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首辅科举文里重生了 第40节
如果俞州只是重生的,他会忌惮,但肯定不会太害怕,毕竟知道对方底细,心中有数。
可现在,他完全不明白俞州是怎么回事,反而俞州似乎对他了如指掌的样子。
这就很让人害怕了!
看到乔旭眼中瞳孔紧缩的惧怕,俞州很满意。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没办法不留痕迹的直接将乔旭杀了,就只能想办法震慑对方,免得这人总跑他和乔楠面前来搞事情,让人烦不胜烦。
俞州也懒得和他打嘴仗,直接继续威胁道,
“我不想管你的烂事,只要你别到我和我朋友的面前来蹦跳,随便你怎么折腾,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要是敢来招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现在,你自己把话说清楚,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消耗我的耐心,否则你应该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面无表情,目光冰冷,眼中看不到一丝对死亡的畏惧。
乔旭再蠢也看出来了,俞州是真的不怕死。
可是他怕啊!他好不容易才重活一世,嫁给了自己上辈子心心念念的赵立轩,还有那么美好的未来,怎么舍得就这样死掉?
就算出了俞州这样一个变故,但他依旧相信赵立轩的能力,前世的首辅大人,这辈子再怎么混得差,也能当个朝廷大员吧,他还是可以跟着享福的。
乔旭或许不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却绝对是个会为自己打算的人。
能屈能伸才能笑到最后,他也是晓得的!
咬了咬嘴唇,乔旭最终只能憋屈地承认,看向岑明钰硬邦邦道歉,“对不起明钰,刚才那些话都是我瞎说的。”
瞎说?毁人清白的事情也能瞎说?
连人家身上的私密胎记,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嚷了出来,须知岑明钰还是个未婚小哥儿!
岑明钰想到自己的下场,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岑明辉更是为弟弟心疼,愤怒质问,
“赵夫郎,我岑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毁我弟弟清白!那些私密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今日你若不给我们岑家一个交代,休想我等罢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挽回弟弟清白已经于事无补,现在必须查清楚乔旭是怎么知道他弟弟身上有胎记的,又是谁把这种私密事往外传的。
找到源头,才能真正将此事了结,否则他日外面再有什么传言,他弟弟还活不活了。
岑夫子也紧握拳头,看向赵立轩冷声道,“赵郎君,此事你看如何?”
原本亲切唤表字的先生,突然将称呼改成了通用的郎君,可见岑夫子是个什么态度,今日之后,对方怕是不会再认赵立轩这个学生了。
乔旭是赵立轩的夫郎,闯了祸自是做相公的负责。
赵立轩当即白了脸,跪下,“先生,是学生管教不严,学生愿代夫郎受罚。”
不是赵立轩真对乔旭有多么疼爱,他们这门亲事纯粹是阴差阳错逼的,如今也刚成亲不过一个多月,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
但当着众人的面,他要是不管自己夫郎,就太无情无义了,要遭人鄙视的。
乔旭一听赵立轩要被惩罚,就更慌了。
赵立轩可是他今生唯一的指望,若是对方有个什么,他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抱着这般心态,乔旭不敢再拿乔,顿时赶紧认错,
“岑夫子,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时糊涂,求你不要责怪相公!那些话都是我胡编乱造的,我就是嫉妒堂哥成亲嫁妆比我多,心里不服气,才一时脑热就说出了那些挑拨离间的话,我没有想害岑公子,都是我的错,请夫子不要惩罚相公,我愿意认错受罚……”
为了保住自己的大腿,为了不让赵立轩因为今天的事情厌恶自己,乔旭磕头道歉的态度是真的很诚恳了。
到底是在后宅中挣扎过一辈子的人,他的演戏功夫还是很可以的。
但岑夫子可没那么好糊弄,冷声追问,“明钰身上胎记的事情,是谁泄露给你的?”
古代人身上的胎记都是极为私密的事情,尤其是姑娘哥儿,传出去是真的能够逼死人的,此事绝对不能糊里糊涂放过。
“是,是……是岑公子身边那个叫墨儿的小侍!他心中不平自己是伺候人的小侍,嫉妒岑公子是主子,我给他点好处,他就把岑公子卖了……”
乔旭绞尽脑汁从记忆中找出个替死鬼。
其实也不能说是替死鬼,他能够知道岑明钰身上有胎记,前世的确是这个叫做墨儿的小侍传出来的。
前世他听说的消息,是这个墨儿想爬主子的床,失败被发卖了,结果被跟岑明钰不对付的一个夫人买走利用,传出了这么个闲话,给岑明钰带去了很大的麻烦。
也亏贺元柏心胸宽广,对岑明钰又情深意重才没介意,否则当时岑明钰可就惨了。
所以,现在他拿这个墨儿做挡箭牌,完全没问题,毕竟墨儿确实有异心,否则他怎么解释自己咋知道别人私事的?
就是便宜岑明钰早早消除一个大隐患了……
一个他堂哥,一个岑明钰,这些人怎么都那么命好!
乔旭面上老实认错,心里却是嫉妒得不行。
既然知道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岑夫子也就不想再看到他们,冷哼一声甩手,朝赵立轩道,
“你将人带走吧,以后莫要再上老夫家门,我岑家招待不起你们夫夫!”
