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 第97节
在康熙这儿,闷闷了两天,第三天就忘了先前宠爱过差不多两个月的张贵人是什么模样。
之后康熙的主要政事闲暇时间都在永和宫度过的,然后让所有人都有些惊讶的是,平时看起来不怎么受宠的乌雅格格,竟然在十月十三日这天获得了单独册封的恩旨。
封号为德嫔。
第二天康熙就特地下令,整修永和宫,把按规制该有的东西都给添补上,似乎只一夜的功夫,永和宫从偏僻小宫门成为了宠妃宫殿。
苏辰倒不觉得德嫔的晋升有什么令人惊讶的地方,自从她生了四阿哥,阿玛并没有让搬出永和宫,嫔这个主位便在那时候就给她定了的。
令苏辰有些惊讶的是,德嫔的怀孕速度。
不对啊,这次德嫔如果怀的还是阿哥的话,该排行为六了。但在自己的清宫剧记忆里,没有一个有六阿哥存在。
难道,这六阿哥又是个小小年纪夭折的?
想到这个可能,苏辰也不管德嫔这次生的会不会是六阿哥,趁着一天跟他阿玛闲话的时候,提议给宫里每个孩子配一个专属太医。
现在宫里只有他和保成有自己的专属太医,弟弟妹妹们病了还是要现请太医的。
康熙听了,没有同意,太医院的太医也就那么几十个,每个孩子都配一个,其他人请太医会很不方便。
不过他对儿子说:“可以,明天便让徐太医在太医院分出来一个儿科的院子,让他们随时当值,无比随叫随到。”
康熙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这孩子也不见怎么长个儿,别是操心太多压的不长了吧。
苏辰还有事呢,他觉得很有必要在民间尝试着建立医院试点,不是给人治病那种综合医院,而是管接生、管妇科的专科医院。
世界上第一家医院在历史上是什么时候建立的,苏辰不知道,但现在他可以让第一家医院在中华大地上出现。
康熙笑着点头,“这个事,你可以跟宫里的有妇科圣手之称的卢太医商议。”
又是交给我办啊?
不过想到能够在宫里的未来一年又有机会少上课,而且还有好些事阿玛亲自做讲师的课,苏辰只能很高兴的答应了。
从十八年到十九年,苏辰在宫里和宫外都办不少实事,首先他整顿了内务府人事的冗杂定下一套相对公开透明的规则,其次他改善了宫里供给宫人、侍卫们的膳房条件,保证最低的饮食标准也不会让人挨饿。
最后,第一家妇科医院苏辰还真建立起来了,没放在城内,而是在距离粉饼厂不远的一片无主荒地上。
妇科医院建立起来之后,除卢太医给推荐的几位徒弟做大夫镇院,苏辰面向社会召了一大批稳婆。
什么五险一金的都用清朝的形式搞起来,乐的那些稳婆们一旦入住妇科医院就再也不愿意离开。
眨眼间,一年时间匆匆过去,保成过完了六岁的生日。
五岁生辰过后,已经开始读书的保成每天和苏辰相处的时间本来就比较少了,十九年过完生日,苏辰再次提出要出宫游历的时候,保成就不那么抵抗了。
京城西直门,宽阔的官道旁,一行马车队躲在倦倦的柳荫下停着,商队老大叫王彪,老家在山西,如今是很有名的晋商商会一员。
今夏他要去四川亲自运一批盐,盐引是他才花了几万亮银子弄来的,几乎是把全部的家底子都压了上去,容不得一丝差错。
只不过,昨晚上都睡了,一个朋友找过来,说是有俩兄弟要带着孩子去四川投亲,要趁一趁他们车队。
朋友是很不错的朋友,王彪义不容辞的就答应下来,但是今儿个等了快一个时辰人还没来,他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
“老大,咱么什么时候走?”一个手下跑过来,“再不走咱们就要错过宿头了。”
“再等一刻钟,”王彪摘下马背上挂着的水壶,仰脖咕嘟咕嘟喝一阵,看着京城的方向,道:“人不来咱们就走。”
手下疑惑道:“是什么人啊,让您这么耐心的等到现在。”
王彪闲着也是闲着,就跟这手下说:“还记得老大我三年前遇到大难那一次吗?就是我那朋友找到明相府上的大公子,才给我解决的。”
“明相?”手下跟听天书似的,挠挠鼻子窝儿,“老大,你确定没有做梦?”
