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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29节

自己宠着自己?

孙秀芳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种话,顿时看楚年的眼神更加诧异了。

楚年:“大嫂听我的,以后你想吃啥就吃啥,不必委屈自己,你又不是没给这个家做贡献,凭什么他们在的时候才能跟着吃一口?什么鸡蛋啊,肉啊,以后想吃就直接吃呗,不吃白不吃,问就是你要备孕,需要营养,没营养怀不上。”

“...哪、哪有这种歪理......”孙秀芳目瞪口呆。

她忍不住想,难道楚年以前在家里就是这样的吗?那他怎么还被楚家卖过来了?

“这怎么是歪理呢?民以食为天啊,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楚年很理所当然:“对你好的人,你当然可以顾着他们,也对他们好,可明明有条件有饭吃,却不给你,这种对你不好的人,你还顾着他们做什么?当然是要自己对自己好啊。”

孙秀芳:“......”

从小就被告知要听话懂事安分守己的孙秀芳都听呆了,楚年怎么...怎么能这么大逆不道呢!

那可是公婆,是父母,就算再不喜欢,心里再埋怨,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楚年看孙秀芳一脸复杂,冲她眨眨眼,说:“我以前就是太傻了,所以才会被替嫁到江家来,我夫君也就是因为太乖了,所以才差点连命都要没了。反正,以后我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孙秀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在她看来,自楚年来到江家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她挺难以言表的。

同样是被婆婆指着鼻子骂,她是默默忍着,只能半夜里一个人缩在被窝里偷偷的哭,楚年却是直接开口骂回去,嫌骂的不够,还要把左右邻居都喊出来看笑话。

但仔细想想,楚年这么离经叛道,有什么损失吗?

好像没有。

关上厨房的门饿着他,饿到他了吗?

没有饿到。一回来就看到他在晒着太阳吃饼,似乎还挺悠闲。

逼迫他跟傻子四弟亲热生孩子,逼到他了吗?

完全没有。不仅没有,他甚至还给三弟请来郎中看起了病,要是三弟的病真能治好,傻四弟就不可能有机会了。

孙秀芳:“......”

看着这样恣意妄为的楚年,孙秀芳心里头突然就滋生出一丝丝羡慕出来。

“...大嫂你忙吧,我给夫君喂药去了。”见孙秀芳表情奇特,楚年招呼了一声,识趣地结束了话题。

虽然痛恨重男轻女的陋习,可陋习陋习,深入人心,想要一朝一夕三言两语就能改变,肯定不可能。

楚年不敢说得太过,怕孙秀芳觉得自己是个异端,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关系还得倒回去。

“好。”孙秀芳点了点头,表情仍有些讷讷的。

楚年便拎着食盒回屋了。

小破屋里,江自流闭眼卧在床上,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醒着。

楚年面对孙秀芳时挂着的恬然笑意慢慢消失了,眼底不禁多了几分惋惜。

他一想到马叔说的那些话,什么“活生生被拖死的”,“就算治也治不了根”,“一辈子都要当个药罐子”,楚年就觉得可惜。

这么美好的美人,真就命比纸薄么。

但等楚年走到床边的时候,他眼底的惋惜遗憾悄然散去,又换成了微笑的神色。

“夫君我回来啦,马叔给你开了副药,让先喝上几天看看,我扶你起来喝了再睡吧。”

江自流慢慢睁开了眼睛。黑墨一样的眼睛里神色清明,并非才睡醒的样子。

“你没睡吗?”楚年有点担心。

楚年还挺怕江自流会胡思乱想的。

毕竟病人的心态很重要,就算是不能除根的慢性病,如果心态好的话,人也能舒服些。

但楚年看江自流的表情吧...好像又不是胡思乱想。他的眼睛深得很,这他这样专注的看着,楚年总有一种被拉着往里面拽的错觉。

可能...这就是美人的魅力吧。

轻咳了一声,楚年扶江自流起来吃药。

药从食盒里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热的,楚年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他。

显然,喝药不是什么美事,药的味道很重,楚年只是喂药的人,都被这味儿冲的直犯怵。

楚年尚且如此,真正要喝药的江自流就更不用说了,从喝下第一口药后,江自流就皱起了眉头,墨染的眉峰紧紧拧在一起,脸色都更白了几分。

即便如此,江自流也还是很配合的在喝,楚年伸来一勺,他便喝掉一勺,喝到碗底的时候,他连嘴唇都泛着白了。

病美人被苦成这样还这么乖,楚年有点看不过眼了,小声嘀咕说:“真有这么苦吗?要不我明天问问马叔,看能不能改进改进?”

