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 第12节
第27章
房中一片死寂。
许斐清晰地看裴寅的神情,从迟疑到错愕,震惊到痛苦,双目逐渐变得一片赤红,可怖又可怜。
许斐的心也紧紧地缩成了一团,又无比痛快。
“你说什么!”裴寅像是丧失了正常人本该有的反应,只愣愣地回道。
许斐哈了一声:“难道你还没听懂吗,我都给出这么明显的提示了。”
“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原名不叫许斐。”
“我叫裴午,今年二十一,四月八号晚十点整出生。我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他只比我晚生了十分钟。”
“父母离婚后,他跟了妈妈,我们分开了足足十一年。”
“裴寅,还没认出我是谁吗?”
“够了!”裴寅几乎是吼出了声,他眼泪落了下来,身体也本能后退着,几乎要被许斐的话语逼到绝境。
“别再说了,求你了。”一字一句,从裴寅的胸腔深处发出,淬满鲜血。
看着裴寅无比痛苦的模样,许斐就像是被撕扯成两半。
一半为裴寅如今的模样而感到快活,一半却同样感觉到心如刀割。
他为什么要感到不舒服,这不是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的吗?
裴寅佝偻着身体,胃部剧烈的不适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来:“你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是吗?”
许斐毫不犹豫:“是。”
裴寅:“这段时间你跟我发生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是吗?”
许斐:“没错。”
裴寅扶着一旁的柜子,弯腰吐了出来。
他几乎克制不住巨大的恶心,兄弟乱伦的可怕与恐惧,几乎要将他摧毁。
许斐一直想要做的事情,的的确确彻底成功。
裴寅:“你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解又崩溃,几乎想不明白是因为什么,才让许斐如此疯狂。
许斐站在他面前,却冷漠得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除却一开始的讽刺冷笑,他现在面无表情,冷眼旁观裴寅的崩溃。
许斐:“因为你没认出我来。”
裴寅扶着柜子,不可置信地望着许斐:“你说什么?”
许斐:“如果你认出我来,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裴寅,怪就怪你愚蠢透顶,色欲熏心。”
“你看看我,看着我这张脸,你从没想过我究竟会是谁吗?”
“又或者裴寅,这十一年来,哪怕你来找过我一次,就算只有一次,你都不会认不出我来。”
“是你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许斐看着裴寅的眼泪流得越凶,身体内部有声音让他不要再说。
可是过速的心率,轰隆作响的肾上腺激素,让他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他就像亲手将刀捅进了裴寅的身体里,看着裴寅痛苦万分,可这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裴寅,别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毕竟这段时间以来……”
他停不下来。
他已经将刀子捅入,就再也不可能就此收手。
“要忍受跟亲弟弟一遍又一遍的上床,真是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第28章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仿佛久久在房中回响。
二人彼此对视着,不同许斐的呼吸急促,面红耳赤,裴寅仿佛一瞬间静了下来。
他低着头,没有任何情绪,刚才还掉个不停的泪,已经完全止住。
不似许斐所想的继续崩溃,完全毁灭。
裴寅身体里仿佛有个安全机制,这一刻被全然启动。
他缓慢地拿起一旁的抽纸,将自己吐脏的地方擦拭干净。
扔了纸,洗过手,裴寅环视着这狭小又罪恶的一居室。
从头到尾,除了一句为什么,他没有对许斐吐出任何一句恶语。
可有时候,没有反应,却是最大的羞辱。
许斐咬破了嘴唇,口腔中满含血腥的味道,他死死盯着裴寅的一举一动,看着人无动于衷地越过他,推门离开。
楼道里空荡荡的,一片漆黑。
许斐光着脚追了上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快意,没有愉悦,那一瞬间的快活迅速被巨大的空洞吞噬。
无尽的恐慌从脚底逐渐蔓延,仿佛足下的一切都即将崩坏,他马上要坠入无尽深渊。
“你不恨我吗,你为什么不恨我!”
“你被我骗得团团转,现在却什么都不说吗?”
“裴寅,你以为你这是善良?你这是虚伪!虚伪透顶!”
许斐一步一步地追,脚上不知猜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疼得要命,他却不敢停下来。
不管他如何出言羞辱,试图在裴寅的伤口上撕出狰狞的伤口。
可裴寅却完全不回复他。
甚至……不回过头来看他,就像他不存在,也没有在裴寅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一样。
他被漠视了,好像一个跳梁小丑,自以为是。
裴寅甚至得体地处理好了自己的呕吐物,仿佛刚才只是一时失态。
就像许斐的所有言行,都不能够伤害到他。
“裴寅!”
许斐甚至喊破了音,一贯冷漠的神情,此刻只剩下狼狈。
汗打湿了他的头发,嘴唇是咬出的鲜血。
他双目通红,死死地追着裴寅,他需要裴寅回应他,就算是骂他也好。
凭什么呢?凭什么裴寅能这么快就收拾好心态。
甚至能做到将他无视得彻底?
楼门被推开,裴寅大步地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许斐怔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门外的灯光被彻底掩上。
漆黑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安安静静,唯独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许斐缓缓地蹲在地上,努力地笑了笑:“都说是你活该,谁让你认不出我。”
“如果你……”他哽咽了一瞬间,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喉头完全被堵住了,要喘不上气。
“如果你……没有和他们一样,不要我的话……”
第29章
许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家,一切都那么浑浑噩噩。
对裴寅的复仇成功,在短暂的快乐后,便是无尽的空虚。
甚至是痛苦,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痛苦。
没人告诉他,也没人教过他。
只能感觉到身体由内至外,无尽的疼痛。
昏昏醒醒,等意识到自己发烧了,许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脚上的伤口已经疼到麻木,几乎没什么知觉。
电话从不断的震动再到关机,许斐无暇去理会。
他用被子死死地将自己裹住,就像一个保护他不受伤害的茧。
许斐是被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吵醒的,他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
在摸到门把手的那一刻,许斐心情是紧张的。
知道他家地址的人极少,会不会是……
门拉开,看清敲门人的脸时,许斐就像强撑的最后一口气散了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四周已经换了个环境。
空气中有消毒水的气息,朋友担忧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我就说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酒吧里你突然走了我就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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