咱们这样的小商人,上哪儿去找能认的相府家大公子的人去?
王彪得意笑道:“你老大我仗义疏财,为人讲义气,还是能有几分叫书生们看得上的品性滴。”
说着这些想到那朋友几年前为自己的事情奔走,因为等人而产生的烦躁都消失了。
远处走来几匹马一辆马车,王彪立刻站直身体,走到路中央向着那前面的一匹马上之人挥手:“顾兄,老弟在这儿呢。”
顾贞观向络腮胡又大嗓门的王彪挥挥手,站头对那旁边的纳兰容若道:“纳兰兄,那人就是王彪了,当年没你出手,他现在不知道在哪儿要饭呢。后面的小兄弟既然是你表弟,王彪一定会尽心照顾全程。”
纳兰容若看着那一身江湖侠气的大胡子,点头道:“人品可靠就可以了,我表弟,咳咳,带着人呢。”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找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商队同行呢。
因着现在三藩之乱并未完全平定,康熙没有把儿子外出游历的事向外公布,对宫里宫外的说法都是,辰亲王上五台山为天下祈福去了。
想要塑造逍遥王身份的苏辰,啪叽一下子成了“还珠老佛爷”版辰亲王。
不过五台山就五台山吧,能让他离开皇宫不和保成有直接联系就成。
苏辰不是能安分躲在宫里不做任何事的,他总有看到不习惯的事情想做想改的,而他一动,便容易引来各种视线和各种事非。
就去年一年,他办了个医院,又在宫里办了那两件大事,新的围绕他的捧杀式夸赞就已经出现势头了。
逍遥王,还是“还珠老佛爷”版辰亲王,都好。
今天一大早,苏辰就离开皇宫,保成和阿玛是送他到在前面的折柳亭停下来的,纳兰容若拜托的这个朋友便在折柳亭等着,而后带着他们和这一个商队会合。
顾贞观翻身下马,那刚刚就退在路左边等待的王彪上前便是一个半跪大礼:“小人王彪,给顾先生见礼了。”
从车上下来的苏辰看到这一幕,挺惊讶。
王彪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特别像是文学作品里那些大侠,比如唐传奇立的虬髯客。
能和这样的人一路同行,应该会比较有趣吧。
有种要去历险的感觉。
顾贞观扶起王彪,转身把纳兰容若介绍给他,这下唬的王彪直接是双膝跪地。
然后站起来看到站在纳兰公子后面的三个人,王彪就跟看金主子似的,拍着胸脯向纳兰容若保证:“大公子放心,这一路上我王彪,必定护小公子平安无恙。”
纳兰容若笑道:“那就让王义士费心了,”转头喊站在伪装过的侍卫身边的辰亲王,“表弟啊,过来见见人。”
苏辰身边这个伪装过的侍卫,正是皇宫暗绣卫头头荣广,站在他左手边的则是暗绣卫中第二高的赵泽。
两人皆出身没落的八旗人家,对皇室的忠心可以绝对保证。
可见为了保证儿子的安全,康熙下了多少本钱,把暗绣卫中两个最厉害的都派了出来。
王彪往这边一瞅,前面俩人的气势愣是让他面对纳兰公子时十足的谨慎又提上十成,很有种面对衙门公人时的小心感。
“别别,”他摆着手,“我一个小商人,哪能用小公子上前来见?”
说着他便上前来,看清这才到成年男人胸口高的小公子面容时,王彪又差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样冰雕玉砌一般的人儿,竟是个公子?
