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妲己上位需要几步? 第115节
程松宁哼笑:“伙食不错是吧?每天搁这开局下注,输了的买单。我真怕N市警方哪天接到群众举报把咱们剧组一锅端了!”
来都来了,不能白来。
除了蹭一顿下午茶,王思贤还混了个客串。
不是别的角色,正是江流小的时候在嘉鱼村遇到的剑客。
别说,斗笠一带、破披风一穿,再配一把古朴笨重的剑鞘,配合特效化妆师给王思贤手上化的妆,落魄侠客那感觉就来了。
小时的江流并不懂,他只是单纯羡慕自由行走江湖的人。
等到长大了,他成了“他”,才知道那种漂泊的感觉……
“古老师写这个角色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啊?”
古南施老脸一红:“本来是想做一个时空交错的效果,但后来我发现我的设定有点问题,剑客用剑,但江流用刀。只能改路子,塑造成那种‘命理流传,因果轮回’的宿命感,顺便把上一辈解决不掉的锅甩给他。”
助理编剧在一旁听着大呼专业:“既写出了扫地僧的感觉,又合理解决了剧情上的bug,不愧是古老师!”
独孤老贼被夸得绷不住了,又给漏了一点:“茶馆老板娘的那个女儿,我开始想设定为红衣坊的下一任首领。但想要往这方面写的话,那嘉鱼村岂不是也要跟着乱?否则红衣坊只收孤女的设定又要矛盾了。”
这下连编剧都忍不住出声了:“停停停!古老师想得很好,下次别想!”
再改下去,这一部怕是拍不完了……
王思贤的客串拍了一下午,虽然拍得是些压抑沉重的意识流,但他和程松宁的兴致都很高,二人配合默契,剧组其他人自然是连夸带侃,甚至还有嗑师兄弟CP的冲到正主脸上去,但王思贤脾气好,扭着意思故意道:“松宁再小个三五岁,还轮得到他喊我师兄?直接喊叔叔吧!”
“隔壁王叔叔是吧?要脸不?”
“你要是喊爸爸,明天我还来给你送吃的。”
“拍完了赶紧爬,别逼我赶你!”
二人插科打诨,算是解了这点小插曲。
但后头待着的严斯铭就不太爽了,昨天吃的杏子的酸劲儿迟钝地开始反胃了,忍了第一次,又忍了第二次,严斯铭让小助理拿了个鸭舌帽来。
“严导,哪个帽子啊?”
小助理心里嘀咕:严导平时都不戴帽子啊……
“你程老师那个黑色的帽子,懂不懂?”
小助理飞也似的跑了,替严斯铭拿回了那顶帽子,后者一言不发将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让副导演看着,又举着小喇叭让场边的程松宁过来。
程松宁也是一懵:“正码着光线呢,你干嘛?”
直到人将他刚刚站的位置贴上标,他这才迈步走出来,严斯铭拉着人一路往休息室去,小门挡住外泄的冷气,他用手撑住程松宁的肩头,虚弱之中又带点儿怨气地道:“你能不能有点有夫之夫的自觉啊?”
程松宁好笑地道:“他是我师兄,也是自己人。”
严斯铭就知道对方会这么回答自己,又退一步:“你哪怕把明露喊来,我都没意见。”毕竟你弯都弯了,可那个王思贤也不见得多直吧?
“明露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呢?”
程松宁振振有词:“明露来了,她是什么身价咖位,每一场戏都是要算着给的。师兄就不一样了,一分钱都可以不用给,还能让他倒贴下午茶!”
作者有话说:
抓点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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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倒贴了两场下午茶的剑客即将杀青。
他就像是另一个时空里江流的镜像:孤独, 寂寥,无欲无求,无念无想, 几乎与冰凉的武器合为一体,只有刀剑上隐隐留存的血腥煞气,能够证明他曾经的热血……
杏香小院熊熊燃烧时, 江流没能祈求来的一场大雨, 时隔十年降临在今夜。
与无名剑擦肩而过的瞬间,冷雨刺骨。
他分明感觉有什么信念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
“不是你。”
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夜出现,试图迷惑我的视线;你又站在哪一方的立场, 预备替谁来背负这些?
下一秒,无名剑的斗笠被江流暴怒之下的刀气劈得四分五裂!
但他本人犹有罡气护体,毫发无损, 只是静静凝望。
“江湖不是非黑即白的,更多的人身不由己。”
说完, 他便像一道飘忽的残影, 彻底消失在檐下。
雨幕之中,徒留江流握着长刀、视线久久没有收回,只有冷雨不断落下,淬着刀锋……
“好,无名剑杀青——”
严斯铭这声杀青通过小喇叭喊出来, 场上适时地响起一阵默契的掌声。
王思贤既不是空手来, 也不是空手走。
倒贴了两天的下午茶, 换来一束杀青捧花。
他捧着花仔细看了看:嗯,花瓣还没耷拉, 还行吧!
