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81节
宁咎看着这个东西的模样有些像是手雷,只不过样子要比他在抗战剧中看到的那种香瓜个头大了不少,足足有一个小西瓜那么大。
“就是它,要不要再看一次?”
阎云舟拎着他的脖领子过来:
“别耍花样。”
“晓得晓得。”
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青羊道人:
“我们都站在屋里,我将这东西点燃扔出去,你们瞧瞧。”
阎云舟拉着宁咎退后,身子总是下意识地挡在他身前,宁咎感受到也没有说什么,他紧紧地盯着青羊道人的动作,就见他点燃了手中那土陶西瓜,然后向院子里一丢,‘轰’的一声,院子里的土砖都被轰裂了几块儿,一股黑烟冒了出来。
阎云舟微微眯眼,李彦年纪小只知道他父皇的手下从前有人会做火炮,就存在随州城中,但是真的看见爆炸还是第一次,这青羊道人是真的成功了?
阎云舟转身:
“你的这个火炮不需要用炮筒发射吗?”
从前的火炮都需要用一个大的炮筒发射出去,这东西不用吗?
青羊道人一脸的得意:
“从前那火炮需要炮筒,但是炮筒极重,挪动不易,这是我的改良版,可以随身携带,点上火扔出去就炸。”
宁咎看了看一边好几个的这土陶疙瘩,这不就是粗制版的手榴弹吗?没想到这个青羊道人还真是能鼓捣出来。
阎云舟坐下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这东西的威力和从前的火炮比起来如何?”
青羊道人扣了扣鼻孔:
“那自然是不如火炮的,火炮比这个要大,不过这两个算是一个东西,这小弹丸能做出来,那大的也一样。”
李彦也蹲了下来,眼中难掩好奇:
“这东西是怎么炸的?”
宁咎知道,这个“炸弹”爆炸的原理其实就是在密封的环境中将里面的火药引燃,产生的大量气体和热量,高速膨胀之下发生爆炸。
但是他清楚青羊道人不清楚,毕竟老道士是没有学过化学的,虽然知道研究,但是缺少基础的理论,真要是让他解释他也解释不出来这炸弹反应产生的是什么气体,怎么放出热量,他就知道这样搞可以炸…
老道士支支吾吾的,阎云舟直接开口问出最要紧的一个问题:
“这东西存放有没有风险?”
毕竟如果这东西存放容易炸的话,那到了最后指不定是炸了谁,那老道开口:
“这个东西不能放在太热的地方,不能遇到明火,还有也不能太潮湿,否则这个引线湿了不容易点燃。”
这北境本就是干冷严寒,听他这么说阎云舟倒是也放下了些心思,宁咎看了看边上,便看见了那老道士的桌子上还有些半成品,里面有他从硫矿石中提炼出淡黄色的硫,一堆的木炭,还有硝石,他手捻了点儿硝石:
“难怪王爷从前那般误会我了。”
阎云舟只觉得脊背之上都是一阵子的凉飕飕,这才开口:
“是我错了,我孤陋寡闻。”
宁咎的嘴角轻轻一扯,这话倒像是那人自己承认自己没文化一样。
阎云舟出门看看那院子里的碎片,他虽然不会做火药,但是到底看过很多次这东西爆炸,也看过伤在火器之下的人的伤,他骤然开楼口:
“这爆炸之后外面的陶被炸碎,是否可以在这陶的里面加上些砂石,铁块等东西,让那些东西一并随着爆炸渣出去?”
听了他这话就是宁咎都不禁抬头看向院子里那人,这人还真是厉害,手榴弹中就是利用高热高压爆炸将钢柱发射出去,他竟然能从放才的爆炸中摸清楚这一点。
青羊道人摸了摸胡子:
“按道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这东西炸起来是向四面八方的炸,如果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误伤自己人。”
毕竟他这个东西是用人手投出去的,人的力气就是再大投出的距离也是有限的,很有可能这里面射出来的铁珠子就伤到了。
阎云舟常年打仗,他虽然对怎么做火器并不精通,但是怎么用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只管去试验这样行不行,别的不用你操心。”
无论如何在阎云舟去白城之前,青羊道人能做出这东西来也是个好消息,就连洛月离的心中都落定了一些,北境十几万大军虽然英勇,但是朝廷的军队也不可小觑,更何况北境不可能无人值守,若是有了火药的相助,他们的胜算也能更多几分。
而到了李彦的眼中,算的账就又不一样了,他是在想若是有这火药,那一个人可能就能赶上从前的四五个人的威力,那就可以大大压缩作战的时间,他的粮食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回房之后连宁咎都看出了阎云舟那明显的好心情,他笑了一下开口:
“有了这个东西,对朝廷宣战总能多了几分胜算和把握吧?”
阎云舟点头:
“是,只不过那东西到了战场上能有多大的威力还不好说,但是总是好过没有的。”
他坐在了桌边,取出了干净的宣纸,侧头再次开口:
“煜安帮我磨墨吧。”
“要做什么?”
