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果 第98节
倒是岑骁渊会主动回来这一点,令她感到意外。
“我还以为你不想回来了,毕竟你的小狗都主动到你身边去了。”
紧接着,她又说,这一次是她判断失误,本以为岑骁渊出面,江赵两家会知难而退,谁知道更激发了他们的怒火,才导致岑骁渊受重伤。
她主动认错,神情里却没有一点忏悔之意,甚至提到岑骁渊装瞎一事。
她说:“真有你的。”
岑绮露也没想到Beta还能逃跑第二次,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事出以后,岑绮露连夜将韶英的女儿扣下。
前面说过,她不会对Omega心软,韶英一开始不肯说,邵倩着实吃了一番苦头,逼得韶英没办法,说出茧绥的下落。
得知茧绥回了C区,岑绮露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直到C区传来消息,她才意识到,有些事情脱离她的掌控。
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意外,岑绮露已不感到稀奇,唯一让她惊诧的是,岑骁渊敢再次把茧绥带回A区。
他们之间做过交易,可岑骁渊没能完成任务,岑绮露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履行诺言。
以上这些,岑骁渊并未向茧绥言明。
他只是和茧绥说了江宜晚的事,解释了其中的盘根错节。
日落时分,周遭昏暗一片。
房间里,灯没有开,等了好一会儿,岑骁渊不再说话,茧绥才开口:“结束了吗?”
“结束了。”岑骁渊垂下眼,抚摸茧绥的脸颊,“我说完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可我觉得你还有话要说。”茧绥任由Alpha的亲吻落在脸颊上,也不躲闪,“因为你都不看着我。”
“没有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说过了,我不想管别人的死活……”岑骁渊的吻落在茧绥的下颌,“但只要你一句话,无论什么事,我会去做。”
茧绥眨了眨眼,“你这是威胁……”
“我威胁什么了?”
“你好像在说‘选别人还是选我’。”
岑骁渊静了片刻,吻上茧绥的唇,很激烈也没有章法,不久后便尝到血的味道。
茧绥没有感到疼痛,是岑骁渊自己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可他依旧尝到铁锈、铅笔、和一切腐旧事物的味道,Alpha也在其中。
岑骁渊早在三年前就破破烂烂,他把自己缝缝补补成强势霸道的模样,实则内里装的是一团烧焦的棉花。
“你要哭吗?”茧绥问。
岑骁渊说:“我为什么要哭?”
“因为你的表情像是在说‘我要哭了你得接住我’。”
“那你会接住我吗?”岑骁渊死死盯住他。
茧绥把两只手捧起来,在岑骁渊的面前,“我会哦。”
岑骁渊轻轻拽住茧绥脖子上的颈环,用信息素将它解开。
他不喜欢茧绥现在的瞳色,也不喜欢茧绥脖子上戴颈环了。茧绥就是茧绥,是Beta就好,他做他自己就是最好的。
“……岑绮露在江宜晚身边安插了人手。”岑骁渊说。
茧绥听着,没有提醒岑骁渊刚才说过这件事。
“这个人不能是岑家人,也不能是任何跟岑家有关系的人。”岑骁渊抬起眼,随着颈带的剥落,他触碰到Beta后颈结痂的咬痕。
“跟着江宜晚去江家的人,是缘余。”
室内一片静谧。
茧绥张了张口,说:“对啊,我差点忘记了,师兄是Alpha。”
这反应在岑骁渊的意料之外,他再次扣紧茧绥的脖颈,“我说,缘余去了江家,如果江宜晚死了,那他也……”
“但那是师兄的选择。”茧绥说,“就像我会做出我的选择,无论多么离谱,他都会接受,那么,我也尊重他的选择。”
岑骁渊一愣。
当初缘余下山打听江宜晚的下落,想必见到尘燃时,江宜晚已经被岑绮露的人接走了。
虽然不知道缘余为何会选择去往自己最厌恶的A区。
但这的确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认为我会命令你去救师兄吗?”茧绥问。
这几乎是默认的。
岑骁渊默认自己在茧绥心里的位置排不上前三。
而茧绥也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安放Alpha,少时不知道,长大了更不清楚,现在依旧模糊。
“……他不能死。”岑骁渊所答非所问,连茧绥都愣住了,随即,岑骁渊又恨恨地说,“他死了,你一辈子都会记得他。”
茧绥不是故意要笑的。
他捂住嘴巴,眼睛还是弯下来,岑骁渊一脸阴沉地看他,他就更想笑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我也会记你一辈子?”他看到Alpha的眼睛闪烁一下,连忙道,“不可以!你不能死,千万、千万不可以!”
