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养狼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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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和煦,天朗气清。
蓝天上白云像一群绒绒的绵羊,悠闲地撒着脚丫子闲逛。
草野开阔,葱嫩碧绿。
远远看着,黑狼、红狐像一个个蘑菇藏在草甸里。
他们趴在地上打盹儿。
毛毛摇曳,身子起伏。金橘色的暖阳光罩在身上,睡得正好的狼打个滚儿,爪垫往脑门上一盖,继续打着呼噜,呼吸绵长。
“嗷呜——”
狼回来了。
草地上趴着的黑狼们惬意地翻个身。
大脑袋搁在爪垫上,迷糊眨动睫毛,看着浩浩荡荡带着猎物回来的狩猎队和采集队。
白杬在曜的背上蹭了蹭脸,慢悠悠撑着身子起来。
他眼神没有聚焦,带着没睡醒的湿意,看着乖巧不已。
曜抖了抖脑袋,坐起身来:“回来了。”
“嗷。”大黑狼放下藤蔓,从拉车前跳出来。
“来来来,梳毛梳毛。”还没睡下的兽人招呼。
暗扫了眼眼前递过来的东西,警惕地后退一步:“不梳。”
青从他后头歪个脑袋出来,弯眼笑:“我要。”
暗看着被自己伴侣接了过来的梳子,打了个喷嚏,自发跟着他身后离开。
“趴着。”青坐在草地上,拍了拍自己跟前。
暗曲腿趴下,脑袋轻轻搁在他的怀里闭眼。
出去一趟,累了。
有了带头的,不一会儿,回来的兽人纷纷被安排妥当。
“天气热了,咱们身上的兽皮衣需要换了。可以重新缝制不带毛的兽皮,或者用之前的兽皮裙,也可以用毛毛做透风的毛衣。”
白杬将自己跟曜的毛毛混合在一起。
“我做,大家想学的看看。”主要是学点编织技巧,以后万一可以用得上呢。
“阿杬做,我们看着就是。”兽人举起梳子,一脸认真。
锅里的热水烧着,白杬当着他们的面儿先把毛毛用热水浸泡洗干净,借此脱掉毛毛上的油脂。
“不可以用太热的水洗,洗得水不脏了就行。”
水热了,洗出来的毛毛会变得粗糙。
洗完之后,他把毛毛平铺在干净的兽皮上。“等毛毛干了,我们需要梳毛。”
等着这一会儿,白杬去肉放进锅里煮着。
等大家把回来的兽人梳了一遍毛后,白杬洗了的狼毛也干了。
梳毛是用专门的细金属齿梳毛,这里没有,白杬就换成自己做的细梳。
他将毛隔着兽皮按在腿上:“梳开了,毛毛更长,捻线的时候会更好捻。”
接着,白杬把刚刚做好的捻线杆子拿出来。
“这个是捻线杆子,可以把毛毛纺成线。”
“石头和木棍?”
“嗯。”
将狼毛缠上直直的木头末端,再套上纺轮。一手拿着狼毛,一手拿着拈杆的头转动。同时手上的狼毛一点点放出来。
细细的线便绕着拈杆成型。
若是拈杆顶端有钩子,线就可以一直被钩子勾住,捻线的时候不容易滑出拈杆。
缠绕到足够长了,把拈杆上的线往下划拉到底,堆积缠绕在纺轮上头。重复着这个动作,将兽皮上晒好的狼毛弄完就是。
这样就会出来一坨完整的线。
看完了全程的梦:“阿杬,是不是弄长毛草线的时候也可以用这个?”
白杬手停下,想了想,点头。“这个方便,当时我却没想到这个。”
梦拍拍他的头,笑着道:
“你的脑瓜子这么小,哪里能想事儿想那么多。”
“不过线弄好了,怎么做成衣服?”
兽人们看着身上的兽皮衣:“线这么点儿,做不了。”
白杬:“做的衣服薄,费不了多少。要是自己身上毛毛不够的,还可以用白羊的毛。”
白羊毛厚,他们的铺床的兽皮毯子大多是白羊毛。
“咱们先做兽皮,等集市上要的兽皮够了,再弄也是可以的。我只是先教教大家方法。”
“至于怎么做成衣服……”白杬看着跟前人俊手巧的梦,“我得跟阿叔们合计合计。”
白杬会编渔网,要是不嫌弃衣服的洞大的,他可以做渔网衣。
编织这东西最基础的就是经纬线交织,尝试几遍,总可以弄出来。这个暂且需要时间研究。
白杬先让他们都试了试纺线,大家上手都很快。白杬洗出来的那一点狼毛几下被消耗一空,变成了毛线球坠在纺轮上。
像一个巨大的棒棒糖,还是黑白色混杂的巧克力牛奶味儿。
“吃饭了!”
白杬:“来啦!”
“哗啦——”
白杬回了话转头,果然,刚刚围了他一圈的兽人消失得一干二净。
白杬闷笑。
他慢慢站起来,脑门忽然被大手贴了一下。
曜眸光疑惑:“是不是病了?”
他长臂一捞,单手拎着白杬大步往吃饭的地儿去。
白杬被夹在他的胳膊间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腰,无力蹬腿儿:“我才没有生病。”
曜:“那下次吃肉要快。”
“知道了~”吃饭要抢着吃,可能黑狼兽人也觉得这样吃得香。
也不知道是在长身体还是在这边呆久了,白杬的饭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
白杬连啃两个大骨棒子,又“咕噜咕噜”灌了满满一碗的羊杂汤,肚子才算饱。
他惬意地打了个饱嗝,捂着肚子趴往曜身上一趴,阖眼。
白云舒卷,河水悠悠。
绿草地上,红狐不知何时也窝在了狼堆里,没心没肺地抱着尾巴睡着了。
风渐弱,呼噜声好像又大了不少。睡梦中的白杬弯起嘴角,面容清朗,青年人的轮廓更是明朗。
曜趴在兽皮上给白杬当抱枕。
他抬起爪垫,露出下面那把小小的木梳子,灰眸中若有所思。
或许可以多做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阿杬(举起梳子):来,梳个毛毛?
纺轮:《史前家园文明曙光:西安半坡博物馆》陕西省文物局。
第36章
小憩一会儿起来, 白杬带着几个对纺织感兴趣的亚兽人研究如何把线织成一件衣服。
曜看了他一眼,大爪子往前一抬,前肢俯趴在地上伸了个懒腰。
身姿矫健, 威风凛凛。但又是一副吃饱了犯懒的样子,看得白杬忍不住贴上去摸了摸他的毛毛。
曜直起身, 低头看着幼崽在自己身上标记味道,纵容着不动。
等白杬意犹未尽地收回手, 曜才甩了甩毛毛, 懒洋洋往河边去。
“曜,钓鱼吗?”
阿山指了指自己身边空着的木桩子。
那是河留出来的。
河身上的伤多是皮肉上,他身子好得比他们快一点。
这会儿好差不多, 钓鱼又钓得坐不住,干脆回去找树学习做饭去了。
曜蹲坐在草地上,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道:“不钓鱼。”
“……刚刚梳毛怎么样?”
“舒服,舒服得很!”丘毫不吝啬对这小东西的欣赏,甚至有点想现在又去试一试。
桦看破曜的想法, 问:“你想拿去部落集市?”
曜点头。
星见他们是要讨论部落的事儿, 和安对视一眼,打算离开。
曜转头:“星祭司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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