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高岭之花的爱人 第23节
田恬拧开瓶盖,递到他右手,他眼睛看着前方,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递回副驾。田恬接过来,盖上瓶盖放回中间。
田恬问苏聿容:“小峦适应新保姆吗?”距离上次来他公寓,已经过去了一个周。
“还行。”
“那他想我了吗?”田恬开玩笑问。
苏聿容闻言斜眼看了他一眼,田恬若无所觉,“我都想他了,有空再来我家玩,上次他没有玩够吧?都怪你要开会。”
苏聿容正想说明后天是周末他不上学,这时田恬的手机响了,便没有说出口。
他铃声是《lost stars 》,苏聿容听见淡淡笑了下,短暂地想起那个有风雨声的夜晚。
“喂,田儿,今晚上有空吗?”是赵阑打来的。
“那要看你有什么事了。”
“害,叫了几个朋友喝酒,他们起哄让我带上李姐。她说,你去她就去。来吧!我的爱情小保安!”
“去哪儿?”
“还是‘龙’。”
‘龙’挺好玩儿的,夜场歌手水平不错,场子很嗨,给子和姬崽客人们也玩得比较开,氛围很赞。
田恬答应了:“行,我晚点到,回家换身衣服。”
“啊?数你最骚包。”
赵阑声音很大,田恬觉得苏聿容多半能听到,赶紧否认:“瞎说什么,我今天跑了工地,一身灰和汗。”
“那不挺好,工业风。”
“倒也不必这么写实。”
赵阑贼笑两声:“哎呀阑哥懂的,好好打扮吧,今晚一定让我的爱情小保安开张!”
田恬很气,骂他:“姓赵的,你迟早得弯。”
“靠你说话好恶毒。你不过是嫉妒我有如花美眷,而你只能听取隔壁激战!”
田恬:“……”
完了,李姐叛变了……连这也告诉了赵阑。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改掉爱八卦的恶习。
果断挂掉电话。
这时正好开到一个红灯,苏聿容侧头看他,“去哪儿?”
田恬:“回单位。苏总你要是回公司就捎带我,不回把我放个能打车的地儿就行。谢谢。”
苏聿容:“……没问现在。”
“哦,你说刚刚的电话?赵阑约我晚上去‘龙’。”
“gay 吧?”
“对。”
真理直气又壮啊……
苏聿容心里恼怒暗生,后半程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田恬下了车,回身关门说谢谢、再见。苏聿容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轰油门走了。
田恬站路边:……?
Ok fine, 优秀的人都是难以捉摸的。
下班后,李姐跟着田恬一起去了他公寓,等他冲澡、换衣服,再一起去酒吧。
田恬收拾完走出浴室,抬头看见李姐整个人扒在二楼的墙壁上……
“你干嘛……”
“我听听现场直播,这不比瑟瑟广播剧精彩?”
“……现在不到八点。”
“一般几点开始?”她问得很认真,像在搞学术。
“……十二点到早上都有可能。需要我给你发张邀请函吗?”
“发条微信就行,我打车过来。”
她临走前用非常敬佩的目光看了眼田恬家的白墙,仿佛它有魔力,是什么八卦之神的象征。
他们打车到‘龙’,服务生把他们引到二楼卡座,这儿是酒吧最好的位置,看舞台很清楚,也可以俯瞰下方的人群。田恬记得这儿低销很高,大概八千。
今天谁请客啊,真大方。
他打眼一看,看到一个特别好看显眼的人。
田恬今天穿得像个大学生,洗了澡套了短袖牛仔裤,头发最近剪短了,不需要打理。
那儿坐着的程季彦戴一副细黑边眼镜,穿暗红色长袖翻领衬衫,卷到手肘,戴百万腕表。斯文俊雅,文艺又不失精英做派,长得有点儿像年轻时的郑伊健。
他可能是今晚‘龙’最精彩的人物了。
李姐挨着赵阑坐了,只剩程季彦旁边有个空位,他轻轻招手招呼田恬:“田先生,坐这里。”
“好。叫小田就行。”
程季彦问他喝什么,亲自给他开了一瓶啤酒。
靠近了,田恬闻到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特别好闻,成熟、自信、有一点压迫感,还有招摇诱惑的味道。
很想问他是哪一款香。但没法问,首先一定很昂贵,其次他喷不出程季彦的气质和味道来。
他在一旁,言谈举止都是上品,亲切地与人谈笑,慢慢地饮酒。任谁来看,田恬坐他旁边都是个十足的陪衬。
“田恬,我就叫你名字吧。上次的事,谢谢你。很抱歉啊,当时我是不是很糟?”他忽然举酒低声对田恬说。
“没有,没事,你很好。”
