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顶流男团当保姆后我爆红了 第48节
走廊的灯光惨白,打在人身上更添几分苍白,应黎轻轻走过去问:“妈你怎么坐在外面?应桃睡了吗?”
“还没呢,桃桃在里面看电视。”应妈妈抬起眼看他,眼睛有些红,“今天怎么样?拍摄还顺利吗?”
应黎点头:“挺顺利的。”
“顺利就好。”应妈妈欣慰地看着他,又说,“忘了跟你说了,桃桃的主治医师换成祁医生了,就是咱们之前想找找不到的那个医生,今天上午祁医生来病房的时候把你爸高兴坏了。”
应黎眼里闪着光:“是吗?”
“是啊,而且祁医生说桃桃的病发现得及时,好好化疗能坚持很长时间,医院也在积极帮我们匹配干细胞,桃桃一定能挺过去的。”应妈妈拉着他坐下,又说,“还有老家的房子也卖出去了,卖了十五万。”
应黎诧异:“卖这么多?”
他们老家在南城乡下,前年才通了公交,房子也不大,按理说卖不到这么多钱。
应妈妈笑了笑:“对啊,说起这个还得谢谢祁医生,他刚好有个朋友想买个乡下的房子养老,今天上午跟你爸说了,人家下午就来医院了,手续什么的都办好了,过两天还得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把房子给人家腾出来。”
老家的房子本来是准备等应桃读完大学,老两口就回去养老的,前年还重新装修了一下,现在卖了,遗憾不舍肯定是有的,但什么都比不上给应桃治病重要,好在卖了个好价钱,夫妻俩都很高兴。
“那得谢谢祁医生了。”应黎也笑了下,“我进去看看应桃。”
应妈妈拉住他的手:“小黎……”
应黎看她欲言又止:“怎么了?”
“桃桃今天化疗,把头发剃了。”应妈妈低头抹了一下眼泪,应桃很坚强,剃头发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流,倒是她看着一缕缕头发落地,眼泪止不住地流。
推开病房的门,应桃靠在床头,后背垫了个软枕,头上戴了顶毛线帽子,抱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脸色苍白但精气神不错,看来今天的化疗应该很成功。
应黎坐到旁边的陪护椅上:“在看什么呢?”
“哥,你来了!我在看你们直播呢。”应桃神情雀跃,早上她刚看了一半呢,就被推去化疗了,还好有录播,这会儿正看到他们爬上了观景台。
应黎说:“手机拿远一点,会近视的。”
应桃歪着头问他,眼里满是好奇:“哥,你在道观里许的什么愿啊?是不是希望我早日康复之类的?”
应黎点了下头:“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当然了,咱们兄妹俩心有灵犀。”应桃目光重新回到手机上,“凤凰山好漂亮啊,等我病好了,我也要去爬。”
今天的化疗好疼啊,疼得她想死,无数次想就这么算了,但一想到爸妈和她哥又咬牙坚持下来了,她都佩服自己。
“好,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去。”应黎抬手,想摸她的头却摸到了松软的毛线,他僵在半空中,一股无力感托着他下坠。
应桃抬起脸,主动说:“哥,我剃头发了。”
化疗过程中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头发会一直掉,很难打理,医生就建议她剃掉。
应桃继承了爸妈的基因,头发又黑又亮,跟海藻似的,都能去拍洗发水广告了,但现在一根都不剩了,剃了头发容易着凉,应妈妈就给她买了顶帽子戴上,也是保护她敏感的心思。
应黎的喉咙像塞了团棉花,堵得慌:“嗯。”
应黎悄悄叹了一口气,她哥就这一点不好,感性死了。
之前看狗血电视剧,她尬得抠脚,结果转头一看她哥哭得稀里哗啦的,泪点莫名其妙。
这会儿看样子又想哭了,于是她赶紧拿起手机转移话题:“我下午看了好多假发款式啊,你看看哪个好看?”
应黎很认真看完购物车,指着一顶红色的波浪卷发说:“这个。”
应桃纠结地咬了下手指:“这个会不会太红了啊。”
“你不是一直想染头发吗?”应黎往下划了两下屏幕,“现在可以一样买一顶,但是这个绿色的就不要了。”
应桃看着他手指的那顶cos用的假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哥你真逗。”
“买吧。”应黎说,“我刚才问过医院的人了,花园里那只小猫是流浪猫,可以领养,我待会儿就跟妈说。”
“真的啊。”应桃双眸雪亮。
应黎点头:“嗯,但前提是等你病好了之后,现在把小猫领回去也没人照顾,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你既然想领养它,就好好配合治病。”
“我当然配合了。”应桃嘟起嘴巴,她也想好好活着啊。
应桃半个小时前吃了药,这会儿药劲上来了很疲倦,聊天聊着就睡着了。
手机屏幕还亮着,应黎帮她把手机关了放在旁边,把窗户和窗帘关上,又给她掖了一下被角。
应桃现在还挂了小半瓶点滴,打着滞留针的手肿得老高,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
透明液体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细小的血管里,应黎站在床边无声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那一小瓶液输完,又去找了护士换药,整个过程应桃都没醒。
拉开书包,应黎把明信片放在桌上,临走的时候想起兜里的平安符,又悄悄把平安符塞到应桃枕头底下,希望这个平安符能保佑应桃顺利渡过难关,往后的日子都平安顺遂。
他起身准备走,一只孱弱的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勾住了他衣服。
应桃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说:“哥,你不准去剃头发,一根都不许剃……”
应黎哭笑不得,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知道了,不剃,快睡吧。”
应桃重新沉沉睡了过去。
轻手轻脚合上门,应妈妈还在长椅上坐着:“要回去了吗?”
