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257节
皇帝忽然又狂笑?起来,疯狂劈砍着,头发?四散:“你怨我是不是?你怨我?”
五皇子退到墙角,不知道皇帝是在和谁说话,是和‘兄长’还是他:“父皇,儿臣从来不敢也不会心存怨恨。”
皇帝笑?得?越发?肆意?,声音怨毒:“你怨我也没用,得?成比目不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你教我的!天家儿女?就是得?心狠,我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了?,也是你教我的!成王败寇!你纠缠什么?!还还来纠缠什么?!”
五皇子惊恐的看着父皇的模样,咽下口水,快步跑了?出去,到了?门?口抓住公公的手摸出一张银票:“若是父皇清醒了?闻起来,还请公公说我早就离开了?。”
五皇子头上?直冒冷汗,公公看了?一眼银票点了?点头,如今皇帝已?经成了?这样,这点事传不传出去又能怎么样。
五皇子得?了?应允,快步往回走,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听见这样一个消息,父皇和他兄长关?系很好,这一点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事情?,在他小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和景阳争东西,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嬷嬷会告诉他们,那是父皇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兄长,对父皇极好,是父皇曾经最珍视的人,母妃也同他说,父皇看重?手足之情?,对景阳的宠溺是她都比不过的,惹了?景阳便要自认倒霉。
父皇在佳节宴饮的时候也时不时的会怀念起道:“这是兄长曾经最喜欢的酒。”
“兄长曾经便最喜欢这梅花。”
“以前兄长带我去猎场,受伤了?便是将我背下来的,如此才?是手足情?深,你们兄弟之间,做兄长的也该让着弟弟点。”
这些话他从小听到大,而前太子是被?别的皇子害死的,父皇韬光养晦为前太子报仇翻案,最后才?成为了?太子,登上?至尊之位。
如今看来,过往种种都是假的,父皇兄长的死,和父皇有脱不开的关?系。
五皇子受了?惊吓,但?很快也平息了?下来,这事推翻了?过去他所有的认知,但?说到底是这皇家,有这样的事也不算稀奇。
皇帝发?了?一场疯,清醒过来的时候更加虚弱了?,他躺在床上?,发?现自己大腿一阵刺痛,他揭开被?子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包扎好了?。
公公在一旁小心又怜惜的道:“陛下,您方才?……不小心伤着了?自己。”
皇帝躺在床上?神色微变:“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眼神变得?越来越多疑:“不是说过段时间就好了?,怎么朕什么都不记得?,传道长来,让他马上?来给朕说清楚!”
公公快步走了?出去,没一会就把?道长请了?过来,一身青衣仙风道骨的道长到了?龙床前施施然下拜:“陛下,可是有何事。”
“朕是怎么了?,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好了?吗?怎么越来越严重?了?!”皇帝暴怒的看着他。
道长神色淡然,微微点头瞧了?他一眼:“我来瞧瞧。”虽然他上?前看了?看,又后退开:“陛下乃人间帝王,本已?是至尊,是天上?星宿下来应劫而化成,意?图修行便是逆天而为,本就要比常人困难些,何况陛下才?开了?天眼,能看穿阴阳两?界,魂魄受到震荡,时有不安是正常的。”
“天眼?朕开了?天眼?”
“是,陛下如今修行小有成果,虽然还不能看穿过去未来宿命,但?已?能看穿阴阳两?界,神魂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冲洗,所以才?会有如此的不安和惊狂,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皇帝喃喃自语:“难怪……难怪……”他看向道长不解:“皇宫中难不成只有兄长一个鬼魂?”
“陛下乃九五之尊,皇宫又有龙气加持,寻常妖精鬼怪都是不能靠近的,即使是有因果牵引混迹其中,见着了?陛下自然也是要速速避开的,能在陛下面前现身的,只有和陛下牵涉颇深的神魂。”
“他为何还不离去,我已?经做了?水陆法事,他当真想被?我镇压不成?”
道长摇了?摇头:“恐怕很难,陛下要知道,万事皆有因,果报来了?,挡是挡不住的。”
皇帝神色中戾气一闪,道长见状:“但?有化解之法。”
“还请道长细说。”
道长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公公就急忙走了?进来,低声道:“陛下,于老求见。”
皇帝脸色一僵,随即震怒:“他们还要缠着朕多久?凡夫俗子,根本不知道朕如今在经历什么,只知道把?为国为民几个字挂在嘴边,因他们如此行事,多了?多少人议论朕?他们倒是会做样子,一个个都是忠直之臣,就朕是昏君?!有哪个是干净的?”
