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第22节
车开了很久,白涧宗今天要去公司,眼看快到清盛楼下了,闷声不吭半天的燕折突然开口:“你要不要考虑给我道个歉。”
不等白涧宗回答,燕折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完歉,我就可以继续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还是修了这章,加了些内容。说好的甜文,好像写着写着又往酸甜方向去了……但总体肯定是甜的(信我)。
第15章 厕所里
燕折声音低迷,眉眼微垂,好像真被喜欢的人伤了心。
车里的保镖们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动都没动,一点都不八卦的样子。
白涧宗一直没回答,其实这很令人意外。
按照他的性格,大概率会直接出言嘲讽,怎么会沉默逃避?
果然,车停到了清盛的地下停车场,白涧宗就让保镖们全都滚下车,车内顿时只剩下了两个人。
白涧宗平静反问:“你想要我给你道歉?”
“嗯……”
燕折这会儿有点怂了,他刚刚那么说,只是觉得白涧宗会在知道他对蚊子过敏的情况下,让管家打低空调温度,好像也并非完全残暴。
有一说一,昨晚房间温度虽然冷,但被子很厚,脚被冻到是因为他自己睡觉不老实,没盖好被子。
“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
“……”
白涧宗淡漠道:“在接近我之前,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我是什么人?没考虑过和我相处会遇到什么样的惨境?”
“……”
燕折当然想过。
只是这些天他和白涧宗表面“和谐”的氛围,让他错以为自己已经拿捏住了相处之道。
“我们之间只有交易。”白涧宗握上门把手,没有回头,“你不需要喜欢我,也最好别抱无谓的希望。”
车门开了。
白涧宗的双腿没有知觉,只能靠手臂撑起整个身体,慢慢挪到车边的轮椅上,看起来艰难又无力,却是他每天的日常。
一直进到电梯,他的视线才穿过来,和车窗里的燕折对视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下一秒,车辆启动,路过的柱子将彼此的目光隔绝。
燕折垂眸,开始认真考虑逃离榕城的可能性。
之前是他太天真。
他为了躲避原书的死亡剧情,加上看原书时对白涧宗这个角色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点“怜爱”,才答应了订婚的事。
哦……遗产也有那么亿丢丢的诱惑吧。
可他却忘了,如果白涧宗迟迟没有在他这里得到母亲的踪迹,也许会在命不久矣之前拉着他一起去陪葬。
经过昨晚,燕折觉得他干得出来这种事。
深思熟虑下,燕折觉得自己有三条路可以选。
第一,带着甘静给的两百万逃离榕城,远离世家的圈子。
但他可以去哪儿呢?
国外他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这两百万还不知道够花几年,而白家在海外也有不少产业,抓他回来应该不算难事。
在国内找个偏远的城市?
恐怕他前脚刚站稳,后脚白涧宗就到了,然后被抓回来一顿折磨。
燕折叹了口气:“生存好难。”
这会儿车里就只有一个保镖,他道:“夫人——”
燕折差点被口水呛死:“我?夫人?”
保镖顿了顿:“您和老板即将订婚,再称呼燕少爷恐怕不太合适。”
哪壶不开提哪壶。
燕折默了:“称呼那么多,先生,少爷,老板……你就非要选个夫人?”
“好的,燕少爷。”保镖道,“等我征求完老板的意见,再为您改称呼。”
“你刚刚想说什么?”
“您需要回燕家拿东西吗?”
燕折一顿。
这倒是提醒他了,他现在算是和燕驰明闹僵了,而且有那个燕驰明掐他脖子的梦作为前提,不管是真是假,为了安全考虑,他恐怕都不能继续留在燕家。
要么出去租个房子,要么……
“老板的意思是,您现在继续留在燕家很危险,订婚宴近期就会举行,您直接搬到静水山庄比较合适。”
“……我有的选吗?”
“没有。”
果然。
燕折揉揉太阳穴,既然第一条逃跑的路走不通,那他只有剩下两条路可以走了。
要么,在白涧宗拉他陪葬之前先嘎了白涧宗,要么……
前者不太可能,他虽然没节操,但还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所以只能选择后者了!
燕折突然笑了,有那么亿丢丢的变态。
保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谨慎道:“抱歉,燕少爷,这都是老板决定的事,您最好遵从。”
“好哦。”燕折羞涩道,“能同居真好,方便我们培养感情……白先生真贴心,我简直越来越喜欢他了。”
“……”保镖默然,倒也不用和我说。
想通后,燕折心情愉悦得很。
他不是悲观主义者,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往最坏的结果上联想,未来还是得靠自己争取才行。
不能逃跑,那他便一边寻觅白茉的踪迹,一边和白涧宗“培养感情”。
让白涧宗喜欢上他,不舍得杀他不就得了?
燕折兴奋起来了:“白先生喜欢什么食物?”
保镖:“您可以去问老板。”
燕折又问:“他喜欢热闹还是安静?肯定是安静……平时喜欢喝水还是果汁?”
保镖无动于衷:“抱歉,无可奉告。”
燕折:“那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深色还是浅色?”
保镖:“抱歉,无可奉告。”
燕折哦了声:“你叫什么名字?”
“无可奉……”保镖一哽,道,“我叫张三,在事情平息之前,都由我来保证您的安全。”
燕折诧异地问:“你是不是还有个同事叫李四?”
张三一顿:“您怎么知道?”
经过燕折一番曲折的打听,他才知道原来白涧宗有两个保镖团,但他嫌弃这些保镖的原名太难叫,就给俞书杰以外的每个人都取了新名字。
李一、李二、李三……李十六。
张一、张二、张三……张十六。
燕折想象了下,白涧宗冷着脸给一群保镖取名字,怪好笑的。
他问:“这是按什么排序的?身手厉不厉害?”
“不是的。”张三眼底诞生了一点不易察觉的骄傲,“按身高排序,方便老板一眼认出我们是谁。”
燕折懂了,张三在张姓保镖团里第三高。
他看了眼自己单薄的身板,生硬地转移话题:“麻烦送我回趟燕家,我拿点东西。”
身高不是他该参与的话题。
“好的,燕少爷。”
燕家别墅很快到了,下车时,燕折犹豫道:“你和我一起进去吧——我怕燕驰明趁机把我剁碎了喂鱼。”
张三沉默了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提醒燕少爷如今是法治社会。
就算要杀他也是制造意外,不可能在这种所有监控都拍到燕折回家的情况下动手。
燕折到底还是一个人进了主楼,张三在楼外等他。
管家曹叔倒是和平常一样,平和道:“小少爷回来了?”
燕折却注意到,曹叔走路有点不易察觉的跛。
他忽而有种不好的直觉:“我昨天跑出去……您被罚了?”
曹叔有些意外荒诞跋扈的小少爷还有这种细致的时候,不过却也没多言:“做错事被罚也是应该的,小少爷不必介怀。”
“……”
这都什么时代了,管家竟然还要被家法伺候,况且昨天他跑出去并不是管家的失职。
燕折站在偌大的客厅里,头顶是奢华明亮的吊灯。
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家里,不知道还藏了多少阴暗的污垢。
他抿了下唇:“对不起了曹叔,但我昨天必须出去。”
曹叔没说什么,只道:“老爷今天在公司。”