应黎:“嗯。”
应妈妈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路上小心,明天又要降温了,多穿点,照顾好自己。”
夫妻俩一直挺愧疚的,早些年出去挣钱把两个孩子都留在家里,那时候网络不发达,电话视频都是奢侈,一家人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应黎特别乖,从来没怨过他们,还帮着奶奶照顾妹妹,比同龄人的心智要成熟些,大事小事都没让他们操过心,可他越是懂事,夫妻俩就越是觉得亏欠他。
从医院出来之后,夜风吹得应黎有点冷,门口的玻璃上倒映着他的影子,前额的头发快遮住眼睛了,确实有点长。
医院对面有条长街,卖什么的都有,快十点钟了,有一家理发店的旋转灯柱还亮着,大门上贴着十五块钱快剪的字样。
应黎推开门,看见老板正在收拾东西:“老板,现在还能剪头发吗?”
老板回头看了一眼:“赶巧了,正准备下班呢,进来吧。”
这种街边理发店没什么讲究,简单洗个头就开始剪。
应黎的头发有点自来卷,沾了水之后更明显,湿漉漉搭在额头上,乖得像一只落水小猫,眼睛也是湿的。
老板摸了把他的头发,就开始口若悬河地夸:“小伙子发质很好啊,烫个头肯定好看,染一下也行。”
应黎好声好气地拒绝:“不用,我就想剪短一点。”
“你们小年轻不是追求时髦吗?像这几个发色现在就很流行啊。”
“你染一个吧,染一个肯定好看,回头率百分百,保准路上的小姑娘都看你。”
估计是看他穿得好,老板不遗余力地给他推销,想在下班之前再挣一笔钱,实际上应黎身上的衬衫只要五十块,还包邮,但架不住他长得好看,地摊货都能穿出高级感,连老板都误以为他是有钱人,可有钱人怎么会来街边剪十五块钱的快剪。
应黎脸皮薄,经不住他纠缠,红着脸口不择言地说:“我明天就要化疗了……”
四十多岁的汉子一下就愣住了,应黎也懵了,两个人在镜子里大眼瞪小眼。
等反应过来,老板一个劲地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应黎疲于解释,将错就错:“没关系。您给我剪短就行了。”
老板怀着沉痛的心情剪了这辈子最愧疚的一次头发,最后还要给应黎免费,应黎拒绝了,付完钱就急匆匆走了。
走出理发店,应黎去路边打车,刚打开打车软件,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他面前。
车窗降下来,驾驶座上的人朝他吹了一声口哨,满脸痞气地说:“帅哥碧水湾走不走?”
作者有话说:
老板半夜爬起来:我真该死啊!
第38章 摸个小脚
好熟悉的声音。
目光从手机上挪开, 应黎抬头看见沈尧坐在驾驶座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搁在车窗上, 痞气十足朝他挑了一下眉毛。
应黎讶然:“你怎么来了?”
沈尧偏头示意:“快上车, 这边不能停太久, 会被开罚单的。”
应黎按熄手机,绕到副驾驶上车, 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啊?”
沈尧看着他嘿嘿一笑:“晚上没什么事干, 就想出来转转。”
应黎拉过安全带系上:“转这么远,碧水湾离市医院要一个多小时车程呢。”
晚上开会的时候祁邪不在, 张少陵说他送应黎来医院了,沈尧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祁邪最不爱管闲事了。
等张少陵走了,他就也开车出来了, 一开始确实是想随便转转, 但不知不觉就开到这里来了, 医院门口那条路有点堵, 他就换了个道, 没想到歪打正着碰上应黎了。
沈尧踩了一脚油门, 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今天晚上是队长送你来的吧?”
应黎心跳快了一拍:“啊,是。”
还真是, 沈尧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闷:“他回去了吗?”
应黎小幅度摇头:“不知道, 应该回去了吧。”
出来的时候他看了一下医院门口,路边没有停车。
沈尧皱眉说:“这边晚上不好打车。”也不知道等等应黎。
不过也亏得祁邪没等,不然他就接不到应黎了。
应黎坐在副驾驶上, 半边身子都陷进了椅子里, 结束完刚才的话题之后就没再说话。
沈尧时不时转头看他, 黑漆漆的目光明亮有神,确认什么似的问:“你剪头发了?”
应黎点头:“嗯。”
沈尧心痒痒的,刚才他就瞧出来了,剪完头发之后应黎的整个额头都露出来了,耳畔的碎发修理得很齐,更嫩,更像高中生了。
他没忍住抬手摸了一下应黎的头,后脑勺剪得短,有点扎手,像刺猬身上的软刺。
应黎以为自己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怎么了?”
“没什么。”沈尧笑了笑,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好看。”
人好看,什么发型都好看。
车里放着音乐,是一首抒情英文歌,应黎这几天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话也少,一个人的时候经常盯着远处发呆。
就像现在这样盯着红绿灯眼睛都不眨。
沈尧好几次想跟他讲话都生生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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