两家的仇算是彻底结下,赵立轩日后恐怕不仅再借不到岑夫子的人脉,还无形中树立了一大批敌人,青云之路又艰难了几分。
只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赵立轩最终只能羞愧的再次朝岑夫子磕头道歉,然后带着脸色还有些惊惶不定的乔旭离开。
临走前,他看向乔楠方向,心中不知在期待什么。
可乔楠只是淡漠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眼神就好像他们相识的曾经,早已过去数十年,陌生得叫人心碎。
赵立轩嘴里泛起无尽的苦涩,后悔如无数尖刀般刺在心口,痛得他无法呼吸。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
待他们夫夫俩走后。
岑明钰终于再也忍不住,扑进岑夫子怀里放声大哭,“父亲,我以后该怎么办……”岑明辉也恨恨一掌拍在茶桌上发泄怒气。
他真是恨不得直接将给乔旭杀了!可却又不能那样做。
虽说古代人命不值钱,但那指的是奴仆和无权无势之徒,杀害良家百姓,还是一个秀才夫郎,不被查到还好,查到就是大罪。
岑家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书香举人之家,断然不敢做这种事的。
而送乔旭去官府……别说这种嘴上八卦的事情衙门管不管,涉及哥儿清白的事情,瞒着都还来不及,怎么敢去报官宣扬?
不能立刻报仇,岑家父子怎能不气?须知岑明钰也是家中备受宠爱的。
见此。
乔楠上前道歉,“对不起岑夫子,都是我连累了令公子。”
不管怎么说,乔旭牵扯岑明钰,终究都跟他脱不了几分关系。
俞州也跟着拱手。
好在岑家人是书香世家,不是那等不讲理的。
岑夫子摆摆手,“你们无需道歉,此事说到底,还是那乔旭太过歹毒,我岑家奴仆管束不力,才被人钻了空子……”
何况乔旭说是因为嫉妒堂哥才挑拨离间,但他又不是瞎子,怎会相信是这么简单。
岑夫子如此明理,乔楠和俞州心中都很感慨。
倒是岑明辉很不甘心,对俞州询问,“俞兄,这个乔旭当真气人得很!你之前威胁他,可是知道他什么把柄?刚才乔旭的模样着实慌得很……”
他如此询问,大家也都很好奇。
包括乔楠,他没想到俞州竟然知道乔旭前世的事情,似乎还很清楚的样子。
难道他现在这个夫君,不仅是个借尸还魂的,也还是重生的?
俞州自是不敢随便说出真相,早想好了解释,
“我刚才就是吓唬乔旭的。早前我夫郎落水,便是他搞的鬼,他害我夫郎如此,我心中不平,便找了人私下查他。”
“虽然没有查出些什么,却曾意外发现封已经烧毁的威胁信件,刚才我说的那些,就是信件中残留的只言片语。”
“乔旭此人又蠢又毒,若是不将他震慑住,他怕是会毫无顾忌的在外面胡言乱语……”
此番解释倒也说得通。
岑夫子等人没有怀疑。
岑明辉最后也只能恨恨道,“罢,且让那贱人逍遥几日,待他日找到机会,我定要他悔不当初!还有赵兄,连夫郎都管不好,真是无能至极!”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夫夫同体,管你们夫夫感情好不好,反正其中一个犯错,另一个就也跑不了。
赵立轩娶了乔旭,算是倒了血霉。
乔楠想了想提议道,
“事到如今,多说确实无意,还是应该想办法处理好岑公子声誉才是。岑夫子,你看这样如何,不如让夫君认明钰做义弟,日后外面若传出些什么,便可说两人从小长大,兄弟关系甚好,亲密些自是常事。”
俞州立刻跟着表态,“先生,师弟性子活泼讨喜,若能认师弟做弟弟,是俞州之幸。”
他们自己知道是清清白白,可外面议论的人哪里管这些,八卦都只徒自己乐趣罢了。
顶着个义弟兄弟头衔,不管能遮掩多少,总归比什么都不做好吧。
“如此甚好,那待明日钰儿娘亲回来,就立刻办!”
岑夫子觉得可以,当即拍板。
岑明辉叹气,“就是明钰以后的婚事,恐怕难了……”
这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夫郎不清不白的?虽然他们自己问心无愧,今日之事在场人肯定也不会传出去,但岑明钰如今这般,在当下眼中,就是不洁了。
岑明钰心中更难受得很,饶是他是个性格开朗的,此刻也忍不住低下了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俞州见此,心念一转,去看贺元柏的反应。
他看过原著,自然也知道原著中岑明钰也经历过名誉风波一事的,书中贺元柏与岑明钰成亲多年,感情甚笃没有介意,就是不知现在贺元柏对岑明钰的感情有多深了。
好在贺元柏的人设似乎没有崩,此刻看向岑明钰的目光并无嫌弃,只有深深担忧。
就是这小子没什么恋爱经验,这方面愚钝得很,这么好的献殷勤、表忠心的机会也不知道抓住,只知道站在原地干着急!
想罢。
俞州悄悄拍了贺元柏一下,给对方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想娶媳妇就赶紧求亲!
贺元柏只是没感情经验有点迟钝,又不是蠢,被这么一提醒,顿时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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