苏辰向人行了现在人出门相见的拱拳礼数,道:“王老大好。”
王彪愣一下,忙摆手:“不敢,不敢。”
然后话音还没落,噗通双膝触地又跪了下来。
苏辰:“……”
纳兰容若和顾贞观上前把王彪扶起来,笑道:“王义士,我这个表弟不是多礼的人,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这么多礼了。”
王彪答应着,心想这小少年虽然穿着的衣料普通,但一身气度叫人不敢不敬啊。
苏辰对纳兰容若道:“表哥,你们回吧,别耽误了商队的行程。”
纳兰容若自己喊表弟喊的快习惯了,听到辰亲王这一声表哥,却不由得眼皮子跳了跳,说道:“好,好,不了,我还是看着你们出发。”
回去后也好跟皇上交代。
王老大很想说你们可以再叙一会儿,但他这商队赶不上宿头也不是小事,就没吭声。
纳兰容若站在柳荫下,看着辰王乘坐的马车汇入商队中,然后跟着商队一点点远去,心头也不禁随之萦绕着无限的怅惘。
好一会儿,都看不见人影了,顾贞观对依然看着远方的纳兰容若道:“容若,回城吧。你表弟年纪也不算太小,还有两个护卫跟着,你不用如此担心。”
纳兰容若笑道:“担心谈不上。”
就是想想辰亲王不在,以后的差事可能没有那么好当,而且相处了那么久的人一朝远别,心中怅惘罢了。
回城的路上,顾贞观再次提起他好友吴兆骞:“已经发配宁古塔将近二十年了,当年的事你也知道,和他关系真不大。”
纳兰容若说道:“此事我跟皇上提过两次,但皇上都没有特别表态,过一段时间吧,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提一提。”
顾贞观拱拳,道:“现在也只有你还愿意为汉槎奔走了。”
“华文兄,你谦虚了。”纳兰容若笑道:“其实一直在为吴兄奔走的,你当称第一位,我不算什么,顶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出点力。”
顾贞观摆摆手,“等他回来,叫他给咱们设一个答谢宴。”
正午时分,各宫都开始传膳了,保成从毓庆宫过来,神情有些怏怏的。
毓庆宫是去年的时候就开始修整,今年开春之时保成搬了进去,弘德殿腾了出来,现在成了保成和苏辰放他们的稀奇古怪东西的地方。
康熙也正看着满桌子菜发呆,听到保成小小的脚步声,看过去问道:“怎么这个样子,哪儿不舒服?”
“阿玛,我想我哥了。”保成说道。
康熙:“过几个月他就回来了,别想了,来,吃饭。”
只不过一顿饭两父子吃的都不太开心,好像有什么地方缺了一块似的。
在外面的苏辰,这时候还没有走出距离京城三十里远的地方,刚走过一个饭馆,王彪说今天赶路紧就不停下来吃饭了,还特地给苏辰送上来三份干粮。
于是他们的午饭是在车上吃的,赵泽的作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他只用一个车里带的小炉子,便把干硬难吃的干粮做的美味无比。
饭后,又把床板拼好,铺上柔软的被褥叫苏辰午睡。
出门在外的头一天,愣是让苏辰一点不习惯的地方都没有。
除到了在宫里应该看见阿玛弟弟的时间点儿,让苏辰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外,总体说外出第一天还算愉快。
商队是在一个驿站休息的,天一亮王彪手下那些兄弟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一行人继续赶路。
清朝的出门在外,完全没有苏辰想象中的那种旅游的惬意,整天的中心就是赶路,几天后出来直隶,两边又常常是一天都看不见人烟景色。
康熙盛世之前,这片土地上竟然如此萧条吗?
今天中午又经过一个村庄,小小的村庄只有十几户人家,前后几十里都没有人烟,大片大片的土地撂荒着,仅有的几片黄澄澄的田地中,正弯腰忙碌的不是妇人就是小孩。
连上一点年纪的老人都看不见。
王彪经常经过这地方,到村中直接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来。
破烂的篱笆门内是疙瘩不平农家泥土院儿,一个两三岁左右的肤色黝黑的小孩儿正蹲在院子里,拣着地上的土坷垃玩。
“小豆子,你爷爷呢?”王彪跳下车就大嗓门儿的喊道。
小孩儿站起来,愣愣看着外面,一会才反应过来似的道:“爷爷去驿站,应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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