岑骁渊固执道:“为什么,缘余行我就不行?”
“师兄也不能说死就死啊……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根本是没必要的攀比,茧绥只能把岑骁渊拽到床边,说你躺下来,岑骁渊就躺下来,两个人正对着。
“我的意思是……你和师兄是不同的,师兄有他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选择,但是你……你不是已经做了选择吗,你选了我,我就是你人生的一部分。”
说着,茧绥亲吻Alpha沾血的嘴唇,轻轻的、浅浅地印上自己的吻。
“会跟我做这种事,清晨会拥抱我,会让我哭也会让我笑的人,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
根本不需要排名。
岑骁渊本身就是独一无二的。
茧绥说:“所以你一定、一定不能死,死了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好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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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致命选择题环节
岑小圆:选他(死)还是选我(死)!!
小果为难,小狗转圈.jpg
别死啊!!都别随随便便死了啊喂!!
人肯定是要救的,先让我们小情侣腻腻歪歪一下
明天见
91.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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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绥说完这番话,Alpha瞬间将他压至身下。
热浪翻涌而来,席卷过全身,茧绥恍惚间记起什么,问岑骁渊的易感期是不是快到了,得到了Alpha的肯定回答。
待两个人都大汗淋漓,茧绥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意识模糊间,听到岑骁渊说:“之后的事,我来想办法。”
再然后,就是听闻韶航的死讯,两个人在墓园里远远看了一眼。
岑骁渊说对方早就想死了,言下之意,韶航并不是因为当时茧绥说的那句话才自刎的。
茧绥当然知道,韶航的行径古怪,少时给过他极大的阴影,他还不至于为此感到内疚。而且,他那时脱口而出的建议,也是真心实意。
回去岑家的路上,两个人所坐的黑色轿车被另外一辆外形张扬的车子给拦住。
对面那辆车的司机擦着汗下车,到Alpha的车玻璃前,等了足有一分钟,车窗才缓缓下降。
司机毕恭毕敬地递上请帖,邀请岑骁渊参加今晚宴席,请帖有两份,另一份是给谁,不言而喻。
自从岑骁渊将茧绥带回A区,这样的邀约一直不断,许多人都想看看跟在岑骁渊身边的Omega究竟是何许人也,奈何岑家主宅不是一般人能进的,邀请也被岑骁渊统统推掉了。
结果这次更过分,明目张胆拦车,岑骁渊看都没看请帖直接撕碎了,问那司机,对面是谁。
司机豆大的汗滴下来,方才一时紧张,忘记自报家门,对上Alpha冰冷的目光,杵在地上的两条腿乱抖,好半晌才颤颤巍巍地说出自家老爷的称谓——
对面那人是赵央启。
岑骁渊半挑起眉,司机还以为有回旋余地,撕碎的请帖落进他的手心里,车窗也在他面前上升。
车开走了,司机捧着一堆碎屑回去。
赵央启的头顶已经秃了,眼睛被脂肪挤成一条缝,大肚佛一样,慢悠悠道:“算啦,也没指望你能成,今晚这个席,由不得他不去。”
此刻,行驶的轿车内,岑骁渊说:“刚刚那辆车上的人就是江宜晚的未婚夫。”
茧绥:“……”
他不想听Alpha讲地狱笑话。
“你如果好奇,我可以赴约。”岑骁渊讲得像真的一样,一点点趋近茧绥。
茧绥伸出一只手抵挡,“我不好奇。”
“真的吗?”岑骁渊靠近他,彼此的发丝相蹭,“我可以带你远远看一眼,不会被人发现,你也知道我的身手……”
茧绥知道Alpha是在故意逗弄他,但还是回答:“还是不了,现在越少人看到我越好。”
茧绥的伪装足以骗过许多人的双眼,但,他毕竟是个Beta。
在专供陪读读书的“笼”里,茧绥待过不短的时间,那段时期和岑骁渊一块上学的同学都应当是防范的对象。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有些也和岑骁渊一样,成为家族候选人。
岑骁渊对此持无所谓的态度,被发现了又如何,他能把人揍到不敢指认。
为了他人的生命安全着想,茧绥还是决定少出门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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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主宅没多久,岑骁渊便被岑绮露的人叫走了,再回来时,表情难看至极。
今夜赵央启组的局,岑绮露要他前去,理由是,说不定能收获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