至于另一边一下子还没出状态的程松宁, 他从雨里走出来时, 仍然冷着一张脸,握着刀收了势,把刚刚退出装逼模式的王思贤吓了一跳:“卧槽,吓死我!我的剑是假的,你的刀可是真的啊!”
古南施在旁边看得是嘎嘎直笑。
经历了“偶像塌房”的江流,从此更是封心锁爱。
这个时候,程松宁能对王思贤有个好脸才奇怪吧?
“要不要这样看我啊,这么恨呐?”
古南施在一旁凉飕飕地补刀:“当然咯,无名剑是江流步入江湖红尘的初心,结果过了这么久才知道你并不是个好人、甚至还助纣为虐,这种感觉,就跟追星族塌了房一样嘛。”
人家追星族塌房回头还能换一个追,那江流呢?
五派四道里就一个“无名剑”,完全没有代餐!
气得江流恋爱都不想谈了,甭管是初代女神玄机女,还是和他情丝缠绕、纠葛难分的弥教圣女杳杳,又或是他的欢喜冤家百花门玉蕊心,江流都无心搭理。
我舔她、她舔我,舔狗们的感情就是个大闭环。
他不舔了,倒要看看这个环还转不转得通……
再说回王思贤的客串,本来呢,严导就是单纯依着编剧组的意思,将一些原著遗留问题甩给“无名剑”。谁知道,这亲师兄是真的热情且好说话,义气更是没的说,什么锅都敢背,不怕被骂!为了帮师弟,人家剧组那头明明都杀青了,秋老虎晒得老热了也没赶着回去,硬是配合《大江流》剧组延展出来的一些戏份,拍了两天才算杀青。
“哪有给我师弟的电影客串还收钱的啊?”
王思贤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还是以他师弟为主。
换做别人,指不定就冲去讨好严导了。
但贤哥偏不,他可没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别说让他扮演一个几幕戏的“扫地僧”,搞不好之前挑着担子沿街卖杏子的小贩儿他也愿意演。
严斯铭脸上笑得客气,回头就趁着剧组集体转场的一天短假,从程松宁那儿收取了一些“利息”,半逼半哄地问:“你和王思贤有绝交的可能不?”
程松宁累得眼皮都掀不起来了,避开他湿热的吻。
“你有病?我让你和十年的兄弟绝交你干不?”
“我没有十年的兄弟。”
被再次卷进怀里蠢蠢欲动地蹭着,程松宁抓紧被角,缓缓吸气,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你就把他当成我哥不就好了?”
严斯铭扶着他塌下去的腰肢,沉声笑道:“有道理。”
*
第二天,程松宁磨磨蹭蹭不肯起来。而严导则是神清气爽收拾好自己,又给他挑了一套衣服出来,这才去酒店下面先定自助早餐。
这不巧了吗?遇到办了手续准备离开的王思贤。
“哟,隔壁组走得就剩你了?”
王思贤没听出奇怪,挑了几样早餐点头答道:“是啊。”
正如程松宁所说“把贤哥当成哥哥”,严斯铭对王思贤现在多少有点“大舅哥”滤镜。像是从前,他和王思贤聊天说话,是绝不可能带什么语气词,但经过松宁老师一夜教育,严斯铭也领悟了,他决定和贤哥打好招呼。
“你接下来什么安排?”
王思贤咬着一个吐司片,又是一愣:“没安排,连轴转两年半了,想先休两个月。”
怎么说呢?不愧是师兄弟。
人家放假按天计数,这俩人的休假单位是月。
严斯铭合理怀疑,程松宁就是被这人给带坏的。
“眼看着再过两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我想着,还是空出一点时间休息一下,反正存货拍够了,接下来新剧也一部一部的上,我就休两个月,不过分吧!”
“这倒还行。”
严导听了都觉得安排得很好。
关于这一点,程松宁显然就没学到位。
同样是翻红,王思贤对居安思危的理解更加深入。
而松宁老师就比较自我、甚至是自信。
他是不管这些的,去年休长假时,只有一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完后期、不知道出片后要审核多久的电影存货。
换做别人,《大江流》开机之前的这大半年,怎么着也得去拍个剧集垫一垫,能攒点是一点。但程松宁就不,他常用的理由是:“我已经进入状态了”、“能不能别打扰我的想法?”、“我是程松宁还是你是程松宁,你凭什么比我更懂我?”……
提起这事儿,王思贤笑得直乐!
“你别说,他有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初我还在那个什么XXX艺考机构兼职的时候,碰到他过来报名,哇撒,真不是我说,当时我们整个机构里里外外的老师都跑出来看他,哪怕平时见惯了各种小帅哥小美女,程松宁那小模样还是引起轰动了,这种好苗子,真是十年里都见不着一个,何况他还那么小,刚从戏曲学院毕业,一身气质简直绝了!要不是校长在外头带组,恐怕要亲自飞回来带程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