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养狼 第77节
什么都得从头做。
粪勺要有、粪桶和扁担也得有。还有那粪坑上之前忘了放个挡水的东西,需要编一个蓬草盖子。
白杬觉得自己这么下去,迟早得变成各项都精通的专业农人。
东西今儿晚上做,但愿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雨不大。
*
翌日。
白杬带着自制的草编帽子,揭开粪坑上的草盖子。
他用长两米的大粪勺将里面的粪水舀出来倒进木桶,两个木桶装满,曜一手一个拎着到了地边。
白杬在后头拿着扁担追上去。“慢点儿!别溅在身上!”
几百米的距离,一个桶不敌一头羊重,对曜来说轻轻松松。
天空下着雨丝儿,岩壁上探出来的杂草叶子上沾了水珠,将叶片坠得弯弯的。
四处雾色朦胧,清新的水汽微冷。
窜入鼻尖,让白杬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白杬垫着脚,将手腕上勾着的草帽往曜的脑袋上一扣:“下雨天打湿了不容易干。”
曜弯腰,单手托着白杬的后腰帮他稳住身子。
帽子戴上,他们一人一个小粪瓢,挨着给地里的菜浇肥。
味道有些大,施肥之后,白杬用了些热水洗了个澡。
曜体格儿大,直接去河边洗。
出水之后甩一甩毛毛,随后回到山洞烤火。
兽人洗澡一般就是在河里溪里,热水什么的,只有给体格弱的小幼崽们用。
白杬担心他感冒,急吼吼地拿着兽皮给他擦。
“下次用热水。”
曜被他糊了一脸的兽皮,闷声道:“没我这么大的盆儿。”
他现在是狼形,坐在兽皮上差点把洞口堵住。
白杬后退几步远了看,好像是没他这儿大的盆儿。即便是人形,曜的身形也不小。
“那就冲,热水冲!”
等以后条件好了,就用热水洗。
不然万一老了来点什么风湿,那可就有得受了。
*
地里收拾完,外头的雨还没有停。
大家去另外的山洞里吃了饭,一边看着外面的雨一边做梳子。
今天兽人们难得休息一天,都窝在山洞里。
白杬混在其中,拿着两根儿长长的,被打磨得滑润的长木头针和青、亚这些亚兽人研究织毛衣。
小狐狸们或蹲在自己的阿爸阿父怀里,或靠着白杬,安安静静的。
阿毛摇摇摆摆的进来,往白杬的腿上一坐,将自己的兽皮袋打开。
他先把灰灰鸟蛋放窝里,自己再坐上去。
亚看了不免笑开:“今天轮到咱们阿毛了?”
阿毛交叠着两个小爪子,冲着他的阿爸傻笑:“嘿嘿,该阿毛了!”
白杬轻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乖,累了就歇会儿。”
阿毛慢慢摇头,头上小呆毛翘翘的:“不累,不累。”
融落后阿毛一步,从他们自己的山洞那边过来。他手上还握着另一个灰灰鸟蛋。
上次一共找了两个,这个里面没有小生命。
但是一个鸟蛋不好煮,转个头白杬就忘了,所以也没处理了来吃。
“阿杬,这个蛋打破了。”
白杬抬头,笑道:“那就只有吃了,等他们回来就做了。”
融点头,将灰灰鸟蛋拿到做饭的那边去。
白杬织毛衣是没有天赋的,等把自己知道的织毛衣的理论交给了几个亚兽人,白杬发现自己再无用武之地。
他耸了耸肩膀,把这件事儿交给几个亚兽人,他则把之前跟曜去河滩捡回来的燧石拿过来。
这些燧石有一部分做了石刀,还剩下一半多。
之前一直想着磨几个箭头出来,这会儿倒是可以试着做一做。
用坚硬的鹅卵石击打燧石表面,会有一块一块贝壳形状的石片落下来。白杬敲打个几次,响声把洞里的兽人吸引了过来。
“做石刀吗阿杬?”湖过来问。
“做箭头,就像这样。”白杬用石块在地上划拉了几下,画出个尖尖的箭头形状。
曜掀了下眼皮,又圈着白杬半个身子,阖眼。
白杬拿掉他毛毛上落上去的碎石头,放低了动作继续敲打。
湖看了看他,自己也拿了一块燧石试着做。
敲敲打打的声音不断,本来还是三两声。随着加入的兽人越来越多,整个山洞里几乎都是敲石头的声音。
白杬眯了眯眼,兽人总是有许许多多的探知欲。
他笑着道:“注意别让石头崩到眼睛了。”
“阿杬!”
“你看看这个可以吗?”融将自己打好的箭头递过来。
白杬接过,在手心里翻了翻:“可以。”
“阿杬,做这个干嘛?”树问。
“做弓箭。”
白杬又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木头兽筋灰灰鸟毛还有石刀进来。
好的弓箭选材都有讲究,做弓要用竹子、牛角做骨干,没有竹子,用柔韧的木材也可以。接着用桑树枝做两梢。同时还有牛筋和桦树皮和着胶加固和保护。
弓弦则用牛脊梁上的筋或是柘蚕丝等。
他们现在没有蚕丝,要细做只能用牛筋。牛筋还不能直接用,需要经过晒干、浸泡、破成纤维状等步骤后才能使用。(注一)
所以要做一把好的弓箭出来,讲究不少。
这些繁杂,暂且放一边,白杬打算先把箭头箭杆做出来。
箭头是燧石打磨,这个大家正在做。
兽人好战,天生对这个看起来就具有攻击性的东西感兴趣。他们磨着箭头,时不时凑着脑袋,商量着怎么能做得更好。
白杬看了一眼,便安心做他的箭杆。
箭杆选材可以是竹子,也可以是柳树或是桦树,依照各地生长的树木选择。
狼山这边没看见过竹子,但是柳木和桦树倒是有。这个直接去山洞里取就是。
兽人手里的箭头做好,见白杬又开始捣鼓木头,直觉与手里的东西相关,他们立马拿着箭头围过来。
“阿杬,是不是要把这个安在木头上?”
白杬笑笑:“是。”
湖摆弄这手里的东西,想了想道:“这个用来叉鱼?”
“太小了,大鱼会挣脱的。”阿山反驳了他的观点。
白杬翘着嘴角,也不打断,让他们尽情发散了思维想。
白杬做什么,兽人们都感兴趣。
山洞里原本坐着梳子的亚兽人听见白杬身边热闹了起来,也挪动屁股,在高大的兽人中间挤占了一个位置。
梦坐在自己伴侣身前,将还没完成的梳子往力的手里一塞,又把力手里的箭头拿过来。
翻着看了看,他试着将地上的木条拿起来比在箭头上,接着轻轻对在力的腿上。
“阿杬,要是我们力气大点是不是会把腿弄穿?”
“穿了之后,就走不动了。”
再发散一下思维……
阿天眼睛一亮:“那要是扎到了喉咙,猎物岂不是直接丧命!”
树挠挠头:“可是我们有爪子啊,为什么还要这个?”
白杬莞尔,提醒了一句:“那要是我们还没有跑到猎物的跟前呢?”
“!!!!”兽人们哗然。
“要是木头重一点,我们可以直接扔过去。”
“可是这个木头小,扔远了根本使不上劲儿,皮都扎不破。”
球坐在飞的身边,忽然停下做梳子的手。
飞以为他做累了,默不作声地拿过来自己继续弄。
球拉了拉飞的衣袖,轻轻道:“弹弓。”
耳朵尖的黑狼立马捕捉到球的声音。
“对啊!弹弓!”
见还有兽人没有反应过来,立马有黑狼进行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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