“皇上?。”公公轻声提醒,皇帝不再说话,他做皇帝这么多年?,又最擅长制衡,自然最清楚这些老狐狸表面忠直,身下藏着多少肮脏,偏偏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面上?的功夫做到了?十成,谁都不敢轻易对他们出手,别说动手的人要掉层皮,到时候史?书书写,后世议论,少不得?写上?一笔迫害忠良的罪过。
这群老滑头,是比向家还难对付的角色。
皇帝冷哼一声:“去请进来。”
公公点头,一旁的道士见状也退下去了?,毕竟这些大臣都不待见他,他留在这里,少不得?要受一场波及。
而今日,沈鸿中午便早早的回来了?,说别的大人去给皇帝找事去了?,他们反倒没多少事要做,回来吃过中午饭,便又出了?门?。
林飘问他去赴什么宴,他走上?台阶,回头道:“去解决灵岳的事。”
第165章
林飘看着沈鸿离去?的背影,心中沉思了片刻,解决灵岳的事情?
林飘快步跟上去?:“你什么时辰回来?”
沈鸿想了想:“大约过一个半时辰就够了。”
林飘点了点头,不算久,事情应该不算大,应该是去?找个人?情托个关系,顺当的话就能把二狗放出来了吧。
“那我等?你吃晚饭。”
沈鸿点了点头。
山子跟在?身旁,走到侧门,林峰和吴迟已经抱着兵器在?外面等?着了,马车也已经备好了。
车夫看向沈鸿:“大人?,是去?哪里?”
沈鸿走上车马,进了车厢,山子道:“去?户部?左侍郎郭珩府上拜访。”
车夫领命,马车走出巷子,向着郭珩家?驶去?。
郭珩此时正在?家?中品茶,怀中搂着美妾,吟诗弄曲,蜜里调油,他新送了这小妾一块绿宝石的项链,那项链绿莹莹的,剔透的像一湖深水一般,挂在?小妾雪白的脖颈上,垂在?纤弱的臂膀和锁骨间,非常的入眼,瞧着格外动人?。
外面匆匆有人?来报:“大人?,沈鸿前来拜访。”
“沈鸿?”他惊异:“他来做什么?他和谁来的?他带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他自己来的,身边有几个侍从罢了。”
“几个?”
“三个,一个是平日贴身跟着他的张望山,还有两个是会武的,也常常跟随在?他身边,都是熟悉面孔,并没有生面孔。”
郭珩点了点头,思虑了片刻:“去?,把他请到厅中坐着,先上好茶待着,我一会就过去?。”
外面的人?匆匆离去?,怀中的小妾娇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头:“这沈鸿是何方神?圣,瞧把大人?吓得。”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郭珩松开手,小妾见状也从他腿上离开,去?一旁摆弄自己的发?饰珠宝去?了。
郭珩犹豫了一下,又叫了两个信得过的侍从来跟着自己,他倒不是怕沈鸿做什么,沈鸿向来是个文质彬彬的人?,不会做出一些鲁莽的事情,但他心里难免发?虚,还是得有些靠得住的人?在?身边做依仗才行?。
他大致也知道沈鸿是为什么上的门,想来想去?也只是为了李灵岳的事情,但他没想到沈鸿真会因为这个事上门。
“完了,完了。”他暗自低声,他和大人?都料想错了,想着沈鸿也是做做样子帮着搭把手,真到了帮不上的时候是不会再继续往里面使力的,没想到居然会为了李灵岳的事找上门来。
沈鸿这么一个聪明人?,想要应付过去?不还把人?得罪了,可就要费大工夫了。
郭珩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整理好衣袍走出门去?,到了厅堂,将沈鸿已经坐在?里面,快步迎上去?:“沈鸿老弟,怎么今天得闲想起老哥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沈鸿站起身来:“郭大人?,有事前来,搅扰了。”
“哪里哪里,巴不得你多来搅扰。”
郭珩见他不套近乎也不接话,知道是没有推诿的地步了,便坐在?上位,丫鬟上了茶,他不断的用余光看向沈鸿,他没提李灵岳的事,就等?着看沈鸿到底什么时候按捺不住提起这个事。
沈鸿浅浅笑着,一派温和谦逊:“郭大人?,晚辈实在?有个事想不通,近来也不知道向谁求教,正好想到了郭大人?,郭大人?是此中翘楚,请教郭大人?是正好的。”
郭珩心一下提了起来,竖着耳朵等?着听沈鸿说话。
沈鸿道:“我在?外时,听见一些东西,听说有一种税,叫库子钱,还有神?佛钱,另又有口食钱,晚辈想知道这是什么。”
郭珩哈哈一笑,低下头去?喝茶,心想果然来者不善,他们做惯了这些事,上京哪个不是惯会看眼色的,还是第一次被?人?门道面前来,叫他一时也不敢轻易开口,只淡淡道。
“沈大人?是在?哪里听见的这些?”