等一滴不剩全部喂光了后,楚年贴心地拿来了蛇果。

“夫君,赶紧吃点蛇果压一压。”

楚年一连喂了江自流好几颗蛇果,好让他的嘴里可以中和中和,把药的苦味儿给压下去。

几颗蛇果吃下去,鲜红的果汁浸润着苍白的嘴唇,染上色彩,稍微驱赶了一点病态的白。

江自流的嘴唇唇形是极好看的,被色彩一润,就显得尤为好看,加之他即便病中,也有一股端正的风雅,哪怕是楚年这样混迹娱乐圈,悦美无数的人,天天对着江自流,还是会被他一次次惊艳到。

可是吧...

偏偏,他唇角有一块红痕。

楚年知道,这是自己的杰作。

但,可恶就可恶在,这梦游打出来的杰作位置实在是太离谱了!偏要印在唇角,整的跟被亲咬出来的似的......

再被鲜汁这么一染,莫名就透出了一股色.气。

端庄和色.气,本该是南辕北辙的两种气质,可当它们混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尤其这个人还是个美人,真真正正就是一道不可多求的绝妙风景。

坐在床边的楚年是连着瞥了好几眼,既想看,又不太敢看。

想看,那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丢人。

不敢看,那是这他喵的毕竟是自己揍出来的绝景,心虚!

一来二去的,楚年轻叹一口气,心说以后睡觉之前都得给自己下个心理暗示,争取能睡得老实一点才行。

江自流可不知道楚年在想什么,他只看到楚年喂完蛇果后,就有一下没一下地往自己脸上瞟。

瞟的位置靠下,应该是嘴唇。

江自流抿了下唇,长睫一敛,视线收拢。

小哥儿对他的这张脸...似乎很感兴趣。

对脸上的这张嘴...更是似乎从见第一面起,就很感兴趣......

小哥儿没再说话了,视线还是屡屡飘来。

可能小哥儿以为这样并不明显,实则,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他的两道视线无所遁形,明显又灼灼,近乎带着烫意。

江自流的手指蜷在手心,指尖摩挲着手掌,感受着这股滚烫的视线,突然身体向前一倾,抬起头朝楚年凑了过去——

“夫君,我还得出去一趟。”楚年说是不看,到底是没忍住,偷偷看了好几眼,才把视线撕开,起身站了起来。

只是,才一起身,就看到江自流忽然凑了过来?

楚年:“???”

江自流:“.........”

江自流一整个尬住。

楚年迷茫。

“夫君?你怎么了?”

江自流没有抬头,还维持着微微前倾的姿势,只是,两只耳朵爬上了淡淡的红色,很快,淡红就从耳朵蔓延到了脸庞。

楚年眼瞅着江自流的脸在自个儿面前变红,眼睛眨了眨,不是很确定的萌生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大胆想法:

他他他刚才凑过来,该不会是想亲我吧?!

楚年:“!!?”

不会吧不会吧?

这是什么情况?

马叔给开的这个药,是正儿八经治肺止咳的药没错吧?

楚年:“.........”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坐一站,谁也没动,维持住了一个诡异的平衡。不过他们的内心却不像表面这样风轻云淡就是了。

江自流没想到楚年偏就在这自己过去的那一刻抽身离开,他想给的回应没有给到,一时间里,竟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

楚年人都傻了,万万想不到端庄的大美人好像是要献吻?!

不会吧!

楚年:虽说一口一个夫君的叫着,可我只是嘴上甜,心里没有你啊!

江自流嘴唇张了张,很想问楚年说:你不是要出去么,该转身出去了吧?

可惜他试了几次,都没能发出声来,再要尝试,喉咙里开始发痒,又忍不住地想要咳嗽了,无奈,根本说不出话来。

楚年看江自流僵坐着,脸上薄红,嘴唇微颤,油然而生一种自己又给把人欺负了的错觉。

可是这回真的冤枉啊,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话也没说,是江自流自己冲上来的!

还冲上来冲失败了......

但凡江自流早一秒,或者自己晚一秒,现在应该就不是大眼瞪小眼,而该是嘴对嘴了。

楚年想不通呐,这病美人一直防自己跟防狼一样,怎么今天性情大变,变得这么奔放大胆了?

又怎么偏偏是今天,病美人才喝了药,要是刚刚真的贴上了,自己会不会也尝到中药死苦死苦的味道?

嗯?等等?

尝到药的苦味?

楚年:“......”

楚年灵光一闪,脑海里陡然又升腾起了另一种念头:病美人他该不是存心使坏,想让自己也尝尝苦巴巴的药味吧?

噫!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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