“画个东西。”
这一次宁咎总算是掌握好了水的比例,他一边磨墨一边歪着脑袋看着阎云舟的动作,毛笔在那人的手中异常的听话,好像是个弓还有些不像是弓,阎云舟一连画了好几张图,宁咎隐约看了出来,这几样东西可能都是配合那“□□”用的。
“这个有点儿像是投石机是不是?”
阎云舟笑了:
“嗯,很有见识,这一张是可以固定在城墙上的投石机,将石头换成火药,就可以从城楼上直接发射出去,借着城池的高度,可以到很远的距离。
这种是比较简易的可以推动的投石机,而这一种就算是弓弩,青羊那的东西若是光靠人手去投掷是要闹出乱子的。”
毕竟这东西军中很多的人都不熟悉,乍一用在手上,很容易抛不出去,或者抛出的方向和距离都有问题,到时候还真是说不上是对方伤的多,还是他们伤的多了。
听着他这么一说宁咎再看纸上的图便绝的确实构思巧妙,用设备代替人力在,明智之举,宁咎坐在边上笑着开口:
“嗯,王爷果然是用兵之神啊。”
阎云舟撑着桌案起身,拉了宁咎一下:
“好了,你快别打趣我了,这都是前人留下的,不早了,梳洗后,我们也早些躺下吧。”
宁咎摸了摸鼻子,这话说的,躺下?怎么这么有歧义呢,这的思绪不禁往一个非常实际的地方想去,他们现在的关系算是谈恋爱,而且他们还拜过堂,哦,不,他是和大公鸡拜的堂,不过怎么也算是这个时代的合法夫夫。
他也知道这大梁朝荤素不忌,达官显贵虽然娶的正妻都是世家大族的女子,但是保不齐后院都养几个男宠,说是男风盛行也并不为过,这盛行的男风应该不是指盖上棉被纯睡觉吧?
那阎云舟让他躺下?这是不是在暗示他什么?这是想压他?宁咎顿时一个惊觉,阎云舟看着他没跟上来这才转头:
“煜安,里面的水备好了,你先去洗吧。”
洗澡?一般那个啥之前好像是都洗澡的,宁咎对上了阎云舟那理所应当的目光,反骨顿时就生出来了,让他躺好?让他先洗澡先回来躺好等着他?他怎么听着就像是妃子等着皇帝呢?
一通的脑补之下反骨丛生的宁主任直接开口,声音冷硬:
“你先去洗。”
阎云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没说什么,直接应着:
“好,那你再等会。”
说完他便转身去了后面的浴室,宁咎一个人独坐床边,眉心紧锁,前几天一堆的事儿,他刚刚理清楚他对阎云舟的感情,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个资深的上下问题。
宁咎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啊,他知道‘和谐’也是促进感情的一部分,毕竟他还年轻,身体又没有什么毛病,实在没有要搞什么柏拉图。
宁咎伸出了两根手指头,理顺他和阎云舟的关系。
一,关系合法,不存在违法嫖娼的可能。
二,双方有感情且表明心意。
宁咎看着眼前的两根手指头,在他看来符合这两点就是可以开展那个啥的前提。
阎云舟容易气闷,泡澡的时间不会太长,他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就见屋内的人坐在榻上,眉宇紧锁地盯着自己的两根手指:
“怎么了?手伤着了?”
刚才被那火药扫到了?他快步过来,宁咎一下回神,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指:
“啊,没有,没有,我就随便看看。”
随便看手指玩儿?阎云舟笑了出来,宁咎尴尬,立刻要进去,却被这人拉住:
“水还没换呢。”
…
宁咎从里面洗好出来的时候阎云舟正靠在床头看书,看着样子是在等他,他有些搞不清这人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暗示:
“洗好了?来,用汤婆子给你暖了被窝。”
宁咎爬到了里面,被窝里确实暖呼呼的,他不由得裹紧了被子,阎云舟一侧头就能看见他这只露出的一个脑袋笑了一下:
“前两日不是肩背酸吗?趴下我帮你按按?”
趴下?
宁咎眼睛微微睁大,阎云舟瞧着他那乌黑的大眼睛抬手在他的眼前摆摆:
“傻了?放心,会舒服的,来,我再两日就走了,你若是再想享受可没了。”
宁咎越脑补越离谱,这说法真的没有问题吗?不过他还是转过了身子趴下,但是肩背处却因为精神紧张也跟着有些发紧,阎云舟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
“放松些。”
不得不承认,阎云舟如果不做王爷不打仗,做一个推拿师傅应该也是有市场的,宁咎这个身体本来就是一个公子哥的,虽然不受宠,但是疏于锻炼,又不习武,这颈椎和腰椎不说不好但是也不算好。
尤其这些日子累的狠,这脖子和腰一被按还真是有些酸爽感:
“啊,那里痛。”
阎云舟的动作轻了一些,手正按在他的腰上,腰下的经络摸着没有那么通畅,他慢慢帮他顺着:
“这样可好些?”
“嗯,左边,左边酸。”
阎云舟摸着他腰部的肌肉有些僵硬便问道:
“这两天是不是有些腰痛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