“在?南方兴修水利时,听百姓说起日子辛苦,赋税名目许多,稍微听了一耳朵,反倒有些心中不解,我想一定?是有些什么误会吧。”
郭珩摇了摇头:“下面的人?就是这样,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离天子远了便什么都做得出来,苛捐杂税,竟有这些名目,实在?是闻所未闻。”
沈鸿点了点头,两人?笑着,相?谈甚欢,半个时辰之后,郭珩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他只能强撑着道:“沈大人?,这样吧,今日实在?是有些晚了,听闻你家?中管得严,且先回去?用饭,明日我们再谈如何。”
沈鸿点了点头:“有劳郭大人?了。”
郭珩一路亲昵的送着沈鸿出了府门,心里上下打鼓,想着沈鸿真是好定?力,硬是一个字都没提李灵岳。
郭珩当然知道他要等?的是什么,他前头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便是要郭珩这边自己领会到意思,想要和平共处下去?,就抬手放李灵岳一把,沈鸿格调摆得高?,自然不会开口求他放人?,也不会要求他徇私枉法一番。
当真是处处滴水不漏,让人?拿不住一点办法。
但这事可不是他能做主的,他让沈鸿回家?明日再来谈,沈鸿就这样走了,自然是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凭他就能全然做主的。
送走沈鸿,郭珩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吩咐身边的侍从:“备马车。”
“是。”
郭珩上了马车,直奔户部?尚书府上而去?,到了府上,户部?尚书并不在?府上,他便等?了一会,才等?到户部?尚书施施然归来。
户部?尚书是一个有些干瘦的中年人?,但人?长得还算高?大,看着十分正气,蓄了一点胡须垂在?脖颈前,经常面带微笑,瞧着像是饱读诗书,脾气不错的模样。
郭珩走上去?:“大人?,不好了。”
户部?尚书皱了皱眉头:“能有什么不好?”显然是嫌他晦气。
“大人?,沈鸿找上我了。”
“沈鸿?他还是坐不住了,怎么,是想求他们放李灵岳一马?他倒是豁得出来,为了一个同乡这么操劳。”
郭珩摇了摇头:“不是的大人?。”他压低声音,把沈鸿和他说的话大致的重复了一遍,户部?尚书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脸上的笑意已经彻底消失了,冷着一张脸。
他不笑的时候格外显得吓人?,尤其是没了笑意的遮挡,一双眼睛冷冷的更显阴狠。
户部?尚书没说话,快步向里面走,两人?到了室内,才开始了正式的谈话。
“沈鸿真是这样说的?”
“是,下属没有一句虚言。”
“好啊,他倒是比我想得还硬气得多,难怪皇帝一眼就看中了他,太子也如此倚重他,确实是个人?物?。”机心,手段,格调,一个都没落下,确实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大人?,咱们要怎么对付?他实在?不是个好对付的。”
户部?尚书端起茶盏,撇去?上面的浮沫,喝了一口茶:“对付他做什么,太子看重他,他手上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他一个贫寒出身的人?,没有和任何一个世家?结亲,还同世家?关系打得这么好,非要去?对付他,他死咱们也得被?扒层皮,他既然已经敢来说这些了,就表示他手上已经有不少的证据了。”
“那……还留着他?”
“当然,留着他,他既然现在?才把这些事拿出来说,就代表他不在?乎,什么苍生,百姓,咱们不在?乎,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就是李灵岳而已,换不出李灵岳,他还真能为这件事翻脸毁了自己的仕途不成?。”
户部?尚书笑了笑,怡然自得:“不会的,他在?赌,赌我们怕,那我们也赌,赌他不敢。”
郭珩小心翼翼的看向他:“所以?”
“很?简单,明天你不用理睬他,好好招待着他,把面子给得足足的,但话茬一个都不接,他这么聪明,还有什么会不懂?我们愿意给他三分薄面,但别的,可就不可能了,上京这种地方,不是他混个一两年就能摸得到底,以为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地方。”
郭珩点了点头,反正有了上方的话,他照办就是了,按照上面的意思来总不会出错。
第二日,沈鸿照例在?吃过午饭,歇息了一小段时间之后前往户部?左侍郎府上,受到了一通极好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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