田恬其实不怎么敢看他,觉得莫名有点心虚。他希望程季彦已经完全从与苏聿容的感情中走出来了,至少他今天看起来状态很平和,心情也不错。
今天程季彦请的都是他和赵阑高中玩得好的小团体,除了李姐和田恬。他们聊着聊着,就聊到高中,对他们而言,聊到高中似乎就避不开苏聿容。
他们提到“十五年”,程季彦追求苏聿容整整十五年。从他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在高一新生班里遇见苏聿容,到他们彼此都变成三十岁。
整整十五年。人生中最好的青春年华。
田恬不是当事人,但他听到这个数字时,只觉得心惊肉跳。
他突然有点看不起自己,如果爱情也分高下,那他的那点心悦仰慕,被秒得渣都不剩。
不管他们爱与不爱,十五年的相识牵绊都是存在的,比如当服务生端上来一碟子糖渍小番茄,立马有人指着它说:“诶我记得高三暑假,季彦给容总天天做这个,这么小的番茄他一颗一颗剥皮,我妈养我都没这么细心。”
“我还记得容总小时候爱过敏,季彦研究空气净化器研究得入了魔,家里买了各种品牌二三十台我的天,幸好你房子够大。”
“我们高三毕业晚会,容总和季彦表演的钢琴琵琶合奏,把我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容总在国外读书,季彦跟他妈上班打卡似的天天往那边跑。可是他见你了吗?”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程季彦脸上的表情是淡淡的微笑与辛酸。仿佛在心疼那个年轻的自己,仿佛在谴责那个莽撞的自己。想笑笑不出,想哭哭不了。
田恬竟然觉得好心疼。这样执着而无望的爱,难道不应该最终圆满吗?
假如他们是一部小说里的人物,那程季彦实在该是主角,今天坐这里的全是配角,为了推进主角的美好爱情而存在,尽心尽力、衷心祝福。小说tag打着“破镜重圆”,这才是读者期待看到的感人故事。
共情能力有时是种糟糕的能力,这使他完全摒弃了自己,彻底成为程季彦的情绪产物。有那么一瞬间,不,有很多个瞬间,他很希望程季彦如愿以偿。
热爱和执着应该立于不败之地。
否则,人们哪有足够的勇气活着?
“龙”的夜场乐队准时上台,他们在暗红色的打光中唱了一首《红玫瑰》。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又落空。
苏香毫,你真是一个被偏爱的人。你的一生,会让多少爱你的人幻梦落空?
田恬握着酒瓶,失神地望着前方舞台,他的手机在手边桌上亮起来,但他没有注意到。
程季彦看到了,他本想提醒他,但看到上面显示的内容时,他愣住了。
视频通话没有人接,自动挂断。
屏幕熄了,接着又亮,苏XH:“苏奉峦要给你打视频。接。”
三秒后:苏XH向你发起视频通话请求。
程季彦看向田恬,“你有电话。”
田恬回过神来,转头看到手机吓了一跳,他迅速抬起屏幕,同时点了“拒绝”。
他惊魂不定地把手机揣进牛仔裤里,很不确定程季彦看见没有。冷静,别心虚,你什么都不是。他告诉自己。
“你不接吗?”
“噢,不接,太吵了听不见说什么。”
程季彦用探究……或者说审判的目光端详田恬,许久一言不发。
第32章 苏聿容!你瞎吗!
手机在牛仔裤兜里安静下来,估计苏聿容被拒接便不会再打了,田恬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出去给他打回去,但程季彦就在旁边,他心里有种压迫感,使他无法在此刻毫无负担地肖想苏聿容。
不想了,今夜不想他了。今天想他的人,已经太多。
田恬喝了一大口闷酒,眼睛失神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没有发现一旁程季彦一直看着他。
喝到两点,终于散场,结账的时候,田恬问:“A吧?”
赵阑说:“你B吧,今天程行长请客。别替他心疼,高中的时候,他和苏聿容被称为我校‘一对币人’,人民币的币。这对少爷从来都不差钱。”
他们同学笑道:“就你这么说,我们都觉得是‘一对璧人’。珠联璧合的璧。”
李姐有赵阑送,田恬准备自己打车,程季彦在街边微微侧身拦着他:“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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