林嫂嫂开的同喜楼,也算有了谈资,知道沈翰林是吃些什么东西到今天的,出去说起?来也能笑一笑,要说沈鸿虽然贫寒出身,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人人都想,要是他们能生出沈鸿这样的儿子就好了,但如今沈鸿已经当了官,在皇上面前都是露了面有名有姓的人物,都不用仔细去打听,稍微听说点沈鸿的事?情,都知道他既没?有受到世家排挤,也没?有遇到上级的官员,他光芒璀璨,顺得叫人心里不舒服,本来他们还想着,难得出了沈鸿这样一个人物,且是平民出身,想要往上爬那只能是打掉了牙和血咽,如今见沈鸿一下好似是个天生的世家公子一般吃得开,恨不得能瞧见他出点丑,也叫人茶余饭后来笑一笑。

他们怀着看热闹的心情点了两?道最便宜的菜,一个三丝炒肉,一个烤肉串,算着一人一串,点起?来也算合算。

点菜之后便坐在桌边摇了摇头:“果然是乡野的吃食,如今天气?转热,夏日就在面前,该吃些平补的食物。”

“是,肉要炖,或者上好的肉切薄薄的片,用来烫锅子,那才?叫地道!炙烤的东西不合宜。”

他们几?人连连摇头:“这沈鸿家里人不懂吃食,我看是在瞎做,能得点火,将肉烧熟撒上盐就当做珍馐美味了。”

他们说着,烤肉和三丝炒肉很快上了来,伙计还给他们一人端了一碗饭上来,这三丝炒肉虽然吃着是普通的家常菜,但适口,是实打实的下饭菜,不配饭吃是没?有那个滋味的。

肉串全盛在一个白瓷盘子里,刚刚好一人一串,几?人一看这烤肉还不是一片一片的,是拿钳子串着的,更是摇头,看向伙计:“这是什么?你自己看看,这叫人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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